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涵,22岁,一个从农村考出来的大学生。
前女友是豪门千金,我以为配不上她提了分手
没想到她直接追到农村
现在她在我家喂猪种地,全校都知道校花为我下乡了。
我叫苏涵。
一个从黄土坡里爬出来的农村娃。
我人生的前二十年,和高大上这个词基本不沾边。
我的日常是喂猪,锄地,和看着村口那棵老槐树发呆。
直到我考上了那所大城市的重点大学。
直到我遇见了柳如烟。
柳如烟。
这个名字在我们学校,乃至整个城市的上流圈子,都如雷贯耳。
柳氏集团的独生女,真正的豪门千金。
她就像一颗璀璨的钻石,生来就应该被供奉在玻璃展柜里,接受众人的仰望。
而我这块土疙瘩,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被她看上了。
我们谈了三年恋爱。
这三年,美好得像一个我自己编织的梦。
她会因为我随口说一句饿了,就翘掉名媛茶话会,跑来给我送她亲手做的、虽然味道有点古怪的便当。
她会记住我每一个微不足道的喜好,然后把她认为最好的东西,都捧到我面前。
名牌手表,***球鞋,高级定制……那些我只在电视上看过的东西,塞满了我的柜子。
我知道她很好。
好到让我觉得不真实。
好到让我心里的自卑,像野草一样疯狂滋生。
毕业实习前的那个暑假,我坐在宿舍里,看着窗外灯红酒绿的城市,再低头看看自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一种巨大的、无法逾越的鸿沟感,将我紧紧包裹。
我凭什么拥有她?
就凭我这满腔自以为是的爱吗?
爱能当饭吃吗?能填补我们之间云泥之别的家境吗?
她将来是要继承亿万家产,站在云端的人。
而我,终究要回到我的黄土坡,面对我的猪圈和庄稼。
长痛不如短痛。
我咬着牙,用颤抖的手,给她发了那条分手微信。
如烟,我们分手吧。我配不上你,祝你幸福。
发送成功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硬生生挖走了一块。
空荡荡的疼。
我没等她回复,直接拉黑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然后像逃难一样,买了最早的一班火车票,回到了生我养我的那个小山村。
回到家,我妈看着我通红的眼眶,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给我下了一碗葱花面。
我爸蹲在门槛上,抽着旱烟,叹了口气。
“娃,累了就回家,家里总有你一口饭吃。”
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对,这才是我的世界。
简单,粗糙,但踏实。
我把自己投入到繁重的农活里。
天不亮就起来喂猪,然后跟着我爸下地除草,顶着烈日,汗水摔在地上碎成八瓣。
身体的疲惫,能暂时麻痹心里的痛。
我家的杂物间,以前是堆放农具和粮食的。
我花了几天时间,把它收拾出来,用旧木板搭了一张简易的床。
铺上从镇上买来的、最便宜但洗得干干净净的蓝格子的床单。
我想,这就是我的未来了。
和这片土地,和这些牲畜打交道。
至于柳如烟,她应该已经在她的世界里,继续闪闪发光了。
我偶尔会通过以前同学的朋友圈,看到她的只言片语。
她在马尔代夫的海滩上晒太阳,背景是蔚蓝的海水和私人游艇。
她在巴黎时装周的前排看秀,身边坐着的都是国际巨星。
她穿着高级定制的礼服,参加某个慈善晚宴,笑容明媚,光彩照人。
看,这才是她应有的生活。
我们本就是两条平行线,因为青春的意外才有了短暂交集,现在,该回到各自的轨道了。
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直到那天下午。
我们村儿几个和我一起光***长大的发小,来我家找我玩儿。
闲着也是闲着,有人提议打麻将。
三缺一。
我挠了挠头,在通讯录里翻来找去,也找不到合适的人。
也许是潜意识作祟,也许是那点残存的、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思念在捣鬼。
我鬼使神差地,在那个几乎已经沉寂的大学同学微信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唉,乡下无聊,打麻将都三缺一。
发完我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根本没指望有人会回应。
毕竟,这个群里的人,和我的现实生活,隔着一整个银河系。
我们摆好麻将桌,刚搓了两圈。
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
像是拖拉机,但又比拖拉机声音尖锐急促得多。
“啥动静?”一个发小伸着脖子往外看。
我们都放下牌,走了出去。
只见一辆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线条流畅的黑色轿车,以一种极其不协调的姿态,停在了我家那个满是鸡屎的土坪上。
车门像翅膀一样向上打开。
一条纤细白皙、穿着精致裸色高跟鞋的腿,迈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身影钻出车子。
那一刻,我感觉时间都静止了。
那个身影,穿着一身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香奈儿粗花呢套装,栗色的长发微卷,披在肩头。
脸上架着一副遮住了半张脸的墨镜。
身姿挺拔,气质卓然。
与周围低矮的土坯房、泥泞的土地、咯咯叫的母鸡,形成了无比荒诞又强烈的对比。
我手里的麻将牌“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是……柳如烟?!
