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邪门的老宅我叫王骁,是个干拆迁的。今天,我可能得把命搭上了。
城西郊这片老城区,就剩眼前这栋二层青砖楼死撑着不倒,像颗扎在开发商心口的烂牙。
八月的日头毒得能晒脱皮,我抡起大锤砸向那面墙。“咚!”一声闷响,手震得发麻,
就掉下几块碎砖皮。“骁哥,歇会儿吧,这破房子邪性得很!”徒弟小李递过来一瓶冰水,
声音都在抖。我灌了大半瓶,冰水也压不住心里的火。项目经理放了狠话:三天拆不平,
全队奖金泡汤,老子直接卷铺盖滚蛋!之前两拨人都在这儿出了事,
不是机器趴窝就是工人受伤,都他妈说闹鬼。鬼?我啐了口唾沫。鬼也得给资本让路!
换上一根钢钎,我对准墙基一道裂缝狠狠***去,用力一撬!“锵——!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震得我虎口发麻。不对劲!这下面不是砖头。我蹲下身扒开泥土,
一个暗红色的木盒子露了出来,巴掌大,却死沉,上面刻满了歪歪扭扭的鬼画符,
看着就瘆人。“哟!挖到宝了?”队长大刘腆着肚子过来,一把抢过盒子,掂量两下,
眼睛放光,“上交了啊!卖了钱请大家喝酒!”我张了张嘴,没吭声。工地上这规矩我懂,
有些东西,看见了也得当没看见。可心里那股不安,像蛇一样缠了上来。收工时,
天说变就变。乌云像打翻的墨缸,闷雷滚过,狂风卷着沙土打得人脸生疼。我刚爬进工程车,
暴雨就砸了下来,车窗瞬间模糊。鬼使神差地,我没开车,反而冲回雨地里,
跳进那个泥泞的土坑。雨水冲刷下,坑底有个东西闪着微光。
我摸出一枚铜钱大小的黑色令牌,冰凉刺骨,上面刻着八个篆字:地府特批,
限期拆迁“操,什么玩意儿?”我骂了一句,随手揣进兜里。这恶作剧可真够次的。
第2章 夜半鬼敲门那晚工棚里呼噜震天,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的雨声吵得人心烦。
刚迷糊着,“砰砰砰!”砸门声像催命一样响起来。“骁哥!不好了!刘队……刘队他疯了!
”小李带着哭腔在外面喊。我冲进大刘的板房,一股骚臭味扑面而来。大刘蜷在墙角,
双眼翻白,满身冷汗,双手乱挥,
嘴里胡言乱语:“别过来……盒子我还你……我不是故意的……”我头皮发炸。
白天还好好的壮汉,现在这鬼样子!就是因为那个盒子!后半夜,雨停了。我好不容易合眼,
突然听见“吱呀”一声轻响。门闩在动!我猛地睁眼,屏住呼吸。工棚的门,
自己开了一道缝。月光惨白,照在地上像条裹尸布。一股阴风钻进来,冷得刺骨,
带着土腥和纸钱烧烬的味儿。我浑身汗毛倒竖!有东西在门外盯着我!
“滚……”一个沙哑冰冷的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炸开!我他妈差点心跳停止!
手摸向枕边的铁扳手,却碰到了兜里那枚令牌——它竟然在发烫!第3章 老子死了?
我僵在床上,直到那冰冷的注视感消失,才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第二天,
大刘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经理把我叫去,关上门,塞给我一个厚厚的信封。“骁子,
老刘是意外。但这宅子今晚必须处理掉。你带人去,点了它。”他眼神阴狠,“再加五千!
