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鹤顶红滑入喉咙，灼烧感瞬间蔓延。我倒在玄烨的怀里，看着这个亲手灭了我家国，
又将我囚于深宫十年的男人。他英俊的脸上满是疯狂与绝望，紧紧抱着我，
仿佛要将我揉进骨血。“阿鸾，黄泉路上，我陪你。”他低语，声音是我听了一生的缱绻，
却带着地狱的寒意，“没了你，这万里江山，我要来何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
我只想笑。玄烨，你这个疯子。再睁眼，我回到了十岁那年，还是大昱最受宠的昭鸾公主。
宫殿外，寒风凛冽，一个小太监正将一盆脏水泼向角落里一个瘦弱的男孩。那男孩抬起头，
露出一张布满伤痕却难掩清秀的脸，一双阴鸷的黑眸，死死地盯着我。是他，
是年仅八岁的玄烨，那个被送到我国当质子，未来要血洗我全族的暴君。我攥紧了拳，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心中滋生——既然杀不了你，那我就彻底毁了你。我要把你养成一条，
只听我话的狗。1.“大胆奴才！你们在对谁动手？”我清脆又含着怒意的声音，
让那几个正在对玄烨拳打脚踢的太监浑身一僵。为首的李太监谄媚地转过身，一见是我，
立马堆起满脸的褶子：“哎哟，是昭鸾公主殿下。这小子是敌国送来的质子，卑贱得很，
冲撞了公主的凤驾，奴才们正替您教训他呢！”我走上前，
暖和的狐裘披风在寒风中微微扬起。我看着缩在墙角，浑身湿透，像只濒死小兽的玄烨。
他的眼神充满了戒备和恨意，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断我的喉咙。真像啊。和十年后，
他率领铁骑踏破我皇城时，眼神一模一样。前世的我，是天之骄女，
何曾注意过宫中这样一个卑微的存在。我锦衣玉食，无忧无虑，对他人的苦难视若无睹。
直到国破家亡，我才明白，当初被我们踩在脚下的每一粒尘埃，
都有可能在未来掀起滔天的风暴。而玄烨，就是那场最大的风暴。“他冲撞本宫了？
”我冷冷地问。李太监一愣，忙道：“他……他挡了您的路！”“是吗？”我走到玄烨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很瘦小，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嘴唇冻得发紫，
却依旧倔强地挺直了背，不肯露出一丝软弱。我伸出手，用绣着金线的袖口，
轻轻擦去他脸颊上的脏污。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烙铁烫到一般，眼中的阴鸷更深了。
我无视他的反应，转头对李太监说：“本宫看他很顺眼。从今天起，他归我了。
你们谁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本宫就剁了谁的手。”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太监们面面相觑，冷汗涔涔而下。谁都知道，我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我说的话，
比圣旨还管用。“是，是，奴才们再也不敢了！”他们屁滚尿流地跑了。偌大的庭院，
只剩下我和他。寒风呼啸，吹起他单薄的衣衫。我看着他，心中没有半分怜悯，
只有冰冷的算计。“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死死地抿着唇，不说话，像一头倔强的狼崽。
“不说话？”我轻笑一声，蹲下身，与他平视，“本宫救了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
我让你生，你便生。我让你死，你便死。懂吗？”他依旧不语，但那双黑沉沉的眸子里，
却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我知道，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但没关系。这一世，
我要亲手浇灌它，让它长成我想要的模样。我脱下身上的狐裘披风，裹在他小小的身上，
披风大得几乎能将他整个人吞没。“跟我走。”我转身，没有再看他。身后，
传来了迟疑而又微弱的脚步声。我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
冰冷的微笑。玄烨，欢迎来到我的游戏。2.我将玄烨带回了我的昭阳宫。
宫女们看到我带回来一个又脏又臭的小乞丐，都惊呆了。“公主，
这……”我的贴身侍女春桃，一脸为难。“去打水，给他洗干净。再找太医来，给他上药。
”我言简意赅地吩咐。春桃不敢多问，立刻照办。玄烨被带去沐浴，我则坐在暖炉边，
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将他养在身边，只是第一步。我要让他对我产生绝对的依赖，
让他觉得我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我要让他爱上我，爱到可以为我放弃一切，包括他的国家，
