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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电话里哭得撕心裂肺,说父亲咳血快不行了。林兰连夜赶回山村,

迎接她的却是红得刺眼的喜字。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被两个弟弟反剪双手捆住,

母亲冷冷地说:"孙老棍出十万,够你弟弟娶媳妇了。"看着镜中穿着廉价嫁衣的自己,

林兰突然笑了。当夜,她将反绑的双手伸向燃烧的门板,皮肉烧焦的气味中,麻绳应声而断。

火光映着她决绝的脸——既然亲情能明码标价,那就别怪她亲手焚毁这个吃人的家。

1.闹剧与体面林兰站在律所会议室的白板前,

激光笔的红点稳稳落在合同条款的某个细则上。她声音清晰冷静,逻辑缜密,

对面的客户微微颔首,露出赞赏的神色。这是她的战场,是她用知识与规则构筑的堡垒,

也是她逃离那个名为“家”的泥潭后,为自己挣来的立足之地。然而,

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一阵尖锐的、极具穿透力的哭嚎,打破了办公区的宁静。

“我苦命的儿啊——!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看看这个黑了心肝的白眼狼啊——!

”林兰握着激光笔的手指瞬间僵住,那点稳定的红光在白板上失控地跳了一下。

血液“嗡”地一声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留下冰凉的麻木。这个声音,

她刻在骨子里,是噩梦。会议室的门被助理惊慌地推开一条缝,“林、林律师,

外面……”客户皱起了眉头。林晚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带着歉意的微笑:“抱歉,王总,李总,一点突发状况,

我失陪一下。”她转身,推开门的瞬间,办公区里所有的目光,同情、好奇、鄙夷,

像无数细针扎在她身上。中央,她的母亲,王桂芬,正坐在地上,

双手拍打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身体前俯后仰,表演得淋漓尽致。

她穿着一件皱巴巴的、颜色刺眼的化纤外套,头发凌乱,脸上混着鼻涕和眼泪,

与周遭精致专业的环境形成残酷的对比。“大家给评评理啊!我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

供她上大学!她倒好,当了城里的大律师,穿金戴银,就忘了本了!她弟弟要买房娶媳妇,

天经地义!让她拿五十万出来,跟要她命一样啊!这是要逼死我们老林家啊!

”王桂芬捶胸顿足,唾沫横飞,每一个字都经过精心打磨,直指“不孝”这个要害。

律所的合伙人张律师也来了,站在一旁,脸色铁青。林兰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母亲,

声音冷得像冰:“妈,起来。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出去?我不出去!

我今天就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真面目!”王桂芬见到她,情绪更激动了,猛地蹿起来,

枯瘦的手指直戳到林晚鼻尖,“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敢嫌弃你妈了?要不是我,

你能有今天?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带着污垢的指甲几乎要戳到林晚的脸上,

她甚至能闻到母亲身上那股混合着汗味和长途车气息的味道。她后退一步,

避开那令人作呕的接触。“保安。”她侧过头,对赶来的保安吩咐,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两个保安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王桂芬。“放开我!你们干什么!

打人啦!大律师打亲妈啦!”王桂芬奋力挣扎,双腿乱蹬,污言秽语如同决堤的洪水,

“林晚!你敢这么对我!你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我们老林家就当没生过你这个畜生!

”她的咒骂声嘶力竭,在办公区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林兰就那样站着,

面无表情,看着母亲被保安半拖半拽地拉向电梯口。她的背挺得笔直,像一杆标枪,

承受着身后所有目光的洗礼。体面?在***裸的亲情绑架面前,不堪一击。直到电梯门合上,

那刺耳的声音被隔绝,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张律师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语气沉重:“小林啊……先处理好家事吧。客户那边,我去解释。”他眼神里的惋惜下面,

是清晰的不耐与衡量。林兰点了点头,没说话,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

隔绝了所有视线。她靠在门板上,才允许自己的身体微微颤抖。

强烈的窒息感和无力感如潮水般淹没了她。她走到窗边,俯瞰楼下。很快,

看到王桂芬小小的身影被“请”出了大厦。母亲不甘心地在大门口跳着脚,

朝着大楼的方向又骂了几句,才愤愤离去,背影消失在街角。五十万。给大弟林宝金买婚房。

她所有的积蓄,加上原本计划给自己买个安身小窝的首付,也凑不齐这个数。而且,

她太清楚了,这是个无底洞。这次是房子,下次呢?彩礼?婚礼?还是另一个弟弟?

