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承枭在苏晚乔生日宴上送了她一份大礼——亲子鉴定报告。全场哗然中,
他笑着捏碎酒杯:“我养了五年的儿子,血管里流着野男人的血。”当夜,
他冻结苏家所有资产,把奸夫绑进零下三十度的冷库。看着监控里逐渐僵硬的躯体,
靳承枭温柔地问苏晚乔:“下一个轮到谁?”三个月后,
他亲手将苏晚乔和野种扔进贫民窟的垃圾堆。“好好活着,”他踩碎她伸来的手,
“我要你们用一辈子,记住背叛我的代价。”第一章靳承枭推开门的时候,
客厅里正弥漫着一股甜腻的蛋糕香气,
混合着苏晚乔身上那款他特意从巴黎拍回来的限量版香水味。水晶吊灯的光线柔和地洒下来,
落在她精心打理过的栗色卷发上,也落在那个正绕着昂贵的手工地毯疯跑的小男孩身上。
“爸爸!”靳念乔像颗小炮弹似的冲过来,一把抱住靳承枭的腿,仰着红扑扑的小脸,
眼睛亮晶晶的,“你看妈妈给我买的新车!跑得可快了!”靳承枭弯腰,
单手就把五岁的儿子轻松捞了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结实的小臂上。小家伙沉甸甸的,
带着孩童特有的奶香和活力。他掂了掂,
目光扫过儿子那张继承了苏晚乔大部分优点、却似乎找不到多少自己影子的脸,心底深处,
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过的异样感,像水底的暗流,无声滑过。“嗯,
看到了。”靳承枭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情绪。他抱着儿子走向餐厅。
苏晚乔正站在长餐桌旁,小心翼翼地往一个三层高的翻糖蛋糕上插着最后一根数字蜡烛。
她穿着一条米白色的真丝长裙,勾勒出依旧窈窕的身段,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温婉动人。
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脸上立刻绽开一个毫无瑕疵的、足以融化任何男人的笑容。“承枭,
回来啦?正好,蛋糕刚弄好,就等你了。”她的声音柔得像掺了蜜糖,带着刻意的亲昵,
“念乔都念叨一下午了,非要等你回来才肯吹蜡烛。”靳承枭把儿子放下,走到她身边。
苏晚乔很自然地靠过来,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其实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
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颈侧皮肤。她的眼神专注,带着一种全然的依赖和爱慕。
“辛苦你了。”靳承枭垂眸看着她,语气平淡,听不出是客套还是真心。他抬手,
轻轻拂开她颊边一缕不听话的发丝。这个动作他做了无数次,早已成为习惯的一部分。
苏晚乔顺势依偎得更近了些,脸颊几乎贴上他的胸膛,像只温顺的猫。“不辛苦,
给念乔过生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仰起脸,笑容甜蜜,“他可是我们的小宝贝。
”靳念乔已经迫不及待地爬上椅子,拍着桌子:“吹蜡烛!吹蜡烛!爸爸快帮我吹!
”靳承枭走过去,拿起打火机,点燃了蛋糕上那根代表“5”的蜡烛。
跳跃的火苗映在儿子兴奋的小脸上,也映在苏晚乔写满“幸福”的眼眸里。他配合着儿子,
一起吹灭了蜡烛。灯光重新亮起,苏晚乔带头鼓掌,
餐厅里充满了她刻意营造的、其乐融融的家庭氛围。“念乔,快许愿!”苏晚乔催促着。
小家伙立刻双手合十,闭紧眼睛,小嘴无声地蠕动着,模样虔诚又可爱。许完愿,他睁开眼,
大声宣布:“我许愿爸爸妈妈永远陪着我!我们永远在一起!”苏晚乔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俯身紧紧抱住儿子,声音带着哽咽:“好,好,爸爸妈妈永远陪着念乔,永远不分开。
”她抬起头,泪光盈盈地看向靳承枭,那眼神充满了恳求和一种不易察觉的紧张。
靳承枭站在光影里,高大的身影显得有些沉默。他看着相拥的母子,
看着儿子那张酷似苏晚乔的脸,看着苏晚乔眼中那层薄薄的水光。永远?
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压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成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伸出手,
宽大的手掌落在儿子柔软的发顶,轻轻揉了揉。“嗯。”他应了一声,声音低沉,
听不出喜怒。手机在西装内袋里震动了一下,很轻微,却像一根冰冷的针,
精准地刺破了眼前这层温情脉脉的假象。靳承枭脸上的肌肉纹丝未动,
眼神却几不可察地沉了一瞬。他收回手,语气如常:“公司还有点急事,
需要我过去处理一下。你们先吃蛋糕。”苏晚乔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随即又迅速调整过来,
带着恰到好处的体贴和一丝委屈:“这么晚了还要去啊?什么事这么急?不能明天再说吗?
