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千金柳如烟一夕沦落军营，在炼狱般的军营里，她与三位落难姐妹歃血为盟。

当善意换来背叛，当救助招致嫉妒，她终于明白：在这人间地狱，善良是最奢侈的毒药。

从替姐妹挡鞭到被推入雪地等死，从医馆求生到青楼周旋，她学会用医术作刀，以心机为盾。

当富商伸出救赎之手时，那个曾相信"同生共死"的傻姑娘早已死去，

活下来的是深谙"独活法则"的柳如烟——这乱世里，唯有自私才能开出活路。

第一章：初入军营铁链哗啦作响，柳如烟踉跄着从囚车上跌下来，

膝盖重重磕在冻硬的泥地上。北疆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她单薄的衣衫，

十七年来娇生惯养的肌肤第一次尝到粗粝沙石的味道。"都给我站好了！

"押送官挥舞着鞭子，在空气中抽出刺耳的响声，"你们这些罪臣之女，

现在就是军营里的公用***！"柳如烟咬紧下唇，强迫自己抬起头。身后还有三个姑娘，

都是和她一同从京城押送来的。她们曾经是官家小姐，如今却成了最低贱的军妓。"姓名？

"一个满脸横肉的军需官坐在案前，头也不抬地问道。"柳如烟，原礼部侍郎柳明远之女。

"她的声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平静。军需官这才抬头，浑浊的眼睛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

闪过一丝淫邪的光。"倒是个美人胚子。"他咧嘴笑了，露出几颗黄黑的牙齿，"记下来，

这个送到东边营帐，给赵副将留着。"柳如烟被粗暴地推进一个散发着霉味的帐篷。

里面已经有三个人影，在昏暗的光线下瑟缩着。她认出来，

那是和她同一天被发配的林月如、苏婉儿和陈宝珠。"柳姐姐？"最年轻的陈宝珠认出她，

眼泪立刻涌了出来。她曾是工部主事之女，才十五岁。柳如烟走过去，

轻轻抱住这个颤抖的女孩。"没事的，我们在一起。"她环视另外两人，

林月如和苏婉儿也挪过来，四个女孩在恐惧中紧紧依偎。

"我听说...军妓每天要伺候几十个士兵..."苏婉儿声音发抖，

"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不会的。"柳如烟强作镇定，"只要我们互相照应，

一定能活下去。"她伸出小指，"我们结为姐妹吧，互相扶持，共渡难关。

"四个女孩在昏暗的帐篷里勾指起誓，泪水在脏污的脸上冲出几道白痕。

誓言的热度还未散去，帐篷帘子就被粗暴地掀开。"柳如烟！赵副将要见你！

"一个满脸麻子的士兵吼道。柳如烟的心猛地沉到谷底。她整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

跟着士兵走出去，身后是姐妹们担忧的目光。赵副将的营帐比想象中干净，甚至点着檀香。

这个四十多岁的粗壮男人***着上身坐在床边，胸口的刀疤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听说你是礼部侍郎的女儿？"赵虎眯着眼打量她，"读过书？会写字？""回大人，

