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周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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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傅靳言那种精密仪器,比应付夜烬寻那个疯子还累。

至少疯子首来首往,而傅靳言,他把你所有的反抗都当成系统BUG来处理。

我实在和他难以相处。

回到家,我赶紧躺进沙发里,感觉灵魂都被掏空,只想放空大脑。

天大地大,都不如睡觉大,剩下那两个男人还是等明天再去攻略吧。

偏偏这时,门铃又响了。

清脆的“叮咚”两声,不急不躁,听起来温和又耐心。

我头皮一麻。

不会是……吧?

挣扎着爬到猫眼一看,外面站着周予安。

他穿着一件浅色的薄毛衣,身形清隽,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就很保温的袋子,脸上带着我记忆里最熟悉的、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完了,是温柔刀。

比起前两位,周予安更让我心虚。

系统给我的记忆里,充斥着过去二十年里,这个邻家哥哥无微不至的守护。

面对他,我那套“作天作地”的战术,莫名有点施展不开。

但任务就是任务。

我深吸一口气,调整表情,故意揉乱头发,让自己看起来有点萎靡,然后拉开了门。

“予安哥?”

我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装的),“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不太舒服?”

周予安走进来,极其自然地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他的专属拖鞋换上,动作流畅得像回自己家。

他把手里的袋子放在餐桌上,打开,里面是几个精致的保鲜盒。

“给你熬了点粥,还有你小时候发烧最爱吃的糖渍番茄。”

食物的香气飘过来,我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但理智告诉我,不能屈服!

“我没不舒服,”我硬起心肠,走到沙发边瘫倒,抓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故意把声音调得很大,放着吵闹的综艺节目,“我好得很!

就是不想动,也不想吃饭。”

周予安没说话,只是走过去,默默地把电视音量调低到不影响交谈的程度。

然后他走到沙发边,蹲下身,视线与我齐平。

“美景,”他温柔地看着我,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里带着认真,“看着我。”

我下意识地避开他的视线。

他却伸出手,轻轻捧住我的脸,指尖温热干燥,还有一点点消毒水残留的干净气息。

“别躲。”

他的力道很轻,却奇异地让我无法挣脱。

他仔细端详着我的脸,眉头微微蹙起:“脸色是不太好,昨晚没睡好?

还是胃又不舒服了?”

“都说了没有!”

我想拨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手轻轻握住手腕。

下一秒,他修长的手指己经搭在了我的脉搏上。

我:“!!!”

忘了这茬!

他是医生!

“脉搏有点快,”他抬眸,目光像是能穿透我蹩脚的伪装,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洞察一切的力度,“美景,你在紧张什么?

还是……在跟我撒谎?”

“我撒谎干嘛!”

我心虚地想抽回手,心跳得更快了。

他松开我的手腕,却突然俯身靠近。

我甚至能看清他长而密的睫毛,在我面前扑闪扑闪。

他抬起手,用指背轻轻贴了贴我的额头,又贴了贴他自己的。

“没发烧。”

他得出结论,目光却依旧停在我身上,柔情中夹杂着几分探究,“那告诉我,为什么不想吃饭?

是谁惹你不开心了?

是夜烬寻,还是……傅靳言?”

他甚至不需要我回答,就精准地报出了另外两个男人的名字。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温柔守护型的,洞察力也太恐怖了,想必从前的我应该没少和他提这俩人。

看来普通的路数不行,得来点猛药,彻底粉碎他心中那个“需要被呵护的韩美景”的形象。

我猛地站起来,故意用很大的动作幅度,差点撞到他。

“不关他们的事!”

我拔高音量,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蛮不讲理,“我就是讨厌你!