念乔还等着你切蛋糕呢……”“很重要的事。”靳承枭打断她,语气不容置喙。他俯身,
在儿子额头上印下一个短暂的、带着凉意的吻,“念乔乖,爸爸处理完就回来。
蛋糕给爸爸留一块。”“哦……”靳念乔的小脸垮了下来,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
“那爸爸你要快点回来哦!”“好。”靳承枭直起身,没再看苏晚乔,径直转身,
大步流星地走向玄关。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冷硬的回响。
厚重的雕花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上,
隔绝了屋内温暖的灯光、甜腻的蛋糕香气和那对“母子情深”的画面。门关上的瞬间,
靳承枭脸上最后一丝属于“丈夫”和“父亲”的温度彻底消失殆尽,
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和锐利。他坐进停在门口那辆线条冷硬的黑色库里南后座。
司机老陈立刻发动了车子,平稳地驶离这栋位于半山、价值数亿的豪宅。车厢内一片死寂,
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靳承枭靠在后座,闭着眼,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真皮扶手。
刚才手机震动时,屏幕上跳出的那个名字——“林锐”——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烫在他的视网膜上。林锐,苏晚乔那个所谓的“高中同学”,
一个靠着苏家关系才勉强在靳氏集团边缘部门混了个闲职的男人。平庸,不起眼,
靳承枭甚至从未正眼瞧过他。可就是这个男人,像一条阴沟里的蛆虫,
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他靳承枭妻子的床。他睁开眼,眼底一片寒潭。拿出手机,屏幕解锁,
点开加密文件夹。里面静静地躺着几张照片。拍摄角度很刁钻,显然是专业跟踪偷拍的成果。
第一张:苏晚乔的车停在一家偏僻的咖啡馆后巷。她戴着墨镜和帽子,行色匆匆地推门进去。
第二张:咖啡馆靠里的卡座。苏晚乔和林锐面对面坐着。林锐的手,正越过小小的咖啡桌,
紧紧握住苏晚乔放在桌面上的手。苏晚乔没有挣脱,反而微微低着头,侧脸线条柔和,
像是在倾听,又像是在……倾诉。第三张: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咖啡馆,
迅速钻进苏晚乔的车里。车窗贴了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第四张:车子最终驶入了一家位于城郊、以私密性著称的高档酒店地下停车场入口。
照片的日期,清晰地显示在三个月前。正是靳承枭去欧洲进行一个重要并购谈判的关键时期。
时间、地点、人物、动作……铁证如山。靳承枭的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
停留在苏晚乔被林锐握住的那只手上。那只手,昨晚还被他握在掌心,
她撒娇说新做的指甲有点不舒服。那只手,也曾无数次在公开场合,与他十指相扣,
扮演着恩爱夫妻的戏码。一股暴戾的、几乎要冲破胸腔的怒火猛地窜起,
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灼痛。他猛地攥紧了手机,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坚硬的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背叛。赤裸裸的、精心策划的背叛。
在他为这个家、为靳氏帝国殚精竭虑的时候,他的妻子,
正和另一个男人在幽暗的咖啡馆里执手相看,在豪华酒店的房间里颠鸾倒凤!更可笑的是,
他靳承枭,堂堂靳氏集团的掌舵人,竟然被蒙在鼓里整整五年,替别人养着儿子!
那个他曾经抱在怀里,觉得沉甸甸、充满希望的小生命,血管里流淌的,
竟然是另一个野男人的肮脏血液!“呵……”一声极低、极冷的嗤笑从靳承枭的喉咙里溢出,
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瘆人。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淬了毒的冰渣。
前排的司机老陈握着方向盘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他跟了靳承枭十几年,太熟悉这种声音了。这是暴风雨来临前,
死寂海面上刮过的第一缕阴风。车子没有驶向灯火通明的市中心,
而是拐上了通往城郊的快速路。夜色浓重,路灯的光线被飞速抛在身后,
在车窗上拉出模糊的光带。靳承枭降下车窗,深秋夜晚凛冽的风猛地灌了进来,
吹乱了他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吹散了些许车厢内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他需要这冷风,
需要它来浇灭心头那几乎要焚毁理智的业火,更需要它让自己保持绝对的清醒。报复的念头,
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瞬间缠绕住他整个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
却又带来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他靳承枭的东西,就算他不要了,也轮不到别人染指!
