林晚秋攥着沾满咖啡渍的衬衫下摆，看着电梯数字从-3层开始跳跃。
金属轿厢里，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嗡鸣，像极了手术室里监测仪的声响。
三天前那个雨夜，她也是这般浑身湿透地站在仁和医院缴费窗口。
父亲肝硬化晚期的诊断书在掌心蜷成皱巴巴的一团，护士机械的催促声混着雨点击打玻璃的脆响："林小姐，肝源不等人。
"电梯抵达79层的提示音惊得她指尖发颤。
走廊尽头的总裁办公室透出暖黄光线，在深灰色大理石地面拉出细长的光带。
她数着步子走过十二扇落地窗，每扇窗外都悬着不同角度的城市天际线，像是被切割成块的星空。
"傅总，这是市场部新来的实习生。
"秘书Jessica的声音从虚掩的门缝里飘出来，"听说昨晚在凯悦酒店......"林晚秋的指甲陷进掌心。
八小时前那场商务酒会的记忆碎片般扎进脑海：市场总监王总油腻的手指摩挲她后背，水晶吊灯在波尔多红酒里折射出扭曲的光，还有那扇突然洞开的总统套房房门——"现在的实习生都这么有手段？
"低沉的男声裹着冰碴，"连监控死角都能算准。
"她猛地推开门。
黑色真皮转椅缓缓转过来，傅承渊修长的手指正在把玩一支铂金钢笔，冷白灯光沿着他凌厉的下颌线流淌。
男人深灰色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淡青色血管。
"傅总，"她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声音，"昨晚是王总让我送文件......"钢笔"咔嗒"一声扣在檀木桌面。
傅承渊起身时带起雪松混着广藿香的冷调气息，剪裁精良的西装裤包裹着笔直长腿，三步就逼近到她面前。
林晚秋下意识后退，后腰撞上玄关的珐琅彩花瓶，釉面凉意穿透单薄衬衫。
"送文件需要解开三颗纽扣？
"他垂眸扫过她锁骨处的红痕，那是挣扎时被王总扯断项链留下的擦伤，"还是说你们艺术学院的优等生，都擅长用这种......"话音戛然而止。
林晚秋忽然抓住他的手腕。
傅承渊瞳孔骤缩，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竟然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