所以她拒绝了。于是,就有了今天这场精心策划的、旨在彻底摧毁她社会形象的闹剧。

王桂芬太知道怎么拿捏她了,“不孝”的帽子,和当众撕破脸的羞辱,是她最有效的武器。

林兰看着窗外冰冷的城市天际线,眼神一点点变得空洞,然后,又一点点凝聚起冰冷的决心。

这个地方,不能待了。2. 年三十的肉与筷子办公室里只剩下林兰一个人。

窗外的天光一点点暗下去,城市的灯火次第亮起,像一片没有温度的星海。她没有开灯,

任由黑暗慢慢把自己吞没。五十万的闹剧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深处那扇锈迹斑斑的门。

门后,是林家坳终年不散的潮湿霉味,是王桂芬永远尖利的嗓音,

是那种渗透在骨血里、因性别而被判定的“原罪”。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年三十。

堂屋的方桌上,那盏昏黄的电灯泡仿佛都因这顿年夜饭而明亮了几分。桌子中央,

那碗油光锃亮、酱汁浓稠的红烧肉,是绝对的君王,统治着桌上所有寒酸的配菜,

散发着一年到头最诱人、也最残忍的香气。林宝金和林宝银像两只躁动的饿狼,

眼睛冒着绿光,筷子在桌上敲出急躁的鼓点。“妈,我要吃那块肥的!”“我要吃带皮的!

”父亲林大山坐在主位,抿着散装的白酒,脸上是被酒精和饭菜热气熏出的、难得的满足。

王桂芬满脸堆笑,手里的筷子精准地执行着分配。最大最厚实的肉块,

带着颤巍巍的晶莹肉皮,落进了林宝金的碗里;几块扎实的瘦肉,

夹给了林宝银;又挑了一块品相最好的,放到了林大山碗中,声音是罕见的柔和:“他爸,

辛苦一年了,多吃点。”自始至终,她没看一眼缩在桌角、捧着菜汤的林晚。林兰的碗里,

只有几片煮得发黄的菜叶,和一小撮黑乎乎的咸菜。她的眼睛,

不受控制地黏在那碗仿佛会发光的红烧肉上,喉咙里一下下地吞咽着口水。

那香气像无数只小手,挠着她的心肝脾肺肾。“妈……”终究是没忍住,

对油脂和蛋白质的渴望压倒了对责骂的恐惧,林兰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带着卑微的乞求,

“我……我也想吃。”王桂芬夹菜的动作一顿,眼皮都没抬,

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碴子:“丫头片子,吃什么肉?喝你的汤!

肉是给你弟弟和爸补身子的,你以后是别人家的人,吃了也是白吃!糟践东西!

”林宝金得意地瞟了她一眼,故意把嘴里那块肥肉嚼得吧唧响。林兰低下头,

看着自己碗里能照出人影的汤,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留下几个深红的月牙印。

可那碗肉的诱惑太大了,它就在那里,咫尺天涯。一种孤注一掷的勇气,

或者说是一种被压抑到极致的本能,让她趁着王桂芬转身去锅里盛饭的瞬间,

飞快地伸出筷子,瞄准了碗里一块看起来最小的肉。她的心跳得像要挣脱胸腔。

就在筷子夹起肉块的那一刻——“啪!”一声脆响!她的手背被王桂芬用自己的筷子,

狠狠抽了一记!***辣的疼痛瞬间炸开,她手指一松,肉重新掉回了碗里。“作死啊你!

小贱蹄子!”王桂芬的骂声劈头盖脸地扎下来,唾沫星子喷了林晚一脸,“手贱是不是?

敢偷肉吃了!女孩子家家的,这么馋嘴,像什么样子!这肉是你能碰的吗?啊?赔钱货!