他的仇恨。前世，他毁了我的国。这一世，我要让他亲手毁了自己的国。这才是最残忍，
也最完美的复仇。很快，洗漱干净的玄烨被带了上来。换上干净柔软的衣物，
他那张小脸终于显露出原本的模样。眉眼精致，鼻梁高挺，虽然年幼，
却已能窥见日后颠倒众生的俊美容颜。只是那双眼睛，依旧像淬了冰的寒潭，没有一丝温度。
太医为他处理了伤口，他全程一声不吭，仿佛那些伤不在他身上。我遣退了所有人，
殿内只剩下我们两个。我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块桂花糕：“饿了吧？吃吧。
”他盯着那块精致的糕点，没有动。“怕我下毒？”我嗤笑一声，自己咬了一口，
然后将剩下的递到他嘴边，“现在可以吃了吗？”他看了我很久，终于缓缓张开了嘴，
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吃得很慢，很珍惜，像一只许久没有进食的幼兽，
小心翼翼地品尝着来之不善的温暖。“记住，这块糕点，是我给你的。”我抚摸着他的头，
声音温柔得像淬了蜜的毒药，“以后，只有我，会给你吃的，给你穿的，保护你，
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他的身体僵硬着，任由我触碰。“作为交换，”我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要做我的狗。我让你咬谁，你就咬谁。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我满意地看到，他的眼中终于不再是死水一潭，
而是燃起了愤怒的火焰。很好，有情绪，才好控制。从那天起，玄烨就留在了我的昭阳宫。
我给他单独安排了房间，锦衣玉食地供着。宫里的人见他是我罩着的，再也不敢欺负他。
我开始亲自教他读书写字。他的手因为常年干粗活，布满了冻疮和老茧，
握笔的姿势笨拙又可笑。我便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地教。“这个字，念‘鸾’，
是我的名字。”温热的触感从手背传来，他的身体依旧僵硬，耳根却悄悄地红了。
我教他的第一个词，是我的名字。我要让这两个字，刻进他的骨髓里，成为他一生的烙印。
3.日子一天天过去，玄烨像一株被精心照料的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变化。
他不再那么瘦弱，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沉默寡言的性格没变，
但那双总是充满阴鸷和戒备的眼睛，在看到我的时候，会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他成了一只沉默的影子，无时无刻不跟在我身后。我去御花园赏花，
他便在不远处静静地站着。我去看皇兄练剑，他便抱着我的暖手炉，在廊下等着。我弹琴，
他便为我磨墨。他从不多言，却总能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最恰当的位置。皇兄，
太子赵珩，十分不喜欢玄烨。“皇妹，你为何总带着这个敌国的质子？他阴沉沉的，
看着就晦气！”赵珩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抱怨。赵珩是个草包，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被父皇母后宠得无法无天。前世，也正是因为他的无能，
才导致大昱的江山那么快就被玄烨攻破。我懒得与他争辩，只淡淡地说：“我喜欢，
你管不着。”赵珩被我噎得说不出话，便将怒气撒在了玄烨身上。一次，他趁我不在，
竟带着一群太监将玄烨堵在了假山后，对他极尽羞辱。“你不过是阿鸾捡回来的一条狗！
凭什么待在她身边？”“听说你们北燕人都茹毛饮血，像野人一样？”“跪下，
给本太子学狗叫！”我赶到的时候，玄烨正被几个人高马大的太监按在地上，
赵珩的脚踩在他的背上。玄烨的脸被死死地按在泥地里，但他没有挣扎，也没有求饶，
只是用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赵珩。那眼神，让我想起了前世城破之日，
他看着我父皇的眼神。冰冷，残忍，充满了势在必得的杀意。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养的这条小狼狗，似乎已经开始露出獠牙了。“住手！”我厉声喝道。赵珩看到我，
不情不愿地收回了脚：“皇妹，你来得正好。你看这条狗，我让他学狗叫，他竟然敢瞪我！
”我没有理他，快步走到玄烨身边，将他扶了起来。他的脸上沾满了泥土，嘴角也破了，
渗出血丝。我拿出帕子，一点点为他擦拭干净，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疼吗？”我问。他摇了摇头，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赵珩。我心中了然。我转过身，
看向我的草包皇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皇兄，你刚才让他做什么？
