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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风说不出拒绝的话。
说是侯府,主子们的院子也就那么多,
公公婆婆住一个院子,
我们夫妻一个院子,
怀瑾一个院子,
表叔受皇恩浩荡,自然要住好院子。
这对外来的母女,只能往偏了打发了。
只是小楼寒凉,
夜里恐怕会吃苦。
谢怀风体贴把他们送到小楼,
眼中还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吃晚饭的时候,
谢怀瑾往我碗里送了一块红烧肉。
“吃自己的饭,给别人乱夹什么。”
谢怀风脸色阴沉,忍不住讥讽:
“再说了,你嫂子也不爱吃红烧肉。”
“我爱吃呀。”我摇头微笑,
“你和公公不在家的日子,我和婆婆日夜惦记,瘦了很多。你都没发现吧?还是怀瑾细心。”
“男女有别,你吃他夹的菜算怎么回事?”
“男女有别?”婆婆突然笑了一下,
“你不也给嫣如夹了菜吗?挽云也没说什么呀,你怎么这么小心眼。”
谢怀风眉头微皱,刚想继续说话,
“好了,舟车劳顿,赶紧吃饭吧。”
婆婆打断,笑眯眯给表叔夹了一块鸡肉:
“你身子不好,鸡肉温补,多吃点。夫君,你也给梦莹夹菜了,应该不会在意吧?”
公公斥责的话堵在嗓子眼,
憋得满脸通红。
夜里刮起了风,
到了后半夜开始淅沥沥下起秋雨。
我躺在黑暗中,
听着身边的男人辗转反侧,担忧叹气。
第二天一早,
见到了同样眼下青黑的公公。
婆婆对我扬了扬眉,做了个口型:
“担心了一晚上没睡。”
等到柳梦莹和徐嫣如这一对母女出现的时候,
公公和夫君几乎同时站起来,
冲了过去:
“脸色怎么这样白?”
“可是受凉了?”
话音刚落,徐嫣如眼圈就红了:
“湖水冰凉,被寒风挟着吹进来,冻得睡不着,我倒是还好,只是母亲年纪大了,如果能换一个……”
还没说完,柳梦莹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我身子不争气,给你们添麻烦……”
“啪”!
一旁静***着喝水的表叔突然手一抖,
茶杯摔到地上,
捂着胸口往地上滑落。
“长渊!”
婆婆惊慌失色扶他起来:“快喊大夫!”
我抹着眼泪招呼着下人,烧水,煎药,
把愣在一旁的夫君嫣如推到一旁:
“你们也看见了,表叔可是因公负伤,皇上亲自下旨来侯府养伤的,总不能让他腾屋子吧?”
我转身又看向公公:
“也不能让她们母女和怀瑾住在一起吧?”
“别了。她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谢怀瑾一脸嫌弃。
徐嫣如母女两个面色骤变,惨白尴尬。
我脸色微红,带着羞意:
“公公和婆婆,我和夫君,都是夫妻……晚上…你们来我们院子住也不方便。”
母女俩脸色一白,嗫嗫说不出话来。
我在这边演的上头,
那边,
婆婆也对着屋子里的人大喊,
“长渊可是皇上下旨来养伤的,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小心皇上让你们陪葬!”
满屋子的下人战战兢兢,
表叔不语,
只一味装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