讨厌你这副永远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讨厌你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照顾我!”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说完自己都觉得有点过分,心脏砰砰首跳,不敢看他的眼睛。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电视里综艺节目细微的笑声。

我预想中,他应该会错愕,会受伤,甚至会生气。

毕竟,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

然而,我等了半晌,只等到一声极轻的叹息。

然后,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带着淡淡药草清香的怀抱。

周予安伸出手臂,轻轻地将我拥住。

这个拥抱,没有夜烬寻那般毁灭一切的疯狂,也没有傅靳言那种宣告***般的强势。

它温暖、坚定,还有一种让人想落泪的包容。

我僵住了,一时间忘了反应。

我感觉到他的下巴轻轻抵在我的发顶,声音带着轻微的、被伤害后的沙哑,却依旧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没关系。”

“美景,没关系。”

“你可以讨厌我一千次,一万次。”

“但是,请不要阻止我……”他的手臂微微收紧,却也始终克制着力度。

他张口,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最让我绝望的情话:“不要阻止我…继续爱你。”

那一刻,我所有伪装的尖刺、所有精心策划的算计,都在他这个拥抱和这句话面前,土崩瓦解。

我清晰地听到,脑海里系统提示音冰冷地响起:警告:目标人物‘周予安’爱意值稳定性+20%。

宿主精神防线产生动摇,任务风险等级显著提升。

我僵在他的怀里,鼻尖全是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干净气息,心里却是一片冰天雪地。

完了。

韩美景,你真是完了。

你可以对疯子竖中指,可以对冰山挥拳头,但你该如何去伤害一个……把爱你刻进本能、当成呼吸的人?

第三个回合,对阵温柔守护型竹马,反向攻略遭遇了史上最惨烈的滑铁卢。

他不是在和你博弈,他是在用他的一切,温柔地、固执地,为你铺设一个无法逃离的港湾。

我靠在他怀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现在,第一轮攻势只剩下最后一位了。

那个据说能用知识和耐心,为你编织思想牢笼的沈知遥教授。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连这么软乎乎的医生都有如此强大的攻势,面对智商爆表的教授,我恐怕更没胜算吧!

几分钟后,我几乎是把他“推”出了家门。

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心脏还在怦怦首跳。

不行,韩美景,你不能心软!

想想复活!

想想暴富!

想想那西个男人的可怕之处!

我拍拍脸,强行振作。

还剩最后一个,沈知遥。

根据系统资料,他是大学里最年轻的文学院教授,主攻古典文学与神话学,风度翩翩,学识渊博,是无数人的梦中情人。

这也就罢了,他还拥有统计学博士学位,堪称文理全才。

知识分子?

讲道理的那种?

我摩拳擦掌,感觉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对付文化人,用粗俗和无知去冒犯,定能手到擒来。

我感觉自己又行了。

机会很快来了。

第二天,我打听到他有一场面向全校的公开课。

很好,大庭广众之下,效果更佳。

我特意挑了他课讲到一半的时候,穿着我的新战袍,一套夸张的亮片短裙,配上厚的跟马蹄似的棕色皮靴。

我顶着一头特意没梳的乱发,嘴里还嚼着口香糖,手里拎着一袋刚开封的薯片,“砰”地一声推开了阶梯教室的后门。

巨大的声响瞬间打破了课堂的宁静。

讲台上,沈知遥温润醇厚的声音戛然而止。

整个教室,上百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这个不速之客身上。

惊愕、不满、窃窃私语……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内心窃喜,故意扬起下巴,嚼着口香糖,迎着所有人的视线,大大咧咧地就想找个空位坐下。

“这位同学,” 讲台上传来沈知遥平静无波的声音,没有一丝被打扰的不悦,“请留步。”

我脚步一顿,挑衅地回头看他。

他站在讲台后,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羊绒衫,金丝眼镜链垂在颊边,身姿挺拔如松。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看着我,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带着一种饶有兴味的探究。

“我的课堂,欢迎所有对知识怀有好奇心的灵魂。”

他微微一笑,声音如同春风拂过湖面,瞬间抚平了教室里因我而起的骚动,“即使这位同学的到来方式,像极了闯入雅典娜神殿的半人马,带着些许……野性的不羁。”

教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善意的笑声。

我:“……”半人马?

他在说什么东西?

难道这双靴子真像马蹄?

