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突发心梗，躺在ICU里，医生说手术费至少要五十万。我拿着她的卡去缴费，
密码输了三次都提示错误。警察帮我解了锁，余额却让我如坠冰窟：0.5元。
我们整整六十万的存款，没了。我转身回到病房外，冷着脸对医生说：没钱治，拔管吧，
她自找的。话音刚落，手机振动，是小舅子发的朋友圈。照片里，他靠着一辆蓝色保时捷，
笑的张扬。配文是：新玩具，感谢我姐。1.医生看着我，眼神像是看一个疯子。
他张了张嘴，最后吐出几个字：那是你的妻子。曾经是。我面无表情地纠正他。
ICU的玻璃门内，江柔安静地躺着，身上插满了管子。那个我爱了五年，
发誓要守护一辈子的女人。现在，我只想她快点死。手机屏幕上，
蓝色保时捷的光泽刺痛了我的眼。照片下，是江柔的闺蜜和朋友们满屏的羡慕。
柔柔对弟弟也太好了吧！江航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有这么个姐姐。
神仙姐姐，还缺弟弟吗？我点开江航的头像，给他发了条消息。车不错。
几乎是秒回。还行吧，姐夫，我姐的眼光。后面跟了个得意的表情。
我慢慢打字：你姐快死了，心梗，手术费五十万，你准备一下。那边沉默了。
足足五分钟后，岳母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尖利得能划破耳膜。沈舟！你安的什么心！
你敢咒柔柔死！2.我把手机拿远了些，等她咆哮完。妈，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江柔在ICU，医生说再不交钱，就只能准备后事了。电话那头传来岳母急促的呼吸声。
钱呢？你们不是有存款吗！你赶紧去交啊！钱没了。卡里只剩五毛。
我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怎么可能！柔柔前两天才跟我说，
你们存了六十万，准备付首付的！是啊，我也以为有。我打开免提，
把江航那条朋友圈又看了一遍。妈，你最好问问你的好儿子，我们的首付，
变成什么样的新玩具了。电话被猛地挂断。医院走廊的白色灯光照在我脸上，一片冰冷。
没过多久，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岳父岳母，还有我那个好小舅子江航，
一家人整整齐齐地来了。岳母冲在最前面，一上来就要抓我的领子。沈舟！钱呢！
我们的钱呢！我侧身躲开。你的钱？那是我和江柔辛辛苦苦攒下买房的钱。
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不是你江家的扶贫款。你放屁！岳母气得跳脚，
我女儿的钱，想给她弟弟怎么了！天经地义！那现在她躺在里面，
你让她那个天经地义的弟弟来救她。我指了指ICU，又指了指江航。
江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姐夫……我不知道姐她……
你不知道？我冷笑一声，你不知道她有心脏病史？你不知道她身体不好？
你开着六十万的保时捷，会不知道这笔钱对我们意味着什么？
3.江航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岳父站了出来，扮演他的老好人角色。沈舟，别激动，
都是一家人。柔柔的命要紧，钱的事我们以后再说。你先去把钱交了，啊？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爸，你是不是没搞清楚状况？我们没钱了。一分都没有。
那六十万，就是我们全部的家当。要么，你们把车卖了，拿钱救人。要么，
就这么看着。卖车？不行！江航立刻尖叫起来。那是我姐送我的！凭什么卖！
岳母也跟着附和：对！那是柔柔自愿给的！你管不着！行。我点点头，拿出手机，
按下了录音键。我把手机举到他们面前，确保每个人都入镜。麻烦你们再说一遍。
江柔的医药费，你们出不出？江航的保时捷，你们卖不卖？他们的表情瞬间僵住。
岳母色厉内荏地指着我：你……你干什么！不干什么，留个证据。我晃了晃手机，
对准江航那张心虚的脸。让大家看看，亲弟弟开着姐姐拿命换来的豪车，
却不肯出钱救姐姐的命。让大家评评理，是车重要，还是人重要。
周围已经有病人家属在围观，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这家人怎么这样啊……
姐姐都快没命了，弟弟还护着个车。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江家人身上。江航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岳母终于绷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没天理了啊！女婿要逼死我女儿啊！
大家快来看啊！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见死不救啊！4.我冷眼看着她在地上表演。
等她哭嚎的间隙，我缓缓开口。妈，您别急。既然你们不愿意出钱，那我来想办法。
岳母的哭声一顿，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我。江航和岳父也投来疑惑的目光。我当着他们的面，
拨通了我最好兄弟陈默的电话。喂，阿默，借我五十万，急用。
电话那头的陈默愣了一下，但什么都没问。行，账号给我，马上转你。谢了。
我挂断电话，看着表情各异的江家人。岳母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又摆出那副刻薄的样子。
算你还有点良心。江航也松了口气的样子，小声嘟囔：早这样不就好了。
我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向缴费窗口。在他们看不见的角度，我给陈默发了条短信。先别转，