略通文墨。"柳如烟低着头，声音轻但清晰。"好，好。"赵虎出人意料地笑了，

"我这儿正好缺个会记账的。你要是乖乖听话，就不用去伺候那些粗人了。

"柳如烟猛地抬头，对上赵虎意味深长的眼神。她立刻明白了"记账"背后的含义。那一夜，

柳如烟用尽了她十七年学到的所有智慧。她为赵虎吟诗，讲述京城趣闻，

巧妙地避开他的毛手毛脚，最后以月事为由推脱了实质性的侵犯。天亮时，赵虎虽然不满，

但也对她另眼相看。"你是个聪明姑娘。"他捏着她的下巴说，"明天还来。"回到帐篷，

三个女孩立刻围上来。"怎么样？他...对你..."林月如欲言又止。柳如烟摇摇头，

轻声说："我没事。"然后她详细讲述了自己如何周旋，希望能帮到姐妹们。"你真厉害。

"苏婉儿由衷地说，但柳如烟没有注意到她眼中闪过的一丝嫉妒。当柳如烟疲惫地睡去后，

三个女孩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她们不知道，这只是她们命运纠缠的开始，

而那个在恐惧中缔结的姐妹誓言，终将在残酷的现实中分崩离析。

第二章：血色教训天还没亮，柳如烟就被粗鲁地拽了起来。"新来的，去洗衣房！

"一个满脸麻子的老嬷嬷扔给她一套粗布衣裳，"换好赶紧干活！

"柳如烟颤抖着手指解开自己已经被扯破的绸缎衣裙。那是她从家里穿出来的最后一件衣裳。

粗布衣裳摩擦着她娇嫩的肌肤，像无数细小的针在扎。洗衣房是个半地下的窝棚，

里面蒸汽弥漫，十几个女人跪在石板前捶打衣物。柳如烟被推到一个空位前，

面前是堆积如山的脏衣服和一盆结着冰碴的水。"新来的？

"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低声问，"我是红姐，在这里五年了。"柳如烟刚要回答，

监工的鞭子就抽了过来。"不许交头接耳！"红姐迅速低头干活，却在监工转身时，

悄悄往柳如烟手里塞了一小块东西。柳如烟低头一看，是块褐色的药膏，

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抹手上，"红姐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能防冻伤。

"柳如烟感激地点头，悄悄将药膏涂在已经红肿的手指上。药膏渗入皮肤，

带来微微的刺痛和暖意。正午时分，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士兵冲进洗衣房："所有女人都出来！校尉大人要教训不听话的***！

"女人们麻木地放下手中的活，排队走出去。柳如烟在人群中寻找着林月如她们，却没看到。

校场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被绑在木桩上。柳如烟倒吸一口冷气——是林月如！

她的上衣已经被撕开，露出雪白的背部。"这个***竟敢咬王校尉！"监军大声宣布，

"今日当众鞭刑二十，以儆效尤！"柳如烟的心揪紧了。林月如倔强地昂着头，

但眼神已经涣散。第一鞭下去，林月如的背上就出现一道血痕。她咬紧嘴唇没出声，

但第二鞭、第三鞭落下时，她终于忍不住惨叫起来。柳如烟的手紧紧攥住衣角。

当第五鞭落下时，她突然冲出人群。"大人！"她跪在监军面前，"求您开恩，

剩下的鞭子我替她受！"校场上一片哗然。监军眯起眼睛："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替刑？

""我们是一起发配来的，"柳如烟额头抵在冰冷的泥地上，"她身子弱，

再打下去会死的...""有意思。"监军冷笑，"那就成全你。来人，把这个也绑上！

"柳如烟被推到林月如旁边的木桩上。当鞭子抽下来时，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痛入骨髓。

三鞭过后，她的背部已经***辣地失去了知觉。"如烟..."林月如虚弱地唤她，

"为什么..."柳如烟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们...是姐妹啊..."行刑结束后，

两人被扔回洗衣房后面的草棚里。红姐偷偷溜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罐子。"傻丫头，

"她一边给柳如烟涂药一边叹气，"在这里，善良就是催命符。"药膏碰到伤口，

柳如烟疼得直抽气。红姐继续说："那林姑娘是自找的。王校尉看上她是她的福气，

偏要装什么贞洁烈女。"柳如烟摇头："谁愿意被那种人...""闭嘴！

"红姐突然捂住她的嘴，"这话传出去你命都没了！"就在这时，草棚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红姐立刻躲到阴影里。帘子被掀开，一个穿着铠甲的将军站在门口。柳如烟本能地蜷缩起来，

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渗出来染红了粗布衣裳。将军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了许久，

然后对身后的管事说："这个，以后特殊照顾。"管事点头哈腰："是，李将军。

"将军走后，红姐从阴影里钻出来，脸色古怪："你走运了。李崇义将军是这里最高统帅，

他看上你了。"柳如烟心头一颤。她想起赵副将淫邪的目光，

想起林月如背上的血痕...现在，更大的危险来了。深夜，林月如发起了高烧。

柳如烟拖着伤痛的身体，偷偷溜到医馆附近想偷点药，却撞见苏婉儿从管事嬷嬷房里出来，

手腕上那个家传的银镯不见了。两人在月光下对视，苏婉儿脸色煞白。"我什么都没看见。

"柳如烟轻声说，转身走回草棚。她没看见苏婉儿眼中闪过的怨毒。

第三章：医馆转机黎明前的黑暗里，柳如烟用红姐给的药草为林月如敷伤口。草药有限，

她只能把自己的那份也用在林月如身上。"忍着点，"她轻声说，"会好起来的。

"林月如虚弱地睁开眼："为什么...帮我...""因为我们约定过互相扶持。

"柳如烟用布条蘸着温水，轻轻擦拭她额头的汗水。林月如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最终闭上了眼睛。天亮后，柳如烟被叫去将军大帐伺候笔墨。

