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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雨菲,你得学学人家隔壁楼的王婶,人家换了半个肝,比你这手术大多了吧?一个月就下地种菜了,精神头比谁都足。”

“你这才捐了个肾,怎么就跟林黛玉似的,风吹吹就要倒了?”

我爸在旁边翻着报纸,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他头也没抬,闷声闷气地附和了一句:“你妈说得对,人不能太娇气,意志力要坚强。”

一家人的话语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牢牢困在中央。

我撑着桌子,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直起腰,刀口处传来的剧痛让我几乎站立不稳。

“爸,妈,医生真的反复嘱咐过,头三个月一定要静养,不能劳累,不然会影响恢复,甚至可能留下后遗症。”我试图最后一次解释,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

“借口,我看全都是借口!”张丽萍抱起手臂,声音猛地拔高了八度,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看你就是不想干活,故意装病博同情!以前家里什么活不是你抢着干?现在让你扫个地都喊累。”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不就是捐了个肾吗?就成了我们全家的功臣了,是吧?我们全家都得把你当老佛爷一样供起来,是不是?”

林志强轻轻拍着张丽萍的后背,柔声安抚着她,转向我时,脸上却带着那种施舍般的宽容和无奈。

“姐,丽萍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也是担心你的身体,你别往心里去。你也知道,她一个人带孩子、操持家务有多不容易,你就多担待点,别跟她计较。”

我看着这一家人,他们脸上那种理所当然的表情,仿佛我受的罪、忍的痛,都是我自找的麻烦。

捐肾救我唯一的弟弟,是我思考再三后心甘情愿的选择。我从未想过要他们任何回报。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手术才过去短短一个月,这份曾被他们捧在手心里的“伟大亲情”,如今在他们眼里,竟变成了矫情、懒惰和巨大的累赘。

心口某个地方,好像被挖开了一个洞,比腹部的刀口,疼上千倍万倍。那阵疼痛过后,是一种彻骨的寒冷,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

2

月底,一封来自公司人事部的邮件,将我最后的希望也击得粉碎。

由于术后体力不支,精力难以集中,我无法再胜任高强度的项目会计工作。

公司经过“人性化”考量,将我调到了后勤岗,每天的工作就是整理下单据,打打杂,成了办公室里最清闲也最没有价值的人。

工资条上的数字,也从税前一万二,断崖式地跌落到了七千。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在工位上沉默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办公室的人都走光了,我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我习惯性地打开手机银行,准备给我爸妈转这个月的生活费。

指尖在“七千”这个数字上悬停了很久,最终还是删掉,改成了“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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