不干,有的是人干!”我捏着信封,厚度诱人,够给我妈买不少药了。
可想起昨晚那声“滚”,我手心里全是冷汗。“……行,***!”钱压倒了恐惧。夜里,
月黑风高。我带着小李和另一个工友,提着汽油桶摸到老宅外。宅子黑黢黢的,死寂得吓人。
“师、师傅,算了吧?”小李腿肚子转筋。“怕个鸟!”我拧开汽油桶,手抖得厉害,
汽油洒了一地。就在这时,“吱呀——”那扇破木门,自己开了!一股阴风嚎叫着冲出来,
带着腐烂的寒气,瞬间把我们罩住!“妈呀!”工友丢下油桶,屁滚尿流地跑了。
小李瘫在地上,尿了裤子。我也想跑,可脚像灌了铅!门缝里,
那个穿清朝官服、脸白如纸的影子,正对我咧开黑洞洞的嘴!跑!我拉起小李,
连滚带爬逃回工棚,蒙着被子抖到天亮。结果,我发起了高烧,胡话连篇。昏昏沉沉中,
我感觉自己飘了起来,穿墙而过!外面不是工地,是灰蒙蒙的雾,一条浑浊的大河无声流淌,
河上有座破桥。桥头排着长长的队,男女老少,个个脸白得像纸,眼神空洞。
一个冰冷的手搭上我肩膀。“新来的?排队喝汤过桥。”我回头,
一个穿古代官服、面无人色的鬼差,拿着锈迹斑斑的锁链要套我脖子!奈何桥?!
我他妈死了?!“搞错了!我阳寿未尽!”我急得大吼。鬼差嗤笑:“每个新鬼都这么说。
”锁链继续套来。眼看要完蛋,我福至心灵,掏出那枚令牌:“我是地府特派拆迁办的!
”令牌乌光一闪!“哎哟!”鬼差像被烫到,锁链掉了,
脸上瞬间堆满谄媚的笑:“原、原来是王专员!误会!天大的误会!您这边请!
”我就这么被请进了判官殿。一个戴圆眼镜的文判官,翻着生死簿对我说:“王骁,
阳寿六十八,现今三十二,确实勾错了。是咱地府系统升级,数据乱了套。”我松了口气。
“但是,”他话锋一转,“你八字硬,又是干拆迁的,专业对口。现在地府鬼满为患,
都是你们阳间拆出来的‘钉子户’。特聘你当‘阴阳拆迁临时工’,
专门处理这些赖着不走的厉鬼。”“工资?五险一金呢?”我问。“阳间钱财阴司无用。
干得好,积阴德,增阳寿,福泽子孙。干不干?”“那…我要是不干呢?
”文判官合上生死簿,慢悠悠地说:“那就将错就错,你在枉死城等着排队复核吧。那地方,
啧啧,阴风惨惨,不知道要排几百年……”“啊……***!”我还能说啥?“善。
这是公司发给你的家伙。”他指了指旁边:一把刻满符文的沉重撬棍,一支猩红朱砂笔,
一叠《强制拆迁通知书》。“首个任务,就是那栋清朝老宅。那可是个硬骨头,好自为之。
”眼前一花,我醒了过来,还在工棚板床上,浑身冷汗。兜里令牌还在,
床边真放着那撬棍、朱砂笔和通知书!不是梦。我拿起那把沉甸甸的撬棍,
冰凉的符文硌着手心。走到窗边,看着远处晨雾中的老宅。“硬骨头?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股混着恐惧和狠劲的情绪顶了上来,“老子专啃硬骨头!
”“地府拆迁办王骁,今日起,专治各种不服!
”第4章 第一个“钉子户”揣着地府发的“家伙”,我心里还是没底。
但想想医院里等钱做手术的老妈,想想不干就得去枉死城排队,我咬咬牙,
扛着撬棍又站到了那栋清朝老宅前。大白天的,这房子依旧阴森得像个墓穴。我深吸一口气,
运转起令牌硬塞进我脑子里的鬼眼口诀。
眼前世界瞬间变样——宅子笼罩在一层灰黑色的雾气里,厅堂正中,那个穿官服的老鬼,
正端坐在一张快烂透的太师椅上,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硬着头皮推开门,阴风扑面。
掏出《强制拆迁通知书》,我照本宣科,声音自己听着都发虚:“户主爱新觉罗·XX!
根据地府《阴阳两界城市规划管理暂行办法》第108条,限期拆迁,请你配合!
”老鬼猛地抬头,眼窝里冒出绿油油的鬼火!“大胆狂徒!扰本官清静,该当何罪!
