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寻,是个平平无奇的跑腿小妹。哦,或许不那么平凡,我能看见每个人头顶的气运。
我的上司黎曼,一个踩着别人往上爬的女人,头顶的灰气一天比一天浓。她的心腹,
公司空降的关系户童瑶,一身的桃花煞,气运虚得像个泡沫。
她们联手把我当成垫脚石、出气筒、背锅侠。偷我的创意,抢我的功劳,
把所有脏水往我身上泼。她们以为我逆来顺受,软弱可欺。她们不知道,在我眼里,
她们就像两个头顶顶着“死期将至”倒计时的跳梁小丑。
当那份伪造的、足以让我坐牢的报销单砸在我脸上时,我知道,该送她们上路了。
她们玩的是职场规则,而我,只信气运。当一个人的气运黑得发亮时,我只需要轻轻推一把,
她自己就会掉进深渊。1我叫江寻,工号9527,职位是行政部的……跑腿。
说好听点是行政助理,干的活就是收发快递,订会议室,买咖啡,修打印机,
以及帮我的顶头上司黎曼拿她忘在家里第13次的门禁卡。此刻,黎曼就站在我面前,
双手抱胸,下巴抬得能戳到天花板。她身上的香水味很冲,
是那种昂贵的、试图彰显自己身价不菲的味道。但在我眼里,
她头顶那团不断往下掉渣的灰黑色气团,比她身上的香水味要浓烈一百倍。那是霉运,
或者说,是死气。“江寻,这份文件,半小时内送到城西的万科中心,甲方爸爸等着要。
”她把一份文件“啪”地一声拍在我桌上。我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下午四点半。
从我们公司到城西万科中心,不堵车的情况下,地铁要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现在是周五下班高峰。半小时送到?瞬移吗?“黎经理,现在是高峰期,
半小时……”“那是你的问题,不是我的。”黎曼打断我,
涂着精致红蔻丹的手指点了点桌面,“我要的是结果,不是借口。做不到,
就证明你能力不行。”她说完,转身扭着腰走了。办公室里,几个同事投来同情的目光,
但没人敢出声。我拿起那份文件,没再说什么。这就是我的日常。三年前,我出了场车祸,
昏迷了三天。醒来后,世界在我眼里就不一样了。我能看见每个人头顶上,
都悬着一团颜色各异的气。有的人是健康的白色,有的人是代表好运的淡金色,
有的人是走桃花运的粉色。而黎曼,从我进公司第一天起,她头顶就是一团灰色。
最近这半年,灰色越来越深,今天已经开始泛黑了,还像老墙皮一样往下掉渣。这意味着,
她离倒大霉不远了。我抓起包,冲出办公室。我当然送不到,神仙也送不到。
但我必须得去跑一趟,不然“办事不力”的帽子就会扣下来,
成为她下个月给我打绩效的理由。果不其然,我堵在三环高架上的时候,黎曼的电话就来了。
“江寻,文件呢?甲方都等急了!”她的声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黎经理,我在路上,
堵车了。”我平静地回答。“我不想听解释!我警告你,这个单子要是黄了,责任全在你!
”电话被狠狠挂断。我看着窗外纹丝不动的车流,心里毫无波澜。因为我看见了,
那份文件袋上,缠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这份单子,根本就签不成。果然,一个小时后,
我满头大汗地赶到万科中心,前台告诉我,甲方公司的刘总半小时前就走了。
我给黎曼打电话,她没接。我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回赶。回到公司,天已经全黑了。
办公室里只有黎曼和新来的实习生童瑶。童瑶是老板的远房亲戚,空降下来的关系户,
头顶着一团不怎么稳定的粉红色气团。此刻,她正殷勤地给黎曼捏着肩膀。“曼姐,
你就是心太好了,什么人都往公司里招。像江寻这种没能力没效率的,早该让她滚蛋了。
”黎曼闭着眼睛,享受着按摩,冷哼一声:“她还有点用,起码能背锅。今天这单子黄了,
正好把责任全推她身上,给总经办那边也有个交代。”童瑶咯咯地笑起来:“曼姐英明。
”我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对话。手里的文件袋被我捏得发皱。我推开门。
黎曼和童瑶的笑声戛然而止。黎曼睁开眼,瞥了我一眼,眼神里全是鄙夷和不耐烦。
“你还知道回来?甲方的人呢?”“走了。”我把文件放在她桌上。“走了?”她猛地坐直,
声音拔高八度,“江寻!我怎么跟你说的?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公司养你有什么用?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从公司到万科中心,正常需要一个半小时。你只给我半小时,
是你没常识,还是故意想让单子黄掉?”黎曼愣住了。她大概没想到,一向任她拿捏的我,
居然敢顶嘴。童瑶立刻跳了出来,指着我:“江寻,你怎么跟曼姐说话的?
