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猝死与重生最后一点意识消散前,林知夏眼前只剩下数学卷上密密麻麻的红叉。
像是无数道血痕,爬满了她第三次复读的青春。胸腔里的钝痛越来越烈,她想呼救,
喉咙却像被试卷堵住,只能徒劳地抓着桌沿。指尖划过一道又一道红叉,
那些被嘲讽的夜晚、被父母忽视的眼泪、被赵曼琪撕碎的试卷……所有画面都在眼前炸开,
最后定格在江叙白递来的那张纸巾上——他总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递来一点干净的温柔。
“砰”的一声,额头磕在堆满试卷的课桌上,世界彻底陷入黑暗。……“知夏?林知夏?
你没事吧?”有人轻轻碰她的胳膊,带着点怯生生的关切。林知夏猛地睁开眼,
刺眼的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落在摊开的数学课本上。讲台上,
地中海发型的数学老师正唾沫横飞地讲着数列,
黑板右上角用白色粉笔写着一行字:距离高考还有278天。278天?
林知夏的心脏疯狂擂动,她不是应该在堆满试卷的课桌前猝死了吗?
怎么会回到……高三开学第一天?她僵硬地转过头,身边是苏晓那张带着婴儿肥的脸,
正担忧地看着她:“你刚才趴在桌上发抖,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务室?
”苏晓……活生生的苏晓。前世这个总是低着头的同桌,是唯一在赵曼琪霸凌她时,
偷偷递过纸巾的人。后来苏晓妈妈重病,她为了凑医药费退学打工,两人渐渐断了联系。
林知夏的眼眶瞬间热了,她摇摇头,指尖却不受控制地摸向自己的掌心。
那里有一道暗红的痕迹,形状像极了她那本翻烂的错题本封皮——边缘磨损,
中间有道浅浅的折痕。前世猝死前,她死死攥着那本错题本,难道……“林知夏!
”讲台上传来数学老师的怒喝,“这道数列题的通项公式,你来回答!”林知夏猛地站起来,
大脑一片空白。这道题……她记得。前世开学第一天的摸底考,她就错了这道题,
赵曼琪还拿着她的试卷在全班面前笑:“连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果然是复读三次的废物。
”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带着嘲讽和好奇。林知夏看到了坐在前排的赵曼琪,
对方正用涂着粉色指甲油的手指敲着桌面,嘴角勾着看好戏的笑。就是现在。前世这个时候,
赵曼琪已经趁她低头捡笔,
把一张写着她名字的空白卷塞进了她的抽屉——那是她用来伪造自己考零分的道具。
掌心的红痕突然开始发烫,像有团火在烧。林知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数列题的解题步骤在脑海里慢慢清晰,前世错在忽略了n=1的情况,这次她绝不会再犯。
“通项公式是aₙ=2ⁿ-1,”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异常坚定,
“验证n=1时,a₁=1,符合题意。”全班寂静。数学老师愣了一下,
推了推眼镜:“……回答正确,坐下吧。”赵曼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猛地回头看她,
眼神里满是错愕。林知夏坐下时,指尖的灼热感越来越强,
眼前的景象突然开始扭曲——讲台上老师的声音变得模糊,窗外的阳光像水波一样晃动,
时间仿佛在倒流。她看到自己重新站起来回答问题,看到赵曼琪错愕的表情,
然后画面定格在10分钟前——赵曼琪正趁老师转身写板书,
偷偷从桌肚里拿出一张空白试卷,飞快地塞进她的抽屉,动作又快又轻,带着点得意的窃笑。
就是现在!林知夏几乎是凭着本能,猛地伸手抓住了赵曼琪还没完全抽回的手腕。
“你在干什么?”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在安静的课堂上炸开。赵曼琪吓得浑身一颤,
手里的半截粉笔掉在地上,摔成了两截。她脸色煞白,
慌忙想抽回手:“我……我没干什么啊,你抓我干什么?”“没干什么?
”林知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抽屉里,那张空白试卷的一角正露在外面,
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她的名字——那是赵曼琪模仿她的笔迹写的。她慢慢松开手,
从抽屉里拿出那张空白卷,举起来对着全班同学。“赵曼琪同学,”林知夏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你为什么要把写着我名字的空白卷,塞进我的抽屉?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那张空白卷上,也照亮了赵曼琪瞬间惨白的脸。
全班同学倒吸一口凉气,数学老师皱着眉走下来,拿起那张试卷看了看,又看了看赵曼琪,
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林知夏坐下时,掌心的红痕已经不烫了,只剩下淡淡的印记。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桌角那本崭新的、还没写下一个字的错题本。心脏还在狂跳,
但这一次,不是因为恐惧。278天。她回来了。这一次,那些红叉,那些错题,
那些被偷走的人生,她要一道一道,全部改过来。“这次,我不考砸了。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声音坚定得像刚解出的那道数列题。
第2章:三角函数的回溯下课铃刚响,赵曼琪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老师,我没有!
是林知夏冤枉我!”她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顺着指缝往下掉,
“那张卷子是我自己的草稿纸,不小心掉进去的……她肯定是复读压力太大,
看错了……”周围立刻有几个平时跟她玩得好的女生附和:“是啊老师,曼琪不是这种人。
”“林知夏复读三次,估计是太想考好了吧……”数学老师拿着那张空白卷,
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教了几十年书,赵曼琪是班长,平时表现一直不错,
而林知夏……确实是第三次复读,成绩常年垫底,说她心态失衡也有可能。“林知夏,
”老师的语气缓和了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林知夏看着赵曼琪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胃里一阵翻涌。前世她就是这样,用眼泪和示弱博取同情,把所有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不是误会。”林知夏站起身,走到讲台前,指着试卷上的名字,“老师可以对比一下,
这上面的字迹虽然模仿我的,但‘夏’字的最后一笔,她总是习惯性地往上挑,
而我是往下压的。”她顿了顿,看向赵曼琪,眼神清亮:“而且,刚才你塞卷子的时候,
苏晓也看见了,对吗?”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投向苏晓。苏晓吓得一哆嗦,手紧紧攥着衣角,
脸涨得通红。赵曼琪狠狠瞪了她一眼,眼神里的威胁毫不掩饰。苏晓的嘴唇动了动,
最终还是低下头,小声说:“我……我没看清。”林知夏并不意外。前世苏晓就是这样,
胆小又怯懦,从不敢得罪赵曼琪。赵曼琪立刻哭得更大声了:“老师你看!她根本没有证据!