李崇义将军不像其他军官那样急色，反而让她坐在一旁，真的只是处理文书。"听说你识字？

"将军头也不抬地问。"家父...曾请先生教过。"柳如烟低声回答，

背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将军突然抬头，锐利的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背还疼？

"柳如烟一惊，没想到他会关心这个："回将军，好多了。""嗯。"将军又低下头，

"从今天起，你每日上午来我这里整理文书，下午再去洗衣房。

"这意外的优待让柳如烟心头一松，但随即又绷紧了神经——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果然，

傍晚回到洗衣房时，其他军妓看她的眼神已经变了。红姐把她拉到角落："小心点，

有人眼红你了。"正说着，外面突然响起号角声，接着是混乱的喊叫声："敌袭！敌袭！

"营地瞬间大乱。柳如烟跟着女人们被赶进一个地窖。黑暗中，

她听见外面厮杀声、惨叫声不断。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渐渐平息，地窖门被打开，

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跌跌撞撞走进来："医馆人手不够，会包扎的女人出来帮忙！

"柳如烟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红姐想拉她，却被她轻轻推开："我懂一点医术。

"医馆里横七竖八躺满了伤兵，血腥味和***声充斥着整个帐篷。

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军医忙得团团转。"你！"老军医指着柳如烟，"按住他的腿！