自己办事不利还敢顶撞上司?”我没理她,目光直直地盯着黎曼。我看见,她头顶那团黑气,
因为她的愤怒,翻滚得更厉害了。黑气中,隐约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脸,
和一个红色的“欠”字。黎曼被我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色厉内荏地吼道:“反了你了!
明天你不用来了,去财务部结工资滚蛋!”“好啊。”我平静地吐出两个字,转身就走。
黎曼又是一愣。她以为我会求饶,会道歉。我没有。因为我知道,她开除不了我。就在刚才,
我看到她那团黑气里,除了那个“欠”字,还闪过了一行小字。“明早九点,审计部,查账。
”2第二天早上,我八点半就到了公司。办公室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童瑶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正和旁边的小姐妹绘声绘色地讲着什么,看到我进来,
声音不大不小地飘过来:“……有些人啊,就是拎不清自己的位置,得罪了曼姐,
还想在公司混下去?做什么白日梦呢。”我径直走到我的工位,打开电脑。黎曼还没来。
我也不急。我慢悠悠地给自己泡了杯枸杞茶,然后开始整理我这半年来的所有工作记录。
包括每一次黎曼让我垫付的下午茶钱,每一次她让我私人掏钱打车的费用,还有每一次,
她签过字的,那些语焉不详的报销单。九点整。黎曼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她看到我安然地坐在座位上,眉头皱了起来。“江寻,你脸皮够厚的啊,
不是让你去结工资吗?还赖在这干嘛?”她一开口,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我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没抬头。“黎经理,辞退我是要走流程的。
你得先提交辞退报告,写明辞退理由,上报给总经办和人事部。等他们都批准了,
我自然会去财务。”黎曼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指着我:“你……”“我什么?
”我抬起头,直视着她,“黎经理,按公司规定,无故辞退员工,需要赔偿N+1。
我的劳动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你要是忘了,我可以帮你复印一份。
”办公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抽气声。所有人都没想到,平日里最沉默的我,
今天跟吃了枪药一样。黎曼头顶的黑气剧烈地翻涌。我清楚地看到,那行“审计部,
查账”的小字,变得越来越清晰。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几个穿着西装,
表情严肃的人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人事部的王经理。王经理身后,跟着两个戴眼镜的男人,
胸口挂着“审计部”的工牌。整个办公室的气氛瞬间凝固了。王经理推了推眼镜,
目光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黎曼身上。“黎曼经理,麻烦你跟我们来一下会议室。
审计部有些账目,需要你配合核对。”黎曼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电脑,眼神慌乱。“王经理,
我……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这是公司的例行审查。”审计部的一个男人开口,
声音冷得像冰,“所有部门经理都需要配合。”黎曼的腿有点软。她被“请”进了会议室。
童瑶脸上的幸灾乐祸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僵在了那里。她大概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站起身,走到童瑶身边。她被我吓了一跳。“你……你想干嘛?”我笑了笑,
把昨天那份被退回来的文件,轻轻放在她桌上。“这个单子黄了,黎经理说,责任全在我。
”我看着她,慢悠悠悠地说,“但是,昨天下午四点半,是你跟黎经理说,
万科中心的刘总点名要你去谈。黎经理才临时把我派出去,给你打掩护的,对吧?