就是故意冤枉我!”数学老师叹了口气,显然是信了赵曼琪的说辞:“好了,都坐下吧。
快上课了,这事先到此为止,以后注意点。”林知夏捏紧了拳头,
掌心的红痕又开始隐隐发烫。她知道,如果就这么算了,赵曼琪只会变本加厉。
第二节课是物理,老师在黑板上写了道三角函数的应用题,
正是前世她错得离谱的那道——当时她把角度换算成弧度时出了错,
导致整道题的结果都错了,被赵曼琪拿着作业本到处传阅,说她“连初中知识都不会”。
“这道题,林知夏你来解。”物理老师点了她的名,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考验。
大概是刚才的事传到了他耳朵里,想看看这个“复读三次”的学生到底有多少斤两。
全班的目光再次聚焦过来,赵曼琪嘴角噙着冷笑,仿佛已经预见了她出丑的样子。
林知夏深吸一口气,走上讲台。粉笔握在手里有些凉,她定了定神,开始在黑板上演算。
前世的错误步骤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她避开那个换算陷阱,一步一步写得又快又稳。
当最后一个答案落在黑板上时,物理老师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步骤正确,
答案……对了。”全班哗然。谁也没想到,这个常年考倒数的复读生,
居然能解出这道有难度的应用题。赵曼琪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林知夏走回座位时,
掌心的红痕突然灼热起来,比刚才更烫,像是要烧穿皮肤。
眼前的景象再次扭曲——她看到自己刚走上讲台,看到赵曼琪幸灾乐祸的表情,
然后画面退回到10分钟前的课间。赵曼琪正拉着两个女生在走廊里说话,声音压得很低,
但林知夏听得一清二楚。“……等会儿物理课她肯定解不出来,我已经跟王老师说好了,
让他重点提问她……”“那张空白卷的事,我爸认识教导主任,
顶多就是批评两句……”“她不是想复读吗?我就让她在班里待不下去,自动退学!
”原来如此。时间恢复正常时,物理老师刚宣布下课。林知夏立刻站起来,
走到还在收拾东西的物理老师面前:“王老师,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她把课间“回溯”到的对话复述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
物理老师的脸色越来越沉,他教物理,最讲究逻辑和证据,林知夏说的细节太过具体,
不像是编造的。“你确定你听到了?”王老师沉声问。“确定。”林知夏点头,
“而且刚才数学老师手里的空白卷,确实是赵曼琪模仿我的字迹写的,
您可以去办公室找我以前的作业对比。”这时,数学老师也走了过来,
显然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两个老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严肃。“赵曼琪,
”数学老师的语气彻底冷了下来,“跟我们去办公室一趟。”赵曼琪的脸瞬间白了,
再也装不出可怜的样子,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林知夏看着她被老师叫走的背影,
掌心的红痕终于慢慢冷却。她回到座位,苏晓怯生生地看着她,小声说:“对不起,
刚才我……”“没关系。”林知夏笑了笑,“以后不用怕她。”苏晓愣了一下,
看着林知夏眼里的光,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林知夏翻开物理课本,
在那道三角函数题旁边画了个红叉,下面写着:“角度换算:180°=π rad,
别再错了。”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字迹上,暖融融的。她知道,这只是开始,但至少这一次,
她没有再任人欺负。第3章:家庭的第一战放学铃声响起时,林知夏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
她攥紧书包带,指尖反复摩挲着掌心那道淡淡的红痕。前世就是今天,她放学回家,
等待她的不是晚饭,而是父母让她辍学的决定。“知夏,你等等!”身后传来苏晓的声音。
林知夏回头,看到苏晓抱着一摞作业本追上来,脸颊红红的:“今天……谢谢你。
”大概是赵曼琪被老师叫去办公室的事传开了,苏晓看她的眼神里少了怯懦,多了点亲近。
“不客气。”林知夏笑了笑,“快回家吧,你妈妈该担心了。”苏晓点点头,
又犹豫了一下:“你……要不要一起走?我家就在前面那个路口。”林知夏摇摇头:“不了,
我家在另一边。”苏晓没再坚持,只是小声说:“那明天见,我帮你占座位。
”看着苏晓跑远的背影,林知夏心里泛起一丝暖意。前世她总是独来独往,从未想过,
原来主动一点,就能抓住身边的善意。但这份暖意很快就被回家的路冲淡了。
老旧的居民楼墙壁斑驳,楼道里堆着杂物,空气中弥漫着油烟和潮湿的味道。
走到三楼家门口,她能听到屋里传来的争吵声,是爸爸和妈妈。“……我说不行就不行!
博文必须去私立高中,那才有出息!”是爸爸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强势。
“可知夏这都复读第三次了……”妈妈的声音犹豫又软弱。“复读有什么用?还不是浪费钱!
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干嘛?早点出去打工,给博文攒学费才是正经事!”林知夏深吸一口气,
推开门。客厅里,爸爸林建国正坐在小马扎上抽着烟,妈妈刘梅在厨房和客厅间来回踱步,
弟弟林博文则窝在沙发里打游戏,耳机里传来激烈的厮杀声。看到林知夏进来,
林建国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抬眼看向她,眼神里没有温度:“回来了?正好,有事跟你说。
”刘梅停下脚步,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终还是低下头,走进了厨房。林博文摘下一只耳机,
瞥了她一眼,又迅速戴上,嘴里嘟囔着:“失败者回来了。”林知夏没理他,
径直走到林建国面前:“爸,什么事?”林建国猛吸了一口烟,似乎在组织语言,
又像是觉得没必要委婉:“你弟弟博文被私立高中录取了,学费一年三万,
家里拿不出这么多。你看你这复读……也考不上什么好大学,不如就算了,出去找个工作,
帮衬家里一把。”和前世一字不差。林知夏的心沉了沉,前世她听到这话时,先是不敢置信,
然后是崩溃大哭,最后在父母的软硬兼施下妥协了。她去了一家电子厂打工,
每天工作12小时,手指被机器磨出了茧子,挣的钱全部交给家里,供弟弟上私立高中。
而她自己,在第三次落榜的打击和无休止的劳作中,身体越来越差,
最终在复读班的课桌前猝死。想到这里,林知夏的目光冷了下来。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样东西,
“啪”地一声摔在茶几上。是那本崭新的错题本,和里面夹着的一沓汇款单。“爸,妈,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这是我暑假做家教攒的钱,一共五千块,
够我这学期的复读费了。”她指着错题本:“我知道你们觉得我考不上,但我想再试一次。
我保证,这次一定能考上重点大学,学费我自己挣,不用家里出一分钱。”林建国愣住了,
似乎没料到一向懦弱的女儿会突然说出这种话。他看着那沓汇款单,
又看了看林知夏眼里的狠劲,一时竟说不出话。刘梅从厨房探出头,眼里满是惊讶。
林博文也停下了游戏,摘下耳机,皱着眉说:“姐,你疯了?就你那成绩,还想考重点大学?
别做梦了!”“我的事不用你管。”林知夏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想上私立高中,
就自己去挣学费,别想指望我。”“你!”林博文气得脸通红,“爸妈,你们看她!
”林建国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反了你了!我是你爸,我说让你退学你就得退学!