"柳如烟跑过去，看到一个年轻士兵的大腿被箭射穿，血流如注。老军医要拔箭，

却找不到干净的布止血。柳如烟突然想起红姐教过的一个土方："等等！用这个！

"她从怀里掏出剩下的药草，揉碎了按在伤口周围，"可以止血！

"老军医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利落地拔出了箭。药草果然起了作用，

血很快止住了。那一夜，柳如烟跟着老军医处理了十几个伤兵。天亮时，

老军医才问她的名字。"柳如烟？"他若有所思，"柳明远的女儿？

"柳如烟心头一震："您认识家父？"老军医没回答，只是说："我是刘老七。明天开始，

你来医馆帮忙。"这个意外的转机让柳如烟暂时摆脱了军妓的身份。

刘老七脾气古怪但医术高明，柳如烟学得很快。一天，她趁刘老七不在，

偷偷拿了些药草准备给姐妹们。刚走出医馆，就撞见了陈宝珠。"如烟姐！

"陈宝珠惊喜地看着她手中的药包，"这是...""给你和月如、婉儿的，

"柳如烟小声说，"治暗伤的。"陈宝珠感动地接过药包，却在转身时撞上了管事嬷嬷。

药包掉在地上，各种药草散落一地。"好啊！"管事嬷嬷厉声道，"偷药！

"柳如烟连忙解释："是我给她的，我们都有伤...""闭嘴！"管事嬷嬷一巴掌扇过来，

"偷药是死罪！来人，把她们关起来！"柳如烟被铁链锁在医馆的柱子上三天三夜。

刘老七回来后大发雷霆，才把她放出来。"蠢货！"刘老七骂道，"在这里发善心？

你知道那些'姐妹'怎么说的吗？陈宝珠说是你指使她偷药的！

"柳如烟如遭雷击："不可能...""哼！"刘老七扔给她一碗粥，"吃吧。记住，

在这里，先自保才能救人。"柳如烟捧着粥碗，第一次尝到了被背叛的滋味。

第四章：姐妹离心"将军特许，柳如烟每月初一、十五免接客，专司医馆事务。

"管事嬷嬷宣布这个消息时，洗衣房里一片死寂。柳如烟能感觉到背后刺来的无数道目光，

像刀子一样锋利。"***，"一个年长军妓啐了一口，"肯定爬上了将军的床。

"柳如烟咬紧嘴唇没有辩解。自从偷药事件后，陈宝珠见了她就躲，

林月如也因为被偏将收为私宠而疏远了她。只有苏婉儿偶尔还会跟她说几句话，

但也透着疏离。"如烟，"这天苏婉儿突然神秘地拉住她，"晚上能帮我个忙吗？

"夜深人静时，柳如烟按约定来到营地边缘的小树林。月光下，

她看见苏婉儿和一个年轻军官依偎在一起。柳如烟转身想走，却被苏婉儿叫住："如烟！

帮我们把风好吗？如果有人来，学猫头鹰叫。"军官贪婪的目光在柳如烟身上扫过，

让她浑身不自在。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躲到一棵大树后。一个时辰后，

苏婉儿才和军官依依惜别。回营的路上，苏婉儿突然说："你要是说出去，

我就告诉将军你和刘军医有染。"柳如烟心头一震："我不会说的。我们是姐妹，记得吗？

"苏婉儿冷笑一声："姐妹？那你为什么有特权？为什么不用接客？"柳如烟无言以对。

她没想到当初的誓言会这么轻易破碎。第二天，军营举办庆功宴，所有军妓都要去伺候。

柳如烟因为将军的特许，只需在一旁弹琴。她看见林月如穿着华服坐在偏将身边，

已经全然不是当初那个倔强的女孩了。"柳姑娘，"李将军突然唤她，"来跳支舞助兴。

"柳如烟心头一紧，但不敢违抗。她站起身，在众目睽睽下跳了一支京城流行的水袖舞。

虽然衣裳简陋，但她优雅的仪态还是引来阵阵喝彩。"好！"偏将拍手，"李兄好眼光，

这妞儿确实与众不同。"李将军淡淡一笑，目光却一直没离开柳如烟。

她感觉到那目光中的热度，也注意到林月如眼中的嫉妒和苏婉儿阴冷的表情。宴会结束后，

柳如烟独自回到医馆。刘老七已经睡了，她轻手轻脚地点亮油灯，开始整理药材。"如烟。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柳如烟抬头，看见林月如站在月光里，华服上沾着酒渍，

眼神复杂。"月如？"柳如烟惊讶地站起来，"你怎么...""偏将大人喝醉了，

"林月如走进来，语气奇怪，"我告诉他我要来谢谢你。""谢我？""是啊，

"林月如在药柜前徘徊，"要不是你替我挨那几鞭，我也不会被偏将大人注意到。

"她突然转身，"你知道吗？他答应纳我为妾了。只要再伺候他几个月，

我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柳如烟勉强笑道："那...恭喜你。""恭喜？

"林月如突然激动起来，"你当然要恭喜我！你有将军罩着，不用接客，

整天在医馆摆弄药材装清高！你知道我们每天要伺候多少男人吗？

"柳如烟后退一步："我没有...""闭嘴！"林月如眼中闪着泪光，

"我们当初说好互相扶持，结果呢？你只顾着自己！"她猛地扫落桌上的药瓶，"我恨你！

"药瓶碎裂的声音惊醒了刘老七。他冲出来把林月如赶走，

转头对呆立的柳如烟说："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帮过的人。"柳如烟蹲下身，

一片片捡起碎瓷片。有一片割破了她的手指，血珠冒出来，但她感觉不到疼。心比手更疼。

第五章：背叛之冬北疆的冬天来得又早又猛。第一场雪落下时，医馆里挤满了冻伤的士兵。

柳如烟忙得脚不沾地，刘老七却在这时病倒了。她既要照顾病人，又要照顾师父，

几天几夜没合眼。"丫头，"刘老七虚弱地说，"去休息会儿吧。"柳如烟摇摇头，

继续煎药。她突然想起陈宝珠前几天似乎咳嗽得很厉害，决定去看看她。

军妓们的住处比医馆更冷。柳如烟裹紧单薄的衣裳，踩着积雪来到大通铺。

里面十几个女人挤在一起取暖，陈宝珠缩在角落，脸色潮红。"宝珠？

"柳如烟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你发烧了！

"陈宝珠虚弱地睁开眼："如烟姐..."柳如烟立刻跑回医馆，

拿了些退烧药和一件自己偷偷攒布料缝的棉袄。当她回到大通铺时，却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装什么可怜？"是林月如的声音，"想学柳如烟那套装清高？

