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我,顾延,是这场商业联姻里被拿捏的冤大头。我的未婚妻许幼宁,
美丽、骄傲,像一只开屏的孔雀,享受着所有男人的瞩目,却忘了自己已经贴上了我的标签。
她的青梅竹马,像一只苍蝇,嗡嗡作响,从不间断。她的父母,贪婪、短视,
总想从我身上撕下更多的肉。他们试探、越界、疯狂舞动,以为我的容忍没有底线。
他们不知道,从联姻开始的那天起,一份关于他们全家的详尽报告,
就每天更新在我的邮箱里。我只是在等。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把所有账单,连本带息,
一次性摔在他们脸上。订婚宴,就是我选定的清算日。1.猎物入场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我没看。对面,许幼宁的母亲,我未来的岳母,
正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眼神打量着我手腕上的表。“顾延啊,这块表得不少钱吧?
我们家宁宁从小就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以后你可得多疼疼她。”她叫周琴,
一个保养得还不错的女人,但眼角的细纹藏不住算计。我笑了笑,把手腕收回来,
搭在膝盖上。“阿姨说的是,应该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她闭嘴。许幼宁坐在我旁边,
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甜点,有点不耐烦。“妈,你说这个干嘛。”她今天穿了条白色的裙子,
很漂亮,像个公主。很多人都说,她是公主,而我,是那个幸运的、能娶到公主的商人。
他们说对了前半句。“我这不是关心你们嘛。”周琴立刻换上一副慈母的笑脸,“宁宁,
明天就是你和顾延的订婚宴了,可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以后你就是顾家的人了。
”许幼宁撇撇嘴,没说话,但眼神瞟向了餐厅门口。我知道她在等什么。或者说,在等谁。
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她迅速拿起看了一眼,嘴角不受控制地翘起来。那个笑容,
不是给我的。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有点凉,正好。这顿饭,是订婚宴前,
他们一家人所谓的“最后一次叮嘱”。许幼宁的父亲,许建功,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
全程都在谈他那个半死不活的公司,暗示我应该在订婚宴后,立刻注入一笔“小小的”资金。
“顾延,叔叔也不是外人。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个项目,
只要资金到位,利润翻倍,对我们两家都有好处。”他把“我们两家”四个字咬得很重。
我点点头,“叔叔说得对,我会让团队评估的。”“哎,还评估什么,我就是最好的评估!
”许建功大手一挥,好像在指点江山。我没接话。因为我的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
我拿了起来。是我的助理,陈卓发来的。一张照片。照片里,
许幼宁和一个年轻男人靠得很近,在一家酒吧的卡座里。男人的一只手,
搭在许幼宁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姿势亲密。许幼宁笑得很高兴,脸颊微红。照片的拍摄时间,
是昨天晚上。我跟她说我有个跨国会议,让她早点休息。她说好,
还发了个“晚安”的乖巧表情。照片里的男人我认识。江川。许幼宁的青梅竹马,
一个还在自家小公司里挣扎的“创业精英”。也是她口中,“永远的、最好的哥哥”。
我关掉屏幕,把手机放回桌上,屏幕朝下。许幼宁正好抬头看我,眼神有点闪躲。“谁啊?