”阴风大作,吹得我几乎站不稳。我赶紧举起撬棍,上面的符文一亮,形成个看不见的罩子,
把阴风挡住了。心里稍微踏实了点,这地府发的装备,还真管用!“老家伙,给你俩选择。
”我壮着胆子,晃了晃通知书,“一,签字画押,拿着这‘批条’去地府插队投胎。二,
让我用这‘打鬼棍’,帮你物理超度。”我往前一步,撬棍上的光更亮了。
老鬼死死盯着撬棍,脸上凶相和疑惑交替闪现。最后,他居然……哭了?
哭的像三百岁的孩子。“罢了……阳宅已毁,阴宅难留……签,
我签……”他用虚幻的手握住朱砂笔,在通知书上签了名。名字落下,通知书无火自燃,
化作青光钻进地下。老鬼身影变淡,临走前,他复杂地看了我腰间的撬棍一眼:“后生,
你身上这‘打鬼棍’……煞气之重,远超寻常鬼差兵刃。似有……故人之息。
你好自为之……”话音未落,他消失了。宅子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阴冷也跟着散了。叮!
任务完成。阴德+10。令牌提示。我松了口气,抹了把冷汗。妈的,第一关总算过了。
第5章 兄弟的魂被锁了还没等我喘口气,项目经理又找上门,
脸色比死了亲爹还难看:“骁子,城西那个废弃化工厂,邪性!好几个勘探员进去,
不是疯就是傻!你再去看看!”我心头一跳。那地方,离我发小林聪出事的工地不远。
林聪一年前在那边施工,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成了植物人,躺医院里靠仪器吊着命。下班后,
我鬼使神差骑车去了医院。病房里,小林瘦得脱了形。我握着他冰凉的手,心里堵得难受。
“兄弟,挺住啊……”我下意识运起了鬼眼。这一看,我头皮瞬间炸开!
小林的魂魄淡得像层烟,眼看就要飘出体外!更骇人的是,一根粗壮、污秽的黑色锁链,
正死死缠在他的灵体上,锁链另一头,穿透墙壁,直指城西工厂的方向!
他去世多年的女友叶晚的鬼魂,正趴在他床边无助地哭泣!“叶晚!你阴气太重,
会加速他生命流逝!”我低喝道。叶晚的鬼魂惊恐抬头:“骁哥!救他!
工厂里那东西……在吸他的魂!”我瞬间明白了!工厂里那玩意,
把小林当成了“长期饭票”!“守住他,我很快回来!”我冲出医院,
掏出令牌大吼:“地府拆迁办,紧急外勤!”话音刚落,旁边巷子里“叮铃”一声,
滑出一辆锈迹斑斑的二八大杠,车把上挂着“幽冥快递”的破牌子。
“这他妈就是老子的公务车?!”我骂了一句,跨上就走。这破车蹬起来脚下生风,
街景飞速倒退,几分钟就到了工厂锈蚀的大门前。里面怨气冲天,鬼哭狼嚎。令牌剧烈震动,
提示危险等级“高危”。“高危?”我啐了一口,掏出撬棍,“老子拆的就是高危!
”第6章 车间镇魂组装车间里的恶臭像无形的脏手,一下捂住我的口鼻,呛得人肺里发疼。
我紧握着撬棍,将上面的符文尽数激活,微弱的光在掌心铺开,
勉强把身边的黑暗逼退了半尺。那恶灵***体就盘踞在扭曲的流水线上,
像一团不断蠕动的黑色淤泥,无数张痛苦的脸在泥团里翻涌、嘶吼,看得人头皮发麻。
而小林的魂魄,正被死死裹在最中央,他眉头拧成一团,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
表情痛苦得让我心揪了一下。“地府...走狗...”***体的声音混杂着上百个嗓音,
混乱又刺耳,“吞噬...更多...”我没功夫跟它废话,手腕一甩,
朱砂笔像支利箭般射向***体的核心。同时脚下发力,握着撬棍直冲过去。“砰!
”一条裹着废弃零件的触手突然扫来,轻易就拍飞了朱砂笔。另一条触手紧随其后,
带着股腥风卷向我的腰。我赶紧侧身,撬棍狠狠砸在触手上,金铁交击的脆响炸开,
溅起一串火星。好硬!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玩意比上次老宅里那个清朝老鬼难对付多了!