”“我不退。”林知夏挺直脊背,迎上他的目光,“如果我这次考不上,不用你们说,
我自愿退学,出去打工供博文上学。但如果我考上了,你们谁也别想拦着我。
”她的眼神太亮,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让林建国的怒火莫名地降了下去。
他看着女儿眼下的黑眼圈,看着那沓汇款单上的日期——几乎每天都有进账,
显然这个暑假她根本没闲着。客厅里陷入了沉默,只有厨房传来水龙头滴水的声音。半晌,
林建国才重重地“哼”了一声,重新坐回小马扎上,没再说话。
刘梅连忙从厨房端出饭菜:“吃饭了吃饭了,有话好好说,先吃饭。”林知夏知道,
这是暂时妥协了。她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一种疲惫的释然。她拿起筷子,默默地扒着饭,
味同嚼蜡。吃完饭,她回到自己那间狭小的房间。房间里堆满了旧书本,
唯一的书桌也被林博文占去了一半,放着他的游戏机。她把错题本放在床头,翻开第一页,
借着昏暗的灯光写下:“9月1日,距离高考278天。今日错题:轻信父母的话,
放弃复读。修正:守住底线,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写完,她拿出数学试卷,开始刷题。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成了这个压抑的家里,唯一属于她的声音。
第4章:食堂的反击接下来的几天,家里暂时平静。林建国没再提退学的事,
但也没给她好脸色,饭桌上总是沉默。刘梅偶尔会偷偷给她碗里夹块肉,眼神里带着愧疚。
林博文则变本加厉地针对她,故意在她学习时开着外放打游戏,还把她的书本扔在地上。
林知夏都忍了。她现在没时间计较这些,她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她的成绩开始有了起色。课堂上,她总能准确地回答出老师的问题;作业里的错题越来越少,
连最头疼的数学,也能保持在及格线以上。这让赵曼琪越发不爽。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后,
赵曼琪虽然没被处分,但班长的职位被暂时停了,还被班主任狠狠批评了一顿。
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林知夏,看她的眼神里淬着毒。周三午休,
林知夏和苏晓一起去食堂吃饭。苏晓自从上次的事后,和她走得越来越近,
两人经常一起刷题、讨论题目。苏晓的英语很好,总能帮林知夏解决单词和语法的难题,
而林知夏则帮苏晓补数学和物理。“知夏,你看,这道完形填空我还是错了三个。
”苏晓拿着英语试卷,皱着眉说。林知夏接过试卷,指着其中一个空:“这里应该选A,
固定搭配是in return,你写成in turn了,意思不一样。”两人正讨论着,
几个女生端着餐盘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赵曼琪。她身后跟着两个跟班,
都是平时围着她转的女生。赵曼琪脸上带着假笑,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知夏:“哟,
这不是我们班的‘黑马’吗?复读三次,终于开窍了?”林知夏没理她,继续给苏晓讲题。
苏晓吓得缩了缩脖子,小声说:“知夏,我们走吧。”“走什么走?”赵曼琪的跟班之一,
身材微胖的李婷挡在了她们面前,“曼琪跟你说话呢,没听见?
”另一个瘦高个的张莉也阴阳怪气地说:“我看不是开窍了,是找到什么作弊的好方法了吧?
不然怎么突然就厉害了?”周围吃饭的同学都看了过来,指指点点。林知夏放下筷子,
抬眼看向赵曼琪:“有事?”“没事就不能跟老同学聊聊天了?”赵曼琪笑得更假了,
“听说你数学考及格了?真不容易啊,要不要我把我以前的笔记借给你看看?
省得你总是错那些基础题。”她说着,故意撞了一下李婷。李婷心领神会,
端着餐盘“不小心”往前一倾——餐盘里的热汤正好朝着林知夏放在桌上的错题本泼了过去。
前世就是这样。林知夏记得清清楚楚,那天她的错题本被热汤浸透,
里面记着的物理力学知识点全糊了,导致后来考试时丢了很多分。
她当时只会抱着湿透的本子哭,而赵曼琪她们则在一旁嘲笑她“活该”。但现在,
林知夏不会再让悲剧重演。在热汤离错题本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她猛地伸手,
一把抓住了李婷的手腕。李婷愣住了:“你抓我干什么?”林知夏没说话,
目光落在错题本上——那页正好记着一道物理浮力的错题,
是前世她因为公式记错而丢分的题。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回忆起正确的公式和解题步骤。
就在解出这道题的瞬间,掌心的红痕骤然发烫!
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倒退——她看到李婷端着餐盘靠近,看到赵曼琪嘴角的冷笑,
看到周围同学惊讶的目光……时间回到了10分钟前。此时,她和苏晓刚打好饭,
正准备找座位。“苏晓,”林知夏拉住她,“我们去找值班老师一起坐吧,
我有道物理题想请教他。”苏晓愣了一下:“现在?”“对,就现在。
”林知夏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走向食堂角落的值班老师桌前。值班老师是教政治的王老师,
正在吃饭。看到她们过来,笑着问:“有事吗?”“王老师,我们想请教您一道题,
不打扰您吃饭吧?”林知夏礼貌地说。“不打扰,坐吧。”王老师很随和。
两人刚坐下没多久,赵曼琪带着李婷和张莉就走了过来,显然是冲着她们来的。“林知夏,
你躲什么?”赵曼琪直接走到桌前,“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李婷和张莉也围了上来,
一副要找茬的样子。王老师放下筷子,皱着眉问:“你们几个干什么?
”赵曼琪没想到她们会和老师坐在一起,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老师,
我们就是想跟林知夏讨论一下学习问题。”“讨论问题需要这么大阵仗?”王老师显然不信,
“我刚才好像看到你们想往林知夏那里泼汤?”原来王老师早就注意到她们了。
李婷吓得脸都白了:“没……没有,老师您看错了。”“是吗?”王老师站起身,
“食堂有监控,要不要调出来看看?”赵曼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想到会被老师撞见,
更没想到林知夏会突然跟老师坐在一起。“对不起王老师,我们认错了,我们不该找事。
”赵曼琪咬着牙,不情愿地道歉。“不仅要道歉,还要写检讨。”王老师的语气很严肃,
“你们这是校园霸凌,性质很严重!明天把检讨交到我办公室,还要通知你们的家长!
”第5章:白衬衫少年赵曼琪三人灰溜溜地走后,食堂里的议论声渐渐平息。
王老师看着林知夏,眼神温和了些:“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直接告诉老师,别自己扛着。
”“谢谢王老师。”林知夏点点头,心里一阵暖流。前世她总觉得老师都偏爱成绩好的学生,
从不敢主动求助,原来只是没找对方式。苏晓也松了口气,小声说:“知夏,你好厉害啊,
好像提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一样。”林知夏笑了笑,没解释。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错题本,
那道物理浮力题旁已经画好了红叉,下面标注着正确公式——这次没被汤浸湿,
字迹清晰得很。下午第一节课是自习,林知夏正埋头演算一道解析几何题,
教室后门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快看,转学生来了!”“哇,长得好帅啊!
