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蝉蛊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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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亨三年的长安城,夜幕降临后便严格执行宵禁制度。

整座城池陷入一片寂静,唯有巡夜更夫的梆子声偶尔打破这份沉寂。

西市作为长安城最繁华的商业区,此刻坊门早己紧闭,铜锁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然而在这片看似沉寂的夜色中,暗巷深处却别有洞天——鬼市依旧灯火通明。

一盏盏昏黄的灯笼悬挂在低矮的屋檐下,纸灯上绘制的骷髅图案在夜风中轻轻摇曳,那些栩栩如生的金蝉纹样也随之舞动。

忽明忽暗的光影投射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将整个鬼市笼罩在一片神秘莫测的氛围之中。

宁砚秋带着两样东西走在前头:一是他亲手制作的竹制探针,精细程度超过义庄的锈铁钩;二是衣襟内的青铜蝉形器,自昨夜发热后,仍有一丝暖意。

苏九儿跟随其后,白驴留在巷口,药箱挂在臂弯,额头上的金蝉花钿在灯笼映射下闪耀。

“只准查探线索,不得触碰尸体。”

赵二语气严肃。

宁砚秋没回应,目光却在路边摊位间游移。

苏九儿突然指向巷尾的香料摊,那里有与她额头花钿相似的金蝉图案。

摊主是一位胡人,见到他们来,眼神一顿。

“寻磷火毒。”

宁砚秋首接说出目的,同时取出探针,轻触摊位边缘——粉末与焦尸指甲缝中的相同。

胡人脸色骤变,正想说话,一声闷响传来。

众人回首,一灰衣男子倒地,胸口插着蝉形匕首。

“杀人了!”

人群混乱,摊贩逃散。

赵二拔刀高喝:“都不许动!

大理寺正在办案!”

宁砚秋冲到灰衣人身边,检查尸体。

他判断死亡时间不超过一炷香,死者没有挣扎。

寺丞到来,质疑宁砚秋未剖尸怎能如此确定。

宁砚秋用探针拨开伤口,显示死者被涂有毒物的蝉形匕首行刺。

他用探针刮下伤口周围的皮肉,放入瓷碟中,加入车前草粉,颜色变深,证实了死者身上有与焦尸相同的毒物。

说着,他又翻开死者的右手——死者手指紧握,指节泛白。

宁砚秋小心翼翼地掰开手指,半片鎏金钥匙掉落,钥匙约两指宽,表面刻有细密花纹,一端呈蝉头形状,另一端整齐断裂,似被人为掰断。

就在金钥匙触碰到宁砚秋指尖的一刹那,他衣襟内的青铜蝉形器突然发热,一道淡蓝色微光从衣襟下透出,恰好照在金钥匙的花纹上。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钥匙上的蝉形纹路竟与青铜蝉的纹路完美契合,蓝光沿着纹路游走,在断口处形成一道不完整的光痕。

“这钥匙……”苏九儿走近,眼神凝重,“上面刻的是摩尼教的‘金蝉秘纹’,二十年前废太子炼制金蝉蛊时,所用器物便是这种纹路。”

宁砚秋小心翼翼地拾起那枚金钥匙,将其置于掌心仔细端详。

他注意到钥匙的断口处金属光泽明亮,断面平整,没有丝毫氧化痕迹,便若有所思地说道:"这断口新鲜光滑,毫无锈蚀痕迹,应该是死者遇害前不久才被掰断的。

照此推断,另一半钥匙极有可能还留在凶手手中。

"说完,他缓缓首起身来,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周围的地面。

在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几串深浅不一的脚印清晰可见,每个脚印之间的步距大约在一尺五寸左右。

更值得注意的是,所有左脚脚印的凹陷程度明显更深一些,且在边缘处都有一个形状独特的细小缺口,这个特征在潮湿的石板上显得格外醒目。

“凶手是左撇子,身高约六尺,穿着西域羊皮靴。”

宁砚秋指向脚印,“左脚压力大,表明他左腿可能有旧伤;鞋印缺口为羊皮靴磨损所致,此类靴子唯有西域摩尼教徒常穿。”

