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晚的婚讯刚登上财经头条,就发现她给初恋许沉舟的海外账户转了五百万。监控里,
她踮脚吻他:“等他死了,江家都是我们的。”我笑着切断许沉舟公司的资金链,
把苏晚锁在能看到他破产直播的房间里。“好好看,你的爱情值几个钱?
”许沉舟举着“江凛逼我”的牌子冲进江氏大楼那天,我放出了他挪用苏晚资金的证据。
警察按住他时,苏晚终于崩溃尖叫:“你算计我!”我俯身擦掉她的眼泪:“婚礼继续,
请柬都印好了。”“丧偶也是婚约完成的一种方式。
”第一章“江氏集团总裁江凛与苏氏千金苏晚婚期敲定,豪门联姻引爆全城!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滚动播放着这条新闻。照片里,江凛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
面容冷峻,眼神锐利。他身边的苏晚,一身香槟色礼服,笑容温婉,小鸟依人。
两人站在一起,是媒体笔下的“天作之合”。江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雪茄的冷冽香气。江凛靠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长腿交叠,
指尖夹着那份印着他和苏晚大幅照片的财经报纸。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目光扫过那些溢美之词,像在看一份普通的商业报告。“江总,婚礼的细节,
苏小姐那边已经确认了第三稿方案。”特助陈默站在办公桌前,声音平稳地汇报,
“场地定在云顶庄园,宾客名单……”“知道了。”江凛打断他,声音低沉,没什么温度。
他放下报纸,目光投向落地窗外鳞次栉比的城市森林。这场联姻,是利益的结合,
是苏家攀附江家的阶梯,也是他江凛稳固商业版图的一步棋。苏晚?
一个还算漂亮、懂分寸的花瓶,仅此而已。他从未期待过什么爱情,婚姻对他而言,
不过是另一份需要签署的合同。手机在红木桌面上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是苏晚发来的信息。“凛,晚上一起试菜?主厨新设计的几道菜式,想听听你的意见。
”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的表情。江凛瞥了一眼,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回了一个字:“好。
”放下手机,他拿起内线电话:“陈默,把许沉舟那个项目的尽调报告,再送一份进来。
”“是,江总。”陈默的声音立刻传来。许沉舟。这个名字在江凛脑中一闪而过。
苏晚那个据说早已断了联系、在国外发展的初恋。最近,这个许沉舟突然回国,
还成立了一家科技公司,小有动静。出于商人的本能,江凛让人查了查。报告显示,
公司前景尚可,但资金链似乎绷得很紧。江凛没太在意,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罢了。
晚上七点,米其林三星餐厅“云境”的顶层包间。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
映照着精致的餐具和娇艳的玫瑰。苏晚穿着一件米白色连衣裙,妆容精致,笑容恰到好处。
她体贴地为江凛布菜,声音温柔:“凛,尝尝这个松露鹅肝,主厨的得意之作。
”江凛拿起银叉,动作优雅地切下一小块,送入口中。味道醇厚,无可挑剔。
他点了点头:“不错。”“你喜欢就好。”苏晚的笑容加深,眼底似乎有光在流动,
“婚礼的请柬样式,我选了三种,明天拿给你看看?”“你定。”江凛的语气没什么波澜,
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惯有的审视。苏晚似乎比平时更……容光焕发?
一种被精心滋养后的光彩。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对了,”苏晚像是想起什么,
语气随意,“沉舟……哦,就是许沉舟,他公司最近好像遇到点资金周转的问题,挺难的。
毕竟……也算旧识,我私人借了他一点钱周转,你不会介意吧?”江凛端起酒杯,
深红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他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苏晚:“多少?”“没多少,
就……五百万。”苏晚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随即又补充道,
“他写了借条的,说项目回款就立刻还。”五百万。对江凛来说,九牛一毛。
对苏晚的私人账户而言,也不算伤筋动骨。但“许沉舟”这个名字,加上“私人借款”,
组合在一起,像一根细小的刺,扎了一下。“嗯。”江凛抿了一口酒,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
留下微涩的回味。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淡淡应了一声。苏晚似乎松了口气,
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自然,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婚礼上要用的鲜花品种。江凛听着,
偶尔回应一两句,心思却沉了下去。许沉舟?资金周转?苏晚的“私人借款”?
