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友恋爱三年，终于要买婚房了。为了婚房装修，我跑前跑后，找公司，看材料。
男友和他妈当甩手掌柜，还嫌我选的瓷砖太便宜。“你家就出这点钱？太没诚意了吧？
”准婆婆撇着嘴说。他支支吾吾：“以后再说。”我懂了。我不仅没出装修款，
还全款买下了他隔壁的房子，请了同一个装修队。我气笑了。行，
我把所有装修队都带到了隔壁。01建材市场里混杂着切割的噪音和扬起的尘土，
空气呛得人喉咙发紧。我捏着手里的装修方案，汗水已经浸湿了指尖的纸张。
这本厚厚的册子里，是我连续熬了两个星期的心血。从户型图的每一个尺寸，
到水电位的每一个规划，再到不同品牌材料的性价比分析，密密麻麻，全是我的笔记。
而我的男友周浩，和他那未来的婆婆李秀梅，正两手空空地跟在我身后，
像两个来视察工作的领导。“小玥，这个灯好看，记一下。”周浩指着一个水晶吊灯，
语气轻松。我抬头看了一眼价签，五位数，然后默默翻到灯具那一页，
在旁边的小字备注上添了一笔。李秀梅则在一个高端卫浴品牌店门口停下了脚步，
摸着一个智能马桶的盖板，眼神里全是艳羡。“哎哟，人家的东西就是高级。”她转过头，
话却是对着我说的：“小玥啊，咱们新家也得装这种，有面子。
”我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窜了上来，又被我死死压住。从进市场到现在，
他们俩没有提过一个有建设性的意见，没有问过一句预算，只负责指点江山。我深吸一口气，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心平气和：“阿姨，这款太贵了，我们看的另一款基础功能都有，
性价比高很多。”“贵有贵的道理嘛，”李秀梅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结婚可是一辈子的大事，能省吗？”我没说话，攥着方案的手指又紧了几分。这套房子，
首付是周浩家出的，三十万。剩下的九十万贷款，需要我们俩婚后一起还。房本上，
理所当然地，只有周浩一个人的名字。为了这个“家”，
我拿出了自己工作几年攒下的全部积蓄——二十万，准备用来装修和买家电。这些，
他们心知肚明。走到瓷砖区，我领着他们去看我早就选好的一款特价釉面砖。
颜色是温暖的米白，质感也不错，最重要的是，活动价能省下近五千块。
我正跟导购确认库存，李秀梅嫌恶的声音就在背后响了起来。“怎么看这种处理品啊？
”她捏起一块样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颜色这么旧，上面还有小黑点，便宜没好货。
”我耐着性子解释：“阿姨，这不是质量问题，是仿古砖的工艺特色，现在很流行。
”“流行什么流行，就是穷酸！”她的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
周围几个顾客都朝我们这边看了过来。我的脸瞬间烧得通红。“你家就出这点钱？
太没诚-意了吧？”李秀梅把样砖“啪”地一声扔回架子上，双臂抱在胸前，
眼神像刀子一样刮着我，“我们家阿浩辛辛苦苦买了房，装修总不能这么寒碜吧？
亲戚朋友来了，我们这老脸往哪儿搁？”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这二十万，
是我从毕业第一天起，省吃俭用，一张一张攒下来的。我没买过一个名牌包，
没去旅游过一次，连公司聚餐都找借口推掉。现在，在他们眼里，这点钱，
只配得上“没诚意”三个字。我扭头看向周浩，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他却躲开了我的视行线，眼神飘忽不定，嘴里含糊地打着圆场：“妈，你少说两句，
小玥也是为了我们好。”这句辩解轻飘飘的，没有半分力量。我的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三年了。这三年里，我为他洗手作羹汤，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他加班，
我做好夜宵送到他公司楼下。他生病，我请假在医院跑前跑后。李秀梅每次来，
我都像伺候太后一样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换来的却是这种理所当然的轻蔑。我突然觉得，
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好，”我听到自己异常冷静的声音，
“既然阿姨觉得这些材料配不上你们家，那装修款我来出，所有的东西都用最好的。
”李秀梅的眼睛瞬间亮了：“这可是你说的！”周浩也露出惊喜的表情，