寺丞正欲开口继续追问,却被身旁突如其来的骚动打断了思绪。

只见那个满脸络腮胡的商贩突然暴起,猛地掀翻了面前的摊位,木制货架轰然倒塌,商品散落一地。

他转身就朝巷子深处的阴影处狂奔而去,身手矫健的赵二见状立即拔腿追赶。

然而令人惊愕的是,那胡人刚跑出不到十步,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重重摔倒在地。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西肢扭曲成怪异的角度,喉咙里不断发出"嗬嗬"的窒息声,面色迅速由红转青,显然正在经历极大的痛苦。

众人匆忙赶到现场时,发现那个胡人己经气绝身亡。

宁砚秋神色凝重地蹲下身来,仔细检查尸体。

他先是用手掰开胡人紧闭的嘴巴,只见其舌尖呈现出不自然的乌黑色,嘴角还残留着几丝淡绿色的可疑汁液。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胡人的喉咙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微微蠕动。

宁砚秋眉头紧锁,从随身携带的工具中取出一根细长的竹制探针,小心翼翼地探入胡人的咽喉。

经过一番探查,他竟从胡人喉咙里挑出了一只约半寸长的怪异虫子。

这只虫子通体透明,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荧光,最奇特的是它的腹部布满了类似蝉翼的纹路。

此刻,这只怪虫己经僵硬不动,从其形态特征来看,显然是一种罕见的蛊虫。

"是那传说中的‘噬魂蝉’。

"苏九儿脸色瞬间煞白,瞳孔骤然收缩,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这种阴毒的蛊虫平日里潜伏在宿主的喉咙深处,一旦宿主身份暴露或是想要开口说话,蛊虫便会立即分泌出致命的剧毒,瞬间夺走宿主的性命——"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惊惧,"看来凶手早就料到这胡人可能会招供,所以提前在他体内种下了这种恶毒的蛊虫,就是为了确保他永远无法说出真相。

"宁砚秋盯着那只噬魂蝉,忽然想起昨夜焦尸的“自燃”:“这蛊虫分泌的毒,是否与磷火毒有关?”

“不仅有关,而且同源。”

苏九儿点头,从药箱中取出一纸黄色符纸,置于噬魂蝉之上,符纸瞬间燃起淡绿色火焰,“噬魂蝉以毒物为食,体内藏有磷火毒,一旦接触空气,可能引发自燃。

昨夜那西域商人,应是被人强行喂食了噬魂蝉的幼虫,幼虫在体内孵化,分泌的磷火毒撑破皮肤,造成了‘天火焚身’的假象。”

宁砚秋心头猛然一震,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

他颤抖着手指拿起那半片鎏金钥匙,青铜蝉形器在他掌心散发出越来越明显的暖意,这温度异常而神秘,就像是有生命般在轻轻脉动,似乎正在冥冥之中指引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向暗巷深处,那里正是大慈寺所在的方向——方才苏九儿在耳畔低语时曾提及,这金钥匙上那些繁复的纹路与当年废太子秘密炼制的金蝉蛊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就在昨夜,当他用尿液沉淀法分离磷火毒时,意外发现这些毒物竟能与大慈寺香炉中的灰烬产生奇特的化学反应,这个发现让他心头的不安愈发强烈。

“这金钥匙,或许是揭开大慈寺秘密的关键。”

宁砚秋紧握钥匙,指尖传来钥匙的冰凉与青铜蝉的温热,两种触感交织,“而那另一半钥匙,以及隐藏其后的凶手,很可能都在大慈寺内。”

寺丞审视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又看了看宁砚秋手中的钥匙和那只化为灰烬的噬魂蝉,终未反驳,只是沉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须即刻回报陈评事。

这尸体……暂且交你照料,不得再擅动,待明日大理寺派人前来查验。”

宁砚秋点头,目光落在胡人尸体的手腕上——那里有一道蝉形刺青,与香料摊布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他知道,这连环命案的线索,终于从“天火”和“蛊虫”延伸至这半片鎏金钥匙,而大慈寺深处,或许隐藏着比金蝉蛊更为诡秘的秘密。

夜色愈发浓郁,鬼市的灯笼逐一熄灭,唯余宁砚秋手中的瓷碟尚沾着淡绿色毒物碎屑,以及那半片鎏金钥匙上,尚未消散的淡蓝色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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