”童瑶的眼睛猛地睁大。“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胡说?
”我指了指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那里,应该都录下来了。你猜,
如果我把这段录像交给审计部,他们会不会感兴趣,查一查你和黎经理联手飞的单子,
佣金都进了谁的口袋?”童瑶的嘴唇开始发抖。她头顶那团粉红色的气,
瞬间被一团惊恐的灰色所笼罩。我凑近她,压低了声音:“黎曼让你背的锅,你背。
她让你分的钱,你拿。现在她出事了,你觉得,你能跑得掉吗?”“昨天那份文件,
根本不是给甲方的。是你跟黎曼做的一份假合同,想套公司的项目预付款,对不对?
”童瑶像是被雷劈中一样,浑身一颤,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她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你怎么……你怎么知道……”我没回答她。
我只是看着她头顶那团迅速变黑的气运,心里冷笑。我不知道。但我看得到。
看得到你们这对蠢货,是怎么一步步把自己作死的。黎曼在会议室里待了整整一个上午。
中午的时候,我看见她被两个警察带走了。她走的时候,头发散乱,妆也哭花了,
头顶的黑气浓得像一坨墨。经过我工位时,她死死地瞪着我,眼神像是要吃人。
我回了她一个微笑。下午,公司内部通告就下来了。行政部经理黎曼,涉嫌职务侵占,
挪用公款,已被警方立案调查。实习生童瑶,因参与其中,予以开除处理。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之前那些看我笑话的人,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童瑶收拾东西的时候,
手一直在抖。她走到我面前,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我没给她机会。“当初你抢我单子,
泼我咖啡,联合黎曼排挤我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看着她失魂落魄地离开,心里没有半分同情。气运这东西,很公平。你自己作的孽,
早晚会报应在头顶上,变成一团谁也擦不掉的黑。3黎曼倒台,行政部群龙无首。
公司很快从总部空降了一位新的总监,据说是个狠角色。周一早上,所有人提前半小时到岗,
把办公室打扫得一尘不染,准备迎接新领导。我照旧踩着点进门。同事们看我的眼神,
已经从同情、幸灾乐祸,变成了敬畏和一丝恐惧。他们都在私下里传,说是我背后有高人,
一招就把黎曼给扳倒了。我懒得解释。上午十点,新总监到了。是个男人,三十岁出头,
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身姿挺拔。他走进办公室,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
整个空间的空气都仿佛被抽走了几分。他叫顾衍。我抬起头,看向他头顶。然后,我愣住了。
我从业三年,见过白色的气,灰色的气,粉色的气,黑色的气……但我从没见过,金色的气。
顾衍头顶上,悬着一团稳定而璀璨的纯金色气团,像一轮小太阳。气团边缘,
还隐隐有紫气环绕。这是……帝王之气?不,这是泼天的富贵和权势之气。这种气运的人,
要么是天选之子,要么就是手握滔天权柄的大人物。他来我们这个小小的行政部当总监?