商人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这么简单。他需要确认一下。晚餐在看似和谐的氛围中结束。
江凛亲自开车送苏晚回苏家别墅。车子停在雕花铁门外,苏晚解开安全带,侧过身,
在江凛脸颊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晚安,凛。路上小心。”她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眼神温柔似水。江凛看着她,点了点头:“进去吧。”看着苏晚的身影消失在门内,
江凛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审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陈默的号码。“查清楚,
苏晚最近五百万资金的流向,具体时间,收款账户。还有,许沉舟公司最新的财务状况,
越详细越好。”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冷硬。“明白,江总。
”陈默的回答干脆利落。江凛挂断电话,发动车子。黑色的迈巴赫无声地滑入夜色,
像一头蛰伏的猎豹。城市的霓虹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婚讯头条的喧嚣还在耳边,而一丝冰冷的怀疑,已悄然在心底滋生。他江凛的世界里,
容不得任何失控的变量。尤其是,在他即将签署的“婚姻合同”上。第二章江氏集团顶楼,
总裁办公室厚重的隔音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空气里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
以及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紧绷感。巨大的办公桌后,江凛靠坐着,
身体陷在昂贵的真皮座椅里。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亮着,上面不是复杂的K线图,
也不是冗长的并购协议,而是一段无声的视频监控画面。
画面背景是城郊一处僻静的高档私人会所后门。时间是三天前的深夜,接近凌晨。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阴影里。几秒钟后,两个身影从会所侧门闪出,快步走向轿车。
江凛的瞳孔骤然收缩。是苏晚。还有许沉舟。苏晚穿着一件他从未见过的米色风衣,
长发披散,脸上带着一种江凛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近乎少女般的雀跃光彩。
她快步走到车边,许沉舟紧随其后,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就在许沉舟拉开车门的一瞬间,苏晚突然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了许沉舟的脖子。她的嘴唇,
毫不犹豫地印在了许沉舟的唇上。那不是一个礼节性的触碰,
而是一个缠绵的、充满占有欲的深吻。江凛放在扶手上的手,猛地攥紧,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他脸上的肌肉线条绷得死紧,
下颌角如同刀削斧刻般冷硬。那双总是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死死盯着屏幕,
眼底深处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冰冷刺骨,几乎要将屏幕冻结、击碎。视频没有声音。
但江凛仿佛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以及心脏被某种冰冷钝器狠狠凿穿的闷响。
背叛。赤裸裸的、带着嘲弄的背叛。就在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控,即将完成这场利益联姻时,
他名义上的未婚妻,正用他的钱,滋养着她的旧情人,并在他看不见的角落,
上演着如此不堪的戏码。画面还在继续。那个漫长的吻终于结束。苏晚微微喘息着,
脸颊泛红,眼神迷离地看着许沉舟。她的嘴唇开合着,似乎在说什么。
江凛的视线如同淬了毒的冰锥,钉在苏晚的唇形上。他懂唇语。“等他死了,
”苏晚的唇形清晰地传递着恶毒的诅咒,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江家庞大的产业,
就都是我们的了,沉舟。”许沉舟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带着贪婪和狂喜。
他用力搂紧苏晚的腰,低头又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下,然后两人迅速钻进车里,
黑色轿车无声地驶入浓重的夜色,消失不见。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轿车尾灯消失的瞬间。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江凛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坐姿,一动不动。时间仿佛凝固了。
只有他眼中那场毁灭性的风暴,在无声地肆虐、咆哮。那风暴里,有被愚弄的暴怒,
有被背叛的刺痛,更有一种被彻底触犯逆鳞后、即将喷薄而出的、毁灭一切的冰冷杀意。
“等他死了……”“江家都是我们的……”苏晚那温柔嗓音下吐出的毒蛇信子,
许沉舟那张贪婪得意的脸,一遍遍在他脑中回放,像淬了剧毒的钢针,
反复穿刺着他引以为傲的理智和掌控力。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
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江凛紧绷的身体,极其缓慢地松弛下来。他靠回椅背,抬手,
用指腹用力地、缓慢地按压着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脸上所有的暴怒和失控,
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胆寒的平静。那平静之下,
是冻结万年的冰川,是即将择人而噬的深渊。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按下快捷键。“陈默。
”他的声音响起,异常平稳,甚至比平时更低沉几分,听不出丝毫波澜,
却让电话那头的陈默瞬间绷紧了神经。“江总,我在。”“两件事。
”江凛的目光依旧落在定格的监控画面上,语气冰冷得不带一丝人气,“第一,
立刻冻结苏晚名下所有个人账户,包括她挂靠在苏氏集团下的那几个离岸户头。理由,
涉嫌违规操作,配合集团内部审计。通知银行,手续你亲自去办,现在就去。”“是!