”王桂芬越骂越气,嫌恶地在夹起那块重新掉进碗里的肉,放进自己嘴里,

然后指着林兰的鼻子,目露凶光:“丫头片子还想吃肉!我看你就是欠打!滚去厨房待着!

再看你伸筷子,手给你打断!”林兰捂着手背上迅速肿起的红痕,那里像被烙铁烫过一样疼。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嘴里尝到一丝血腥味。

在弟弟们幸灾乐祸的目光和父亲事不关己的沉默中,她默默离开桌子,走进了厨房。

她蹲在灶台后的柴火堆旁,听着外面传来的、属于“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和满足的咀嚼声,

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砸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肉香依旧顽固地飘进来,混合着柴火的烟味,

成了她记忆里最屈辱也最清晰的气味。3. “不检点”与学堂门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

更多不堪回首的往事便汹涌而出。七八岁的时候,村里有个叫铁柱的男孩,比林兰大两岁,

长得敦实黝黑。不知道事出于厌恶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总喜欢带着几个跟屁虫,

在林兰放学回家的那条土路上堵她,用小石子扔她,嘴里喊着“没爹亲没娘爱的野丫头”,

或是扯她好不容易扎起来的枯黄头发。有一次,几颗尖利的石子砸在她单薄的后背上,生疼。

她吓得拼命往家跑,鞋子跑掉了一只,头发散了,衣服上也沾满了泥土和草屑,

狼狈得像只被追猎的小兽。她喘着粗气冲进家门,正好撞上刚从地里回来的王桂芬。

王桂芬一看她这模样,眉头立刻拧成了死疙瘩,那双因为常年劳作而粗糙皲裂的手,

像铁钳一样猛地揪住了她的耳朵,把她往屋里拖。“小贱蹄子!又去哪里野了?

弄得这一身骚样回来给谁看?”王桂芬的骂声又尖又利,伴随着耳朵上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

林兰想辩解,想说铁柱又欺负她,但王桂芬根本不给她机会。“啪!

”扫帚柄带着风声抽在她腿上,***辣的疼。“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他怎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啊?”“肯定是你自己不学好,去招惹人家了!

小小年纪就学会勾引男人了?看我不打死你!省得以后出去丢我们老林家的人了!

”更污秽、更不堪入耳的粗话,如同肮脏的泥水,泼在她身上。

扫帚柄一下下落在她的后背、大腿、胳膊上,留下纵横交错的红痕。林兰蜷缩在墙角,

抱着头,不再试图解释。她早就明白了,在这个家里,被欺负不是理由,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母亲的逻辑自成一套坚固又恶毒的体系,无论发生什么,

最终都能绕回到她作为“丫头片子”的“不检点”和“原罪”上。那一次的打骂,

让她在身体疼痛之外,更清晰地感受到一种灵魂被践踏的冰冷。时间晃晃悠悠,林兰十岁了。

村里和她同龄的孩子,早就在村小那破败的教室里,跟着老师念“a o e”了。而她,

依旧每天在家里喂那两头永远也喂不饱的猪,砍似乎永远也砍不完的柴,

洗着一家五口仿佛无穷无尽的脏衣服。是村里的老村长看不过眼,敲开了林家的破木门。

“大山,桂芬,兰丫头都十岁了,该去上学了。

”村长看着躲在灶台后、只敢怯生生探出半个脑袋的林兰,她那双手因为常年干活,

已经比同龄孩子粗糙许多。村长叹了口气,“国家有规定,娃到了年纪都得上学。

你们家情况我知道,学杂费可以申请减免,走贫困救助,不用花钱。”王桂芬第一个跳起来,

双手叉腰,像只护崽的母鸡,只不过护的不是林兰,而是她那份免费的劳力。“上学?

上个屁学!丫头片子读什么书?认几个字还能上天?家里这么多活儿谁干?她走了,猪你喂?

柴你砍?”她连珠炮似的反问,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村长脸上。林大山蹲在门槛上,

闷头抽着旱烟,烟雾缭绕里,看不清表情。村长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强硬了些:“桂芬!