我只能且战且退,借着车间里废弃的机器躲躲闪闪。***体的攻击又凶又乱,没什么章法,
但我很快发现,只要我往小林魂魄的方向挪一步,它的反应就会变得格外激烈,
触手拍得更狠,嘶吼声也更尖。它的核心是小林?还是说,
它特别在意小林这个“优质灵魂”?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冒出来。我故意放缓动作,
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在一条触手扫来时没躲稳,被狠狠抽中肩膀,踉跄着摔在地上。
“吼——”***体发出得意的嘶吼,更多触手像毒蛇般朝我缠来,眼看就要把我裹住。
就是现在!我猛地将撬棍***地面,用尽全身力气大喝一声:“震!
”这是我昨天刚从《镇煞破邪》里学的简易地煞阵,配合腰间的令牌权限,能短暂定住灵体。
果然,***体的动作瞬间僵住,那些触手悬在半空,一动不动。我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像猎豹似的蹿出去——不是冲***体,而是直扑核心处的小林!
掌心早就攥好的地府特批“引魂符”狠狠拍在他额头,“小林!跟我走!
”引魂符瞬间亮起暖光,小林的魂魄剧烈挣扎起来,开始一点点被拉出***体。“休想!
”***体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整个车间的怨气都沸腾了,黑色的雾气四处翻涌。
它中心的淤泥里,一张格外狰狞的鬼脸猛地浮现——是之前工地上那个包工头!
当初他拖欠工资,被工人失手打死,怨念竟然也融进了这里。“给我留下!”他咆哮着,
***体所有的力量都往一处聚,化作一只布满尖刺的黑色鬼爪,直直抓向我和小林的魂魄!
我根本没地方躲,只能咬着牙准备硬抗。就在这时,腰间的令牌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嗡”地一下自动飞起,挡在我面前。令牌瞬间爆发出浓烈的乌光,
正面“地府特批”四个字像烧起来似的,红得刺眼。“滋啦——”鬼爪拍在乌光上,
腐蚀般的刺耳声响炸开,我甚至能闻到一股焦糊味。令牌挡住了这一击,
但乌光瞬间黯淡下去,表面裂开一道清晰的纹路。
“权限升级...紧急协议启动...”一个冰冷的提示音突然在我脑海里响起。
一股剧痛猛地从心口传来,我感觉生命力像被抽走了一部分,眼前都晃了晃。
但我顾不上这些,借着令牌争取到的时间,全力催动引魂符:“回来!”暖光骤然变强,
小林的魂魄终于被彻底拉出***体,化作一道流光,“嗖”地遁入虚空,
朝着医院的方向飞去。几乎就在他消失的瞬间,
失去“核心”的恶灵***体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啸,轰然爆炸!黑色的雾气四处飞溅,
我被气浪掀飞出去,重重撞在机器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7章 卸磨杀驴我在医院躺了三天,才能勉强下地。小林恢复得比我快,
已经能喝流食了。他对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毫无印象,只嘟囔着做了个很长很累的梦。
叶晚千恩万谢的别过后,赶去投胎了。回到我那破旧的出租屋,还没来得及泡碗面,
腰间的令牌就剧烈震动起来,
投射出一道冰冷的光幕——是地府功过司-稽核处的正式公文。
通知:临时工王骁编号734,关于你提交的“城西工厂区怨灵***体处理报告”,
存在以下问题,请予澄清:1. 为何擅自使用“紧急协议”并导致制式法器令牌受损?
维修费用阴德五百点将从本次任务奖励中扣除。
2. 动用“鬼差辅助小组临时”权限,但未提前填写《DL-0073号申请表》,
属违规操作,记警告一次。3. 报告未使用标准化模板,描述口语化,缺乏关键数据。
请于三个工作日内重新提交。我看着这充满官僚气息的公文,气得差点把令牌砸了。
我拼死拼活,差点把命搭上,救回了生魂,重创了恶灵,回来不但没句安慰,
还要被扣钱、被警告?我尝试用令牌直接联系之前对我还算客气的文判官。光幕闪烁几下,
出现的却是个面生的鬼吏,瘦削脸,三角眼,官服上标着“稽核处”,语气刻薄得像刀子。
“王临时工,何事?”他眼皮都不抬。“我找文判官,
关于这次任务……”“文大人事务繁忙,没空理会临时工的事。”他不耐烦地打断,
“按流程办事!表格不会填就去‘地府政务通’上看教学影像!下一个!
