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头七未过，灵堂的纸钱灰还没冷透。老公和婆婆竟在我面前长跪不起，
哭求我生个孩子继承香火。可他们不知道，我刚从医院回来，手里攥着一张妇检单，
和另一张丈夫不育的诊断证明。而更炸裂的是，
婆婆为了那千万拆迁款的“男丁人头费”，竟将她亲外甥，
一个刚出狱的强奸犯带到了我的面前，对我说：“小月，
妈给你找了个‘帮手’……”1公公赵德海的灵堂里，香烛的烟雾呛得我眼睛发酸。
我穿着孝服，麻木地跪在蒲团上，往火盆里添着纸钱。“哭！你怎么不哭？
死的不是你爹是吧！”婆婆王桂芳用她一贯的尖酸刻薄嘴脸训斥着我，
还一脚踹翻了我手边的纸钱垛。“我们老赵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不会下蛋的鸡！
现在好了，你公公死都闭不上眼！”我抬起头，眼里含泪，朦胧的看着她。
公公是家里唯一对我好的人，他昨天还好好的，不过是跟婆婆为了拆迁款的事吵了几句，
突发心梗就没了。我比谁都难过。可我的丈夫赵强，眉宇间显出不悦，
上前扶住了身体不稳的婆婆。“妈，您少说两句，爸刚走。”“我少说两句？我不说谁说！
”王桂芳一把甩开他，指着我的鼻子骂得更凶。“赵强我告诉你，就是因为她！
就是因为她生不出儿子，城中村拆迁，咱家那千万的‘男丁人头费’就一分都拿不到！
”“你爹就是被这个消息活活气死的！她就是杀人凶手！”“杀人凶手”四个字，
恶毒地刺入我心底，我抬起头狠狠盯着我婆婆。周围来吊唁的亲戚邻里，都对着我指指点点。
“两年了肚子都没动静，确实有问题。”“你爹就是盼孙子，这下好了，人财两空。
”“这媳妇，晦气得狠！”赵强的脸色很难看，他拉着我的胳膊，把我拽到灵堂角落。
“周月，你忍忍行不行？没看到妈正难过吗？”“我难过的时候，谁来忍我？”我看着他，
烦躁不已。“你讲点道理！”赵强的语气显出不耐烦。“妈说的也是事实，
如果不是你生不出孩子，爸会这么激动吗？”“拆迁办的人昨天刚来过，一户一丁，
多一个男丁多一千万，这钱拿不到，爸能不急吗？”他的话，比王桂芳的咒骂更让我心寒。
我紧紧攥着口袋里那张刚从医院拿回来的化验单，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重度无精症，
无生育能力。而名字，是赵强。结婚两年，婆婆次次辱骂我生不出孩子，
赵强每次都沉默着，任由我被羞辱，甚至反过来PUA我，说是我身体有毛病。原来，
他早就知道。“赵强，”我看着他，坚决地说出，“我们离婚吧。”他愣住了，
随即变得面目狰狞。“离婚？周月你做梦！”“现在这个节骨眼上，
你想离婚让我家成为全村的笑话？让拆迁办怎么看我们家？”他牢牢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重得快要捏断我的骨头。“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不签字，你就永远是赵家的媳妇！
”“你就得给我家生个儿子出来！”2公公的葬礼办得潦草而仓促。王桂芳甚至没等过头七，
就拿着户口本和死亡证明，火急火燎地跑去了拆迁办公室。结果自然是失望而归。没有男丁，
就没有那一千万。她一回家，就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我身上，砸了我所有的化妆品，
剪烂了我最喜欢的裙子。“丧门星！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占着茅坑不拉屎，
自己生不出来，还想断我赵家的财路！”赵强拦着状若疯癫的她，嘴里却说着更伤人的话。
“妈，您别气坏了身子，跟她置气不值得。”他回头看我，眼神冰冷。“周月，
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把这个家闹得鸡犬不宁你才甘心？
”我看着这两个我曾经以为是家人的人，只觉得荒唐又可笑。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走到阳台接起，对面传来温润而沉稳的男声。“您好，是周月女士吗？
我是何泊舟律师。”何泊舟……这个名字好熟悉，是公公跟我提到过的人。公公去世前一天，
曾偷偷塞给我一张名片，神情凝重地告诉我。“小月，这是我一个老战友的儿子，
是个很厉害的律师。”“爸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怕我哪天突然走了，你被他们娘俩欺负。
”“你记下这个号码，以后要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就找他，他会帮你。”没想到，
一语成谶。“何律师，您好。”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周女士，节哀。赵叔叔生前委托过我，
让我多关照您。”“我刚了解到，您家所在的片区拆迁，
涉及一项‘男丁人头费’的补偿条款，对吗？”何泊舟的话让我心头一颤。“是的。
”“这个条款本身存在歧视，是违规的。但走法律程序耗时很长，