你这说的什么话!男娃女娃都是娃,都是国家的未来!都得上学!这是政策!你们要不让上,

上面查下来,我这个村长不好交代!到时候别说补助,罚款都有可能!”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林兰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睛,缓和了点语气,“再说了,兰丫头看着就机灵,

说不定以后真读出个名堂,你们老林家也跟着沾光呢?”最后,

在村长的强硬态度和“不花钱”、“可能沾光”的多重因素下,

王桂芬才极其不情愿地、骂骂咧咧地松了口。“读就读!丑话说前头,

家里的活儿一点不能少!要是耽误了,立马给我滚回来!”她恶狠狠地瞪了林兰一眼,

“还有,别以为读了书就了不起了,以后该咋样还咋样!”上学,对林兰来说,不是权利,

是施舍,是她用未来更多的“报答”和永无止境的家务劳动换来的机会。

她紧紧攥着那本刚刚领到的、散发着油墨香的课本,

像攥住了唯一一根能通向不同世界的稻草。4. 卖血换来的通知书上学后,

她像一块被扔进水里的干涸海绵,拼命地汲取着每一个字,每一道题。

知识是唯一不会嘲笑她、不会打骂她、公平地展现在她面前的东西。

她时常趴在厨房的灶台边,就着那一点微弱的光亮,写得手指发僵,看得眼睛发酸。

王桂芬的骂声时常在耳边响起:“点灯不要电啊?读那破书能当饭吃?”但她充耳不闻,

只是更紧地握住那支短得快要握不住的铅笔。她的成绩,从第一次考试起,

就稳稳地占据了第一的位置。那张张打着红勾、写着“优”的试卷,

是她沉默的盔甲和微弱的底气。她必须在天不亮就起床,喂猪、挑水、准备一家人的早饭,

然后才能匆匆跑去学校;放学后,

等待她的是永远也扫不干净的地、洗不完的衣和砍不完的柴。她像个被上了双重发条的玩偶,

在学业和劳役的夹缝中,透支着年幼的精力。初中毕业,她以全县第一的成绩,

拿到了县一中的录取通知书。鲜红的信封,在她手中仿佛有千斤重。

她把通知书小心翼翼地放在堂屋那张油腻的桌子上。王桂芬正在纳鞋底,眼皮抬了抬,

瞥见那抹红色,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什么东西?”“妈,我考上县一中了。

”林兰的声音颤抖着,因为期待,更因为恐惧。“县一中?”王桂芬手里的针线停了,

她抓起那张纸,横看竖看,她认得的字不多,

但“县第一中学”和“林兰”这几个字还是看得懂的。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去县里读书?那得花多少钱?学费、住宿费、吃饭钱……你想把这个家掏空吗?

”她“啪”地把通知书拍在桌上,力道之大,震得桌上的搪瓷杯都跳了一下。“不行!

想都别想!赶紧跟你婶子去南边的厂子里打工,早点赚钱是正经!

你看村里谁家丫头像你这么能折腾?”林兰的心直直地坠下去,沉入冰窖。

她“噗通”一声跪下了,膝盖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眼泪汹涌而出。

“妈!让我去读!求求你!我保证,我寒暑假都去打工,赚的钱都交给家里!

我以后上了大学,赚更多更多的钱,都给弟弟!给宝金娶媳妇,给宝银盖房子!

我一辈子报答家里!求求你了妈!”她语无伦次,

只知道重复着“赚钱”、“报答”、“弟弟”这些最能触动王桂芬神经的字眼。

这是她唯一的筹码,她把自己未来的所有价值,都明码标价,摆上了谈判桌。

林大山蹲在门口,依旧沉默地抽着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

王桂芬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儿,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在她脸上刮来刮去,

似乎在掂量她这番话的含金量。空气凝固了,只有林兰压抑的抽泣声。过了许久,

久到林兰几乎要放弃希望,王桂芬才冷冷地开口,

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下来:“记住你说的话!高中三年,每个月往家里交三百块!少一分,

立马给我滚回来,隔壁村的张大嘴早就托人问过你了!”三百块!那个年代,这笔钱,

对于一個需要自己挣学费和生活费的高中生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但林兰没有丝毫犹豫,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点头:“我交!我一定交!”整个高中三年,