”通讯被单方面切断。我愣在原地,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这态度和之前判若两人。
我嗅到了浓烈的阴谋味——地府内部,有人因为我这个“阳间临时工”的出色表现,
坐不住了。在忍着恶心重新填写那繁琐到极点的表格时,
我无意间用低权限账号瞥见了地府内部论坛的一个匿名帖:**吐槽某些阳间关系户,
仗着有后台瞎搞,破坏规矩,弄得我们正经鬼差绩效都难看了!
下面几条回复阴阳怪气:“就是,还乱用紧急协议,损耗公家法器!
”“听说后台是某位阎君的远房亲戚?”“再硬能硬过‘阴律’?等着瞧吧。”我全明白了。
文判官可能因为支持我而被调开,现在这个“稽核处”,就是反对派给我下的绊子!
他们想用“规矩”这根大棒,把我这个“异类”活活打死。果然,新的任务很快下达,
来源正是功过司-稽核处。紧急任务江城“龙渊别墅”项目,
惊扰了一位沉睡的明代将军戚将军阴魂,已形成极凶煞地。责令临时工王骁前往处理。
要求:1. 平息怨气,完成拆迁。2. 确保别墅项目核心建筑一号公馆完好无损。
时限:48小时。**警告:目标危险等级“修罗”。若失败,将评估取消临时工资格。
令牌附带了戚将军的资料:百战名将,杀孽重,魂魄凝实近乎鬼将。而一号公馆,
正好建在人家墓穴的“棺椁”正上方!这他妈是个死局!既要拆了鬼将的老巢,
还不能碰压在上面的建筑?这摆明了是让我去送死,然后名正言顺地把我踢出局!
就在我几乎绝望时,深夜,房门被有节奏地敲响。门外无人,只有一个巴掌大的精巧纸鹤,
叼着一枚玉简。是文判官疲惫的声音:“王骁,见信如晤。吾暂被调职,
你处事务现由功过司全权负责。龙渊别墅乃阳谋,务必谨慎!然,危机即转机。
戚将军怨气根源,在于其随葬‘山河社稷图’被毁。若能寻得残图,或有一线生机。另,
别墅区东南角地下埋有前朝‘镇龙石’,或可借力……吾不便再插手,你好自为之,
望能破局!”信息戛然而止,纸鹤化烟。我握紧玉简,心中冰火交织。地府这潭水,
比恶灵还凶险!但有明枪,也有暗援。我拿起撬棍,眼神凶狠。想玩死我?那就看看,
谁能拆了谁的台!地府的官老爷们,你王骁爷爷来了!第8章 龙渊别墅的鬼将龙渊别墅区,
名字起得霸气,此刻却像被一个无形的灰色大碗倒扣着。明明是午后,里面却阴冷如黄昏,
连鸟叫虫鸣都听不见。阳间特殊部门拉的警戒线在风中孤零零地飘着。我扛着撬棍,
踏过警戒线。令牌传来针扎似的警告:“警告!超高浓度怨气领域!
检测到‘鬼将’级能量反应!”运转起《镇煞破邪》的护身法诀,
一层微不可见的金光罩住全身,将侵蚀过来的煞气勉强隔开。我没直接去一号公馆,
而是先在外围快速转了一圈。在东南角,脚下传来一丝厚重沉稳的气息。我用撬棍掘开泥土,
挖下去半米多,触到一块刻着模糊符文的冰凉巨石——文判官提到的“镇龙石”。
这是煞气漩涡中唯一的“安全点”。心中有了一点底,我继续向中心摸去。
越靠近那栋仿古建筑的一号公馆,煞气越重,甚至形成了黑色的旋风。公馆门前,
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身高八尺,残破的明代山文甲,手持一柄完全由煞气凝聚成的长刀。
面容模糊,但双眼位置燃烧着两团猩红火焰,无尽的杀伐之气扑面而来,让我呼吸骤停。
“扰吾安眠者……死!”咆哮声直接震荡我的魂魄。我立刻举起令牌,
朗声道:“地府拆迁办王骁,奉命前来处理此地风水纠纷!将军,阴阳有序,
你已故去数百载,何必执着于此地,阻碍发展?”尝试“文明拆迁”。“放肆!
