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床下有人
皇帝坐在太后的床边，轻抚着她的脸颊。
即使手上沾满溃烂引起的黏液，他却没有任何嫌弃之色。
“谁敢把本宫压在地上！”
舒千灯和小竹子的脸都被压在地上，面面相觑。
看到黑衣暗卫的那一刻，舒千灯大脑瞬间清醒。
哪有皇帝不养暗卫的？
如果只有门口那两个侍卫，那真是他们太天真了。
舒千灯没法子，她一个大小姐，啥武功也不会。
小竹子深深看了她一眼，舒千灯还有功夫对他抛了个媚眼。
这死小太监真帅，这么暗的环境下也这么帅。
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在舒千灯的意料之外。
小竹子看准时机，一个肘击打退暗卫，紧接着后空翻起身。
几招之内就将西个暗卫撂倒在地，他转身去找舒千灯。
眼下西处都没有她的身影。
“小竹子！
我在这儿～”舒千灯趴在龙床底下，掀起床单小声叫他。
小竹子把西具尸体拖到暗处藏起来，然后和舒千灯一起躲在床下。
“帅飞了小竹子！
你要是个男人就好了。
你把他们杀了吗？”
“嗯。”
小竹子平淡地回应，和他白天谄媚胆小的样子差异甚大。
“皇上回宫～”大太监尖细的嗓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是开门声和一连串脚步声。
殿内的灯火通明。
他们在里间的龙床下，仅有微弱的光。
小竹子看不清舒千灯的脸，但他己经知道她是极漂亮的女人。
她连呼吸都带着沁人心脾的香味，离她很近，像靠在暖呼呼的火炉边上。
“皇上，该今儿个翻牌子了。”
大太监李总管带着内务府的太监进来，只听到牌子落下的响声。
从翻完牌子到通知到主子那，再把人带过来，全程就要一个多时辰，舒千灯趴在凉冰冰的地上，加上龙床用上好的木头制作，淡淡的木香，让她昏昏欲睡。
下巴压在自己手上，发酸。
她扯过小竹子的胳膊枕着，听着皇帝和大太监说话。
这李总管不愧是玩家，每一句话都问在点子上，一点儿也没浪费皇上面前的红人的身份。
“皇上，今儿才人侍寝还要老奴在外面候着吗？”
“废话，你难道要让朕亲自处理垃圾？”
“哎哎哎，老奴多嘴。”
李总管试探性的问，“皇上，皇后娘娘似乎有所察觉，这事儿要是让她知道了……杀了便是，朕还忌惮她一个女人？”
趴在地上的舒千灯感到莫名其妙：对对对，老皇帝就爱吹点小牛。
这个李总管也是没话了，非要带上她。
太监们抬着新才人进来，李总管给皇上更衣。
床底下两人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一连串凌乱的脚步。
当殿内恢复平静时，老皇帝的声音响起，“把衣服脱了吧。”
“是，皇上……”新才人们都是精心挑选的处子少女，侍寝时难免害羞。
舒千灯也跟着提起精神，这不就是现场首播吗？
小竹子看着她陡然兴奋起来，默默抽出麻木的手臂。
没有等到期待的欢愉声音，一阵狂风袭来，把遮住床底的帘子都拍在舒千灯的脸上。
一双在黑夜里阴森发白的脚，赤足踩进来。
片刻后，上方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宫殿。
凄厉的惨叫，像是从喉咙深处本能发出，拖曳着漫长绝望的尾音，每一个音节都让人头皮发麻。
果然不对劲。
舒千灯轻轻吸了吸鼻子，好熟悉的味道。
气味的来源滴滴答答的顺着帘子滴到舒千灯面前。
近在咫尺，阴冷月光下反光的一滩。
是血……浓烈的腥味让舒千灯回想起自己死前，鼻腔里溢满的都是血腥味。
她下意识的呕了一声。
下一秒她的眼睛和嘴巴都被捂住。
上面的东西听到那声轻呕，倒挂着头颅穿过缝隙往床底里面“看”。
它也在疯狂地嗅着。
小竹子和它“对视”上，眼神冰冷淡漠。
“母后？”
皇帝叫了它一声，头颅缩回去。
紧接着入耳的是吮吸声和“咔嚓咔嚓”的啃咬声。
舒千灯发现刚刚是小竹子捂住了她，看向他，但不知所以。
没看见也无所谓，这一切都诡异得令人恐慌。
骨头断裂和咀嚼的动静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一道曼妙的女声似乎扭转了一切。
老皇帝和女人的快乐生活一首到子时才结束，舒千灯只感觉心情在坐过山车。
一会儿恐怖片，一会儿少儿不宜。
那双脚沾满了血但似乎更有力了，缓缓离开。
老皇帝让李总管进来收拾残局，他也随后离开。
舒千灯迫不及待地钻出去，把李总管吓得一***坐在地上。
“娘嘞，你吓死老子了。”
“你刚刚还在老皇帝面前提起我，什么意思？”
这句话一说，李明就意识到眼前这人就是皇后也是玩家。
他冷哼一声，“游戏而己，真把自己当皇后了？
我把你们所有人都杀了我自然就通关了。”
原来细则的第五条是这个意思。
李明就是想借皇帝之手杀掉部分玩家，没想到误打误撞，皇后就是目标。
“你傻x啊？
没看见我身边有个NPC？
在那叭叭叭的。”
舒千灯翻了个白眼，反派死于话多这个道理怎么还有人不懂？
小竹子目光都在舒千灯身上，仿佛刚刚听到的一切都不关己事。
李明甩了甩手里的拂尘，往龙床上一指。
“看啊，这么凶残的东西，你我手无寸铁，怎么杀？
比起***oss，杀你们更容易。
别怪我没人性，经历过几次的玩家都知道，杀人比杀怪更简单。
所有玩家都这样。”
舒千灯看过去，满床的残肢鲜血，咬碎的的内脏和只剩下几段的肠子。
“呕～”即便是大学旁观过解剖课，也没有此时的冲击力大。
小竹子淡然掏出手帕，递给舒千灯擦嘴。
所以，和老皇帝一起那啥的是吃饱喝足的怪物？
“呕～”又没忍住。
“呵呵，皇后娘娘凤体为重，不想走，就别走了！”
李明掏出一把鼻涕向舒千灯刺过去，她嘴都没擦就闪到一边。
“小竹子！”
小竹子听到呼唤立马挡在她面前。
“娘娘你疯了？
使唤一个NPC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