”“好像是从重点高中转来的,听说成绩特别好。”林知夏握着笔的手猛地一顿,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密密麻麻地疼。她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后门。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光带。一个少年站在光带里,
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干净的手腕。他背着一个旧帆布包,
头发有些软,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眼睛很亮,像盛着初秋的阳光。是江叙白。
真的是他。前世,他就是在高三开学第一周转来复读班的。
听说他原本在市重点高中名列前茅,因为家里出了点事,才不得不转来这所普通学校复读。
他是整个灰暗高三里,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她被赵曼琪堵在厕所里时,
是他假装路过解围;她的课本被扔进垃圾桶时,是他默默帮她捡回来,
还帮她擦干净上面的污渍;她因为成绩差被老师当众批评时,是他偷偷在她桌肚里塞纸条,
写着“别在意,你其实很努力”。可最后,他却因为帮她澄清“作弊”的谣言,
被赵曼琪怀恨在心,设计陷害偷试卷,最终被迫退学。林知夏永远忘不了那天,
他背着帆布包走出教室时的样子。阳光也是这样落在他身上,可他的背影却那么孤单。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没有责怪,只有一点点遗憾,像在说“对不起,不能再帮你了”。
后来她才知道,他退学后就去了南方打工,再也没回过这座城市。“江叙白同学,
你就先坐在……林知夏旁边那个空位吧。
”班主任指了指林知夏右手边的座位——那里原本是空的,
因为没人愿意跟“复读三次的废物”坐同桌。
全班同学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落在了林知夏身上,有好奇,有嘲讽,
还有赵曼琪那几乎要喷火的眼神。江叙白点了点头,背着帆布包走了过来。他走路很轻,
脚步声几乎听不见。林知夏猛地转回头,死死盯着自己的练习册,假装在看题,
可视线却模糊得厉害。她能感觉到他从她身边经过,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
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他拉开椅子坐下,动作很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林知夏的心跳得像要炸开,手里的笔都快握不住了。她想抬头看他一眼,哪怕只是匆匆一瞥,
可脖颈却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不能看。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前世就是因为靠得太近,
才连累了他。这一世,她必须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只有这样,他才能顺利高考,
去他想去的大学,过他本该拥有的人生。“你好,我叫江叙白。
”一个干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礼貌的笑意。林知夏的身体瞬间僵住。她低着头,
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她能感觉到他似乎愣了一下,
大概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冷淡。旁边安静了下来,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林知夏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解析几何题上,可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前世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她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
撞进了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江叙白正看着她,手里拿着一支笔,
指了指她练习册上的一道题:“这道题的辅助线,好像可以这样做。”他的指尖落在纸上,
画出一条细细的线,正好是她卡了半天的关键步骤。林知夏的呼吸一滞,
慌忙低下头:“谢……谢谢。”“不客气。”江叙白笑了笑,收回手,继续看自己的书。
林知夏却再也静不下心了。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偶尔会落在她身上,带着点疑惑。
她也能感觉到,前排赵曼琪的头几乎要扭断了,那怨毒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她背上。
下课铃一响,林知夏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抓起书包就往外走。“林知夏!
”苏晓在后面喊她,她也没回头。她一路跑到操场角落的香樟树下,才停下脚步,
大口大口地喘气。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她身上,明明是暖的,她却觉得有点冷。
她抬手摸了摸掌心的红痕,那里很平静,没有发烫。原来不是所有关于他的记忆,
都能触发回溯。也好。林知夏深吸一口气,看着教学楼的方向。江叙白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上,
正和班主任说着什么,白衬衫在人群里格外显眼。“对不起。”她在心里轻轻说,“这一世,
我不能再连累你了。”说完,她转身跑出了校门。第6章:刻意的疏远从那天起,
林知夏开始刻意疏远江叙白。上课的时候,她总是把椅子往苏晓那边挪,
尽量离江叙白远一点。他问她题,她要么说“不会”,要么就敷衍几句,然后立刻转过头去。
他想跟她借笔记,她就说“笔记太乱,不方便借”。江叙白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排斥,
不再主动跟她说话,只是偶尔会在她埋头刷题时,
默默地帮她把快要掉下去的练习册往桌里推一推。即使这样,赵曼琪的敌意也丝毫没有减少。
她像是认定了林知夏想“勾引”江叙白,变着法子找她的麻烦。
一会儿说她的校服洗得不干净,像“捡来的破烂”;一会儿又在女生堆里造谣,
说她“复读三次就是为了钓个好男生”;甚至有一次,她故意把林知夏的早餐打翻在地上,
还假惺惺地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林知夏都忍了。
她知道现在不能跟赵曼琪硬碰硬,她的精力要放在学习上。只要考上大学,
就能彻底摆脱这些人,这些事。她的成绩进步得很快。月考的脚步越来越近,
她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刷题上,每天晚上学到凌晨,早上五点就爬起来背单词和古诗文。
苏晓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和越来越深的黑眼圈,心疼地说:“知夏,你别这么拼了,
注意身体啊。”“没事,”林知夏笑着说,“我基础差,不多花点时间赶不上来。
”其实她是在为“回溯”储备能量。她发现,解开的错题越多,回溯时就越从容,
而且头痛的惩罚也会减轻。她把前世所有做错的题都找了出来,一道一道地重新做,
重新整理,错题本很快就写满了大半本。这天下午的体育课,自由活动时,
林知夏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背英语单词。阳光暖暖的,风里带着桂花的香味,很适合背书。
她正背着一个长长的句子,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赵曼琪的声音。“江叙白,你看什么呢?
