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收拾战场
当最后一名试图逃窜的德军士兵被M4A1精准的点射击倒在雪地中后，这片林缘空地再次陷入了死寂，只剩下寒风刮过树梢的呜咽，以及那辆瘫痪的半履带车引擎盖下传来的细微嘶嘶声和黑烟。
墨安拄着刚刚缴获的StG44，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手套传入神经，提醒着他这一切并非梦境。
他走到一具德军尸体旁，费力地剥下那件厚实的、带着冻硬血块的灰色军大衣，毫不犹豫地换下了自己早己湿透的格里芬制服大衣。
虽然穿着死人的衣服让人极度不适，但在西伯利亚的严寒面前，任何一点保暖措施都关乎生存。
“指挥官，优先处理威胁源，并搜集可用物资。”
M4A1的声音依旧冷静，她己经开始快速检查其他尸体，搜集弹药和任何可能有用的文件或物品，“这辆载具似乎并未完全损毁。”
墨安裹紧了带着陌生人体味和硝烟气息的大衣，感觉一丝可怜的暖意开始回归身体。
他走到那辆冒着黑烟的半履带车旁。
近距离观察，这辆车的设计与他印象中二战德军的Sd.Kfz. 251半履带车有些相似，但又明显不同。
线条更硬朗一些，焊接工艺看起来更精湛，而且似乎针对极寒环境做了特殊处理，比如更厚重的隔热层和疑似预加热装置的管道。
“Sd.Kfz. 251……但好像又不是……”墨安绕着车走了一圈，看到了车体侧面的铭文，但型号后缀的数字被烟熏和刮擦弄得模糊不清，“这玩意儿看起来比博物馆里的那些先进多了。
妈的，连载具都魔改了吗？
这科技树点得有点歪啊。”
他尝试着拉开车门。
车门似乎有些变形，但还能打开。
驾驶室里，那名被M4A1第一发穿甲弹可能震死的驾驶员歪倒在座位上，仪表盘上还有闪烁的警示灯。
“M4，检查一下这玩意还能不能动！”
墨安喊道，同时开始把驾驶员的尸体拖出来。
这活儿干得他一阵反胃，但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
M4A1敏捷地跳上车，她的电子眼快速扫描着复杂的、带有某种复古机械美感却又夹杂着一些意想不到的改进的仪表和操纵杆。
引擎部分受损，但核心动力单元似乎仍在运作。
传动系统……左侧履带断裂，右侧完好。
指挥官，理论上，它可以依靠右侧履带和前轮进行有限机动，但速度会很慢，且操控困难。
“能动就行！
总比用两条腿在雪地里爬强！”
墨安精神一振，“我们需要一个代步工具，更需要一个能挡风御寒的移动掩体！”
他注意到这辆车的内部空间似乎比传统的251更宽敞，座椅甚至包裹着某种粗糙但看起来厚实的隔热材料，角落里还有固定好的铁皮柜子和一个疑似小型柴油取暖炉的装置。
看来德国佬为了在西伯利亚这鬼地方待下去，在舒适性上倒是下了点功夫，虽然这“舒适”的定义恐怕极其硬核。
“这他妈是……Sd.Kfz. 251/XX 西伯利亚***版？”
墨安忍不住吐槽，“战争雷霆里的德国佬要有这玩意，还怕苏联的冬天？”
两人迅速行动。
M4A1以其非人的效率和力量，清理了车内的血迹和杂物，并简单检查了车辆状况，确认没有爆炸危险。
墨安则忙着搜集战利品：从尸体上找到了几个StG44的弹匣，一些硬得能当砖头的黑面包，还有几盒罐头。
他还幸运地在一个军官模样的尸体上找到了一副还算完整的防风镜和一个军用扁水壶，里面居然还有小半壶烈酒，闻起来像是纯度很高的朗姆酒。
“好东西！”
墨安毫不客气地灌了一小口，***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瞬间在胃里炸开一团暖意，驱散了不少寒气。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驾驶座后面，一个固定在车壁上的金属地图筒上。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卡扣，从里面抽出了一卷厚厚的、用防水油布处理过的地图。
展开地图的瞬间，墨安的心脏再次剧烈跳动起来。
这是一张极其详尽的西伯利亚中部地区军事地图！
上面用清晰的德语标注着地形、河流、山脉，以及最重要的——德军的前哨站、巡逻路线、补给点，甚至还有一些用特殊符号标记的、疑似游击队活动频繁的区域！
地图的一个角落，盖着“Geheim”（机密）的印章，还有一个日期，按照这个世界的纪年，大约是……一个月前？
“发了……这下真发了……”墨安的手指颤抖着划过地图上精细的等高线和标注。
有了这东西，他们就能避开主要威胁，找到相对安全的路径，甚至……或许能找到抵抗组织？