”戚将军怒极,煞气汹涌,“黄口小儿,也配与吾说法度?这龙脉之地,乃吾皇钦点!
尔等毁吾寝陵,坏吾社稷图,罪该万死!”话音未落,长刀已然劈下,刀风凌厉,
卷起地上碎石!我不敢硬接,侧身翻滚躲过,原先站立的地面被劈开一道深沟。
硬碰硬绝对吃亏!“将军!你的‘山河社稷图’或许还有救!”我一边凭借灵活身法躲闪,
一边大喊。鬼将的动作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凝滞,猩红火焰跳动了一下。“你说什么?
”就是现在!我猛地将撬棍插向地面,并非攻击,
而是引动了之前埋下的后手——几张悄悄贴下的“定煞符”!“地脉流转,煞气归宗!定!
”几道金光从别墅区角落亮起,与撬棍相连,形成简易困阵。煞气被稍稍束缚,
鬼将身影凝滞片刻。但这困不住他多久。鬼将怒吼,金光迅速黯淡。我要的就是这片刻!
我身形如电,冲向一号公馆内部。大厅中央,地面被挖开,露出下面古老的墓室结构。坑底,
散落着一些腐朽木屑和几片泛着微光的丝绸残片——被损毁的“山河社稷图”!同时,
我看清了墓穴正好处于风水局的“眼位”,而一号公馆,就压在“眼位”正上方!
功过司要求“确保建筑完好”,根本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悖论!鬼将已挣脱困阵,
携滔天怒火冲来。“鼠辈!安敢欺吾!我站在坑边,脑中电光石火。硬拼是死,
完全服从命令也是死。唯一的生路,在于“拆迁”二字的精髓——不是毁灭,
而是“有目的的破坏与重建”。我转身,面对冲来的鬼将,非但不躲,反而将撬棍重重顿地,
大喝:“将军!我并非来毁你安眠之地,而是来为你主持公道的!
”长刀在离我额头不足三寸处硬生生停住,猩红火焰剧烈跳动。“公道?棺椁被毁,
寝陵被压,何来公道?!”“压你寝陵、坏你宝图的,是这栋违章建筑!
”我义正言辞指向脚下,“地府拆迁办,拆的就是这种破坏阴阳平衡的违章建筑!
但若直接拆毁,煞气爆发,方圆十里生灵涂炭,你之怨气更将永世难消,此非我辈所愿!
”我话锋一转,指向坑中残图:“我愿以地府之名立誓,
助你寻回并修复‘山河社稷图’残片,并为你另寻风水宝穴迁葬!但前提是,
你必须散去煞气,配合拆迁,让此地重归平衡!”这是堵伯。
赌这位古代名将的执念在于陪葬的社稷图和自身尊严,而非单纯毁灭。赌他仍存有一丝理智。
鬼将死死盯着我,煞气翻涌,空气凝固。许久,他缓缓放下煞气长刀,猩红双眼光芒稍敛。
“小儿……你若敢骗吾……”“地府公证,违誓者魂飞魄散!”我趁热打铁,举起令牌,
一道蕴含地府法则的微光射出,形成简单契约雏形。鬼将看着契约之光,又看看坑中残图,
最终,发出一声悠长而复杂的叹息,仿佛放下数百年重担。“罢了……便信你一次。
”笼罩别墅区的庞大煞气,开始缓缓向墓穴收缩。我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最危险的关头暂时过去。但接下来,如何兑现承诺?
以及如何向地府功过司“汇报”这个结果?这将是下一个让我更头疼的事!
第9章 五十阴德的穷光蛋龙渊别墅的煞气暂时平息了。
我与戚将军达成了脆弱的协议:我帮他找图迁坟,他约束煞气不伤人。
但看着地府令牌上仅剩的50点阴德功过司批的“首期经费”,
和戚将军那“你最好快点”的眼神,我压力山大。50点阴德,在地府官方兑换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