屈才了啊,大哥。顾衍开了个简短的早会,声音低沉,不带什么感情,但每句话都直指要害。
他指出了部门之前存在的各种问题,逻辑清晰,条理分明。办公室里,没人敢吭声。
大家都能感觉到,这位新领导,比黎曼难对付一百倍。会议结束,顾衍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你就是江寻?”“是。”我站起来。“你的职位是行政助理?”“是。”“从今天起,
你做我的直属助理,办公室搬到我隔壁。”他用的是通知的语气,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
办公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用一种“你果然有后台”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里却咯噔一下。跟一个头顶金光的人当贴身助理?这太显眼了。我只想当个小透明,
在角落里观察众生,不想站在太阳底下被人围观。“顾总监,我可能不太胜任。
”我试图拒绝。顾衍看着我,眼神深邃,仿佛能看穿人心。“我看过你的履历,
也看过黎曼的案子。你胜任不了,这里就没人能胜任了。”他一句话,堵死了我所有的退路。
也间接告诉所有人,他知道黎曼的事,而且,他知道里面有我的“功劳”。我没办法,
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的东西搬进了总监旁边的独立小办公室。坐下来,我才发现。这个位置,
透过玻璃隔断,可以清楚地看到顾衍的一举一动。同样,他也能清楚地看到我。这感觉,
像是被一只沉睡的狮子盯上了。接下来的几天,我的工作量翻了三倍。顾衍是个工作狂,
而且要求极高。一份报告,他能让你改八遍,标点符号都不能错。一个会议纪要,
他会精确到每个人发言的时间点。行政部的所有人都被他折腾得叫苦不迭,
但效率却前所未有地高。而我,成了他的专属“处理器”。所有的信息汇总到我这里,
我筛选、整理、分类,然后再提交给他。他似乎有意在考验我。
每天都有无数的突发状况和难题被抛到我面前。小到他的咖啡要什么温度,
大到下一个季度的部门预算草案。我凭借着观察气运的能力,总能提前预判到一些事情。
比如,我知道哪个合作方头顶灰气,合作可能会出问题,我就会提前做好预案。
我知道哪个项目带着淡淡的金光,有成功的潜质,我就会把资料放在最上面。
我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直到周五下午。顾衍突然叫我进他办公室。“下周三,
和宏远集团的合作案,你怎么看?”他问。我心里一跳。宏远集团是公司最近在磕的大客户,
但负责这个项目的高管,头顶的气运……一言难尽。是那种灰败中夹杂着贪婪的暗红色。
“我觉得……风险比较大。”我措辞谨慎。“理由。”“宏远集团的对接人,风评不太好。
而且他们提出的条件,对我们来说有些苛刻。”这是我能想到的,最表面的理由。
顾衍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就这些?”“……是。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说:“江寻,你是不是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我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4顾衍的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到空调出风口的微弱声响。
他那双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要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吸进去。
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是在诈我,还是真的发现了什么?我垂下眼,
掩去眸中的惊涛骇浪。“顾总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的声音很稳,听不出任何破绽。
顾衍没再追问。他只是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递给我。“这是宏远集团的全部资料,
包括他们的财务状况和那位对接人的背景调查。今晚回去仔细看看,
周一早上给我一份你的分析报告。”我接过文件,入手很沉。“好的,顾总监。
”我转身退出办公室,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这个男人,太敏锐了。
我那些基于“气运”做出的判断,虽然都用正常的逻辑包装过,但在他这种人精面前,
似乎还是露出了马脚。整个周末,我把自己关在家里,研究那份资料。顾衍给我的,
远比我想象的要详细。里面甚至有宏远那位对接人私下的资金流水和一些灰色交易的线索。
越看,我越心惊。顾衍手上掌握的,根本就是一张王炸。他明明知道宏远有问题,
为什么还要问我的看法?他在试探我。他在试探我做出判断的依据,到底是真的靠分析,
还是靠……玄学。周一早上,我把一份长达十页的分析报告放在顾衍的办公桌上。报告里,
我从市场、财务、法律风险等多个角度,详细论述了与宏远合作的弊端,
并明确给出了“终止合作”的建议。通篇报告,滴水不漏,
全都是基于他给的资料和公开信息做出的商业分析。我看不到的那些“玄学”,
一个字都没提。顾衍花了半个小时,逐字逐句地看完了我的报告。他看完,抬头看我,
脸上没什么表情。“做得不错。”他合上报告,往旁边一放。“宏远的合作,到此为止。
”我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这关是过了。“另外,”他话锋一转,“这个周末,
公司有个高层团建,在郊区的温泉山庄。你也一起去。”我愣住了。高层团建?