拉住我的手：“小玥，你真好。”我甩开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
“但是，房产证上，必须加上我的名字。”空气仿佛停滞了。李秀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眼神立刻警惕起来：“你说什么？”我重复了一遍：“这二十万，再加上后续我再投入的钱，
至少三十万，算我入股。房本加我名字，不过分吧？”周浩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支支吾吾，眼神躲闪。“小玥，你这……现在房贷还没还完，
加名字手续很麻烦的……”“麻烦？”我冷笑一声，“是不想办，还是办不了？
”“你这还没结婚呢，就惦记上我们家的房子了？”李秀梅终于撕下了伪装，声音尖锐刻薄，
“我儿子买的房子，凭什么写你的名字？想得美！”她看我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个处心积虑的女骗子。我懂了。彻彻底底地懂了。在他们母子眼里，我这个人，
我的感情，我的付出，统统不值一提。我只是一个应该无私奉献的工具人，
一个可以为他们家“添砖加瓦”的免费劳力，一个能提供二十万装修款的“搭伙伙伴”。
我甚至连“图他们家房子”的资格都没有。那一瞬间，三年的感情像一个笑话，
在我脑子里轰然倒塌。所有的委屈和愤怒，最终都化为一片冰冷的死寂。“好。
”我点了点头，脸上竟然还扯出了一个微笑，“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再考虑一下。
”周浩以为我妥协了，松了口气，又来拉我的手。“小玥，我就知道你最通情达理了。
”我没动，任由他牵着。回家的路上，我一言不发。
周浩和李秀梅还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要换哪个牌子的沙发，要买多大的电视。那些声音，
离我那么遥远。我打开手机，默默地给一个房屋中介发了条信息。“你好，我想问一下，
滨江花园小区，现在有小户型出售吗？”对方很快回复了。“有的，姐。
13栋1602刚挂出来，89平的两房，房东急售，价格比市场价低不少。
”13栋1602。周浩的房子，是13栋1601。就是隔壁。
我的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几秒，然后敲下一行字。“全款有优惠吗？有的话，
我现在就去看房。”那笔准备用来为他人做嫁衣的二十万，连同我另外的积蓄，足够了。
既然他们那么想要一个有“面子”的装修。那我就在他们隔壁，
给他们做一个最好的样板间看看。02中介的效率很高，半小时后，
我就站在了13栋1602的门口。房子是毛坯状态，格局和隔壁周浩家一模一样，
南北通透，采光极好。房东因为生意失败急需用钱，价格给得很有诚意。我几乎没有犹豫。
“就这套了。”我对中介说，“今天可以签合同吗？”中介显然被我的果断惊到了，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可以可以，当然可以！”接下来的两天，我像一个高速运转的陀螺。
签合同，刷卡，办理各种手续。当那个印着我名字的红色房产证拿到手时，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包裹了全身。这是我的房子，完完全全，
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这两天里，周浩和李秀梅的电话、微信轰炸就没停过。“小玥，
钱准备好了吗？我们约了师傅明天来砸墙了。”“你到底怎么想的？赶紧把钱打过来啊，
别耽误工期。”“沈玥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反悔，这婚就别结了！
”他们的语气从一开始的催促，到后来的不耐烦，再到最后的威胁。我一条都没回。
我只是把他们沾沾自喜、以为拿捏住我的嘴脸，当成一场滑稽的默剧来看。
拿到房本的第二天，我给之前联系好的装修工头顾言打了电话。“顾工，有时间吗？
我们见个面，谈一下装修合同。”“好的，沈小姐，还是在滨江花园13栋1601是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稳重。“不，”我站在自己新家的门口，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是13栋1602。”半小时后，顾言带着他的工具包准时出现。他个子很高，
穿着简单的工装T恤和牛仔裤，手臂线条结实，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看到我打开1602的门，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专业的神情。