”赵珩被我笑得有些发毛，但还是梗着脖子说：“我让他学狗叫！怎么了？
他本就是……”“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响彻了整个御花园。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赵珩。
他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敢打我？”“打的就是你。”我收回手，
笑容依旧甜美，说出的话却淬着冰，“玄烨是我的人，别说让他学狗叫，就是你多看他一眼，
我都会不高兴。”“你……”“皇兄，你最好记住我的话。”我打断他，一字一句地说，
“否则，下一次，就不是一个耳光这么简单了。”说完，我拉起玄烨的手，转身就走。
他的手很凉，指节分明，却因为我的举动而微微颤抖。我能感觉到，身后赵珩那怨毒的目光。
但我不在乎。一个注定要被玄烨杀死的废物，他的恨，对我来说无足輕重。我更在意的，
是我身边这个男孩。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他正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中的情绪。
“玄烨，”我叫他的名字，“抬起头来。”他缓缓抬头，那双漆黑的眸子，此刻正亮得惊人。
里面有震惊，有不解，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名为“感动”的东西。我笑了。很好，
鱼儿上钩了。“记住，”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欺负你。
别人，谁都不行。”4.那件事之后，玄烨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他不再仅仅是跟在我身后的影子，而是开始主动为我做一些事情。我的茶凉了，
他会第一时间换上热的。我看的书掉在地上，他会比宫女更快地捡起来。甚至有一次，
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御膳房的点心腻了，第二天，我的桌上就出现了一盘他亲手做的，
味道生涩却带着别样心意的梅花糕。他依旧不爱说话，却用行动表达着他的忠诚。
我对此很满意。但有时候，他的某些行为，又让我感到一丝不安。比如，他看我的眼神。
那眼神越来越专注，越来越炙热，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占有欲。仿佛我是他唯一的珍宝，
任何人都不能觊觎。有一次，宫里新来的小太傅称赞我聪慧，多看了我两眼。第二天，
那位小太傅就“不慎”从台阶上摔了下去，摔断了腿。再比如，邻国送来一只波斯猫，
雪白可爱，我十分喜欢，抱在怀里玩了许久。第二天，那只猫就“意外”溺死在了池塘里。
我没有证据，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玄烨做的。我把他叫到书房，屏退了左右。“猫，
是你杀的？”我开门见山地问。他站在我面前，低着头，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为什么？
”“它……它抢走了你的注意。”他终于开口，声音还带着少年的沙哑，
却透着一股偏执的冷意。我心中一凛。我想要的是一条忠犬，而不是一头会反噬主人的疯狼。
看来，是时候给他一些教训，让他明白谁才是主人了。“跪下。”我冷冷地命令道。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因为一只猫而对他发火。但他没有犹豫，
立刻在我面前跪了下来。“玄烨，我养着你，护着你，不是让你来替我决定我喜欢什么的。
”我走到他面前，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我，“我喜欢那只猫，你杀了它，
就是惹我不高兴。懂吗？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和委屈：“我只是……不想你喜欢别的东西。”“那也不行。
”我的语气不容置疑，“我的喜好，轮不到你来置喙。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听我的话，
就够了。”我松开手，从桌上拿起一把戒尺。“伸出手来。”他看着我手中的戒尺，
脸色白了白，但还是乖乖地伸出了手。我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去。“啪！
”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响亮。他的手背上立刻浮现出一道红痕。他咬着牙，
一声不吭。“啪！”“啪！”“啪！”我一连打了他十几下，直到他的手背红肿不堪。
“记住教训了吗？”我问。“记住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却依旧倔强。“记住什么了？
