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许昀在机场传送带前，指尖勾着银灰色行李箱的拉杆，指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
眼前那只印着大大logo的银白色皮箱，和她的箱子尺寸几乎一致，只是皮质更显矜贵，
边——显然不是她这个刚结束国外十年学业生活、带着半箱书籍和乐谱回国的人会用的款式。
她下意识把棒球帽檐又往下压了压，黑色帽子加上口罩就这样遮住大半张脸，
只露出线条柔和的下颌，和垂在肩头的红棕色长发。长发有些凌乱，
可以看出是坐了十几个小时航班颠簸的痕迹，发梢还带着点飞机上空调的凉意。“抱歉，
我拿错了，这应该是你的。”清润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时，
许昀正低头核对自己行李箱上挂着的布质行李牌——那是她出国前，奶奶亲手织的，
上面“许昀”两个字的笔画里还留着针脚的线头。她循着声音回头，
撞进一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男生穿米白连帽卫衣，胸前印着小众乐队的图案，
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间简单的银色手表。他手里拎着的，
正是她那只贴着机场托运标签、边角有些磨损的银灰色箱子，
另一只手还拿着杯没开封的热美式，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滴，
在他手背上留下浅浅的水痕。“我叫顾屿，看行李牌，你是许昀？”顾屿说话时，
嘴角会微微上扬，露出一点虎牙，显得格外清爽。他把热美式递过来，
“刚看你站在这半天了，累了？这杯没加糖，机场便利店最后一杯热的了，先暖暖手吧。
”许昀愣了愣，才接过咖啡。杯子的温度透过指尖传到掌心，驱散了些许凉意。她摘下口罩，
露出整张脸——浅琥珀色的眼睛像浸了晨光，瞳仁里还带着点刚睡醒的朦胧，鼻梁小巧，
唇瓣是自然的粉，因为长时间戴口罩，唇周还泛着淡淡的红。没施粉黛的模样，
却比顾屿参加过的所有名媛宴会上、精心打扮的姑娘都要干净，像雨后初晴时，
挂在树叶上的那滴露珠，透着股未经世事的澄澈。“谢谢，我是许昀。”她的声音有点轻，
带着点刚开口时的沙哑，“刚才没看清，不好意思。”说着，她把银白色皮箱推到顾屿面前，
指尖无意间擦过他的手背，触到他手心里还没干的水痕，两人都下意识顿了顿。
顾屿的呼吸漏了半拍，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两秒，才笑着接过皮箱：“没事，
我刚才也差点拿错了。你刚回国？看你行李挺多的，要不要帮忙叫车？”“不用了，谢谢，
我闺蜜会来接我。”许昀把自己的箱子拉到身边，重新戴上口罩，“那我先过去了，顾先生，
再见。”“叫我顾屿就好。”顾屿看着她转身的背影，红棕色长发随着脚步轻轻晃动，
像柔软的绸缎。刚才被她碰到的手背，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
比手里的热美式还要暖。直到许昀的身影融进机场出口的人流里，他才拿出手机，
给家里发了条消息：小叔，我在机场碰到个挺有意思的姑娘，可惜没去要联系方式。
此时的许昀还不知道，这场短暂的行李错拿事件，会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头，
在她不远的将来，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出口处，夏岁穗正靠在一辆白色轿车旁挥手，
米白色连衣裙外面套着件浅杏色色大衣，头发卷成温柔的大波浪，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
看见许昀，她立刻跑过来，一把抱住她：“昀昀！可算见到你了！十年，
你知道我这十年怎么过的吗？”许昀被她抱得差点喘不过气，
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夸张了啊，我们不是经常视频吗，你忘啦？
”“视频跟真人肯定比不了！”夏岁穗松开她，上下打量着，“怎么又瘦了一些，
不过还是这么漂亮。走，先去我家放行李，晚上给你接风，地方我都订好了，
江边那家很火的清吧，还能看见江景，氛围满分！”许昀点点头，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车子驶离机场时，她透过车窗往后看，机场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泛着光，
顾屿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人群里，她却莫名想起那双含着笑的桃花眼，
和手背上那抹短暂的温热。晚上七点，江边的“岫里”清吧已经坐满了人。
夏岁穗订的是二楼靠窗的位置，巨大的落地窗外就是江景，霓虹灯在江面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晚风透过半开设计的窗户吹进来，带着江水的湿润与季节更替的凉意。“来，
尝尝这个莫吉托，无酒精的，怕你刚下飞机喝不了太烈的。
”夏岁穗把一杯蓝色的鸡尾酒推到许昀面前，杯口插着薄荷叶和青柠片，
“我还叫了几个咱们以前的同学，不过他们堵车，估计得晚点到。”许昀抿了一口，
薄荷的清凉和青柠的酸甜在嘴里散开，很清爽。她看着窗外的江景，
想起在国外的十年——每天泡在图书馆和琴房，为了赶论文熬到凌晨，
为了小提琴比赛反复练习到指尖磨出茧。那时候总盼着回国，可真站在这片熟悉的土地上，
又有点恍惚。“想什么呢？”夏岁穗戳了戳她的胳膊，“是不是在想国外的日子？别想了，
回来就好，以后我罩着你！”许昀笑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对了，季昭野呢？
怎么没跟你一起来？”“他啊，公司临时有事，得晚点过来。”夏岁穗撇撇嘴，
“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也就我这么好脾气，还等着他。”话里带着抱怨，眼底却满是笑意。
两人聊着天，许昀又喝了两杯莫吉托。无酒精的酒精度数不高，可架不住她刚下飞机，
身体还没缓过来，脸颊渐渐泛上薄红，眼神也开始有点迷离。赶飞机的颠簸让她头有些沉，
她揉了揉太阳穴：“岁岁，我去下洗手间。”“好，我在这等你，别走远了。
”夏岁穗叮嘱道。许昀点点头，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清吧里灯光昏暗，音乐声不大，
却带着点让人放松的慵懒。她沿着走廊往前走，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总觉得眼前的路有点晃。
走廊尽头有两个岔口，左边挂着“洗手间”的牌子，可她走得太急，没看清，
反而拐进了右边的走廊。右边的走廊比左边安静很多，墙壁上挂着抽象画，灯光也更暗。
许昀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一扇虚掩的门，门里透出微弱的光。她以为是另一个洗手间，
没多想，伸手推开了门。2.一股清冽的雪松香扑面而来，不是清吧里常见的甜腻香水味，
而是带着点冷感的木质香，像冬日里松林间的风，清透又好闻。房间里没开灯，