染指了,就要付出代价。惨痛的、刻骨铭心的、足以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的代价!
苏晚乔,林锐……还有那个野种。一个都别想跑。他重新拿起手机,
屏幕的光映着他冷硬如雕塑的侧脸。他拨通了一个没有存储名字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迅速接起。“靳先生。”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毫无情绪起伏的男声,
恭敬而干练。“东西拿到了?”靳承枭的声音比窗外的夜风更冷。“拿到了,靳先生。
样本A靳念乔的头发与样本B靳承枭的牙刷的DNA比对结果,
排除生物学父子关系。样本A与样本C林锐的烟蒂的DNA比对结果,
支持生物学父子关系。报告完整,具有法律效力。电子版和纸质版都已准备妥当。
”对方语速平稳,汇报着足以摧毁一个家庭、甚至几条人命的冰冷数据。“很好。
”靳承枭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没有丝毫暖意,反而带着一种嗜血的残忍,
“下周五,苏晚乔的生日宴,我要这份‘礼物’,准时送到她手上。场面,越大越好。
”“明白,靳先生。场地、宾客名单、媒体……一切都会安排妥当,确保万无一失。
”对方没有任何疑问,只有绝对的服从。“嗯。”靳承枭挂了电话。他靠回椅背,闭上眼睛。
车窗外的风依旧呼啸,吹动他额前的碎发。脑海里,
不再是苏晚乔温婉的笑脸和儿子天真的童言,而是下周五那场即将到来的盛宴。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苏晚乔脸上血色褪尽、惊恐万状的表情,
看到了满场宾客震惊、鄙夷、幸灾乐祸的目光,看到了那个野种茫然无措的哭喊……五年。
他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五年。这份屈辱,这份滔天的怒火,
需要用最极端的方式才能平息。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骨节分明、蕴藏着可怕力量的手指。
这双手,能签下动辄数十亿的合同,能翻云覆雨掌控无数人的命运,
自然也能……将背叛者彻底碾碎。快了。靳承枭无声地对自己说。
他胸腔里翻涌的恨意和即将复仇的快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战栗的平静。
车子最终停在城郊一栋不起眼的灰色建筑前。这里表面看像是一个普通的物流仓库,
戒备却异常森严。靳承枭下车,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心腹助理高铭立刻迎了上来,
低声汇报:“靳总,人已经‘请’到了,在里面。很安静。”靳承枭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迈步走了进去。厚重的铁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仓库内部空旷而冰冷,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和灰尘的味道。几盏高瓦数的白炽灯悬在头顶,
投下惨白刺眼的光线。仓库中央,放着一把孤零零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的双手被反绑在椅背后,嘴上贴着黑色的胶带,眼睛也被蒙住了。
他穿着普通的夹克衫和牛仔裤,身材中等,此刻正不安地扭动着,发出呜呜的闷哼声。
正是照片里的另一个主角——林锐。听到脚步声靠近,林锐挣扎得更厉害了,
身体在椅子上剧烈地晃动,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呜咽。靳承枭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瑟瑟发抖的男人,眼神像是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他伸出手,
动作慢条斯理,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猛地撕掉了林锐嘴上的胶带。
“嘶啦——”胶带剥离皮肤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异常刺耳。“啊!谁?你们是谁?
想干什么?放开我!我警告你们,这是绑架!是犯法的!”林锐立刻惊恐地大叫起来,
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带着哭腔。他拼命扭着头,试图摆脱眼罩的束缚,看清眼前的人。
靳承枭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尊没有感情的杀神。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一寸寸刮过林锐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高铭搬来另一把椅子,
放在林锐对面几步远的地方。靳承枭优雅地坐下,双腿交叠,仿佛置身于自己豪华的办公室,
而非这阴冷的仓库。他慢悠悠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点燃。
猩红的火点在昏暗的光线下明灭,袅袅的烟雾模糊了他冷峻的轮廓。“林锐。
”靳承枭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钢针,精准地刺入林锐的耳膜。
林锐的挣扎和叫骂声戛然而止,整个人如同被瞬间冻僵。
他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即使眼睛被蒙着,
他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来自前方的、几乎要将他碾碎的恐怖威压。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是靳承枭!那个他只能仰望、连大气都不敢喘的靳氏总裁!
“靳……靳总?”林锐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是……是您?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您说,我一定改!求求您放了我吧!