等我消息。然后，我只交了两万块钱的押金。这是为了维持江柔最基本的生命体征，
让她暂时死不了。医生拿着缴费单找到我，面色凝重。沈先生，这点钱不够啊，
手术最晚明天就要做。我知道。我点点头，我会想办法的。我转身，
对上江家三口期待的目光。我对着他们，扯出一个冰冷的笑。钱，我借了。
但我有条件。岳父连忙道：你说，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第一，从今天起，
江柔的后续治疗和康复，你们江家全权负责，我不会再出一分钱。第二，
江航必须把那辆车，过户到我名下。什么？！江航第一个跳起来，不可能！
沈舟你别太过分！岳母也跟着尖叫。过分？我一步步逼近他们，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一股狠劲。你们把我们买房的救命钱拿去给这个废物买玩具，这叫不过分？
现在你们的女儿、你的亲姐姐躺在里面等死，你们为了辆破车见死不救，这叫不过分？
我告诉你们，这五十万，就算我扔水里，也不会白白便宜了你们这群吸血鬼。
我拿出手机，点开那段录音，在他们面前播放。岳母撒泼的哭喊，江航护车的尖叫，
清清楚楚。要么答应我的条件，要么，我现在就把这段录音，连同江航的朋友圈，
发到我们公司群、亲友群，再给本地新闻投个稿。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江家人的嘴脸。
我的话像一把刀，插在他们每个人的心上。岳父的脸彻底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岳母也忘了哭嚎，呆呆地看着我，仿佛第一天认识我。江航的眼神里，终于出现了恐惧。
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我这个人，从来说到做到。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车，
还是你姐的命，你选一个。我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说完，我转身靠在墙上，
点燃了一根烟，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答案。我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而我，必须赢。
5.烟雾缭绕中，我看到江家三口聚在一起，激烈地争论着。江航的情绪最激动，指手画脚，
满脸不甘。岳母则是一会儿看看儿子，一会儿看看ICU的方向，满脸纠结。只有岳父，
从头到尾都垂着头，一言不发。三分钟很快过去。我掐灭烟头，走到他们面前。
考虑好了吗？江航梗着脖子，还想说什么，被岳父一把拉住。这位一向沉默寡言的男人，
此刻像是苍老了十岁。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我。沈舟，车可以给你。
但你必须保证，会全力救治柔柔。我保证。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没有丝毫波澜，
我会让她活着。活着，然后看清楚她最爱的家人们，是如何一步步将她推向深渊的。
江航一脸屈辱地掏出车钥匙，狠狠地摔在地上。给你！现在可以去交钱了吧！
我没有去捡，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明天上午九点，过户中心见。钱，
我会一分不少地交上。但不是现在。说完，我不再看他们，转身离开了医院。我需要回家，
回到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如今却只剩冰冷背叛的家。我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
来构筑我的复仇计划。那辆车，只是一个开始。6.推开家门，一股熟悉的馨香传来。
那是江柔最喜欢的百合香薰。客厅的墙上，还挂着我们巨大的婚纱照。照片里的她笑靥如花，
依偎在我怀里。可现在，这张笑脸只让我觉得恶心。我走到照片前，毫不犹豫地将它取下，
反扣在地上。然后，我开始翻箱倒柜。江柔是个细心的人，
她习惯把重要的东西都放在书房的保险柜里。密码是她的生日。我输入密码，柜门应声而开。
里面整齐地放着房产证、我们的毕业证、还有一些首饰。在一个角落里，
我找到了一个上了锁的日记本。旁边还有一沓银行流水单。我拿起流水单，一张张地看过去。
每一笔，都是从我们的联名账户，转到了岳母的卡上。从几千到几万，密密麻麻，
持续了整整三年。总金额，触目惊心。除了被江航买车花掉的六十万，江柔前前后后，
至少还给了娘家二十万。原来，我拼命赚钱想要守护的家，从一开始，
就是一个被蛀空了的空壳。我紧紧攥着那些流水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愤怒和悲凉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吞噬。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日记本上。
锁是普通的密码锁，我试了几个我们之间的纪念日，都打不开。我冷静下来，想了想。然后，
我输入了江航的生日。咔哒一声，锁开了。7.日记本里，记录着江柔所有的心路历程。
字迹娟秀，却写满了愚蠢和盲目的自我牺牲。妈妈说，弟弟谈了女朋友，
对方要求必须有房有车才肯结婚。家里没钱，我这个做姐姐的，必须帮他。
沈舟工作太辛苦了，我不敢告诉他拿钱给家里的事。他那么爱我，一定会理解我的，
对不对？今天跟沈舟吵架了，因为他又拒绝了妈妈的借钱要求。他不懂，
那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能不管他。弟弟看上了一辆保时捷，六十万。
我知道这是我们的全部积蓄，是我们的未来。可是妈妈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