她怎么会来这里?!
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三个问号在疯狂刷屏。
柳如烟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
她目光扫过目瞪口呆的我们,最后精准地定格在我脸上。
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我熟悉的那种,有点小得意,又有点小霸道的笑容。
她刚要开口说话。
突然,我家那条看门的大黄狗,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窜了出来,对着这个陌生的、香气扑鼻的入侵者,发出了警惕的吠叫。
“汪汪汪!”
柳如烟显然被吓了一跳。
她脸上的从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高跟鞋陷进了松软的泥土里。
大黄狗见她后退,叫得更凶了,作势要扑上来。
“大黄!滚一边去!”我赶紧吼了一声。
大黄狗呜咽了一声,委屈地夹着尾巴跑开了。
柳如烟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然后低头看着自己沾了泥点的高跟鞋和裤脚,秀眉微蹙。
但她很快又调整好了表情,重新看向我。
她没跟我说话,而是径直走向我那辆用来运猪饲料的三轮车。
她把手里的一个爱马仕包包随手扔在了三轮车的车斗里;里面可能还残留着猪饲料的味道。
然后,她像个女战士一样,提着一个看起来同样价值不菲的旅行袋,昂首挺胸地,走向我家的杂物间。
不,是走向我亲手铺好的那张新床。
我们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眼睁睁看着她的动作。
她走进杂物间,打量了一下简陋的环境。
然后打开旅行袋,开始往外拿东西。
不是我想象中的高级化妆品或者睡衣。
而是……年货?
包装精美的坚果礼盒,一看就很好吃的进口巧克力,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包装上印着外文的食品。
她把这些东西,一样一样,认真地摆在我那张铺着蓝格子床单的木板床上。
动作自然得,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做完这一切,她才转过身,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看向依旧处于石化状态的我。
她挑了挑那双好看的眉毛,红唇轻启,声音带着她特有的、慵懒又霸道的腔调。
“感动吗?”
我张了张嘴,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我傻乎乎的样子,忽然笑了,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
“但你别误会。”
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只是来打麻将的。
你不是三缺一吗?
院子里安静得只剩下鸡叫声和风声。
我的几个发小看看我,又看看她,眼神里充满了八卦和敬畏。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像一团浆糊。
打麻将?
坐私人飞机?换豪车?千里迢迢追到这个山旮旯里?
就为了……打麻将?
柳如烟却不理会我的震惊,她自顾自地走到麻将桌旁,看着我们刚才那局牌。
然后,她拉开一张椅子,优雅地坐了下来。
尽管那把椅子很旧,凳腿上还沾着泥。
但她坐上去的姿态,却像是在参加什么国际会议。
她抬起那双清澈又执着的眼睛,看着我。
苏涵,还愣着干什么?
开局啊。
我今天,可是专门来赢你的。
她的眼神里,有跋涉千里的疲惫,有看到我时的欣喜,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还有一种,我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类似于“不管你逃到哪里,我都要把你抓回来”的偏执。
我站在原地,脚像生了根。
心里五味杂陈。
有震惊,有慌乱,有不知所措。
但内心深处,似乎还有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敢面对的,隐秘的喜悦。
她来了。
这个我以为永远消失在霓虹灯火里的姑娘。
穿着香奈儿,踩着高跟鞋,追到了我的猪圈旁。
柳如烟见我还不动,微微蹙眉,语气带着她特有的娇蛮。
苏涵,你该不会是怕输给我吧?
旁边我的发小终于反应过来,赶紧用胳膊肘捅了捅我。
“涵子,快,快陪人家打牌啊!”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走到麻将桌旁,坐在了她的对面。
麻将碰撞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气氛,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我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对面的她。
她白皙的手指摸牌打牌,动作生疏,显然并不常玩。
但她神情专注,微微抿着唇,像个不服输的小孩。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她卷翘的睫毛上,洒下一小片阴影。
她真的来了。
不是幻觉。
这一局牌,我打得心不在焉。
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摆在我床上的那些年货是什么意思?
她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她……是不是来找我复合的?
想到这个可能,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这时,柳如烟打出一张牌。
然后,她看似随意地抬起头,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我脸上。
说了一句,让整个房间温度都骤降的话。
苏涵。
谁准你单方面跟我说分手的?
我同意了吗?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冰冷的、不容抗拒的霸道。
招惹了我柳如烟。
你这辈子,就别想跑了。
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