”陈默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第二,”江凛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
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猛兽在锁定猎物时露出的森白獠牙,“通知‘星海创投’,
终止对‘深蓝科技’的一切资金注入计划。告诉他们,我改主意了。另外,
查清楚许沉舟除了我们这条线,还在接触哪些风投和银行,把名单给我。
”“深蓝科技”正是许沉舟回国后创办的那家科技公司,之前江凛出于某种“观察”心态,
让旗下的星海创投接触过,有意向投资。这成了许沉舟目前最大的希望和救命稻草。“明白,
江总!”陈默立刻领会了老板的意图。这是要釜底抽薪,直接掐断许沉舟的命脉。“还有,
”江凛补充道,声音里淬着冰,“把许沉舟公司真实的财务状况,
特别是他个人担保的那些债务,以及他最近几笔可疑的资金流入……匿名,
发给所有他正在接触的潜在投资方和贷款银行。要快。”“是!我马上去办!
”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凛然。他知道,老板这次是真的动了雷霆之怒。
许沉舟完了,苏晚……也完了。挂断电话,江凛的目光重新落回电脑屏幕。
苏晚亲吻许沉舟的画面,苏晚说出那句“等他死了”的唇形,像烙印一样刻在他眼底。
他伸出手,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轻轻划过苏晚那张带着虚假温婉笑容的脸。“苏晚,
”他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蕴含着能将人灵魂都冻结的寒意,“游戏开始了。
”“你想玩火,我就让你和你的‘爱情’,一起烧成灰。”他关掉视频,屏幕暗下去,
映出他此刻毫无表情、却比任何暴怒都更令人恐惧的脸。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
城市的灯火璀璨如星河,却再也照不进这间被冰冷恨意填满的囚笼。复仇的齿轮,
在他平静的指令下,已经带着碾碎一切的冷酷,开始缓缓转动。第三章苏晚发现不对劲,
是在第二天下午。她看中了一套意大利设计师的高定珠宝,
准备为婚礼当天的行头再添一件重器。刷卡时,那张她常用的、额度惊人的黑金卡,
却被提示“交易失败”。“抱歉,苏小姐,系统显示您的卡片状态异常。
”专柜经理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苏晚皱了皱眉,
心头掠过一丝烦躁。她拿出手机,拨打银行私人经理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王经理,我的卡怎么回事?”苏晚的语气带着惯有的矜持和一丝不满。
电话那头的声音异常公式化,甚至有些疏离:“苏小姐,非常抱歉。
我们接到江氏集团法务部的正式通知,由于涉及集团内部一项重要的资金审计流程,
需要暂时冻结您名下所有关联账户,包括这张信用卡。这是配合调查的必要程序,请您理解。
”“什么?”苏晚的声音拔高,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内部审计?冻结我的账户?
谁给你们的权力?江凛知道吗?”她第一反应是江凛授意的,但随即又觉得不可能,
他怎么会突然针对自己?“苏小姐,通知是江氏集团法务部直接下达的,具有法律效力。
至于江总是否知情,这不在我的权限范围内告知。解冻需要等审计流程结束,
或者江氏集团法务部出具新的解冻函。”王经理的声音毫无波澜,公事公办,“在此期间,
您名下的所有账户都无法进行任何支出操作。给您带来不便,敬请谅解。”电话被挂断了。
苏晚拿着手机,站在富丽堂皇的珠宝店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周围店员看似恭敬实则窥探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她第一次感到一种无所遁形的狼狈和恐慌。江凛!一定是他!他知道了什么?
