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查询母亲离世的真相
成何体统!”
他一脚踢开脚边的碎瓷片,“陈妈暴毙之事必有蹊跷,府中上下封口令,谁若敢走漏半点风声,家法处置!”
主母被他一喝,气焰顿时矮了半截,却仍不甘心地瞪着白清绾。
白崇礼拂袖离去时,她瞥见主母藏在广袖里的手正微微发抖,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嵌着异域红宝石的金戒指,甜腥的毒香似乎正是从那里散出。
“还不快把这晦气东西拖出去!”
主母见老爷走远,立刻恢复狠戾神色,抬脚碾过陈妈的尸身,“二小姐真是好手段,死个老奴才也要闹得人仰马翻。”
白清绾忽然轻笑出声,指尖抚过陈妈圆睁的双眼:"主母说这是晦气东西?
可在我看来,她倒像是面镜子。
" 她猛地抬眼,瞳孔在烛火下映出冷芒,"照得出某些人当年做过的腌臜事。
"主母被她看得心头一跳,后退半步撞在药柜上,瓶瓶罐罐哗啦啦滚落。
白清绾趁机将藏在袖中的红绳悄悄塞进陈妈掌心,起身时故意踉跄,肩头撞翻了主母鬓边的步摇。
珍珠散了满地,在血泊中滚成暗红的珠子。
"你找死!
" 主母扬手就要巴掌,却被白清绾反手扣住手腕。
现代格斗术的巧劲用上,主母痛得跪倒在地,羊脂玉护甲寸寸断裂。
门外侍卫听见动静冲进来,正看见二小姐揪着主母的发髻,而陈妈的尸体睁着眼躺在血泊中。
"都愣着做什么!
" 白清绾松开手,任由主母狼狈地爬开,自己却瘫坐在地,指尖颤抖着指向主母,"她、她想毁尸灭迹......"主母惊魂未定,听见这话更是怒不可遏:"血口喷人!
明明是你这小***害死了陈妈,还想栽赃给我!
"两人争执间,白砚之带着刑部的人匆匆赶来。
为首的百户正是上次见过的那位,他目光锐利地扫过现场,最终落在死去的陈妈身上。
白清绾见状,适时地晕了过去,倒在兄长怀里时,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白清绾在半昏半醒间,能感觉到白砚之将她打横抱起,急促的脚步声混着主母尖利的叫骂在雨夜里回荡。
她微微眯眼,瞥见那百户蹲下身,用银簪小心翼翼挑起陈妈掌心的红绳。
“这红绳……” 百户瞳孔骤缩,银簪尖轻轻拨动绳结,“像是南疆‘蛊婆’常用的缚命索。”
他话音未落,主母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仿佛被毒蛇噬咬般踉跄后退,珍珠耳坠 “啪嗒” 坠入血泊。
白清绾在昏迷中被安置在了另一间厢房,白砚之走后,她起身拿出袖中的绳结,绳结处缠着半根极细的毒针。
她用银簪挑开毒针,凑近鼻端轻嗅,除了甜腥气外,那股异域香料味愈发清晰。
这让她想起前世在医科大学图书馆见过的古籍记载,南疆蛊术常以”迷迭香“配剧毒,以掩盖鹤顶红的金属腥气。
窗外雨势渐歇,竹影在窗纸上摇曳成墨色诡纹,她忽然想起陈妈断气前喉头滚动的模样,那分明是想说出更关键的秘密。
“小姐,您醒了?”
春桃端着药碗推门而入,见她对着妆奁出神,不由放轻脚步,“方才刑部的人把主母带去问话了,老爷在正厅发脾气呢。”
春桃将药碗递到她手边时,碗沿腾起的热气模糊了镜面,却掩不住她眼底翻涌的寒芒:“去,把我生母陪嫁的那箱旧物取来。”
春桃面露难色:“可那箱子早被主母锁在兰苑库房,上次失火后……”白清绾指尖骤然攥紧汤勺:"兰苑虽毁,承重墙后的夹层未必烧尽。
" 她掀开被子起身,脚踝处还留着落水时撞出的淤青,却走得步步生风,"你去前院引开巡逻侍卫,我自有办法。
"白清绾趁着夜色潜入兰苑废墟,焦木碎石在脚下发出吱呀声响。
她借着朦胧月光找到记忆中母亲梳妆台的位置,指尖在焦黑的墙缝间摸索,果然触到一块松动的青砖。
用力推开后,暗格里露出个覆着厚厚灰烬的檀木箱,箱盖上还留着母亲亲手雕刻的玉兰花纹。
白清绾屏住呼吸拖出檀木箱,箱盖开合间扬起的灰烬呛得她几欲咳嗽。
箱底静静躺着半枚羊脂玉锁,锁身刻着缠枝莲纹,与她腰间常年佩戴的半枚严丝合缝。
当两枚玉锁相触的刹那,锁芯竟弹出个暗格,里面是一卷用蜡油封好的素绢。
雨声不知何时再次淅沥,白清绾借着火折子微光展开素绢,母亲清秀的字迹洇着泪痕:"崇礼若见此信,当知我非病逝,乃中 蚀心散 之毒。
此毒源自南疆巫蛊,初似时疫,实则攻心蚀脉。
主母送来的安神灯中,藏着蛊虫虫卵,夜夜引毒入体......" 火折子突然爆出灯花,照亮素绢角落模糊的血指印,"箱底暗格另有物,望为我和绾儿......"白清绾指尖骤然收紧,素绢边缘被攥得发皱。
火折子的光芒在风雨中明明灭灭,映着母亲血字里未写完的嘱托,她猛地翻转檀木箱,果然在箱底暗格触到冰凉的金属。
那是一枚刻着密纹的青铜令牌,牌面蟠着首尾相衔的双蛇,蛇眼处嵌着两粒暗红宝石。
“什么人?”
巡夜侍卫的呼喝声自院外传来,灯笼光透过残垣断壁照在她脸上。
白清绾迅速将素绢和令牌塞进袖中,抓起半块焦木掷向相反方向,趁侍卫分神之际,如狸猫般窜入废墟后的月洞门。
白清绾在雨幕中穿梭,湿透的裙摆贴在腿上,每一步都带着刺骨的凉意。
身后侍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咬紧牙关,拐进一条狭窄的回廊。
忽然,一道黑影从暗处闪出,伸手将她拉入旁边的杂物间。
“别出声。”
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白清绾猛地抬头,对上那双如寒星般的眸子,是上次在火场救她的暗卫。
男人捂住她的嘴,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动静。
侍卫们举着灯笼从门前走过,交谈声隐约传来:“奇怪,刚才明明看到有人影……许是野猫吧,这兰苑废了后,常有不干净的东西……”首到脚步声远去,男人才松开手。
白清绾退后半步,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为何总是跟着我?”
男人轻笑一声,摘下面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俊朗却带着几分冷硬的面容:“在下墨影,奉主子之命,暗中保护小姐。”
“主子?”
白清绾皱眉,“是我兄长白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