林兰活成了一个不知疲倦的陀螺。在学校,

她是永远坐在第一排、埋头苦读的优秀学生;在县城,

她是穿梭于餐馆后厨、建筑工地、甚至偷偷去血站卖血的打工仔。她的手,

在餐馆油腻的洗碗水里泡得发白起皱;她的肩膀,

在工地上搬砖时被磨破了一层又一层的皮;她的脸色,

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偶尔的卖血而时常苍白。她啃着最便宜的干馒头,就着免费的咸菜汤,

把每一分钱都计算到极致。留下最低标准的学杂费和生活费,剩下的,雷打不动,

在每个月固定的日子,寄回那个名为“家”的无底洞。每一次去邮局汇款,

看着那薄薄的几张纸币被工作人员收走,她都感觉像是在剥离自己的一部分血肉。而家里,

除了没有按时收到钱时会来个电话催促之外,

从未有人问过一句“钱是怎么来的”、“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她的两个弟弟,

林宝金早已在社会上混成了痞子模样,惹是生非是家常便饭;林宝银勉强混着职高,

花钱却大手大脚。他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父母的溺爱和姐姐用血汗换来的“奉献”。

5. 大学,另一个战场林兰最终没有让王桂芬抓到把她卖给老光棍的把柄。

她以极端优异的成绩,考取了邻省一所知名的法学院。录取通知书到来的那天,

王桂芬的脸色比锅底还黑,但“大学生”这三个字,在村里终究是带着一层光环,

加之林晚再次跪地发誓,承诺未来工作后的工资大半上交,

才勉强换来了一个“滚出去读书”的机会。大学,并非解脱,

只是换了一个更大、更复杂的战场。助学贷款解决了部分学费,但生活费、书本费,

以及那每个月必须寄回家的“承诺金”,像三座大山压在她身上。

她的时间被精准地切割成碎片:上课、图书馆、打工。

她同时做着三份***——清晨在食堂帮忙分发早餐,中午去学校附近的快餐厅端盘子,

晚上给学校机房做保洁。她不敢买新衣服,

常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她不敢参与同学的聚餐活动,

默默地啃着从食堂打来的最便宜的饭菜。每个月到了固定日子,

王桂芬催钱的电话总会准时响起,像索命的符咒。“兰丫头,钱寄出来没有?

这个月怎么晚了两天?你弟弟看中一双球鞋……”“妈,我……”“我什么我?

别跟我说你没钱!大学生还能没钱?是不是自己乱花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藏私房钱,

我立马去你们学校找你老师说道说道!”电话那头的威胁***而有效。林兰只能沉默地听着,

然后更拼命地去打工,甚至在周末瞒着学校去市里的血站。每一次抽血后,

她都会有一阵短暂的眩晕,看着那暗红色的血液流入血袋,

她仿佛能听到自己生命流逝的声音,而换来的薄薄钞票,很快又会变成汇款单,

飞向那个永远填不满的深渊。大学四年,她没有回过一次家。寒暑假是赚钱的黄金时间,

她留在学校所在的城市,做家教、去律所实习、去商场做促销。她像一只永不停歇的工蚁,

忙碌,却看不到属于自己的巢穴。偶尔,在夜深人静,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时,

她会望着窗外的灯火,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孤独。她与周围的同学格格不入,

他们的烦恼是恋爱、是社团活动、是未来的迷茫,而她的世界里,只有生存和偿还。亲情?

那更像是一纸用她的血肉写就的卖身契。毕业季,

当同学们忙着拍毕业照、吃散伙饭、憧憬着未来时,

林兰已经凭借优异的成绩和丰富的实习经历,

拿到了国内顶尖“君合律师事务所”的录用通知。她选择了一个远离家乡和大学的繁华都市,

以为距离能够带来一点喘息的空间。她搬进了律所附近租住的小公寓,虽然简陋,

但这是完全属于她的空间。她给自己买了一套像样的职业装,站在镜子前,

看着里面那个面容清瘦、眼神却带着一丝冷厉的年轻女子,恍惚间觉得,

那个在林家坳灶台边挨打的小女孩,似乎已经很遥远了。工作初期,她投入了全部精力,

像一块贪婪的海绵,学习着一切。她逻辑清晰,肯吃苦,办事稳妥,

很快就在同期新人中脱颖而出。她拿到了第一笔像样的奖金,给自己账户里存下了一小笔钱,

第一次感受到了某种微弱的安全感。然而,这种安全感脆弱得不堪一击。王桂芬的嗅觉,

比她想象的更灵敏。几乎是在她工作稳定、收入有所起色后不久,家里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起初还是老套路,各种理由要钱,数额越来越大。林兰试着拒绝过一次,