“沈小姐，请问……”“这是我的房子，”我侧身让他进来，语气平静，
“之前的计划有点变化。”顾言点点头，没有多问。他拿出测距仪，
开始一丝不苟地复核房屋尺寸。我把我那本厚厚的装修方案递给他。“顾工，
这是我做的方案，你看看有什么需要调整的。”他接过去，一页一页翻看得非常仔细。良久，
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沈小姐，你非常专业。这个方案的细节考虑得很周全。
”这是我第一次从别人那里得到关于这件事的肯定。我的鼻子有点发酸。“预算方面，
”我看着他，说出了那句我一直想说的话，“不用刻意节省，材料用好的，
环保和安全是第一位。”顾言的眼神亮了亮：“没问题，我们团队用的都是一线品牌，
绝对保证质量。”我们正聊着，走廊里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开门声和李秀梅的大嗓门。
“什么味儿啊？谁家在装修？”紧接着，1601的房门打开，李秀梅探出头来。
当她看到我，以及我身后的顾言和一屋子装修工具时，整个人都愣住了。“沈玥？
你怎么在这里？”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和顾言身上来回扫视，然后落在我身后的毛坯房里，
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跑别人家里干什么？还带着装修队？你想干嘛？”我靠在门框上，
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阿姨，说话要讲证据。”“我讲什么证据？这不是王家的房子吗？
你带着人进来，不是小偷是什么？”她说着就要往里冲，一副要抓贼的架势。
顾言下意识地往前站了一步，挡在了我面前。我从包里慢慢拿出那个崭新的红色本本，
在她面前展开。阳光下，我的名字和房屋的详细地址，清晰得不能再清晰。“阿姨，看清楚。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她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现在，这里是我的家。
”李秀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房产证，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错愕，再到完全的不可置信。
她张着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楼道里安静得可怕。
我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变得惨白。那种感觉，
比直接扇她一耳光还要痛快。这就是我想要的。我要的不是争吵，不是哭闹，
而是用最无可辩驳的事实，砸在他们脸上。让他们知道，我沈玥，
不是一个可以任由他们拿捏的软柿子。离了我，他们那个所谓的“家”，
连一块瓷砖都铺不上。03李秀梅像是石化了一样，在门口站了足足一分钟。然后，
她猛地转身冲回1601，砰地一声甩上了门。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她气急败坏的打电话声。
我猜，电话那头一定是周浩。果然，不到五分钟，我的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周浩”两个字。我按了静音，把手机扔进包里，对一脸错愕的顾言笑了笑。
“不好意思，顾工，让你看笑话了。我们继续。”顾言的表情有些复杂，但还是点了点头，
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图纸上。我们敲定了所有的施工细节，签好了合同。
顾言的团队第二天就正式进场了。开工仪式很简单，我只是买了点水果和饮料，
请工人们热闹一下。而就在我们这边喜气洋洋的时候，1601的门打开了。周浩冲了出来，
眼睛里布满血丝，脸色铁青。“沈玥，你什么意思？”他冲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嘶吼，
像是怕被邻居听见。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
此刻的嘴脸却让我感到无比的陌生和恶心。“意思就是，我们分手了。”我平静地回答。
“分手？就因为装修那点小事？”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至于吗？