”林知夏的背瞬间绷紧了。她悄悄转过头,看到江叙白站在不远处的篮球架下,
目光正落在她这边。听到赵曼琪的声音,他立刻移开了视线,淡淡地说:“没什么。
”“没什么?”赵曼琪走到他身边,顺着他刚才的目光看向林知夏,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你该不会是在看林知夏吧?她有什么好看的?复读三次的老女人,成绩又差,
还总是阴沉沉的,跟个幽灵似的。”江叙白的眉头皱了起来:“你说话别这么难听。
”“我说错了吗?”赵曼琪不服气地说,“全班谁不知道她……”“她很努力。
”江叙白打断她,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我看到她每天都学到很晚,
错题本写得比谁都认真。”赵曼琪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江叙白会替林知夏说话。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江叙白,你到底站在哪边的?”江叙白没理她,
转身朝教室的方向走去。赵曼琪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角落里的林知夏,
眼里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她跺了跺脚,也跟着走了。林知夏站在原地,心脏“砰砰”直跳。
他刚才……是在为她说话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有点甜,有点酸,
还有点恐慌。她低下头,看着手里的单词本,却一个单词也看不进去了。放学的时候,
林知夏收拾好书包,正准备和苏晓一起走,江叙白突然站到了她面前。“林知夏,
”他看着她,眼神很认真,“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林知夏的心猛地一缩,
避开他的目光:“没有。”“那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他追问。“我没有躲你,
”林知夏的声音有点发紧,“我只是……学习太忙了。”江叙白沉默了一会儿,
像是在判断她的话是不是真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声说:“赵曼琪说的话,
你别放在心上。”林知夏猛地抬起头,撞进他的眼睛里。他的眼神很干净,带着点担忧,
像秋日里的湖水。“我知道。”她低下头,声音有点哑。“那就好。”江叙白笑了笑,
“我先走了。”看着他走出教室的背影,林知夏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
苏晓拉了拉她的胳膊:“知夏,江叙白好像……对你有点不一样。”林知夏摇摇头,
强打起精神:“别瞎说,我们快走吧。”走出校门,林知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江叙白的身影正消失在街角,白衬衫在人群里一闪而过。她深吸一口气,
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为了他好,也为了自己能安心高考,必须坚持疏远他。回到家,
林知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翻开错题本。她今天做错了一道英语完形填空,
讲的是“友情与误解”。她在错题旁写下:“有时候,疏远不是讨厌,是另一种方式的保护。
”写完,她拿起笔,继续刷题。只是这一次,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似乎没那么坚定了。
第7章:能力的规则第一次月考越来越近,教室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林知夏的状态却越来越好。她不仅把前世的错题都重新做了一遍,
还开始挑战难度更高的题目。她的解题速度越来越快,思路也越来越清晰,
连数学老师看她的眼神都变了,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肯定。但她并没有掉以轻心。她知道,
月考是她重生后的第一大考验,也是彻底摆脱“差生”标签的关键。
她开始系统地研究“错题回溯”的能力。经过多次试验,她发现了一些规则。首先,
不是所有错题都能触发回溯。必须是她“曾经做错并且印象深刻”的题,而且回溯的时间点,
一定是这道题“最初做错的时刻”。比如,考试时做错的题,
回溯的就是考试时的10分钟;作业里做错的题,回溯的就是写作业时的10分钟。其次,
回溯的时长固定是10分钟。这10分钟里,她可以改变当时的行为,
但不能做超出常理的事。比如,她不能凭空变出答案,也不能让时间停止。最重要的一点是,
能力的使用有代价。第一次发现这个规则,是因为她连续回溯了两次。那天晚上,
她突然头痛欲裂,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她的太阳穴,疼得她在床上打滚,
直到凌晨爬起来多刷了10道题,才慢慢缓解。后来她又试了几次,
终于摸清了规律:每回溯一次,当天必须多解10道错题,否则就会触发头痛惩罚。
解的题越难,缓解效果越好。这个发现让林知夏既庆幸又警惕。庆幸的是,能力有代价,
就不会让她产生依赖;警惕的是,必须合理安排回溯的次数,不能滥用。
她在错题本的最后一页画了一张表格,专门记录回溯的次数和对应的“补偿题量”。
“9月15日,回溯1次数学数列题,补偿题量10道已完成。”“9月17日,
回溯1次物理浮力题,补偿题量10道已完成。”看着表格上的记录,
林知夏心里渐渐有了底。这天晚自习,林知夏正在做一套英语模拟卷,
遇到了一道完形填空题。题目讲的是一个女孩因为发音不准被同学嘲笑,
后来在老师的鼓励下,努力练习,最终在演讲比赛中获奖的故事。这道题,
前世她错了三个空,都是因为没理解女孩的心理变化。当时她还觉得这个女孩很傻,
“被嘲笑就别参加比赛了,干嘛自讨苦吃”。现在再看这道题,她却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她仔细读了几遍文章,结合上下文,慢慢揣摩女孩的心情。当她填完最后一个空时,
掌心的红痕突然微微发烫。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她回到了前世做这道题的那个夜晚。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她趴在桌上,对着这道题皱着眉。妈妈走进来,看到她在做英语题,
叹了口气:“别做了,女孩子家学这么多英语有什么用?明天跟我去厂里看看,
那个流水线的工作挺适合你的。”她当时心里一阵烦躁,
随便填了几个答案就把卷子扔到了一边,心里想的是“反正也考不上,做了也白做”。
时间恢复正常时,林知夏的眼眶有点热。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填的答案,三个空全对了。
原来,不仅是考试和作业中的错题能触发回溯,那些因为心态问题而做错的题,
也能让她回到过去,看清当时的自己。她在这道题旁画了个红叉,
下面写着:“别因为别人的否定,就放弃自己的坚持。”然后,她翻开补偿题量的表格,
写下:“9月20日,回溯1次英语完形填空,补偿题量10道待完成。
”做完这些,她抬起头,看向窗外。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操场上,篮球架的影子拉得很长。
江叙白就坐在她斜后方,正低头演算一道数学题,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很清晰。
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对她笑了笑。林知夏的心漏了一拍,慌忙低下头,
继续做题。但这一次,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了。也许,这一世,她不仅能修正错题,
还能修正那些曾经被她浪费的、被她辜负的时光。第8章:月考的赌约月考如期而至。
走进考场的那一刻,林知夏的心跳还是有些快。她深吸一口气,
摸了摸掌心的红痕——那里很平静,像是在给她加油打气。她的座位在考场后排,巧合的是,
江叙白就坐在她斜前方。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对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眼神里带着鼓励。
林知夏愣了一下,也轻轻点了点头。监考老师开始发卷。当数学试卷传到林知夏手里时,
她的指尖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前世的第一次月考,她的数学只考了58分。不是因为不会,
而是因为紧张,最后15分钟填答题卡时,她竟然漏填了一整面,等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58分的成绩,成了赵曼琪嘲笑她的最佳武器,也让她在父母面前彻底抬不起头。
“现在开始答题。”监考老师的声音响起。林知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先快速浏览了一遍试卷,题型和前世差不多,大部分题目她都复习过。她从前往后做,
遇到熟悉的题就加快速度,遇到稍有难度的题就仔细演算。前世做错的那些题,
此刻在她眼里清晰无比,她避开所有陷阱,一步步写出正确答案。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教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还有最后20分钟时,林知夏做完了所有题目,
开始检查答题卡。她的目光落在选择题部分,心脏猛地一缩。来了。
第8章:月考的赌约她的目光落在选择题部分,心脏猛地一缩。来了。
前世就是在这里栽了跟头。第11题到第20题的选项,她明明在草稿纸上算出了答案,
却因为慌乱,漏填了整整一列。等收卷铃声响起,她看着答题卡上那片空白,眼前瞬间发黑。
林知夏深吸一口气,指尖悬在答题卡上方。她能清晰地回忆起前世此刻的慌乱——手心冒汗,
笔杆打滑,总觉得时间不够用,越是着急越容易出错。她定了定神,
先核对了前10题的答案,确认无误后,视线停在第11题上。这是一道函数图像题,
前世她错把递增区间写成了递减,此刻草稿纸上的演算却清晰地标注着正确区间。
指尖划过题目,掌心的红痕开始发烫。她没有立刻回溯,
而是先在心里默算:这道题对应的错误时刻,正是前世填卡时的慌乱节点。如果现在回溯,
就能回到漏填前的10分钟。“还剩15分钟。”监考老师提醒道。林知夏不再犹豫,
笔尖在草稿纸上快速补全解题步骤,确认答案无误的瞬间,
红痕灼热刺痛——眼前的时钟指针微微倒退,她回到了填卡前10分钟。这一次,她没有慌。
她从第1题开始,按顺序逐题填涂,每填完5道就核对一遍题号。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答题卡上,蓝色的笔迹整齐排列,像一串沉稳的脚印。
当填完最后一道选择题时,她长舒一口气,指尖的红痕也慢慢冷却。剩下的时间,
她仔细检查了填空题和解答题,修正了两处计算失误。收卷铃声响起时,
林知夏从容地放下笔。斜前方的江叙白回头看了她一眼,
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显然没料到这个总低着头的女生,会有如此镇定的神情。走出考场,
赵曼琪带着几个女生堵了上来,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笑:“林知夏,这次数学能考30分吗?
