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观念。
十四岁的日记本里:
“我并不了解我自己,我不知道谁爱我,更不知道我爱谁。”
十几年的光阴里,一本涂涂改改的日记本记录下了不少时光里的故人。
她爱这世间万物,不愿沦为世俗。
在这“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年纪里,她渴望有人能拉她冲出深渊。
答案在路上,风在自由里。
睡不着的凌晨落笔:
“随波逐流的日子里,谁会是我将等来的少年?”
林珑对父母的概念很模糊,从小他们只会用“工作忙”来搪塞她。
更多的时候,她总是自己与姐姐待在一起,搬家转学是她童年生活里习以为常的事情。
所以并没有什么朋友的林珑更多时候是孤独的,姐姐比她年长七八岁,说共同语言也是极少的,况且听妈妈讲,自打自己出生起,姐姐就是极其不满的。
加上姐姐出来工作后便立即租下了单身公寓,搬离了家里后,空荡的房子里又变得只剩下林珑一人。
甚至连大年夜的家里,也只有她自己的身影。
直到守岁的后半夜玄关处才有了动静,爸妈陆续回来。
林珑把头埋在被子里,说不出是开心还是委屈。
外头的放炮声震耳欲聋,但还是盖不过父母对对方不满的抱怨。
“睡吧,林珑,睡一觉就好了。”
喃喃自语中,少女进入了自己的梦。
这个假期过得很快,随着春节的结束,年后不久,初一的学生们就陆续开学了。
育安中学 初一二班
预备铃刚刚响过,踩点的林珑不紧不慢的走进教室。
站在讲台上的女人,就是二班的班主任。
女人三十出头左右,身上并无饰品点缀,穿着也是简单的T恤黑裤,略显臃肿。
她伸手推了推眼镜,便准备开始上课。
林珑快步走到自己后排的位置坐下,目光不自觉的向右瞧了眼。
同桌的男生,还是跟上学期一样,自班主任讲话起,他就趴在桌子上。
男生头发微长,已然是违反了学校男生刘海不能过眉的要求。
其他的,林珑半分也看不着,他把整个脸都埋在自己的手臂里,完全的沉浸在放空中。
林珑暗自打量着。
“开始上课。”班主任强调。
许是听着要上课,身旁的人才有了些许反应,他睁开眼睛,撩了撩遮住视线的头发,瞧见林珑正看着自己。
两人视线撞上。
... ...
林珑本想搭话,确还是尴尬的移开了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看向黑板。
男生毫不在意的从抽屉里拿出耳机戴好,手托下巴,慵懒的靠在桌子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我却在旁静静观赏你
那张我深爱的脸
祭司 神殿 征战 弓箭
是谁的从前
喜欢在人潮中你
只属于我的那画面”。
整节课里,如往常一样,谁也没有开口。
除了知道他叫朝祈,其余的,林珑什么也不知道,同桌以来的半学期里,他们几乎没有讲过一句话。
但他们像是有什么默契似的,从来不去打破这层和谐,以至于半个初一学期以来,两个人除了知道对方的名字便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信息了。
“我以女神之名许愿
思念像底格里斯河般的漫延
当古文明只剩下难解的语言
传说就成了永垂不朽的诗篇
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