”“不该……不该自作主张。一切……都听公主的。”“很好。”我扔下戒尺，
从怀里掏出最好的伤药，亲自为他涂抹，“我打你，是让你长记性。但打了你，我也会心疼。
”我一边为他上药，一边柔声说：“玄烨，我希望你明白，在这个世界上，
只有我是真心对你好的。所以，你绝对不能背叛我，不能忤逆我。否则，我能给你的一切，
也能随时收回来。”恩威并施，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这是御下之术，也是驯兽之道。
他看着我为他上药的专注侧脸，眼中的偏执和疯狂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依赖和迷恋。“我不会的。”他轻声说，像是在发誓，
“我永远……都不会背叛公主。”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才算真正被我驯服了。
5.转眼间，五年过去了。我长成了十五岁的少女，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
成了大昱皇朝最耀眼的明珠。而玄烨，也从一个瘦弱的男孩，长成了十三岁的翩翩少年。
他的个子抽得很高，身形挺拔，五官也彻底长开了，俊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只是性子依旧清冷，除了我，不与任何人亲近。这五年，我在他身上倾注了无数心血。
我教他诗书礼仪，也教他权谋算计。我让他读兵法，也让他看史书。我将我所知道的一切，
毫无保留地教给他。我要他成为一把最锋利的剑，一把只为我所用的剑。而他，
也从未让我失望。他的聪慧和天赋，远超我的想象。无论我教什么，他都能举一反三，
甚至比我领悟得更深。有时候，看着他坐在窗边，认真研读兵书的侧影，
我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我究竟是养了一条忠犬，还是在亲手喂养一头猛虎？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被我压了下去。不会的。玄烨已经被我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他对我的依赖和爱慕，已经深入骨髓。他绝不会背叛我。我对自己的驯养成果，充满了信心。
直到那天，北燕的使臣来到了大昱。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接回他们的皇子，玄烨。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和玄烨下棋。他执黑子，我执白子。我的棋艺本就不俗，
又被他喂了多年的招，如今已是棋逢对手。“北燕的使臣来了。”我落下一子，
状似不经意地说。玄烨执棋的手，顿了一下。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他们是来接你回国的。”我抬眼看他。他没有看我，只是盯着棋盘，沉默了许久，
才低低地“嗯”了一声。“你想回去吗？”我问。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漂亮的黑眸中，
第一次出现了慌乱的神色：“我不想！”他的反应，取悦了我。“可你是北燕的皇子，
总有一天要回去的。”我轻笑着说，仿佛在谈论一件与我无关的事。“我不回去！
”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一把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阿鸾，
你别赶我走！我不想离开你！”他第一次，没有叫我“公主”，而是叫了我的小字，
“阿鸾”。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带着一种别样的缱绻和亲昵。
我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恐慌和依赖，心中那点不安终于彻底消散了。我反手握住他的手，
安抚地拍了拍：“我没有要赶你走。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真的？”“真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玄烨，你记住。无论你在哪里，大昱，还是北燕，
你都是我的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他的情绪这才渐渐平复下来。
“我……我不想当什么皇子。”他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我只想待在你身边。
”“傻瓜。”我笑了，抚摸着他的脸颊，“你回北燕，变得更强大，将来才能更好地保护我，
不是吗？”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等我。”他看着我，郑重地许下承诺，“阿鸾，