""我没有..."陈宝珠的哭声。柳如烟推门而入，所有人都安静了。

她径直走到陈宝珠身边，给她披上棉袄，又拿出药丸："吃下去，会好受些。

"陈宝珠愣愣地看着她，突然一把打掉药丸："谁要你的施舍！"柳如烟僵住了。"看啊，

我们的'大小姐'又来施舍穷人了。"林月如讥讽道，"怎么？医馆待腻了，

来体验民间疾苦？"柳如烟默默捡起药丸，吹掉上面的灰尘，放在陈宝珠身边："吃了吧，

会死的。"说完她转身离开，背后传来陈宝珠的哭声和林月如的咒骂。第二天，

李将军突然召见她。将军大帐里烧着炭盆，温暖如春。"听说你医术进步很快。

"李将军示意她坐下，"刘老七很欣赏你。"柳如烟低头："师父谬赞。

"李将军突然话锋一转："想离开军妓营吗？"柳如烟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可以纳你为外室。"李将军的声音很平静，"你不用再接客，专心学医。

"柳如烟心跳如鼓。这是逃离地狱的机会，但代价是什么？"将军厚爱，

但奴婢..."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不必现在答复。"李将军递给她一杯热茶，

"三日后给我答案。"柳如烟魂不守舍地回到医馆，却发现刘老七病情恶化了。她守了一夜，

天亮时才趴在床边睡着。"柳如烟！"一声厉喝惊醒了她。

管事嬷嬷带着几个士兵站在门口："奉将军令，柳如烟偷盗珍贵药材，鞭刑二十，

雪地罚跪一夜！"柳如烟如坠冰窟："我没有...""还敢狡辩！"管事嬷嬷一挥手，

士兵架起她，"林姑娘亲眼看见你偷了人参！"林月如？柳如烟脑中一片空白。

她被拖到雪地里，上衣被剥去，绑在刑架上。第一鞭下去，她咬破了嘴唇。

第二鞭、第三鞭...到第十鞭时，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有刺骨的寒冷。二十鞭结束，

她被推到雪地里跪着。寒风呼啸，背上的血很快结冰。意识模糊中，

她看见一双绣花鞋停在面前。"后悔吗？"林月如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将军收回承诺了。

他听说你偷药，觉得你品行不端。"柳如烟抬起头，

雪花落在她睫毛上："为什么...""因为我恨你！"林月如突然歇斯底里，

"凭什么你能得到将军青睐？凭什么你能干干净净？我每天要被不同的男人糟蹋，

而你...而你..."她转身跑开，留下柳如烟独自在雪地里。夜幕降临，雪越下越大。

柳如烟的意识开始涣散，她觉得自己可能要死在这里了。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爬到她身边。

是陈宝珠！"如烟姐..."陈宝珠哭着往她嘴里塞了颗药丸，

"吞下去...求你了..."药丸很苦，但柳如烟还是咽了下去。

陈宝珠用自己瘦小的身体挡在她前面，试图给她一点温暖。

"对不起..."陈宝珠在她耳边说，

了...她们说...说你假仁假义...我...我不敢反抗她们..."柳如烟想说话，

但舌头已经冻僵了。"如烟姐...我好冷..."陈宝珠的声音越来越弱，

"我...我可能不行了..."柳如烟用尽最后的力气抱住她，

两个女孩在雪地里瑟瑟发抖。天亮时，巡逻的士兵发现了她们。柳如烟还有一口气，

陈宝珠已经冻僵了。柳如烟被抬回医馆，刘老七拖着病体救她。三天后，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陈宝珠..."她嘶哑地问。刘老七摇摇头："埋了。"柳如烟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

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死去了。第六章：心死成灰柳如烟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刘老七用尽珍贵药材才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丫头，"他递给她一碗黑乎乎的药，"喝了。

"柳如烟一饮而尽，眉头都没皱一下。肉体的痛苦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知道你为什么还活着吗？"刘老七突然问。柳如烟摇头。"因为我用了最后一株百年人参。