”“工作。”我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平静,“一个项目的收尾报告。”她松了口气的样子,
很明显。“哦,你真忙。”她随口说了一句,然后拿起手机,开始打字。我知道,
她在给江川回信息。可能在告诉他,这场无聊的家庭聚餐什么时候结束。
对面的周琴和许建功还在一唱一和地畅想着未来。畅想许家的公司上市,
畅想他们搬进我名下的山顶别墅,畅想许幼宁成为全城最风光的豪门太太。我看着他们三个。
像在看一场拙劣的舞台剧。而我,不是观众。我是那个准备随时拉下电闸,
让整个舞台陷入黑暗的人。饭局结束。我送他们到餐厅门口。许建功拍着我的肩膀,
一副委以重任的样子。“顾延,宁宁以后就交给你了。”周琴拉着许幼宁的手,满脸笑容。
“快,跟顾延说再见。明天就是大日子了。”许幼宁心不在焉地对我挥挥手,“明天见。
”然后迫不及待地上了她家的车。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车汇入车流,消失在夜色里。
陈卓的车,无声地滑到我身边。我拉开车门坐进去。“顾总。”“东西都准备好了?”我问,
眼睛看着窗外。“全部就绪。”陈卓递过来一个平板,“这是昨天晚上,
许小姐和江川在酒吧的全程录像。高清,多角度。”我没接。“发到指定邮箱。”我说,
“明天宴会厅那块最大的屏幕,技术人员都沟通过了?”“沟通过了。保证信号稳定,
随时可以切换。”“很好。”车内很安静。陈卓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他跟了我五年,知道我的脾气。“顾总,这么做,会不会太……”他斟酌着用词,“太过了?
”我转过头,看着他。“过?”我笑了。“这才哪到哪。”“这只是开胃菜。”明天,
才是正餐。一场我为许家精心准备的,最后的晚餐。2.盛大的序幕订婚宴的地点,
在市中心最豪华的酒店顶层。水晶灯璀璨,香槟塔高耸,宾客衣着光鲜,觥筹交错。
这场宴会,是我亲手操办的。每一处细节,都透着两个字:昂贵。许家显然很满意。
许建功挺着肚子,端着酒杯,在人群中穿梭,逢人就介绍:“这是我女婿,顾延,
顾氏集团的掌舵人。”那语气里的骄傲,仿佛顾氏集团已经姓许了。
周琴穿着一身定制的旗袍,戴着我送给许幼宁、她又“借”去戴的钻石项链,
正和一群富太太炫耀。“哎呀,我们家宁宁就是有福气。顾延这孩子,对我们宁宁,
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些太太们陪着笑,
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羡慕和嫉妒。而今天的主角,许幼宁,正站在我身边。
她穿着名家设计的纯白礼服,妆容精致,确实光彩照人。她挽着我的胳膊,笑得很甜。
“顾延,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这么完美的订婚宴。”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满足的喟叹。
我看着她,也笑了笑。“你喜欢就好。”完美?好戏,还没开场呢。一个男人端着酒杯,
朝我们走过来。他很高,长得也还行,但眼神里的那点自负和挑衅,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很廉价。是江川。他今天也来了。许幼宁看到他,眼睛亮了一下,
但很快又掩饰下去,挽着我的手臂紧了紧。“顾总,恭喜。”江川举了举杯,笑容客套,
但眼神却一直盯着许幼宁。“谢谢。”我点头致意,语气平淡。“宁宁,你今天真美。
”江川的目光,毫不避讳地在许幼宁身上流连。“谢谢你,江川哥。”许幼宁的声音,
比跟我说话时,多了几分真实的雀跃。“我该叫你江川哥,还是该叫江总?”我开口,
打破了他们之间那种微妙的气氛。江川愣了一下。许幼宁的表情也僵了僵。“顾总说笑了,
叫我江川就好。”他很快反应过来。“江总的公司,最近怎么样?”我问,像是在闲聊。
江川的脸色不太自然。他的小公司,最近资金链出了问题,正在四处拉投资。这件事,
许幼宁求过我。她说,江川哥很可怜,创业很辛苦,让我看在她的面子上,帮一把。
我当时答应了。我说,会让团队评估。现在,评估结果就放在我的脑子里。“还……还行。
”江川含糊地说。“是吗?”我看着他,“我听说,贵公司的几个大客户,
最近都终止了合作。银行的贷款,也快到期了吧?”江川的脸,瞬间白了。
许幼宁用力捏了一下我的胳膊,眼神里带着恳求和警告。“顾延,你……”我没理她,
继续对江川说:“做生意,要踏实。别总想着走捷径。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不要碰。
”我的声音不高,但周围几个宾客都听到了。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江川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他握着酒杯的手在抖。“我……我听不懂顾总在说什么。”“你会懂的。”我说。然后,
我抬起手,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拿起话筒,轻轻敲了敲。全场的目光,
瞬间聚焦过来。“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晚上好。”我的声音通过音响,
清晰地传到每一个角落。“感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和许幼宁小姐的订婚宴。
”许幼宁立刻调整好表情,脸上重新挂上得体的微笑,更加亲密地靠着我。许建功和周琴,
也满面红光地走到了台前,站在我们身边,享受着众人的瞩目。“今天,是个好日子。
”我看着台下的一张张面孔,继续说,“借着这个机会,我有一份特别的礼物,
要送给我的未婚妻,以及我未来的岳父岳母。”周琴笑得合不拢嘴,用胳膊肘碰了碰许建功,
眼神里写满了“我就知道”。许幼宁也一脸惊喜地看着我,带着几分期待。“是什么呀?