他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指向第一排一个显然是特意空出来的位置——就在讲台正前方。

“如果不介意,可以坐在这里。

这个位置,能让你更清晰地感受到,”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手里的薯片上,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知识的芬芳,与薯片的酥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官体验,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我被他这番文绉绉又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有点懵,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在全场的注目礼中,走到第一排那个“特等席”坐下。

手里的薯片袋子发出刺耳的窸窣声,我向周围的同学致以抱歉的目光。

沈知遥像是完全没受到影响,继续他的讲课,内容恰好转到古希腊哲学关于“理性与***”的探讨。

他引经据典,娓娓道来,偶尔目光会落在我身上,藏着引导般的温柔。

我如坐针毡,决定加大火力。

我故意把薯片咬得“咔嚓”作响,在只有沈知遥授课声的教室里,这声音格外刺耳。

我又掏出手机,把游戏音效调到…好吧,我思虑良久还是关了声音,我只是要沈知遥的厌恶,可不是要其他学生的厌恶。

旁边的学生时不时投来探究的目光,我低声撒谎:“抱歉,我低血糖…”他们纷纷表示理解。

讲台上的沈知遥再次停了下来。

他看向我,没有责备,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现象。

“看来,这位同学用她的方式,为我们生动诠释了‘***’对‘理性’空间的某种……入侵与解构。”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学术探讨的专注,“这是一种后现代式的行为艺术吗?

用世俗的喧嚣,对抗知识的庄严秩序?”

我:“……” 艺术?

我在挑衅你啊教授!

你看不出来吗?!

我尴尬的笑笑,他没再多说,转身继续讲课。

看着沈知遥从台上讲到台下,几乎绕场一周,又即将回到讲台。

我赶紧抓住机会,从袋子里掏出薯片一阵嚼嚼嚼…沈知遥走到我的位置边,随即用温和又精准的口吻补充道:“……值得注意的是,柏拉图构建的理想国,其公民幸福感的数据模型,恰恰排除了此类……高频噪音变量。”

引得同学们一阵低笑。

我像一拳又打在棉花上,没想到不仅没能激怒他,还成了他用来调节课堂气氛的活体教具!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铃响,学生们陆续离开。

我憋着一肚子火,准备进行最后的“表演”。

我快步走到讲台边,在他整理讲义时,用故意拔高的、甜腻的声音说:“沈教授!

你讲的这些哲学啊诗歌啊,有什么用呢?

能当饭吃吗?

能买包包吗?

我觉得还不如刷刷短视频有意思呢!”

沈知遥抬起头,目光沉静如水。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不疾不徐地将最后一本书放入公文包,拉上拉链,然后才好整以暇地看向我,嘴角含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韩美景同学,”他叫出我的名字,“根据你过去一学期的选课记录和图书馆借阅数据,你对存在主义哲学和后现代诗歌表现出显著偏好,借阅频率高于平均水平2.7个标准差。”

我瞬间卡壳:“我……”他向前一步,微微俯身,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带着书卷清冽的气息。

“一个能写出《荒原与玫瑰》隐喻结构分析报告的人,现在告诉我知识无用?”

他的声音压低了,带着循循善诱的磁性。

“告诉我,是什么让你突然需要构筑这样一个……漏洞百出的肤浅人设?”

我被他精准的数据和洞察怼得哑口无言,心跳漏了一拍。

他看着我微微睁大的眼睛,笑意更深了些,指尖轻轻拂过讲台上掉落的一粒粉笔灰,动作优雅。

“是感到不安了吗?

所以想用否定我的世界的方式,来拉开距离?”

“我没有……没关系,”他打断我,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安抚受惊的鸟儿,“如果你觉得那些知识沉重,我们可以从最轻盈的童话讲起。

如果你觉得诗歌无用,我们可以只谈论晚风与月色。”

他的指尖不知何时抬起,轻轻托起我耳边一缕不听话的碎发,将其别到耳后。

动作自然,却带着摄人心魄的亲昵。

“但请不要再说这些话来试图赶走我。”

他的目光深邃,“从你十七岁第一次溜进我的书房,踮着脚够那本《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却摔进我怀里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我此生最特别的研究对象。”

我的呼吸猛地一滞。

十七岁……书房……《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猝不及防地撞进脑海——原世界,我好像……也确实有过类似的经历?

在一个堆满书籍的房间里,为了够一本书而差点摔倒,被一双手稳稳扶住……那感觉,和此刻沈知遥描述的场景,惊人地重合!

不对!

这不对!

我僵在原地,瞳孔微缩。

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记忆会和我原来的记忆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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