"刘老七盯着她，"那是留着救大将军的。现在用了，下次将军受伤，我们都得死。

"柳如烟心头一震："师父...""闭嘴！"刘老七突然暴怒，

"我救你不是让你继续犯傻的！听着，在这里，要么狠，要么死！没有第三条路！

"柳如烟怔怔地看着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老人。他眼中闪烁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光芒。

"三十年前，"刘老七压低声音，"我是太医院院判。因为不肯参与毒杀皇子的阴谋，

被流放至此。"他苦笑，"知道我怎么活下来的吗？我把毒药下在了仇人的饭里。

"柳如烟倒吸一口冷气。"我不是要你也去杀人，"刘老七疲惫地说，"只是要你明白，

在这里，善良就是***。"柳如烟慢慢点头。她终于明白了，这个地狱没有救赎，只有生存。

伤愈后第一次回到军妓住处取东西时，柳如烟发现自己的铺位已经被占了，

所有私人物品都不见了。"哟，大小姐回来了？"一个军妓阴阳怪气地说，

"你的破衣服我们拿去当抹布了。"其他人哄笑起来。柳如烟看见林月如坐在最好的位置上，

穿着她的棉袄。"看什么看？"林月如挑衅地扬起下巴，"这是偏将大人赏我的。

"柳如烟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走廊上，她撞见了苏婉儿。

"如烟..."苏婉儿神色复杂，"我..."柳如烟绕过她继续走。

苏婉儿突然拉住她："你知道吗？张校尉被调往前线了！是不是你告的密？

"柳如烟甩开她的手："我没那么无聊。""骗子！"苏婉儿突然尖叫，"就是你！

你嫉妒我有男人疼！"她扬手给了柳如烟一耳光，"我恨你！"柳如烟没有还手，

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我们曾经是姐妹。""姐妹？"苏婉儿狞笑，"在这里没有姐妹，

只有活人和死人！"柳如烟转身走开，身后传来苏婉儿的啜泣和咒骂。那天晚上，

柳如烟偷偷溜到营地边缘，找到了陈宝珠的坟。那只是一个无名的小土堆，连块木板都没有。

她跪在坟前，放上一朵野花："宝珠，谢谢你...对不起..."月光下，

柳如烟的眼神变得冰冷而坚定。她终于明白了红姐和刘老七的话——在这里，要么狠，

要么死。她选择活。第七章：暗流逃生战事吃紧，军营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每天都有新的伤兵送来，每天都有军妓被折磨致死。柳如烟把自己完全投入医馆工作中。

她不再关心任何人，只求自保。刘老七看在眼里，反而欣慰地点点头。"这才像样。

"他丢给她一本医书，"好好学。"一天夜里，柳如烟在整理药材时，

无意中发现了一个暗格。推开后，里面竟是一条狭窄的地道！"别声张。

"刘老七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那是三十年前挖的，通往后山。知道的人不超过三个。

"柳如烟心跳加速："师父...""不是现在。"刘老七摇头，"等时机成熟。

"柳如烟明白了，刘老七也在等待逃跑的机会。这个发现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与此同时，

军营里的权力格局也在变化。林月如的靠山——那位偏将，在一次战斗中被箭射死了。

失去庇护的林月如被迫回到普通军妓行列，那些曾经嫉妒她的女人开始了残酷的报复。

柳如烟在医馆里见到了被抬进来的林月如。她浑身是伤，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疯了。"刘老七检查后摇头，"没救了。"柳如烟默默地为林月如清理伤口。

当擦到她脸上的伤痕时，

林月如突然抓住她的手："如烟...救我..."柳如烟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擦拭。

她救不了任何人，连自己都岌岌可危。林月如的惨状没有吓住苏婉儿。

她很快勾搭上了新任军需官，靠出卖其他军妓的秘密换取优待。

医馆里的女患者突然多了起来，都是些"不听话"被惩罚的军妓。"那苏婉儿真不是东西，

"一个伤患哭着说，"她告诉军需官谁藏了私人物品，

谁说了军官坏话..."柳如烟默默地为她包扎，不发一言。

但心里已经警铃大作——苏婉儿知道太多秘密，包括她曾经提到过的姐妹誓言。

必须加快行动了。柳如烟开始秘密囤积物资——干粮、药材、一件士兵的旧衣服。

她把东***在医馆的各个角落，等待时机。一天，刘老七被叫去将军大帐。回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