”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靳承枭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
白色的烟雾在惨白的灯光下盘旋上升,如同无形的枷锁。“做错了什么?
”靳承枭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一丝玩味的残忍,像是在逗弄一只掉进陷阱的猎物,
“你胆子很大啊,林锐。我靳承枭的女人,你也敢碰?”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狠狠劈在林锐的头顶!他最后的侥幸心理被彻底击碎,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让他几乎窒息。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关于苏晚乔,关于那个孩子……“不!靳总!
您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是……是苏晚乔!是她勾引我的!是她主动的!
我……我一时糊涂!我该死!我真的该死!”林锐崩溃地哭喊起来,涕泪横流,
拼命想把责任都推到苏晚乔身上,“靳总,求求您饶了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立刻滚得远远的!求求您!看在……看在我为靳氏工作过的份上……”“工作?
”靳承枭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冰冷刺骨,“靠着苏家的关系,在靳氏混吃等死,这也叫工作?林锐,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他弹了弹烟灰,动作优雅,眼神却锐利如刀锋,直直刺向林锐被蒙住的眼睛,
仿佛能穿透那层黑布,看到他灵魂深处的肮脏和恐惧。“那个孩子,
”靳承枭的声音陡然转冷,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下,“靳念乔,是你的种?”林锐浑身剧震,
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软在椅子上,只剩下绝望的呜咽。他不敢承认,更不敢否认。
在靳承枭面前,任何谎言都是徒劳的,只会招致更可怕的后果。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靳承枭得到了确认。最后一丝渺茫的、关于报告出错的幻想也彻底破灭。
胸腔里那股被强行压抑的暴戾之火,轰然炸开!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快如闪电,
一脚狠狠踹在面前的椅子上!“砰——!”沉重的实木椅子被踹得向后滑出半米,
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坐在上面的林锐连人带椅向后翻倒,重重地摔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剧痛让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靳承枭几步上前,
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林锐的胸口,如同踩着一只肮脏的蟑螂。他微微俯身,
冰冷的视线透过缭绕的烟雾,死死钉在林锐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五年。
”靳承枭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滔天的恨意,“你让我靳承枭,
像个彻头彻尾的蠢货,替你这个废物养了五年的野种!”脚下的力道骤然加重,
林锐只觉得胸口剧痛,肋骨仿佛要断裂,呼吸瞬间被扼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脸憋得发紫。“舒服吗?”靳承枭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魔咒,带着一种残忍的平静,
“用着我靳家的钱,睡着我靳承枭的女人,还让我靳承枭替你养儿子?林锐,
你这算盘打得可真精啊!”“不……不是……饶命……”林锐徒劳地挣扎着,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死亡的恐惧彻底淹没了他。靳承枭看着他这副卑贱求饶的丑态,
心头翻涌的除了滔天恨意,更有一种被深深羞辱的暴怒。他靳承枭,
何曾被人如此玩弄于股掌?这份耻辱,必须用血来洗刷!他缓缓抬起脚,
就在林锐以为自己能喘口气时,靳承枭的皮鞋却猛地落下,狠狠踩在了林锐的右手上!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啊——!!!”林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
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弹跳起来,又被靳承枭死死踩住。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几乎昏厥过去。“这只手,”靳承枭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情感,如同在宣判,
“碰过不该碰的人。废了它,只是开始。”他移开脚,林锐的右手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手指无力地耷拉着,显然骨头已经断了。林锐蜷缩在地上,抱着废掉的手,痛苦地翻滚哀嚎,
声音凄厉得如同鬼哭。靳承枭冷漠地看着,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一片冰封的杀意。
他掏出手机,对着地上痛苦翻滚的林锐拍了几张照片,然后点开苏晚乔的聊天框,
将照片发了过去。没有文字,只有这血淋淋的画面。做完这一切,他收起手机,
对旁边一直沉默伫立的高铭吩咐道:“看好他。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好过。下周五之前,
我要他活着,清醒地‘参加’晚乔的生日宴。”“是,靳总。”高铭面无表情地应下,
眼神示意旁边的两个黑衣保镖上前。靳承枭最后看了一眼地上如同烂泥般的林锐,转身,
头也不回地走向仓库大门。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规律而冰冷,如同死神的倒计时。
仓库厚重的铁门再次打开,深秋的冷风灌入,吹散了里面浓郁的血腥味和绝望气息。
靳承枭坐回车里,库里南无声地滑入夜色。他拿出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与苏晚乔的聊天界面。
那几张林锐惨状的照片,孤零零地躺在对话框里,像无声的炸弹。
他几乎能想象到苏晚乔看到这些照片时,会是怎样一副惊恐万状、魂飞魄散的表情。
一丝近乎残忍的、冰冷的笑意,终于爬上了靳承枭的嘴角。他点开输入框,
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敲下几个字:“生日礼物,提前预热。喜欢吗?”发送。然后,
他关掉了手机屏幕,将身体完全陷入后座柔软的皮革里。窗外,城市的霓虹飞速倒退,
在他深邃的眼底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那光影深处,是即将到来的、毁灭一切的狂风暴雨。
游戏,才刚刚开始。而背叛者的地狱,已经为他们敞开了大门。第二章苏晚乔的生日宴,
设在靳家名下最奢华的七星酒店顶层。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芒,
将整个宴会厅映照得如同白昼。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了场,
空气中弥漫着名贵香水、雪茄和顶级香槟混合的浮华气息。苏晚乔无疑是今晚最耀眼的女王。
她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酒红色曳地长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颈间戴着靳承枭去年送她的、价值连城的鸽血红宝石项链,熠熠生辉。她挽着靳承枭的手臂,
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属于靳太太的矜贵笑容,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宾客之间,
接受着潮水般的恭维和艳羡的目光。“靳太太真是越来越年轻了,靳总好福气啊!