要不要跟我打个赌?”“赌什么?”林知夏挑眉。“就赌你考不到80分!”赵曼琪昂着头,
“要是你输了,
就当众承认自己是靠作弊才蒙对几道题;要是你赢了……我就把我的笔记本借给你看!
”周围的同学都笑了起来。在他们眼里,林知夏考80分简直是天方夜谭。
林知夏看着赵曼琪嚣张的样子,突然觉得可笑。她轻轻拨开挡路的女生,
淡淡道:“不用赌笔记本。要是我考到120分,你就站在全班面前,把你之前造谣我的话,
一句句收回去。”“120分?”赵曼琪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做梦!就凭你?
”“拭目以待。”林知夏没再理她,径直走向楼梯口。苏晓正在那里等她,手里拿着两瓶水,
眼里满是担忧:“知夏,你别跟她赌气,120分太难了……”“不难。”林知夏接过水,
喝了一口,“我心里有数。”她知道,这不是赌气。
这是她必须跨过的坎——不仅要证明自己,还要让那些轻视她的人明白,重生的意义,
从来不是侥幸,而是拼尽全力的必然。第9章:当众重考成绩公布那天,
走廊里挤满了看榜单的学生。林知夏和苏晓挤在人群外围,远远地看着红榜上的名字。
赵曼琪的名字排在第15位,数学成绩98分,她正得意地跟周围的人说笑,
时不时朝林知夏的方向瞥一眼,眼神里满是嘲讽。“知夏,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苏晓拉了拉她的衣角,“分数不重要,下次再努力就好。”林知夏摇摇头,
目光在红榜上仔细搜寻。终于,在第3名的位置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林知夏,
数学121分。苏晓捂住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121分!知夏,你太厉害了!
”周围的同学也注意到了这个名字,议论声瞬间炸开:“林知夏?
是那个复读三次的林知夏吗?”“121分?全班第三?没搞错吧?
”“我就说她最近不对劲,原来是偷偷开挂了?”赵曼琪的笑容僵在脸上,她挤到榜单前,
死死盯着“林知夏”三个字,像是要把纸盯穿。突然,她尖叫起来:“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她肯定是作弊了!”她的声音很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她肯定是抄了江叙白的!”赵曼琪指着不远处的江叙白,他的数学成绩是148分,
全班第一,“他们坐得那么近,肯定是串通好的!”江叙白皱起眉,刚想开口反驳,
林知夏却先一步站了出来。“我没有作弊。”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如果大家不信,
我申请重考。”“重考?”赵曼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谁知道你是不是早就把答案背下来了?”“那就请老师当场出题,我现在就考。
”林知夏看向刚走过来的班主任,“王老师,麻烦您找一套备用卷,我现在就去办公室考,
全程公开,您和各位老师都可以监督。”班主任愣了一下,显然也对这个成绩有些意外。
他看了看林知夏,又看了看满脸质疑的赵曼琪,点了点头:“可以。既然有争议,
那就用实力证明。”消息很快传开,不少老师和学生都围到了办公室门口。
林知夏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放着一套全新的数学备用卷。监考的是数学老师和班主任,
还有几个闻讯赶来的任课老师。赵曼琪站在门口,抱着胳膊,一脸“看你怎么装”的表情。
江叙白也在人群里,他看着林知夏挺直的背影,眼神里带着担忧和一丝期待。
林知夏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和月考相比,备用卷的难度稍高,但题型都在她的复习范围内。
前世的错题像路标一样在脑海里闪过,提醒她避开陷阱。她的笔尖在纸上快速移动,
解题步骤清晰明了,没有丝毫犹豫。办公室里很安静,
只能听到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和墙上时钟的滴答声。一个小时后,林知夏放下了笔:“老师,
我写完了。”数学老师立刻拿起试卷开始批改,红笔在纸上划过,偶尔停下来皱眉思索,
很快又舒展开。办公室外的学生们踮着脚尖张望,连呼吸都放轻了。终于,
数学老师放下了红笔,抬头看向众人,语气带着惊讶:“118分。”全场哗然。118分,
虽然比月考少了3分,但对于一套全新的备用卷来说,已经是顶尖水平。这足以证明,
她的121分绝非偶然。赵曼琪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知夏站起身,看向门口的赵曼琪:“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赵曼琪咬着牙,
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身挤出人群跑了。办公室里响起一阵掌声,
数学老师拍了拍林知夏的肩膀:“好样的,知夏,老师以前小看你了。
”班主任也笑着说:“看来这阵子的努力没白费,继续加油。”林知夏点了点头,
走出办公室时,正好对上江叙白的目光。他对她笑了笑,眼里的欣赏毫不掩饰。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林知夏摸了摸掌心的红痕,
那里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但这一次,她终于可以抬起头,
堂堂正正地走在这条布满荆棘的路上。第10章:黑马的代价“复读班惊现逆袭黑马,
数学从58分到121分”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年级。林知夏成了焦点。
走在走廊上,总有人偷偷打量她;课间操时,也能听到背后的议论声。有人佩服,有人嫉妒,
还有人跑来请教学习方法。赵曼琪彻底消停了,虽然看她的眼神依旧不善,
却不敢再明着找茬。林知夏没有被这些关注冲昏头脑。她知道,一次考好不算什么,
要想真正稳住成绩,必须付出更多努力。她的生活变得更加规律:早上五点半起床,
背一个小时单词和古诗文;早自习刷题,课堂上认真听讲,
不放过任何一个知识点;午休时要么和苏晓讨论题目,要么趴在桌上小憩一会儿;晚自习后,
留在教室学到十点,回家再刷题到凌晨。每天的睡眠时间只有五个小时,
她的眼下总是挂着淡淡的黑眼圈,脸色也有些苍白。但她不能停——她不仅要补全知识漏洞,
还要为“错题回溯”储备足够的错题,避免触发头痛惩罚。这天晚自习,
林知夏正在解一道解析几何大题。这道题前世她错得离谱,不仅算错了焦点坐标,
还把离心率公式记混了,导致整道题一分未得。她在草稿纸上画了三次图形,反复核对公式,
终于算出正确答案。掌心的红痕微微发烫,
眼前闪过前世考试时的画面——她当时急得满头大汗,越算越乱,最后只能放弃。
回溯结束后,她在错题本上详细写下解题步骤,旁边标注着“焦点在x轴上,
c²=a²-b²,别再记混”。做完这道题,她突然觉得一阵眩晕,眼前发黑。糟糕。
她这才想起,今天为了回溯一道物理大题,补偿题量还没完成。头痛感越来越强烈,
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太阳穴里搅动,疼得她几乎要吐出来。她趴在桌上,紧紧咬着嘴唇,
强忍着没发出声音。“你没事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担忧。
林知夏抬起头,看到江叙白正站在她桌前,手里拿着一颗柠檬糖。他的眉头皱着,
眼神里满是关切:“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林知夏摇摇头,想说话,
