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那天,我和资助我大学四年学费的金主爬上了床。
相恋三年,我们相濡以沫,从未红过一次脸。
为了我,江奕公然在订婚宴上悔婚。
不顾一切地抛下家族联姻的未婚妻,牵着我从婚礼上逃了出来。
他眼中的真切,让我彻底沦陷。
我终于答应了他期待已久的“绑螃蟹”游戏。
清晨醒来,手腕和脚踝上,还残留着昨夜被他粗暴对待后的红痕。
这时,我哥发来消息:
沈家海外资产已全部解冻,欢迎回家,大小姐。
我会心一笑。
正准备吻醒他,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他床头的手机弹出一条银行转账通知。
收款人的名字,是我班级下的大一新生。
您的账户已向贫困生乔苏,成功转账第一笔年度助学金。
……
我开车抵达大学城时。
在一家小店铺麻辣烫店门口,看到了江奕和乔苏。
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乔苏娇滴滴地说,
“江总,我可不是沈老师那种既向金主要钱,还要大学老师职位的那种人。”
“我是现代独立大女主,我可不白拿你的助学金,等我毕了业就给您当小秘。”
江奕被哄得眼角带笑。
那双曾无数次抚摸过我的手指,此刻正宠溺地刮了下乔苏的鼻尖。
“秋微这三年确实太依赖我,没什么主见。”
“到底还是年轻人觉悟高啊。”
我推门的手僵在半空,心脏好像被什么攥住了一般。
江奕看见我,脸上的笑意淡了三分:
“从家到学校开那么快?”
“等苏苏吃完麻辣烫,再走吧。”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识趣坐到离他们最远的角落。
看着江奕为乔苏挑出碗里不爱吃的香菜。
不由想起七年前,我也请他吃过一次麻辣烫。
那时他只扫了一眼,便将碗扫落在地上,滚烫的汤汁溅了我满腿。
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嫌恶。
“沈秋微,这些都是些不健康的色素丸子。”
“你能别那么拿不出手吗?”
他转身就走,留下我一个人在店中狼狈地站了半小时。
江奕不知道的是。
那碗麻辣烫,是我省了一周的饭钱才鼓起勇气请他的。
热气散去,从不吃辣的江奕被呛得满脸通红。
乔苏立刻将自己喝了一半的奶茶递过去,江奕毫不犹豫地就着她的吸管喝了一大口。
“江总,吃完我能去你家看看吗?”
“今晚宿舍阿姨不查寝。”
这明晃晃的暗示,让江奕喉结滚动,立刻上头。
“好啊,家里本来也死气沉沉的。”
“正需要你这样的年轻小姑娘热闹一下。”
话音刚落,乔苏穿着短裙的小腿就在桌下勾住了江奕。
……
我心情复杂地开车将他们送回别墅。
想起这三年来,江奕确实没有承认过我们是情侣关系。
从始至终,我们或许一直都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
没有身份的占有欲最可笑。
车刚停稳,江奕就拉开车门带着乔苏进去别墅。
临走,只留下一句。
“沈秋微,今晚不要上二楼。”
我默默听着,径直走向一楼客房。
门还没关严,主卧就传来压抑不住的低喃轻喘,一声比一声放肆。
我沉默着戴上耳塞。
直到半夜,寒意将我冻醒。
我挣扎起身,才发现别墅的中央空调不知被谁调到了零下三度。
我发疯似的拍门大喊,却发现门早已被人从外面反锁。
回应我的,只有客厅江奕和乔苏不堪入耳的笑声。
他们播放着视频,声音大到整栋别墅都能听见。
那是三天前,我同意江奕绑螃蟹而拍下的小视频。
视频里,我的手脚被他用红绳捆成屈辱的螃蟹模样。
乔苏娇媚的笑声响起:
“江总,要不是我教你用绳子把沈老师绑成螃蟹,您这辈子都玩不到那么爽的!”
江奕低沉的笑声回应他:
“确实,还是你会的花样多。”
门外是他们极致的欢愉,门内是我身心的冰窟。
没有得到回应,我靠着门板缓缓滑下。
鼻头一酸,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
我以为的深爱,
原来不过是我的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