”“念乔小少爷呢?今天怎么没见着?小家伙肯定又长高了吧?
”“靳总和靳太太真是神仙眷侣,羡煞旁人!”苏晚乔含笑应对,眼波流转间,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她享受着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享受着靳太太这个身份带来的无上荣光。她甚至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靳承枭。
他今天似乎格外沉默,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深邃的眼眸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让人捉摸不透。苏晚乔心里莫名地掠过一丝不安,但很快又被周围的奉承声冲散了。
能有什么事呢?靳承枭对她,对这个家,向来是纵容的。她下意识地紧了紧挽着他的手臂。
靳承枭任由她挽着,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像是在检阅自己的领地。
他的视线偶尔会落在角落,那里站着他的助理高铭。高铭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时机到了。
宴会进行到高潮,司仪满面笑容地宣布:“各位尊贵的来宾,接下来,
是我们今晚最令人期待的环节!让我们有请靳承枭先生,为他的爱妻苏晚乔女士,
送上最特别的生日祝福!”聚光灯瞬间打在靳承枭和苏晚乔身上。掌声雷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充满了期待和好奇。靳承枭会送出怎样惊世骇俗的礼物?毕竟,
他向来以出手阔绰、宠爱妻子闻名。苏晚乔的心跳微微加速,脸上泛起恰到好处的红晕,
带着期待和娇羞看向靳承枭。
她甚至已经在脑海里勾勒出巨大钻戒或者某个海岛产权证书的模样。靳承枭在万众瞩目下,
缓缓松开了苏晚乔的手。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
此刻清晰地映出苏晚乔精心装扮的脸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没有走向司仪台,
也没有拿出任何华丽的礼盒。他只是从西装内袋里,
慢条斯理地掏出一个……薄薄的、印着某权威机构LOGO的牛皮纸文件袋。
宴会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窃窃私语声低低响起。这是什么?文件?合同?
在这种场合?苏晚乔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
猛地缠住了她的心脏。她看着那个文件袋,看着靳承枭毫无波澜的脸,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靳承枭无视了所有的疑惑和探究目光。他拿着文件袋,
一步步走到宴会厅中央,那里有一个为乐队准备的小型舞台。他站定,
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缓缓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脸色已经开始发白的苏晚乔脸上。
“感谢各位赏光,来参加我太太的生日宴。”靳承枭开口了,
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借着这个‘喜庆’的日子,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我亲爱的妻子,也送给在座的各位。
”他刻意加重了“喜庆”和“大礼”两个词,
冰冷的讽刺意味让在场一些敏锐的人瞬间变了脸色。苏晚乔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想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但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
她死死地盯着靳承枭手中的文件袋,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靳承枭不再看她。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动作优雅地拆开了文件袋的封口,从里面抽出了几页纸。
纸张在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这份礼物,我准备了很久。”靳承枭的声音不高,
却字字如冰锥,砸在寂静的宴会厅里,“它关乎我靳家的血脉,关乎我靳承枭这五年,
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一样,替别人养儿子的……真相。”“轰——!
”如同在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整个宴会厅瞬间炸开了锅!
惊呼声、倒吸冷气声、难以置信的议论声轰然爆发!“什么?!”“替别人养儿子?!