我担心您婆家会用一些极端手段逼迫您。”“极端手段？”我话音刚落，
就听见客厅里王桂芳的大嗓门。“我不管！我就是要那一千万！”“她生不出来，
就去给我借！我娘家侄子刚从里头出来，正好没事干，让他来帮帮忙！”“妈！您胡说什么！
”赵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我胡说？我告诉你赵强，这事由不得你，也由不得她！
我外甥王小六，明天就到！”电话那头的何泊舟沉默了片刻，语气变得无比严肃。“周女士，
您婆婆口中的王小六，是不是三年前因为强奸罪入狱的那个？”我瞬间呆在了原地，
大脑一片空白。3第二天，王小六真的来了。他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廉价西装，头发抹得油亮，
看我的眼神油腻而肮脏，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饭桌上，王桂芳一个劲地给他夹菜，
热情得像是他是她亲儿子。“小六，多吃点，看你瘦的，在里头受苦了吧？
”王小六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眼睛却一直没离开我的脸。“没事姑妈，都过去了。
以后我出来了，一定好好孝敬您。”“还是小六会说话。”王桂芳满意地点点头，话锋一转。
“小六啊，姑妈这次叫你来，是想请你帮个大忙。”她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
“你表嫂，你也看到了，人长得水灵，就是这肚子不争气。”“你姑父呢，就因为这事，
被活活气死了。现在拆迁，家里拿不到人头费，你表哥压力也大。
”“所以姑妈想……”“妈！”赵强猛地放下筷子，脸色涨红，“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吗？
”王桂芳眼睛一瞪：“你吼什么！我这不是为了我们老赵家好吗？为了那一千万！
你没本事让你媳妇生，还不许我找人帮忙了？”她转头看向王小六，笑得一脸谄媚。“小六，
你懂姑妈的意思吧？”王小六舔了舔嘴唇，目光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
像在看一盘菜一样马上要把我吃掉。“懂，当然懂。姑妈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保证给表哥生个大胖小子！”“啪！”我将筷子重重拍在桌上，站起身。“我吃饱了，
你们慢用。”“站住！”王桂芳厉声喝道，“周月你什么态度！小六说起来还是你娘家表哥，
是来帮你的，你甩脸子给谁看？”我激动地看着她，气不打一处来：“我没有这样的表哥！
”“你！”王桂芳气得浑身发抖。王小六却站了起来，一步步朝我逼近，
脸上挂着垂涎欲滴的笑。“表嫂，别生气嘛。大家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他靠得很近，身上那股烟酒混杂的馊味让我一阵反胃。“你别碰我！”我后退一步，
厉声警告。“怎么，还害羞了？”王小六笑得更猥琐了，“表嫂你放心，我技术好，
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他猛地伸出手，想来抓我的胳膊。我下意识地往后一躲，
手臂撞在了身后的餐边柜上，磕破了血，痛得我一哆嗦。赵强终于冲了过来，
一把推开王小六。“王小六！你他妈想干什么！”王小六踉跄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阴狠，
但很快又假装成委屈的样子。“表哥，我……我就是跟表嫂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
”“玩笑？”赵强双眼赤红，指着他，“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我以为他终于要为我出头。
可他接下来的话，却再次刷新我的认知。“周月，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妈和表哥都是为了我们好，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不就是生个孩子吗？有那么难吗？
你就当是为了爸，为了我们这个家，牺牲一下不行吗？”牺牲。他说得多么轻巧。我的心，
在那一刻，彻底死了。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我曾经爱过的丈夫，只觉得无比恶心。“赵强，
”我轻声问，“如果我不同意呢？”“由不得你！”王桂芳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尖叫，
“今天这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已经跟你娘家说好了！
你爸妈都同意了！他们说只要能拿到钱，怎么都行！”我浑身一震。不可能，