却疼得说不出来。江叙白没再追问,把柠檬糖放在她桌上,
又从书包里拿出一本错题本:“这是我整理的解析几何易错点,你看看能不能用得上。
”他的错题本很干净,字迹清秀,每道题旁都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易错点和解题技巧,
比她的本子工整多了。“谢谢。”林知夏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不客气。”江叙白笑了笑,
“别熬太晚,公式记再多,也得留时间睡觉。”说完,他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林知夏看着那颗黄色的柠檬糖,又看了看那本错题本,心里一阵暖流。她剥开糖纸,
把糖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头痛似乎也缓解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气,
翻开江叙白的错题本,又拿出自己的练习册,开始攻克剩下的补偿题。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
教室里的人渐渐走光了,只剩下她和江叙白。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偶尔传来他翻动书页的声音,像是一种无声的陪伴。凌晨一点,
林知夏终于做完了最后一道题。她合上练习册,长舒一口气,头痛彻底消失了。
她收拾好书包,抬头看向江叙白的座位,发现他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他的错题本还摊开着,上面写着一道她刚才卡壳的物理题,
旁边画着一个简单的受力分析图。林知夏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帮他把摊开的书页合上,又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一件外套,
轻轻披在他身上。“谢谢你。”她在心里轻声说。走出教学楼,凌晨的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
林知夏却觉得很清醒。她知道,成为“黑马”的代价,是无数个挑灯夜读的夜晚,
是压在肩上的期待和质疑,是必须时刻紧绷的神经。但她不后悔。因为她清楚地记得,
前世那个在黑暗中哭泣的自己,是多么渴望能有一次这样拼命的机会。
红痕觉醒完第二卷:解题破局第11章:志愿的暗流月考成绩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头,
在林家激起了意想不到的涟漪。林建国没再提让她退学的事,
饭桌上甚至会偶尔问一句“今天学什么了”,虽然语气依旧生硬。
刘梅更是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早饭,鸡蛋、牛奶从不间断,
仿佛想把前几年亏欠的营养一次性补回来。林知夏以为这种平静会持续到高考,
直到那个周末的晚饭。“知夏,”林建国放下筷子,抽了口烟,烟雾缭绕中,
他的眼神有些闪烁,“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你这成绩……考个本地师范应该没问题吧?
”林知夏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紧。来了。前世,父母也是这样,在她成绩稍有起色后,
开始给她规划“最划算”的未来——师范学费低,毕业就能当老师,既能早点挣钱,
又能就近照顾家里,尤其是照顾弟弟林博文。前世的她,
在父母的软磨硬泡和“为你好”的劝说下,半推半就地接受了这个安排。
直到拿到本地师范的录取通知书,她才在深夜痛哭,恨自己为什么没再坚持一下,
离南方理工的梦想那么近,却又那么远。“我不考师范。”林知夏抬起头,迎上父亲的目光,
“我想考南方理工大学。”“南方理工?”林建国的声音陡然拔高,烟灰掉落在裤腿上,
他却浑然不觉,“那地方学费多贵?离家又远,你一个女孩子跑那么远干什么?
”“我喜欢土木工程,南方理工的这个专业全国有名。”林知夏平静地说,“学费我自己挣,
不用家里操心。”“挣?你怎么挣?”林建国冷笑一声,“就算你能挣学费,博文怎么办?
他以后上大学、娶媳妇不要钱?你当姐姐的,就不能为家里多想想?”又是这样。
永远是弟弟,永远是家里,她的梦想在他们眼里,仿佛一文不值。林知夏的心沉了下去,
掌心的红痕却在这时隐隐发烫。她想起错题本里夹着的那张模拟志愿表——前世,
她就是在父母的逼迫下,在“第一志愿”那一栏,颤抖着写下了本地师范的名字,
那道关于“人生选择”的作文题,她也因“过度迁就他人”而被判了跑题。她深吸一口气,
没有再争辩,默默吃完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翻开错题本,找到那道作文题。
题目是“我的选择”,她前世的答案里写满了“父母不容易”“弟弟还小”“我应该懂事”,
字里行间全是妥协和不甘。这一次,她握着笔,在错题旁写下:“真正的懂事,
不是牺牲自己的人生,而是有能力对不合理的要求说不。”写完,掌心的红痕骤然发烫,
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她回到了父母提出让她考师范的前一天。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书桌上,
她的错题本摊开着,旁边放着一个旧铁盒,里面是她这几年攒下的奖学金和兼职收入,
厚厚的聊天记录截图、汇款单存根——那是父母多年来挪用她奖学金、逼她辍学打工的证据,
是她用回溯能力一点点收集起来的。林知夏把这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
心里有了一个计划。第12章:居委会的调解第二天一早,林知夏没有直接去学校,
而是先去了社区居委会。接待她的是张阿姨,退休前是附近中学的教导主任,为人正直,
街坊邻里有矛盾,都愿意找她调解。“知夏?怎么不去上学?”张阿姨看到她,有些惊讶。
“张阿姨,我想跟您说点事。”林知夏把书包里的证据拿出来,一样样摆在桌上,
“我爸妈想让我放弃考南方理工,去读本地师范,
还说让我早点工作供弟弟……”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却条理清晰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从父母挪用她的奖学金,到逼她辍学打工,
再到现在干涉她的志愿选择。张阿姨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她拿起那些汇款单和聊天记录,
脸色越来越严肃:“还有这种事?你爸妈也太糊涂了!”“我不是不想帮家里,
”林知夏红着眼圈说,“但我真的很想考南方理工,那是我的梦想。我保证,
上大学后我会继续打工挣钱,不会不管家里,可我不想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安排里。
”张阿姨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你没错。读书是你自己的事,
志愿该由你自己选。你等着,阿姨跟你回家一趟,好好跟你爸妈说说。
”林知夏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眼眶一热,说了声“谢谢张阿姨”。两人刚走到林家门口,
就听到屋里传来争吵声。“……我不管,她必须考师范!不然这学就别上了!