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小事？”我气笑了，“周浩，在你眼里，你的不担当，
你母亲对我的羞辱，都是小事？”“我妈她就是那个脾气，你让着她点不就行了？
”他理直气壮地说，“你现在这样，不是在打我的脸吗？”“你的面子，你自己挣。
”我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不想再跟他多说一个字。“沈玥！”他想上来抓我，
被顾言不动声色地拦住了。“先生，有话好好说。”顾言的声音不高，
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周浩看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顾言，气势顿时矮了半截。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从电梯口传来。“哟，
这不是那个想空手套媳妇的成年巨婴吗？怎么，上门来要饭了？”我的救兵，闺蜜陈曦，
踩着高跟鞋，像个女王一样驾到。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周浩，撇撇嘴：“啧啧，几天不见，
怎么憔-悴成这样了？是不是没有我-家小玥给你洗衣做饭，活不下去了？”陈曦的嘴，
一向是淬了毒的刀。周浩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1601的门又开了，李秀梅冲了出来，
指着我的鼻子就开始骂。“你个小贱人！骗我们家的感情！骗我们家的钱！
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你这个心机女！”陈曦一把将我拉到身后，直接火力全开。
“老虔婆你骂谁呢？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心里没数？
想让别人给你儿子当牛做马还不想出一分钱，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你以为你是谁啊，
皇太后吗？”“你家那破房子，首付才几个钱？还真当自己是豪门了？我呸！小玥买了房，
那是她有本事，关你们屁事！你们就是嫉妒！”陈曦一番话像机关枪一样，
骂得李秀梅毫无还手之力，捂着胸口直喘气，被周浩扶着退回了屋里。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看着陈曦，感激地笑了。“行了，别影响我们开工大吉，”陈曦拍了拍我的肩膀，
然后转向顾言，“帅哥，我朋友就交给你了，她们家要是敢找麻烦，你直接告诉我。
”顾言看着陈曦，难得地笑了笑：“放心。”周浩他们似乎是被骂怕了，也可能是无计可施，
接下来的几天消停了不少。但他们并没有放弃装修。很快，另一支装修队也进驻了1601。
那是一支典型的“马路游击队”，领头的是个瘦小的中年男人，
手下的工人看起来也吊儿郎当。我猜，他们的报价一定很低。于是，整层楼道里，
上演了一出奇特的装修对台戏。我们这边，顾言的团队每天穿着统一的工服，
进门先铺好保护膜，施工区和生活区严格分开。每天收工前，
他们都会把楼道里的建筑垃圾清扫得干干净净。而隔壁，则是另一番景象。
他们的工人赤着膊，嘴里叼着烟，敲墙的粉尘弥漫了整个楼道，没人打扫。
废弃的材料和垃圾堆在门口，搞得乌烟瘴气，好几次堵住了电梯门。物业来协调了好几次，
李秀梅都叉着腰跟人吵，说装修都这样。一天下午，我过来送水，
正好撞见李秀梅鬼鬼祟祟地趴在我家门口，想透过门缝往里看。陈曦正好也在，
她当场就炸了。“看什么看？想偷师学艺啊？”陈曦的声音响彻楼道，“告诉你，
我们家的设计图申请了专利的，你看一眼就要收费十万！”李秀梅被吓了一跳，
涨红了脸骂道：“谁稀罕！我就是看看你们搞什么名堂！”“搞什么名堂也比你们家强，
”陈曦抱着手臂，冷笑道，“找那种便宜的游击队，小心房子都被拆咯。
”李秀梅悻悻地回了屋。我走进自己正在施工的家，看着工人们正按照图纸，
一丝不苟地进行水电改造。顾言正在和电工师傅讨论一个开关的位置。“沈小姐，
我建议把这个开关往左移十厘米，这样你进门开灯会更顺手。”他指着图纸对我说。
我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涌上一股暖流。这种被人尊重、被人认真对待的感觉，真好。
我点点头：“好，听你的，你最专业。”掌控自己人生的感觉，从拥有这间房子开始，
变得越来越清晰。04隔壁的装修进度看起来很快，没几天就开始开槽布线了。
李秀梅在楼道里碰到我，总是洋洋得意地炫耀。“我们师傅手脚就是快，哪像你们，
磨磨唧唧的。”“我们家师傅说了，水电开槽根本不用横平竖直，点对点走直线最省钱！