”“靳念乔不是靳总的儿子?!”“天啊!
这……”苏晚乔的脸在靳承枭说出“替别人养儿子”几个字时,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惨白如纸!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只能看到靳承枭冰冷的嘴唇在动,
却听不清他后面说了什么。巨大的恐惧如同海啸般将她彻底淹没,
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四肢冰冷僵硬,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靳承枭对周围的骚动置若罔闻。他举起手中的报告,
将印有“DNA亲子鉴定报告”字样的封面,
的黑体字——“排除靳承枭与靳念乔之间存在生物学父子关系”——清晰地展示在聚光灯下,
展示在无数双震惊、探究、鄙夷的目光前。“看清楚了?”靳承枭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即将爆发的暴怒,“我靳承枭养了五年的儿子,血管里流着的,
是野男人的血!”“不——!!!”苏晚乔终于从巨大的惊骇和恐惧中挣脱出来,
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她像疯了一样扑向靳承枭,想要抢夺那份报告,想要撕碎它!
“假的!这是假的!承枭你听我解释!是有人陷害我!念乔是你的儿子!他是你的儿子啊!
”她的尖叫和歇斯底里,在死寂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和狼狈。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乱了,
昂贵的礼服被扯得变形,脸上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冲刷得一片狼藉,
哪里还有半分刚才优雅高贵的模样?只剩下一个被当众扒光了所有伪装、陷入绝境的疯妇。
靳承枭轻易地避开了她的扑抢,眼神厌恶得如同在看一堆肮脏的垃圾。
他任由苏晚乔狼狈地摔倒在地,酒红色的裙摆铺开,像一滩刺目的、凝固的血。“陷害?
”靳承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
只有刻骨的恨意和即将喷发的毁灭欲,“苏晚乔,事到如今,你还在演?演给谁看?
给这个满场看你笑话的人看吗?”他猛地俯身,一把攥住苏晚乔的下巴,力道之大,
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强迫她抬起头,对上自己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眼眸。
“那个野男人是谁?嗯?”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毒蛇吐信,
每一个字都带着致命的寒意,“是林锐吗?那个靠着苏家施舍,在靳氏混饭吃的废物?
”“林锐”这个名字被当众点出,如同又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苏晚乔的心上!
也砸在了所有宾客的心上!原来奸夫是他!那个不起眼的小职员!
巨大的羞辱感让苏晚乔浑身颤抖,她想否认,想辩解,
但在靳承枭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谎言的眼睛注视下,所有的狡辩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只能绝望地摇头,泪水汹涌而出。靳承枭猛地甩开她的下巴,仿佛甩掉什么脏东西。
他直起身,目光扫过全场一张张震惊、鄙夷、幸灾乐祸的脸,最后落回苏晚乔身上。“解释?
”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冰冷刺骨,充满了无尽的嘲讽和暴戾,
“苏晚乔,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会听你那满嘴的谎言吗?”他不再看她,
而是转向旁边侍立的高铭。高铭立刻上前,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丝绒礼盒。靳承枭接过礼盒,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缓缓打开。里面躺着的,不是什么珠宝,
而是一个……小小的、透明的密封袋。袋子里,赫然是几根带着毛囊的头发!旁边,
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
是林锐被反绑在椅子上、右手以诡异角度扭曲、满脸血污、眼神惊恐绝望的特写!那惨状,
触目惊心!“啊——!”有胆小的女宾客忍不住发出惊恐的尖叫。苏晚乔看到照片的瞬间,
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她认出了林锐!认出了他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
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她,让她如坠冰窟,连尖叫都发不出来了,
只剩下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靳承枭拿起那个装着林锐头发的密封袋,
又拿起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将它们一起,狠狠地、侮辱性地摔在苏晚乔的脸上!“你的姘头,
还有你儿子的亲爹,”靳承枭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地宣判着,“这份‘大礼’,
你还满意吗?苏、晚、乔?”报告和密封袋砸在苏晚乔脸上,又滑落到她散乱的裙摆上。
她像被抽走了所有灵魂的木偶,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神空洞,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连哭泣都忘记了。完了……一切都完了……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她引以为傲的靳太太身份,
她所有的荣华富贵……都在这一刻,被靳承枭亲手撕得粉碎,踩在脚下,碾入尘埃!