我爸妈虽然重男轻女，但绝不会把我推入火坑。我立刻拿出手机，想给家里打电话求证。
王小六却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啪！”手机屏幕瞬间碎裂。
“打什么电话！你还想找救兵？”王小六狞笑着，“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他转向王桂芳和赵强：“姑妈，表哥，你们先出去，我跟表嫂好好‘沟通沟通’。
”王桂芳立刻会意，拉着还在犹豫的赵强就往外走。“小六，你快点啊，别耽误了正事。
”“赵强！”我绝望地喊着他的名字。他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任由王桂芳把他推出了门外。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王小六转过身，一步步向我走来，
一边走，一边解着自己的皮带。“表嫂，别怕，哥哥会很温柔的。”他的脸上，
是野兽看到猎物时才有的兴奋与残忍。我一步步后退，直到抵住墙壁，退无可退。绝望，
像潮水般将我淹没。就在这时，村里的大喇叭突然响了。“通知！通知！全体村民请注意，
现在到村委会大礼堂开会！区里的领导要来亲自讲解拆迁政策！每家每户必须到场！
”王小六的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门外传来王桂芳急切的拍门声：“小六！
小六你听到了吗？快出来！开大会了！领导来了！”王小六咒骂了一声，
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算你运气好！等开完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捡起地上的皮带系好，拉开门走了出去。我浑身脱力，沿着墙壁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
浑身颤抖。几分钟后，王桂芳冲了进来，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还坐着干什么！等死吗！
快跟我去会场！”“我不去！”“不去也得去！”她死死拽着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
“今天当着全村人和领导的面，你必须给我表个态！给我赵家生个儿子！
”我被她半拖半拽地拉到了村委会大礼堂。王桂芳拉着我，和赵强一起，
走到了主席台正下方。等村长介绍完区里来的领导，她突然“噗通”一声，和赵强一起，
对着我跪了下去！全场哗然。“小月啊！”王桂芳抱着我的腿，开始嚎啕大哭，
“妈求求你了！你就看在你死不瞑目的公公份上，给赵家留个后吧！
”赵强也抬起通红的眼睛，声音嘶哑：“周月，求你了，就当是为了我爸，为了我们这个家！
”他们一唱一和，周围的指责声、议论声、同情声交织在一起，我感到无比窒息。就在这时，
王桂芳猛地将王小六从人群里拉了出来，推到我面前。“小月，妈知道你一个人不行，
妈给你找了个‘帮手’！”“这是你表哥王小六，他会帮你的！”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当着全村人，当着区领导的面，他们竟然上演了这么一出荒唐至极的“借种”大戏！羞辱，
愤怒，恶心……所有的情绪在我胸中翻涌，几乎要将我撕裂。王小六站在我面前，
得意地看着我，仿佛我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老公赵强也终于开口，说出的话却像一把重锤砸在我心上：“小月，就一次，
为了钱……”我心如死灰，浑身冰冷，正要不顾一切地爆发。
口袋里的备用老人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我颤抖着手拿出来，是一条短信。来自何泊舟。
“拖住他们，我找到了公公去世当晚，你家门口的监控录像！”5监控录像！
公公生前是个谨慎细心的人，他总说城中村人多眼杂，为了安全，
特意在对着家门口的电线杆上装了一个针孔摄像头。这件事，只有我和他知道。没想到，
现在竟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爆发，不能硬碰硬。
我要拖住他们，我要看看那段录像里，到底藏着什么能让赵家万劫不复的秘密！
我看着跪在地上，还在声泪俱下表演的王桂芳和赵强，缓缓地，点了点头。“好。
”“我答应。”全场瞬间安静下来。王桂芳的哭声戛然而止，她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赵强的脸上也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狂喜取代。只有王小六，舔了舔嘴唇，
露出了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但是，”我话锋一串，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