”我没回答她,而是对后台的技术人员,比了一个手势。
宴会厅正中央那块巨大的LED屏幕,原本播放着我和许幼宁的甜蜜合照。现在,画面一黑。
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以为,要播放什么感人的VCR。许幼宁也是这么想的。
她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感动的表情。下一秒。屏幕亮了。出现的,不是什么浪漫的回忆。
而是一家酒吧的监控画面。画面里,许幼宁和一个男人,正抱在一起,吻得难分难解。
3.礼物,请签收整个宴会厅,死一样的寂静。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的目光,
都钉在那块巨大的屏幕上。屏幕上的画面,高清,稳定。是酒吧的卡座,光线昏暗,
但足以看清主角的脸。是许幼宁,和我那位“最好的哥哥”,江川。视频没有声音。
但那紧紧相拥的姿态,那旁若无人的亲吻,比任何声音都更具冲击力。许幼宁脸上的笑容,
彻底凝固了。血色,从她的脸上,一寸寸褪去,快得肉眼可见。她先是茫然,然后是震惊,
最后是铺天盖地的恐慌。她下意识地松开我的胳膊,往后退了一步,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站在她旁边的周琴和许建功,脸上的表情,堪称精彩。从得意洋洋,
到错愕,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变成一片铁青。周琴的手,还保持着准备鼓掌的姿势,
僵在半空中。台下的宾客,炸了锅。起初是压抑的抽气声,然后是窃窃私语,很快,
变成了无法控制的议论。“天呐,那不是许家大小姐吗?”“旁边那个男人是谁?
不是顾总啊!”“这是……订婚宴上放这个?什么情况?”“豪门的水,
真深啊……”一道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许家三口的身上。有同情,有鄙夷,
但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兴奋。许建功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通红着一张脸,指着屏幕,
冲我咆哮:“顾延!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污蔑!是伪造的!”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愤怒,
已经变了调。周琴也回过神,尖叫起来。“快关掉!把这个东西给我关掉!保安呢!
保安死哪去了!”她想冲向后台,但腿一软,差点摔倒,被旁边的许建功一把扶住。
许幼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看着我,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一副被全世界背叛的凄惨模样。“顾延……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她的声音,哽咽,破碎,充满了委屈。演得真像。
如果我没有拿到完整版的视频,说不定真的会信了。我看着他们,就像看三个小丑。
我没理会他们的咆哮和哭泣,只是拿起话筒,平静地开口:“大家安静一下。
”我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嘈杂的宴会厅,奇迹般地,慢慢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我,等着我的解释。“许叔叔,您说这是伪造的?”我看向许建功,
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巧了,我这里,还有几段别的‘伪造’视频。
”我再次对后台比了个手势。大屏幕上的画面,切换了。这次,
场景换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许幼宁和江川,靠在一辆车上。江川的手,不太安分。
许幼宁半推半就。画面再次切换。公寓楼下。两人拥抱告别,吻了很久。一段,又一段。
像一记又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许家人的脸上。每一次切换,许家三口的脸色,
就更白一分。到最后,许建功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用手指着我,浑身发抖。
周琴瘫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脸,不敢再看。许幼宁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她终于放弃了辩解,只是哭着摇头。“不……不是这样的……顾延,
你听我解释……我和江川哥只是……”“只是什么?”我终于把目光转向她,
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是喝多了?只是兄妹情深,没控制住?”我往前走了一步,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还是说,你觉得我顾延,就是一个可以任由你们欺骗和摆布的傻子?