我一个总监助理,算哪门子高层?“顾总监,这不合适吧……”“我是总监,你是我的助理。
我去,你就得去。”顾衍的语气不容置喙,“这是工作。”我看着他头顶那轮刺眼的小太阳,
没法再拒绝。周六一大早,我被公司的专车接到了温泉山庄。山庄建在半山上,环境清幽,
一看就价格不菲。来参加团建的,果然都是公司VP级别以上的大佬。每个人头顶的气运,
都比普通员工要强得多,大多是明亮的白色或淡金色。而顾衍,在他们中间,
依然是鹤立鸡群。他的金色气团,简直是黑夜里的探照灯。我跟在他身后,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显然,我是全场唯一的“小兵”,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不断有人过来跟顾衍打招呼,然后用好奇的眼光打量我。“顾总,这位是?
”一个地中海发型的VP笑呵呵地问。他头顶的气运是淡金色,但有点不稳,
说明他最近可能会有职位变动。“我的助理,江寻。”顾衍介绍得很简洁。
“哦——”那位VP拉长了音调,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年轻有为,年轻有为啊。
”我低着头,假装看手机。这种场合,太煎熬了。晚宴设在山庄的宴会厅。
顾衍被一群大佬围着,谈笑风生。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只想安安静靜地吃完这顿饭。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端着酒杯,径直朝我走来。女人长得很美,妆容精致,
气场强大。她头顶的气运很特别,是那种艳丽的桃红色,但边缘却缠绕着一丝丝黑线。
这是烂桃花,而且是会带来灾祸的那种。她是公司的市场部副总裁,秦菲。
圈内有名的交际花,据说和好几个高层关系匪浅。秦菲在我身边坐下,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你就是顾衍新招的小助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
眼神却很锐利。“秦总好。”我客气地点点头。她晃了晃杯中的红酒,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小姑娘,眼神挺干净的。不过,想跟在顾衍身边,
光干净可不够。”她凑近我,红唇几乎要贴到我耳边。“顾衍这个人,
可比你看到的要复杂得多。他想看的,是你这张底牌。你要是没牌,很快就会被他扔掉。
”我的心猛地一缩。我看着秦菲,她头顶的黑线,似乎又浓了一点。而且,那黑线,
隐隐约约地,正朝着顾衍的方向蔓延。5秦菲的话,像一根针,扎在我心里。她说的没错。
顾衍这种人,不做无用功。他把我放在身边,绝不是因为我工作能力有多出众。
他一定是有所图。而他图的,很可能就是我那份“未卜先知”的能力。晚宴结束后,
是自由活动时间。有人去泡温泉,有人去打牌。顾衍被几个VP拉着,去了茶室。
我找了个借口,独自一人在山庄里闲逛。夜色下的山庄很美,灯光点缀在林间,像萤火虫。
我走到一处观景台,山下的城市灯火辉煌,像一条银河。我正吹着冷风想心事,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是秦菲。她换了一身宽松的浴袍,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
显然是刚泡完温泉。“一个人在这发呆?”她在我身边站定,递过来一罐啤酒。我接了过来,
说了声“谢谢”。“还在想我跟你说的话?”秦菲自己拉开一罐,喝了一大口。我没说话。
“怕了?”她轻笑一声,“这才哪到哪。这个圈子,比你想的要脏得多。”她靠在栏杆上,
看着远处的夜景,眼神有些迷离。“你知道吗,我刚进公司的时候,也跟你一样,
什么都不懂,就凭着一股冲劲。”“后来我发现,光有能力没用,你得有靠山。”她转过头,
看着我:“顾衍,就是这座公司里,现在最粗的那根大腿。你抱紧了,前途无量。
”我看着她头顶那越来越浓的桃花煞。“秦总,你好像对顾总监很了解。
”秦菲的眼神闪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慵懒的笑意。“还行吧。毕竟,
我也曾是他想‘抱’的大腿之一。”她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但我看到,
在她提到顾衍的时候,她头顶那丝黑气,明显地扭动了一下,像一条有生命的蛇。
这条蛇的目标,是顾衍头顶那轮金色的太阳。她想做什么?是想通过顾衍上位,
还是……想毁了他?“江寻。”秦菲突然叫我的名字。“嗯?”“你帮我个忙。”她说,
“帮我盯着顾衍。他最近在见什么人,在做什么项目,事无巨细,都告诉我。”我心里一沉。
这是要我当间谍?“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反问。秦菲笑了,笑得风情万种。“因为,
我们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是想在这个该死的男人世界里,往上爬的女人。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而且,我知道黎曼是怎么进去的。你也不想自己的把柄,
落在别人手里吧?”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我看着她,她头顶的黑气已经快要凝成实质了。
这种人,离倒大霉不远了。跟她合作,等于引火烧身。“秦总,我只是个小助理,
接触不到顾总监的核心工作。”我委婉地拒绝。秦菲的脸色冷了下来。“给你脸,你不要?