靳承枭不再看她一眼。他转身,走到旁边的香槟塔前。巨大的塔身由数百只高脚杯叠成,
金黄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他随手拿起最顶端的一杯香槟。然后,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五指猛地收拢!“咔嚓——!”晶莹剔透的水晶高脚杯,
在他掌中瞬间碎裂!锋利的玻璃碎片深深刺入他的掌心,鲜红的血液混合着金黄的香槟,
顺着他紧握的拳头,滴滴答答地砸落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晕开一朵朵刺目惊心的血花!
剧痛传来,靳承枭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摊开鲜血淋漓的手掌,
任由玻璃碎片和血酒一起坠落。他抬起手,用染血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抹过自己紧抿的薄唇,
留下一道妖异的血痕。他抬起那双染着血色的、如同嗜血凶兽般的眼眸,
扫过死寂一片、落针可闻的宴会厅,最后,那冰冷刺骨、带着无尽杀意的目光,
如同实质的刀锋,再次钉在瘫软如泥的苏晚乔身上。“游戏,”靳承枭的声音不高,
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和疯狂,“现在,正式开始。
”第三章奢华的宴会厅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坟墓。水晶吊灯的光芒依旧璀璨,
却再也照不亮苏晚乔眼中死寂的黑暗。
她被两个面无表情、如同铁塔般的黑衣保镖从冰冷的地板上粗暴地架了起来。
高跟鞋早已不知去向,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
酒红色的昂贵礼服被扯破,沾满了她自己狼狈的泪痕和靳承枭滴落的血渍,
像一块肮脏的破布裹在身上。宾客们惊恐地、自觉地让开一条通道,
复杂地追随着她——鄙夷、怜悯、幸灾乐祸、纯粹的看戏……各种情绪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将她牢牢困住,让她窒息。她像个被游街示众的囚犯,被拖拽着,
穿过这片由她昔日风光构筑的废墟。没有回半山的豪宅。黑色的宾利慕尚像一口移动的棺材,
将她带到了城郊一处隐秘的别墅。这里远离市区,高墙电网,守卫森严,
像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更像一座为她量身定做的、华丽的囚笼。
她被扔进一间空旷得可怕的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却毫无生气的庭院,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大部分光线,房间里只有一盏惨白的吸顶灯亮着,投下冰冷的光晕。
没有家具,只有冰冷的地板。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门在她身后“咔哒”一声落锁。那声音像一把冰冷的钥匙,彻底锁死了她所有的希望。
苏晚乔瘫坐在地上,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神经。
靳承枭最后那染血的眼神,那句“游戏开始”,如同魔咒般在她脑海里疯狂回响。
他会怎么对她?杀了她?像对待林锐那样折磨她?还有念乔……她的念乔在哪里?
他会不会对念乔下手?“不……念乔……我的儿子……”她猛地抱住头,
发出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是她和林锐……不,
是她唯一的骨血!她可以失去一切,但不能失去念乔!就在这时,
她的手机在散落在地上的手包里疯狂震动起来。是靳承枭发来的消息!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扑过去,颤抖着手指点开屏幕。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那个冰冷的仓库。林锐被反绑在椅子上,比生日宴上看到的更加凄惨。
他的右手以一个绝对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肿胀发紫,显然是彻底废了。
脸上布满青紫的淤痕,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嘴角破裂,淌着暗红的血。他眼神涣散,
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像一条濒死的狗。苏晚乔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她死死捂住嘴,才没有当场吐出来。林锐的惨状像一把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她的心上。靳承枭的残忍,远超她的想象!紧接着,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依旧是靳承枭:“想见你儿子?求我。”冰冷、简短、带着绝对的掌控和残忍的戏谑。
苏晚乔的眼泪瞬间决堤。她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疯狂地打字回复:“承枭!承枭我求求你!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鬼迷心窍!
是我对不起你!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求求你放过念乔!他是无辜的!他是你的儿子啊!
你看他多像你!他那么爱你!求求你!让我见见他!让我做什么都行!求你了!
”她语无伦次,卑微地乞求着,试图唤起靳承枭哪怕一丝一毫的旧情,
试图用“儿子”这个身份做最后的挣扎。消息发送出去,如同石沉大海。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房间里死寂得可怕,
只有她粗重而恐惧的喘息声。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屏幕终于再次亮起。
苏晚乔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靳承枭的回复只有两个字:“晚了。”紧接着,
又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另一份文件。同样是DNA亲子鉴定报告。但这一次,
是靳念乔和林锐的。结论页上,那行加粗的黑体字像淬毒的针,
狠狠扎进苏晚乔的眼底:“支持林锐与靳念乔之间存在生物学父子关系。”“噗——!