”我的声音,冰冷刺骨。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不住地发抖。“哦,对了。
”我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我说了,这份礼物,是送给你们全家的。
”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变化。这一次,主角不再是许幼宁和江川。
而是一个**的VIP包厢。画面里,许建功满头大汗,正在牌桌上,一把推上所有的筹码。
他输了。视频旁边,还附上了一份清晰的欠款合同。上面的数字,后面跟着一长串的零。
还有周琴。她和一个看起来比她小很多的“健身教练”,在一家高级SPA会所的休息室里。
两人举止亲密,言语露骨。有图,有视频,有转账记录。一份完整的,
关于许家每个人的“黑料大礼包”。我微笑着,举起酒杯,对着台下,
也对着台上已经面如死灰的三个人。“现在,礼物送完了。”“不知道我的未婚妻,
和我未来的岳父岳母,还满意吗?”4.拙劣的表演全场鸦雀无声。如果说,
刚才许幼宁的视频,只是引爆了一颗炸弹。那么现在,我扔下的,
就是一场覆盖式的地毯轰炸。把许家最后一块遮羞布,都炸得粉碎。
许建功看着屏幕上自己签下的巨额赌债合同,两眼一翻,差点当场昏过去。他指着我,
嘴唇抖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你……你调查我?”“谈不上调查。
”我摇了摇杯子里的酒,“许叔叔,你用公司的名义,在外面借了三笔高利贷,总计八千万。
这件事,你好像没告诉宁宁和阿姨吧?”“这笔钱,你没投入公司,全输在了澳门的牌桌上。
为了翻本,你还挪用了公司仅剩的五百万流动资金。”“这些,需要我调查吗?
”我每说一句,许建功的脸就白一分。到最后,他整个人都瘫软下去,靠着舞台的边缘,
大口大口地喘气。周琴的反应更激烈。她看到自己和那个“小狼狗”的亲密视频,
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着扑过来,想抢我手里的话筒。“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这是假的!都是假的!”她的妆花了,头发也乱了,像个疯子。陈卓带着两个保镖,
上前一步,拦住了她。她被拦在半米之外,只能冲我歇斯底里地嘶吼。我看着她,眼神平静。
“周阿姨,这位张教练,二十四岁,一个月前刚从您这里拿了五十万,
去给他真正的女朋友买了辆车。”“您给他买的那些奢侈品,
大部分都挂在二手网站上卖掉了。”“这些转账记录和交易截图,
您需要我一张张展示出来吗?”周琴的尖叫,卡在了喉咙里。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软软地倒了下去。现在,只剩下许幼宁了。她站在一片狼藉中间,孤零零的,
像个被戳破的漂亮娃娃。她不哭了。她只是用一种怨毒的、陌生的眼神看着我。“顾延,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她的声音,嘶哑,冰冷。“你一直在看我的笑话。”“是。
”我承认得坦然,“从我们决定联姻的第一天起。”她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所以,
你对我的好,你送我的礼物,你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假的?”“我送你的礼物,都是真的。
”我纠正她,“每一件都记录在册,有详细的价目清单。至于我对你的好……许幼宁,
你扪心自问,你配吗?”这句话,像一把刀,插进了她最后的骄傲里。她的身体晃了晃。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来。是江川。他脸色惨白,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台,
把摇摇欲坠的许幼宁护在身后。他对着我,一副悲壮的样子。“顾延!一人做事一人当!
