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不是对秋猎，而是对你的皇位。

他颔首，逃一般离开了。

他走后，秦骁就来了。

多讽刺，我回来时，三催四请才肯入宫的人，第二天就不请自来了。

一夜没见，他眼底的乌青比过去十年积累得还深。

“绾绾爱子情切，还望殿下开恩，让臣接回幼子。”

真正挂心的人，分开一夜都受不了。

嘴上说着深爱的人，十年也不曾来看一眼。

“倘若，本宫偏不息怒呢？”我问。

他身形一僵，重重磕了个头：

“臣的夫人夜不能寐，数度哭到昏厥……”

我抢过话继续道：

“梦中呢喃着他的名字，指节攥得青白，眼球布满***，喉咙哑得像砂纸刮过……”

我不急不缓地道出他想说的话，笑意阴森，伸出食指在他眼前左右摇摆：

“还早着呢。”

“再过段时间，她连泪都流干了，只有血，像两条蜿蜒的红线，蛆虫一样爬过脸颊。”

“随后精神变得恍惚，不断出现幻觉，像沙漠中的人骤然看到绿洲，失控地扑过去，却被墙壁撞得头破血流……”

我俯身凑近他，带着癫狂的玩味：

“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疯子一样的水眸牢牢锁定他的，语调俏皮得有些残忍：

“因为我在亦国的每一天，都是这样度过的呀——”

饶是上阵杀敌千万的大将军，也被我眼中的疯癫吓得跌退几步。

他拔出匕首，双手奉上：

“臣欠公主一条命，任凭处置！”

我随手一甩，刀尖擦着幼子的鬓角飞过，割下一缕头发。

“公主！”

我将头发丢给他：

“谁想要孩子，就让谁来。”

***湖边一角。

乔绾跪在我面前，神色却不似动作柔顺：

“你认出来了吧。”

“白鸟，亦国精心培养的细作！秦骁的几次战败都是拜你所赐吧？”

她满是骄傲：“长公主想用这个威胁我离开秦骁？”

她不屑道：“这么多年，你还是蠢得可怕，信不信就算你把证据摆到他面前，他也会坚定地站在我这边？”

小说《忘月逐星，清风斩薄幸》 第4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