”苏晚乔再也忍不住,一口腥甜的液体猛地喷了出来,溅在冰冷的地板和手机屏幕上。
她眼前阵阵发黑,天旋地转,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她蜷缩起身体,
发出嗬嗬的抽气声。最后一丝侥幸,最后一点用来欺骗自己、欺骗靳承枭的借口,
都被这份报告彻底碾碎了!她完了!念乔也完了!靳承枭绝不会放过他们!
巨大的绝望如同黑色的潮水,彻底将她淹没。她瘫软在地,意识模糊,
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一点点抽离。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一天。
沉重的房门被无声地推开。苏晚乔如同惊弓之鸟,猛地瑟缩了一下,惊恐地看向门口。
靳承枭走了进来。他换了一身黑色的休闲装,衬得身形越发挺拔冷峻。
他手里没有拿任何东西,只是慢悠悠地踱步进来,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
发出清晰而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苏晚乔的心尖上。他走到苏晚乔面前,停下。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冰冷,像是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
苏晚乔被他看得浑身发冷,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挣扎着想爬起来,想再次求饶,
但身体软得没有一丝力气。“承枭……”她发出微弱如蚊蚋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恐惧和哀求。
靳承枭没有回应她的呼唤。他缓缓蹲下身,视线与她惊恐的眼睛平齐。距离如此之近,
苏晚乔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毫不掩饰的恨意和毁灭欲。“这五年,”靳承枭开口了,
声音低沉平缓,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你戴着靳太太的桂冠,
享受着靳家的一切,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觉得,把我靳承枭玩弄于股掌之间,很有成就感?
”“不……我没有……”苏晚乔拼命摇头,泪水汹涌。“没有?”靳承枭猛地伸手,
一把抓住了苏晚乔的左手!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力道大得惊人!“啊!”苏晚乔痛呼一声,
感觉自己的手腕几乎要被捏碎。靳承枭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她左手中指上。那里,
戴着一枚硕大的、璀璨夺目的粉钻戒指。那是他们结婚三周年时,他送给她的礼物。
象征着永恒的爱与忠诚。多么讽刺!“用我给你的戒指,”靳承枭的声音陡然转厉,
如同冰刀刮骨,“去勾引别的野男人?嗯?”话音未落,
他另一只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攥住了苏晚乔戴着戒指的那根手指!“不——!!
”苏晚乔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发出凄厉到极致的尖叫!她拼命挣扎,
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抽回手,“不要!承枭!求求你不要!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啊——!!!”“咔嚓——!”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
在空旷死寂的房间里骤然响起!盖过了苏晚乔凄厉的惨叫!靳承枭面无表情,
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波澜。他硬生生地,用蛮力,
掰断了苏晚乔左手中指戴着戒指的那一节指骨!剧痛如同海啸般瞬间席卷了苏晚乔的全身!
她眼前一黑,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嘶鸣,
巨大的痛苦让她几乎瞬间昏厥过去。靳承枭松开了手。那枚象征着“永恒”的粉钻戒指,
依旧牢牢地套在苏晚乔那根以诡异角度扭曲、迅速肿胀发紫的手指上,在惨白的灯光下,
折射出冰冷而讽刺的光芒。苏晚乔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身体因为剧痛而不停地痉挛,
断指处传来钻心刺骨的痛楚,让她意识模糊,只剩下本能的痛苦呻吟。靳承枭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痛苦挣扎的模样,眼底没有半分怜悯,
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和一丝……残忍的满足。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洁白的手帕,
仔细地擦拭着自己刚才碰触过她的手指,仿佛沾上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这只是利息,
苏晚乔。”他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砸在苏晚乔濒临崩溃的意识上,“好好享受,
你接下来的‘生日’。”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房间。
厚重的房门再次关上,落锁。房间里只剩下苏晚乔痛苦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断指的剧痛,
林锐惨状的照片,亲子鉴定的报告,
靳承枭那冰冷嗜血的眼神……所有的一切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绝望的网,
将她牢牢困在这座华丽的囚笼里,等待着更残酷的折磨。她知道,地狱的大门,
才刚刚为她敞开。第四章时间在极致的痛苦和恐惧中变得粘稠而漫长。
苏晚乔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断指处传来的剧痛一阵阵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让她在昏迷与清醒的边缘反复挣扎。每一次清醒,都伴随着更深的绝望。靳承枭没有再来,
也没有任何人出现。只有门外偶尔传来的、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提醒着她自己正被严密地监视着,像一只等待宰割的困兽。她不知道念乔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