这件事跟宁宁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错!”“是我主动追求她的,是我死缠烂打!你有什么,
冲我来!”真是感人肺腑的“英雄救美”。台下的一些年轻女孩,甚至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许幼宁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躲在江川身后,哭得梨花带雨。
“江川哥……”我看着眼前这出戏,差点笑出声。“冲你来?”我重复了一遍,
然后点了点头,“好啊。”我拿出手机,按了几下。大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切换。这一次,
是一段手机录音的播放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宁宁,你再忍一忍。
等你们订了婚,顾延那边的第一笔投资款一到,我就立刻带你走。”“他那种人,
眼里只有生意,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他给你的,我以后都能给你,而且只会比他给的更多。
”“你放心,我早就计划好了。只要拿到钱,我们就去国外,再也不回来了。
”是江川的声音。是他昨天晚上,在酒吧里,对许幼宁说的“甜言蜜语”。录音播放完毕。
江川的脸,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是死灰色。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屏幕,又看看我,
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收起手机,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江总,
这就是你所谓的‘一力承担’?”“一边哄着我的未婚妻,一边算计着我的投资款。
”“你这盘棋,下得挺大啊。”我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可惜了。
”“你选错了对手。”5.清盘,立刻执行江川彻底傻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
像一尊石膏像,连躲在我身后的许幼宁都忘了。许幼宁也听到了那段录音。
她看着江川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背叛。很显然,江川这番“宏伟”的计划,
并没有跟她分享过。她所以为的浪漫爱情,不过是另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真可悲。
我没兴趣再看他们狗咬狗。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我重新拿起话筒,面向台下所有宾客。
“各位,抱歉,让大家看了一场笑话。”“我顾延,今天在这里,正式宣布。
”“我与许幼宁小姐的婚约,即刻解除。”“从此以后,我顾氏集团,与许家,
与江川先生的公司,再无任何瓜葛。”我的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台下,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接二连三的反转,震得说不出话来。许建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脸上老泪纵横,一把抱住我的腿。“顾总!顾总!你不能这样啊!”“是宁宁不懂事,
是我教女无方!我给你磕头了!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家的公司,
不能没有你的投资啊!那是要破产的啊!”他哭得涕泗横流,毫无尊严。几天前,
他还以我的“老丈人”自居,指点江山。现在,他只是一条可怜的丧家之犬。
周琴也连滚带爬地过来,抱着我的另一条腿。“顾延!你听我说!我们宁宁是爱你的!
她只是一时糊涂!都是那个江川,是他勾引我们家宁宁的!”她把所有责任,
都推到了江川身上。江川像是被这句话点醒了,也扑了过来。“对!顾总!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我再也不敢了!”三个人,三种丑态,
全都暴露在几百人的目光下。我低头,看着脚下这三个纠缠不清的人,觉得有点恶心。
我抬起脚,轻轻一挣。许建功没抱稳,摔倒在地。“机会?”我冷笑一声,
“我给过你们无数次机会。”“许幼宁,在你一次次和江川深夜私会的时候,我给过你机会。
”“许叔叔,在你拿着公司的钱去豪赌的时候,我给过你机会。”“周阿姨,
在你用我的钱去养着那个小白脸的时候,我也给过你机会。”“可惜,你们没有一个人珍惜。
”我看向陈卓。“陈卓。”“在,顾总。”“通知法务部和财务部,
启动对许氏公司的资产清算程序。他欠银行和我们的所有贷款,立刻要求强制执行。
他挪用公款,伪造账目,直接报警,把证据交给经侦。”“是。
”许建功听到“报警”两个字,浑身一抖,彻底瘫了。“通知我们合作的所有品牌方,
立刻终止和许幼宁的一切代言合约。她违约造成的损失,直接走法律程序,向她个人追讨。
”“是。”许幼宁的脸,一片死灰。“至于江川……”我顿了顿,
看着那个已经吓破胆的男人。“把他涉嫌商业诈骗的证据,连同刚才那段录音,
一起发给他的所有投资人。”“另外,查一下他公司的税务。我想,一定会有惊喜。”“是。
”陈卓拿出手机,开始一条条下发指令。效率很高。我话音刚落,他的指令已经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