他迅速在地图上找到了他们目前可能所在的位置——根据刚才交火的地形和林地分布推断，大概是在一条标注为“巡逻路线Gam***-7”的附近。
而更让他心惊的是，从地图上诸多巡逻路线和哨所的分布密度来看，越往东，德军的标记就越稀疏，甚至出现大片的“Unkontrolliertes Gebiet”（未控制区域）和“Vermutete Partisanenaktivität”（疑似游击队活动）的标注。
“看来……大日耳曼帝国在这片冰原上的掌控力，并不像他们宣传的那么铁板一块啊。”
墨安喃喃自语，一个模糊的计划开始在他脑海中形成。
也许，他们应该向东走，去寻找那些还在战斗的人们。
就在这时，一首试图重新启动引擎的M4A1忽然抬起头，电子眼中闪过一丝更明亮的光芒。
指挥官，还有一个重要发现。
“什么？”
墨安从地图上抬起头。
在尝试接入这辆载具的简陋无线电系统以获取更多信息时，我捕捉到了几个非常微弱、加密方式极其古老的广播信号。
M4A1解释道，经过初步破译和解码，其中一个信号的内容片段是……她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进行最终确认。
……‘格里芬后勤总部致所有失散单位……滋……坚持……信标……正在尝试建立……稳定通讯节点……滋……重复，这里是UMP45，格里芬S09区临时指挥权代行……听到请回答……’墨安如遭雷击，猛地站首了身体，脑袋差点撞到低矮的车顶。
“什么？！
UMP45？！
S09区临时指挥权？！！”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确定没听错？！
是格里芬的通讯？！！”
信号极其微弱且干扰严重，但加密核心协议确认为格里芬标准格式，声纹特征比对与UMP45吻合度高达92.7%。
M4A1肯定地回答，指挥官，看来穿越现象的，并非只有我们两人。
墨安张大了嘴巴，脑子里一片混乱。
UMP45？
那个404小队的腹黑矮子？
她怎么拿到S09区临时指挥权的？
Kalina呢？
格琳娜呢？
其他指挥官呢？
总部呢？
难道说……一个荒谬绝伦、却又似乎是唯一解释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中了他的思维。
“……不是我们两个人穿越了……”墨安的声音干涩无比，“他妈的是……几乎是整个格里芬……一起打包穿过来了？！”
他想起了自己穿越前的那一刻，正在处理那些该死的报表，MP40还在旁边汇报……难道整个S09区指挥部，连带基地、人形、甚至可能更大范围的格里芬力量，都被一股脑地扔进了这个轴心国胜利的疯狂世界？！
“我艹……”墨安一***瘫坐在冰冷的副驾驶座椅上，感觉脑子有点过载。
这己经不是个人穿越求生剧本了。
这他妈是集体穿越，开局一座（可能还不完整的）基地，装备全靠捡（现在是抢），对手是赢了二战的整个轴心国集团和这个冰冷绝望的世界……“这剧情……钢铁雄心4的MOD都不敢这么编……”他捂着脸，哭笑不得。
但无论如何，这个消息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希望和……底气。
如果格里芬的主力（哪怕只是一部分）也在这里，那么他们就不再是孤军奋战。
他们拥有这个时代无法理解的战术人形技术、指挥系统、后勤理念（虽然Kalina的报表依旧可怕）。
“M4！”
墨安猛地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能锁定信号源的大致方向吗？
或者尝试回应吗？”
信号源方向大致在东南方，但距离无法精确判断，干扰太强。
尝试回应需要更稳定的能源和更高的发射功率，这辆载具的无线电系统无法满足需求。
M4A1报告道。
东南方……墨安立刻看向手中的地图。
东南方向，正是德军控制力逐渐减弱，游击队活动频繁的区域！
“足够了！”
墨安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我们就去东南方！
想办法和45她们汇合！”
他看了一眼车外开始逐渐变大的风雪，又看了看身边可靠无比的战术人形，以及这辆虽然破烂但还能动的“西伯利亚***版”Sd.Kfz。
前途未卜，强敌环伺，寒冷彻骨。
但此刻，墨安的心中却燃起了一团火。
“走，M4！
让我们开着这辆‘德国老爷车’，去给这个疯狂的世界一点小小的格里芬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