他为什么要冻结她的钱?难道……是那五百万?她强作镇定,
对经理挤出一个笑容:“可能有点误会,我回头再联系。”说完,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珠宝店。坐进自己的跑车里,苏晚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她立刻拨打江凛的电话。一次,两次,三次……无人接听。冰冷的忙音像重锤敲在她心上。
她又打给江凛的办公室,是陈默接的。“陈特助,江凛在吗?我有急事找他!
”苏晚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抱歉,苏小姐。
江总正在开一个非常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暂时无法接听任何电话。您有什么事,
我可以代为转达。”陈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我的账户被冻结了!
银行说是江氏法务部要求的!这到底怎么回事?江凛他什么意思?”苏晚的声音有些失控。
“苏小姐,关于账户冻结,是集团内部一项常规审计流程的需要,
涉及部分关联资金的安全核查。这是法务部的正常工作程序,江总也是知悉并同意的。
请您稍安勿躁,配合调查,流程走完自然会解冻。”陈默的回答滴水不漏,
把责任推给了“常规审计”和“法务部”,甚至暗示江凛只是“知悉”,并非主导。
“常规审计?冻结我所有账户?”苏晚气得声音发颤,“我要见江凛!现在!
”“江总今天的日程已经排满,实在无法抽身。苏小姐,会议结束后,
我会将您的诉求转达给江总。请您耐心等待。”陈默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电话再次被挂断。苏晚狠狠地把手机摔在副驾驶座上,胸口剧烈起伏。
恐慌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她意识到,这绝不是误会!江凛在针对她!
他一定知道了她和许沉舟的事!那五百万……还有……那个吻?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
江凛的手段,她即使没见过,也听说过。冷酷,精准,不留余地。
他不动声色地冻结她的资金,切断她的联系,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让她喘不过气,却又找不到反抗的着力点。她该怎么办?许沉舟那边还等着钱救命!
苏晚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发动车子,猛踩油门,
跑车咆哮着冲出停车场,直奔江氏集团总部大楼。她要当面问清楚!
她不相信江凛会为了这点“小事”就对她下死手!他们还有婚约!苏家和江家的合作还在!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一间略显凌乱的办公室里。许沉舟对着电脑屏幕,脸色惨白如纸,
额头上全是冷汗。他刚刚接到“星海创投”负责人的电话,对方用极其官方的口吻通知他,
经过最终评估,决定终止对“深蓝科技”的投资计划。“为什么?许总!
我们之前不是谈得很好吗?合同细节都快敲定了!”许沉舟对着电话吼叫,声音嘶哑,
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绝望,“是不是江总那边……”“许先生,
这是投资委员会基于项目风险和当前市场环境做出的独立决策,与江总个人无关。
”对方的声音冰冷而疏远,“祝您找到更合适的投资方。再见。”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像丧钟一样敲在许沉舟心上。他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插进头发里,用力撕扯着。
星海创投是他最后的希望!没有这笔钱,他下个月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更别提偿还那些以他个人名义担保的高利贷!“妈的!江凛!一定是江凛搞的鬼!
”许沉舟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充满了怨毒和恐惧。
他想起苏晚之前提醒他最近要小心,说江凛可能察觉了什么。难道……冻结苏晚账户,
掐断他的投资,都是江凛的报复?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但归属地显示是本地一家知名银行的风控部门。许沉舟的心沉到了谷底,颤抖着手指接通。
“许沉舟先生吗?您好,这里是XX银行风控中心。
我们注意到您在我行申请的一笔企业经营贷款,存在重大信息不实和关联交易风险。
根据我行规定,现正式通知您,您的贷款申请已被驳回。同时,
您在我行持有的个人信用卡及关联账户,因存在异常交易和信用风险,已被暂时冻结,
请您尽快前往我行处理相关事宜……”后面的话,许沉舟已经听不清了。
手机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上。他瘫在椅子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只觉得天旋地转。完了。全完了。投资没了。贷款黄了。连信用卡都被冻结了!