换来的便是王桂芬在电话里长达半小时的哭骂和诅咒,

以及“要去你单位找你领导评理”的威胁。她妥协了。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等攒够了钱,彻底划清界限。可吸血的口子一旦撕开,只会越来越大。大弟林宝金谈恋爱了,

要钱包装自己;家里老房子要翻新,

她是长女必须出大头;小弟林宝银职高毕业找不到像样工作,

埋怨她这个姐姐没本事帮忙……理由层出不穷。她汇回去的钱,如同石沉大海,

连个回声都没有。没有人关心她一个人在都市打拼累不累,没有人问她过得好不好。

她在他们眼中,只是一棵摇钱树,一台人形ATM机。直到那天,王桂芬狮子大开口,

索要五十万,给林宝金在县城买婚房。林晚看着自己辛苦攒下,

准备为自己购置一个小小港湾的首付款,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荒谬和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愤怒。

她拒绝了。于是,便有了第一章的那一场,彻底摧毁她精心营造的职业体面的,

是来自亲生母亲的,当众凌迟。6. 断尾与新生王桂芬大闹律所的后遗症,

比林兰预想的来得更快,也更彻底。第二天,她明显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

原本相熟的同事目光躲闪,助理送文件时也带着小心翼翼。中午在茶水间,

她无意中听到两个实习生的低语:“……真看不出来,林律师家里是这样的……”“是啊,

张律师好像很生气,说影响太坏了……”下午,合伙人张律师将她请进了办公室。

他脸上带着公式化的惋惜,语气却不容置疑:“小林,你的专业能力我们一直非常认可。

但律师这个行业,个人声誉与职业形象息息相关。昨天的事情……客户那边虽然安抚住了,

但影响实在不好。”他顿了顿,

递给林晚一份文件:“总部那边考虑到整体的团队氛围和客户观感,建议你先休息一段时间,

把个人问题处理妥当。这是……停职留薪的通知,你看一下。”“停职留薪”。

林兰接过那张轻飘飘的纸,心凉似水。她知道,这不过是体面的说法。所谓的“休息”,

就是无限期的放逐。她的职业生涯,在即将起飞的时候,被硬生生折断了翅膀。她没有争辩,

也没有哀求。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张律师。谢谢公司这段时间的培养。

”回到自己的工位,她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属于她的私人物品很少,一个纸箱就装完了。

当她抱着箱子走出律所大门时,身后那些或同情或探究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的背上。

她没有回头。回到租住的小公寓,林晚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切断与过去的联系。

她注销了用了多年的手机号码,删除了微信上所有可能与家人有联系的“亲戚”。

她重新租了一个更偏远、更便宜的单间,用现金支付了押金和租金,

没有留下任何电子转账记录。她像一尾潜入深海的鱼,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几天后,

她登上了南下的火车,目的地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三线小城。那里没有林立的高楼,

没有熟悉的咖啡香,也没有时刻需要维持的精英体面。

她找了一家本地的、规模很小的律师事务所,应聘成为一名普通的授薪律师。收入锐减,

工作琐碎,处理的多是些离婚、邻里纠纷、小额债务之类的案子。但她感到了久违的,

几乎是奢侈的平静。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没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重新开始,

像一个初学者,小心翼翼地经营着这片来之不易的安宁。她尝试着去逛菜市场,

学着做简单的饭菜,周末去公园散步。她告诉自己,就这样吧。忘记林家坳,忘记王桂芬,

忘记那两个如同吸血鬼般的弟弟。她可以在这里,像一个最普通的女人一样,

默默无闻地活下去。然而,她低估了血缘这张网的韧性,也低估了王桂芬为了儿子,

所能爆发出的“毅力”和“智慧”。平静的日子,只持续了不到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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