光这一项，就比你们省了好几千！”我只是笑笑，不说话。有一次顾言过来，
正好看到隔壁裸露在外的电线槽，他皱了皱眉。他把我拉到一边，低声说：“沈小姐，
提醒你一下，隔壁那种做法非常危险。墙体开横槽超过规范长度会破坏结构，
电线不穿管直接埋进墙里，以后就是巨大的安全隐患。”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但我为什么要提醒他们呢？他们自己选择的路，就让他们自己走下去好了。
我们家的水电工序做得极其细致。所有的线路都穿了PVC管，强弱电分管分槽，
交叉处还包了锡纸防止干扰。厨房和卫生间的防水，顾言的团队更是严格按照标准，
在墙面和地面足足刷了三遍，然后进行了长达48小时的闭水试验。试验那天，
我特意请假过来盯着。水面平稳，毫无波澜，楼下邻居也确认了，他家天花板干干净净，
没有一丝水迹。而隔壁，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所谓的防水，
就是工人拿着刷子随便在地上涂了一层，不到半天就干了，第二天直接就开始贴瓷砖。
恶果很快就来了。就在他们家卫生间瓷砖贴好不到三天，楼下16层的邻居就找上了门。
“你们谁是1601的业主？你们家漏水了！把我家的天花板都泡了！
”一个中年大哥站在楼道里怒气冲冲地吼道。李秀梅闻声出来，一看这架势，
立刻开启了她的耍赖模式。“你凭什么说我们家漏水？我们家刚做的防水！
”“防水做成这样？”大哥气得掏出手机，把拍下的照片怼到李秀梅脸上，“你自己看！
我家刚刷好的墙，现在全是一片一片的水印子！物业都来看过了，就是你家漏的！
”李秀梅还想狡辩，被物业经理和邻居连说带劝，最后不得不黑着脸承认。结果就是，
敲掉刚贴好的瓷砖，赔偿楼下的损失，然后全部返工。这一折腾，
不仅把之前“省”下的钱全赔了进去，还倒贴了不少。周浩的钱不够了。那天深夜，
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是周浩。他大概是用了公共电话亭。“小玥，
”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周转一下？五万就行。
”我拿着手机，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城市的夜景，觉得无比讽刺。当初，
是谁嫌弃我的二十万“没诚意”？现在，又是谁为了区区五万块，低声下气地来求我？
“周浩，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平静地说，“我没有义务借钱给你。”“算我求你了，小玥，
就当看在我们三年感情的份上。”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感情？当他和李秀梅一起，
用最刻薄的语言羞辱我的时候，他们怎么没想过三年的感情？我没有再说话，
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我打开微信，找到了周浩的头像，点击，删除联系人。
接着是他的手机号，拉入黑名单。世界清净了。几天后，我们家的瓷砖开始铺贴。
顾言请来的师傅手艺极好，每一片砖之间的缝隙都均匀得像用尺子量过。整个地面平整如镜，
米白色的砖面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而隔壁，返工之后，大概是换了个更便宜的师傅，
墙砖贴得歪歪扭扭，缝隙有大有小，看起来就像一张狗啃过的脸。
李秀梅每次出门看到我们家整洁漂亮的工地，再回头看看自己家那个烂摊子，
脸色就难看得要命。她开始在门口指桑骂槐。“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
”“花那么多钱装修，也不知道给谁住呢，说不定就是个给野男人准备的窝！”我懒得理她。
因为，我家的定制柜已经进场安装了。我选的是顶级的环保爱格板，几乎闻不到任何异味。
设计师按照我的生活习惯，规划了充足的收纳空间，每一处细节都考虑周到。而周浩家，
为了省钱，从一个小作坊订购了最便宜的颗粒板。柜子装好的那天，
刺鼻的甲醛味隔着门板都往外飘，熏得人头晕眼花。我看着自己梦想中的家一点点成型，
内心无比平静和坚定。每当隔壁传来争吵声和抱怨声，我就愈发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
贪小便宜，最终只会吃大亏。这个道理，他们似乎永远都不明白。05隔壁的装修，
最终还是停了。原因很简单，那个报价极低的“游击队”，在做完木工，拿到中期款之后，
连夜卷铺盖跑路了。只留下一个水电乱七八糟、瓷砖歪歪扭扭、柜子甲醛超标的烂摊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