他拿什么去填那个巨大的窟窿?那些放高利贷的人……许沉舟打了个寒颤,
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淹没了他。他猛地抓起地上的手机,手指哆嗦着找到苏晚的号码,
疯狂地拨打过去。“接电话!苏晚!快接电话啊!”他对着无人接听的手机屏幕嘶吼,
像一头陷入绝境的困兽。江凛布下的温柔绞索,正在无声地收紧。苏晚被困在金钱的牢笼里,
焦灼恐慌;许沉舟则被推到了悬崖边缘,脚下是万丈深渊。而那个执掌绞索的人,
此刻正站在江氏集团顶楼,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蝼蚁般奔忙的城市。
陈默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低声汇报:“江总,苏小姐的车刚到大厦楼下,被保安拦住了,
情绪很激动。许沉舟那边,几家银行和风投都收到了匿名材料,他的信用已经彻底破产,
高利贷的人应该很快会找上门。”江凛没有回头,
只是轻轻晃动着手中水晶杯里的琥珀色液体。夕阳的余晖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长,
投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带着一种孤绝的冷意。“让她在下面等着。”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听不出喜怒,“至于许沉舟……告诉那些放贷的,他名下,
还有一套他父母留下的、位于老城区的房子,地段不错,应该能值点钱。”陈默心头一凛,
立刻应道:“是,江总。”他明白,老板这是要把许沉舟往死路上逼,
连最后一点退路都要彻底斩断。江凛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
他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温度,
只有一片冰冷的、即将吞噬一切的黑暗。“这才刚刚开始。”他对着自己的倒影,
无声地说道。第四章江氏集团总部大楼,高耸入云,冰冷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正午刺眼的阳光,
像一座巨大的、不可撼动的堡垒。苏晚的红色跑车一个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停在气派的大厦门前。她推开车门,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
径直冲向旋转门。“苏小姐,请留步!”两名穿着笔挺制服的保安立刻上前,
面无表情地拦住了她的去路,动作训练有素,像两堵移动的人墙。“让开!我要见江凛!
”苏晚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慌而尖利,她试图推开挡在身前的胳膊,但那手臂纹丝不动。
“抱歉,苏小姐。没有预约或江总的许可,您不能上去。”保安的声音平板无波,
眼神里没有任何通融的余地。“我是他未婚妻!我见他需要什么预约!”苏晚气得浑身发抖,
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眼底的慌乱和狼狈。周围进出大厦的员工投来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得她体无完肤。她感觉自己像个被当众扒光的小丑。“这是规定,
苏小姐。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保安的态度依旧强硬。苏晚看着眼前这座冰冷坚固的堡垒,
看着保安无动于衷的脸,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她。
江凛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她已经被彻底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他甚至连面都不屑于见。
她猛地转身,高跟鞋踉跄了一下,几乎是逃回自己的车里。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隔绝了外面那些令人窒息的目光。她趴在方向盘上,肩膀剧烈地抖动,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不是伤心,是恐惧,
是意识到自己惹怒了一头沉睡雄狮后的、深入骨髓的恐惧。手机在包里疯狂地震动,
屏幕上跳动着“沉舟”的名字。苏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接通,声音带着哭腔:“沉舟!
沉舟!江凛他……”“晚晚!完了!全完了!”电话那头,许沉舟的声音嘶哑绝望,
充满了濒死的疯狂,“星海创投撤资了!银行拒贷!连信用卡都被冻结了!
高利贷的人刚才打电话来,说再不还钱,就要卸我一条胳膊!晚晚!你得帮我!
只有你能帮我了!江凛他这是要我的命啊!”苏晚的心沉到了冰窟窿底。
江凛的动作比她想象的更快,更狠!他不仅掐断了她的经济命脉,
更是直接对许沉舟下了死手!“我……我的账户也被他冻结了!
我身上现在连一万块现金都拿不出来!”苏晚的声音充满了无助,“我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沉舟,我们……”“见不到?”许沉舟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好!