”她收起笑容,眼神变得阴狠:“江寻,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扳倒一个黎曼就了不起了?
我告诉你,黎曼在我面前,连提鞋都不配。”“我能让你上来,也能让你死得比黎曼还惨。
”放完狠话,她转身就走。我看着她的背影,手里的啤酒罐被我捏变了形。我知道,
我被盯上了。第二天,团建结束。回公司的路上,我和顾衍坐同一辆车。车里很安静。
顾衍一直在闭目养神。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脑子里一团乱麻。快到市区的时候,
顾衍突然睁开了眼睛。“秦菲找你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看他。他正看着我,
眼神平静无波。“她跟你说什么了?”我该怎么回答?说实话?还是隐瞒?如果我说实话,
等于承认了自己有把柄在秦菲手上。如果我隐瞒,万一顾衍已经知道了什么,我就是欺骗他。
我看着他头顶那轮金光。金光稳定,没有任何波澜。这说明,他现在很安全,
秦菲还动不了他。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她让我帮她盯着您。”我说。
顾衍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哦?你怎么回答的?”“我拒绝了。”“为什么?
”“因为……”我顿了一下,说出了一个我自己都觉得大胆的理由,“因为,
她头顶的黑气太重了。跟她合作,会倒霉。”车厢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我这是在干什么?我在向他摊牌。我在告诉他,
我能看到那些“不科学”的东西。过了不知道多久,顾衍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很低,
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意味。“黑气?”“是。”我豁出去了,“每个人头顶都有气运。
秦菲的气运,黑中带红,是烂桃花引来的灾祸。而且,她的灾祸,是冲着您来的。”我说完,
紧张地看着他。顾衍没有露出惊讶或者觉得我疯了的表情。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看了很久。
然后,他笑了。不是冷笑,不是嘲笑,而是那种……有点愉悦的笑。“有意思。”他说。
“江寻,你比我想的,还有意思。”6从温泉山庄回来后,
我和顾衍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他没再追问我关于“气运”的事情,但交给我的工作,
却越来越核心。他甚至让我旁听一些只有高级别管理层才能参加的闭门会议。我知道,
他还在观察我,试探我。而秦菲,自从被我拒绝后,就开始处处给我使绊子。我需要的数据,
她部门的人总是拖着不给。我递交的流程,到她那里总能被找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卡住。
有一次,她甚至当着几个部门同事的面,把我辛辛苦苦做了一周的方案贬得一文不值。
“这种东西,也好意思拿到会上来讨论?江寻,你是不是觉得靠着顾总监,
就可以不用带脑子上班了?”她声音尖刻,毫不留情。同事们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站在会议室中央,捏紧了拳头。我看到,秦菲头顶的黑气,已经像一条毒蛇一样,
盘踞在她头顶,蛇信子正对着我的方向。我没跟她吵。我只是默默地收起我的方案,
转身离开。回到办公室,我把门关上,深呼吸。愤怒解决不了问题。秦菲现在就像一条疯狗,
逮谁咬谁。我要做的,是等。等她头顶的黑气,彻底爆发。机会很快就来了。
公司最近在竞标一个市政府的智慧城市项目,项目金额高达一个亿。
这是公司今年最重要的项目,所有部门都在为之努力。负责这个项目的人,就是秦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