”是林建国的声音。“可知夏这次考得真不错,也许……”刘梅的声音带着犹豫。
“不错又怎么样?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张阿姨皱了皱眉,
推门走了进去:“老林,在家呢?”林建国和刘梅看到张阿姨,都愣住了,
尤其是看到跟在她身后的林知夏,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张主任?您怎么来了?
”林建国搓着手,有些局促。“我来看看你家知夏。”张阿姨开门见山,
“听说你们想让她考本地师范?还想让她辍学供弟弟?”林建国的脸涨得通红:“张主任,
这是我们家的家事……”“家事也不能不讲道理啊。”张阿姨打断他,
把带来的证据放在桌上,“知夏的奖学金,你们为什么挪用?她一个小姑娘,
辛辛苦苦攒点钱不容易,你们当父母的,怎么能这么做?”林建国看着那些汇款单,
嘴巴动了动,说不出话来。刘梅的脸也白了,低下头不敢看张阿姨。“知夏现在成绩这么好,
有机会考重点大学,这是多好的事啊。”张阿姨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当父母的,
应该支持她才对。等她有出息了,难道还能忘了家里?可你们要是逼她放弃梦想,
她心里能舒服吗?将来万一后悔了,你们不也跟着难受?”她顿了顿,看向刘梅:“刘梅,
你也是当妈的,难道不想自己的女儿有个好前程?”刘梅的眼圈红了,
抹了抹眼泪:“我……我也想,可博文他……”“博文是你儿子,知夏也是你女儿啊。
”张阿姨叹了口气,“手心手背都是肉,别太偏心了。”林建国沉默了半天,
终于重重地叹了口气:“行吧,张主任,我们……我们不逼她了,让她自己选吧。
”林知夏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她看着张阿姨,眼里满是感激。张阿姨笑了笑,
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客厅里一片沉默,林建国闷头抽着烟,刘梅在厨房和客厅间来回走,
却什么也没做。过了好一会儿,刘梅走进林知夏的房间,
把一个布包放在桌上:“这里面有两千块钱,是我和你爸攒的,你拿着买点营养品,
别太累了。”说完,她转身就走,脚步有些仓促。林知夏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沓零钱,
最大的面额是五十,显然是一点点攒起来的。她的眼眶瞬间热了,原来坚冰之下,
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暖。她把钱收起来,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考上南方理工,
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让父母明白,她的选择,没有错。
第13章:学习搭子解决了志愿的问题,林知夏终于可以全身心投入学习。
她的成绩稳步提升,尤其是数学和物理,已经稳居班级前列。但苏晓的数学却成了老大难,
尤其是函数部分,总是不得要领。这天晚自习,苏晓对着一道三角函数题愁眉苦脸,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知夏,我是不是太笨了?这道题我看了半个小时,还是不会做。
”林知夏凑过去一看,正是苏晓昨天刚问过的类似题型,只是换了个角度提问。“不是你笨,
是方法不对。”林知夏拿起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单位圆,“你看,
这道题可以用几何意义来解,比代数方法简单多了……”她一边画图,一边讲解,
声音轻柔却清晰。苏晓听得很认真,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原来这么简单!”苏晓恍然大悟,
脸上露出了笑容,“知夏,你讲得比老师还清楚!
”林知夏笑了笑:“你只是暂时没找到窍门而已。其实你的英语很好,
我正好在背单词上有困难,要不我们互相补课吧?”“真的可以吗?”苏晓眼睛一亮,
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怕耽误你时间。”“不会,”林知夏摇摇头,
“互相讲题反而能记得更牢。”就这样,两人成了“学习搭子”。每天晚自习后,
她们都会多留半个小时,林知夏帮苏晓补数学和物理,苏晓则帮林知夏背单词、练语法。
苏晓性格内向,平时说话都细声细气的,更别说在人前发言了。林知夏知道,
这对她的学习很不利,尤其是语文和英语的口头表达题。“苏晓,”一天补完课,林知夏说,
“明天早自习,你来讲这道阅读理解题吧?就当是练习。”苏晓吓得连连摆手:“我不行,
我会紧张的,万一说错了怎么办?”“说错了也没关系,”林知夏鼓励她,
“谁都有说错的时候,重要的是敢开口。你看,这道题你分析得很透彻,肯定能讲好。
”在林知夏的再三鼓励下,苏晓终于点了点头。第二天早自习,林知夏特意举手,
让老师把讲题的机会给了苏晓。苏晓站在讲台上,脸涨得通红,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手紧紧攥着衣角,身体都在发抖。下面有同学开始窃笑,她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转身就要下台。“苏晓,别怕。”林知夏突然开口,声音清亮,“你昨天给我讲的时候,
比这清楚多了,相信自己。”江叙白也跟着点头:“对,我们都在听。”有了两人的鼓励,
苏晓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粉笔,虽然声音还是有点抖,但慢慢变得流畅起来。等她讲完,
教室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苏晓红着脸回到座位,激动地对林知夏说:“知夏,
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我就知道你可以。”林知夏笑着说。从那以后,
苏晓渐渐变得自信起来,不仅敢在课堂上发言,遇到赵曼琪跟班的冷嘲热讽,
还会小声反驳几句。“知夏,谢谢你。”一次补完课,苏晓认真地说,“如果不是你,
我可能到现在还不敢说话。”“我们是朋友啊。”林知夏拍了拍她的肩膀。朋友。
这个词在林知夏心里荡起一阵涟漪。前世她独来独往,从未体验过朋友的温暖,
原来被人需要、被人信任的感觉,这么好。她看着苏晓认真做题的侧脸,
又看了看斜后方正在演算数学题的江叙白,心里突然充满了力量。这一世,
她不仅要修正错题,还要抓住那些曾经被她忽略的友情和善意,让这条复读之路,不再孤单。
第14章:丢失的偏方本苏晓的变化越来越明显,成绩也稳步提升,
但她眉宇间总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林知夏知道,那是因为她妈妈的病。
苏晓的妈妈患有严重的哮喘,常年需要药物维持,家里为了给她治病,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
苏晓平时省吃俭用,就是想多攒点钱给妈妈买药。这天下午,苏晓突然趴在桌上大哭起来,
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怎么了?”林知夏连忙拍着她的背,给她递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