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站在咖啡馆的屋檐下，看着雨水在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水花。
手机显示现在是晚上八点，距离最后一班公交车还有半个小时。
身后传来风铃清脆的响声，我回头，看见一个男人推门而出。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领口别着一枚银色的领针，在昏黄的路灯下泛着冷光。
"需要伞吗？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大提琴的低音，带着一丝沙哑。
我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
"不用了，谢谢。
"我下意识往旁边让了让，"我等雨小一点就走。
"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在我身边站定。
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潮湿气息，莫名让人心安。
"这个时间，公交车应该快停运了。
"他说，"我开车来的，可以送你一程。
"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路灯的光线被雨水折射，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让他的五官显得有些模糊。
但他的眼睛很亮，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我叫顾言。
"他掏出名片，"是市立医院的心理医生。
"我接过名片，上面印着他的名字和职称。
雨水打湿了名片的一角，墨迹有些晕开。
"林小姐？
"他准确地叫出我的名字，我这才想起自己胸前还别着工作证。
"你怎么知道......""你的工作证。
"他笑了笑，"我也经常去市图书馆借书。
"我松了口气，也许是因为他的职业，也许是因为他温和的态度，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他的车停在街角，是一辆黑色的沃尔沃。
他绅士地为我拉开车门，等我坐好后才绕到驾驶座。
车内很干净，后视镜上挂着一个银色的十字架挂坠。
我注意到副驾驶的储物格里露出一角病历，上面写着"人格分裂"几个字。
"你家在哪？
"他问。
我报出地址，他熟练地输入导航。
雨刷有节奏地摆动着，车窗外的景色变得模糊。
"你经常这么晚下班吗？
"他一边开车一边问。
"今天整理新到的书籍，耽误了点时间。
"我说，"顾医生呢？
""刚结束一个病人的咨询。
"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是个很特殊的病例。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的声音有些异样。
转头看去，他的侧脸在路灯下忽明忽暗，嘴角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