你等我。等我回来，我会带着北燕最珍贵的聘礼，回来娶你。”娶我？我心中冷笑。
真是个天真的孩子。我想要的，可不是你的聘礼。而是你的整个国家。
但我面上却露出了娇羞的笑容：“好，我等你。”6.玄烨最终还是跟着北燕的使臣走了。
他离开的那天，我去城门送他。他穿着北燕的服饰，一身玄衣，衬得他越发俊朗挺拔。
只是那张脸上，没有半分即将归国的喜悦，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离愁。“阿鸾。
”他走到我面前，深深地看着我。周围人来人往，使臣们都在催促，但他仿佛什么都看不见，
听不见。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我。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锦囊，塞到我手里：“这个，
给你。”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用他自己的头发编成同心结。“你……”“等我。
”他打断我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那个承诺，“我一定会回来娶你。”说完，他翻身上马，
头也不回地跟着队伍远去了。我捏着手中的同心结，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的笑容，
冰冷而又残忍。玄烨，去吧。去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去变得更强大。然后，再回来，
亲手将你的所有，都奉献给我。玄烨走后，我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没有了那个沉默的影子跟在身后，我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很快，
我就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另一件事上。那就是，如何“帮助”我那愚蠢的皇兄，
更快地将大昱的江山败光。我开始有意无意地纵容赵珩的荒唐行为。他喜欢斗鸡走狗，
我便送他最名贵的猎犬。他沉迷于美色，我便为他搜罗各地的美人。他听信谗言，冤杀忠臣，
我便在他耳边“不经意”地煽风点火。父皇和母后对我宠爱至极，对我的话深信不疑。
他们以为我是在“爱护”兄长，却不知，我是在亲手将他们的宝贝儿子，
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短短几年，大昱的朝堂被赵珩搅得乌烟瘴气，国力日渐衰退。
而与此同时，关于北燕的消息，也源源不断地传入我的耳中。玄烨回国后，并不受宠。
他的母妃早逝，在宫中毫无根基。他的父皇，北燕皇帝，
对他这个在敌国当了多年质子的儿子，充满了猜忌和不喜。他的几个兄弟，
更是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想尽办法地打压他，陷害他。我听到这些消息，只是笑了笑。
我知道，这点困难，根本难不倒他。他是我亲手教出来的，是一头蛰伏在黑暗中，
等待时机的猛兽。果然，不出我所料。几年后，北燕政变。年仅十八岁的玄烨，以雷霆手段，
血洗皇宫，杀兄弑父，登上了北燕的皇位。消息传到大昱，举国震惊。
所有人都骂他是冷血无情的暴君，是弑父杀兄的畜生。只有我，坐在昭阳宫里，
悠闲地品着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我的小狼狗，终于长大了。是时候，回来咬人了。
7.玄烨登基后，立刻开始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他整顿朝纲，发展军事，
北燕的国力以惊人的速度强盛起来。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位年轻的新君，野心勃勃，
绝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主。大昱的朝臣们开始感到恐慌，纷纷上书，请求父皇早做防备。
但父皇和赵珩，却依旧沉浸在天朝上国的迷梦中，对北燕的崛起不屑一顾。
“一个弑父杀兄的乱臣贼子，能有什么作为？”赵珩在朝堂上大言不惭，“我大昱兵强马壮，
岂会怕他一个毛头小子？”我听着暗探的回报，差点笑出声来。我愚蠢的皇兄啊，
你根本不知道，你即将面对的，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对手。我开始频繁地与玄烨通信。
我们的信，通过最隐秘的渠道传递，内容也充满了暗语。我告诉他大昱的兵力部署，
告诉他朝中哪些将领是草包，哪些官员是贪官。我像一个最完美的内应，亲手将自己的国家，
一点点地肢解，送到他面前。玄烨的回信，总是很简单。除了讨论国事，
最后总会有一句：“阿鸾，等我。”我知道，他快来了。他来“娶”我的那一天，
很快就要到了。终于，在我二十岁那年冬天，玄烨来了。他没有带着聘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