好!他不见你,我就让他不得不见我!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他江凛是个什么东西!晚晚,
你等着!我这就去江氏找他!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他的真面目!他逼我!是他逼我的!
”“沉舟!你别冲动!你……”苏晚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只剩下急促的忙音。
苏晚握着手机,浑身冰凉。许沉舟疯了!他要去江氏闹事?
这只会让江凛的报复来得更猛烈、更残酷!她太了解江凛了,他绝不会容忍任何公开的挑衅!
她想再打过去阻止,手指却抖得厉害,怎么也按不准号码。巨大的恐慌像冰冷的潮水,
将她彻底淹没。她感觉自己正和许沉舟一起,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拖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江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江凛负手而立,
俯瞰着脚下如同蝼蚁般渺小的车流和人影。阳光落在他冷峻的侧脸上,勾勒出刀削般的线条,
却带不来一丝暖意。陈默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低声汇报:“江总,苏小姐的车已经离开了。
许沉舟那边,高利贷的人已经‘提醒’过他关于他父母那套老房子的事了。另外,
他刚刚离开自己的公司,情绪非常激动,看方向……是朝我们这边来了。”江凛的嘴角,
极其缓慢地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笑意,只有残酷的兴味。他转过身,
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姿态放松,仿佛在等待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通知安保部,
放他进来。”江凛的声音平静无波,“直接带到一楼大堂。通知所有部门经理,十分钟后,
到大堂‘观摩学习’。”“是,江总。”陈默心领神会,立刻转身去办。
江凛拿起桌上的遥控器,轻轻一按。办公室一侧的墙壁无声滑开,露出一整面墙的巨大屏幕。
屏幕上,清晰地分割出十几个画面,正是江氏集团一楼大堂各个角度的实时监控。
他好整以暇地靠进椅背,修长的手指交叉放在身前,像一个坐在包厢里等待戏剧开场的观众,
眼神冰冷而专注。十几分钟后。江氏集团气派恢弘的一楼大堂,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
挑高的穹顶,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冷冽的光芒。穿着职业装的白领们步履匆匆,
空气中弥漫着高效、冰冷的气息。突然,一阵刺耳的喧哗打破了这份秩序。“江凛!
你给我出来!江凛!你这个伪君子!小人!你出来!”许沉舟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疯兽,
猛地冲了进来。他头发凌乱,双眼赤红,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早已没了昔日的精英模样。
他手里,竟然举着一块用硬纸板临时做成的牌子,
上面用鲜红的马克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大字:“江凛逼我!天理不容!
”这滑稽又悲壮的一幕,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原本步履匆匆的员工们纷纷停下脚步,
惊愕地看着这个状若疯癫的男人。保安迅速围了上来,但并没有立刻动手,
只是警惕地将他围在中间。“看什么看!都给我看清楚了!”许沉舟挥舞着牌子,
对着周围的人群嘶吼,唾沫横飞,“江凛!江氏集团的总裁!他为了报复我,
用卑鄙手段冻结我公司的资金!断我贷款!他这是要逼死我!他不得好死!
”他的声音在大堂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充满了绝望的控诉和恶毒的诅咒。
一些员工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窃窃私语声嗡嗡响起。就在这时,
大堂一侧的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以陈默为首,
十几位西装革履、神情严肃的部门经理鱼贯而出,整齐地站在一旁,
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场中的许沉舟,眼神里没有惊讶,
只有一种冰冷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许沉舟看到这阵仗,
尤其是看到那些经理们看他的眼神,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但他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举着牌子,对着电梯方向继续嘶喊:“江凛!
有种你出来!当面对质!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这个……”他的话音未落,
大堂中央那块巨大的、用于播放集团宣传片的LED屏幕,画面突然切换了。
不再是蓝天白云和精英团队,而是一份份清晰的文件扫描件。第一份,
是苏晚名下账户向一个海外账户转账五百万的记录,
收款人姓名赫然是:Xu Chenzhou许沉舟。时间就在婚讯公布后不久。
第二份,是许沉舟公司“深蓝科技”真实的、漏洞百出、负债累累的财务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