只有落地窗外的霓虹露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许昀脚步不稳，刚踏进房间，
就直直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男人的气息混着淡酒意和冷木调，笼罩着她，
让她混沌的脑子瞬间清明了几分。她下意识想推开，却被男人扣住了手腕。男人的手指很凉，
指腹却带着异样的烫意，扣得很紧，让她挣脱不开。“谁？”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带着点沙哑，还透着股压抑的隐忍，和清吧里的慵懒氛围截然不同。许昀抬头，
借着窗外的霓虹，看清了男人的脸。高挺的鼻梁，锋利的下颌线，薄唇紧抿着，眉峰微蹙。
他穿深灰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点锁骨，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腕间低调的铂金表——正是下午在机场，顾屿手腕上那只表的同款，只是更显沉稳。
是他。下午在吧台旁看到的那个男人。顾淮也看清了怀里的女人。
红棕色长发凌乱地贴在脸颊，眼睛因为酒精泛着水光，像受惊的小鹿，唇瓣红红的，
还带着点莫吉托的薄荷清香。是她，早上在机场，和顾屿换行李的那个姑娘。
他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房间里的香薰还在散发着淡淡的雪松香，可只有他知道，
这香薰被人动了手脚——半小时前，他的助理发现香薰里掺了能乱人心智的药，想提醒他时，
已经晚了。药效发作得很快，他只觉得浑身发烫，意识也开始模糊，正想找水喝，
就被人撞进了怀里。“放开我！”许昀挣扎着，手腕被他扣得生疼，“你想干什么？
”顾淮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底泛起红丝。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很干净，
像能驱散他身上的灼热。他控制不住地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
声音沙哑：“别闹……”许昀吓坏了，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也能感觉到他的意识似乎不太清醒。她想喊，却被他捂住了嘴。男人的掌心带着灼热的温度，
让她的心跳瞬间加速。混乱中，她的头发被扯散，口罩也掉在了地上。顾淮低头，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的唇瓣，心底某个地方突然软了下来。
他松开捂住她嘴的手，却没放开她的腰，
声音放得很低：“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可药效已经完全发作，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只剩下本能的渴望。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薄荷的清香和男人的酒意交织在一起，
许昀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想推开他，却没有力气。窗外的霓虹灯还在闪烁，
江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带着凉意，可她却觉得浑身发烫。不知道过了多久，
许昀在一阵头痛中醒来。窗外的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落地窗帘的缝隙照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带。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和身边男人均匀的心跳声。她僵硬地转过头，看见顾淮还在睡着。他侧躺着，背对着她，
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露出的后颈线条很流畅。
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上来——他扣住她手腕时的力道，他沙哑的声音，他灼热的吻，
还有散落一地的衣物……许昀的脸颊瞬间滚烫，像被火烧一样。她慌乱地坐起来，
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胡乱地套在身上。衣服上还带着他的味道，清冽的雪松香，
让她的心跳又开始加速。她看着顾淮熟睡的脸，又气又窘。这个人，明明是他意识不清，
还对她做了那种事！她越想越气，抬手往他左脸扇了巴掌。似是感觉怪怪的，
许昀接着又在某人的右脸补了一巴掌。这下不怪了。“啪！啪！”两声脆响，
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顾淮的睫毛颤了颤，却没醒。许昀打完就后悔了，她怕他醒过来，
也怕面对昨晚突如其来的一切。她快速捡起自己的包，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咬了咬牙，
转身往门口跑。她跑得太急，没看见顾淮在她转身的瞬间，缓缓睁开了眼。
他的眼底已经褪去了昨夜的迷乱，只剩下清明和冷厉。他摸了摸被扇过的脸颊，
那里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有点疼，却让他的心跳莫名加速。他看着门口的方向，
眼神深邃得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许昀，是吗？许昀跑出清吧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
街上的人很多，车水马龙，充满了生活气息。可她却觉得很茫然，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掏出手机，想给夏岁穗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居然没电关机了。她只能凭着记忆，
往夏岁穗家的方向走。走到半路，她遇见了来找她的夏岁穗。夏岁穗看见她，
脸色瞬间变了：“昀昀！你昨晚去哪了？我找了你一整晚！电话也打不通，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岁岁……”许昀看见她，眼眶瞬间红了，
所有的委屈和害怕都涌了上来，“我……”夏岁穗看着她凌乱的头发，
和明显不是她自己的衬衫，心里咯噔一下。她拉着许昀的手，把她带到路边的咖啡馆，
压低声音问：“昀昀，你昨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许昀坐在咖啡馆的角落里，
把昨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夏岁穗。她说得很轻，声音还带着点颤抖，眼眶一直红红的。
夏岁穗听完，气得拍了下桌子：“太过分了！那个顾淮，他居然对你做这种事！不行，
我得找他算账！”“别去！”许昀拉住她，“岁岁，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我不想再提起了。”她现在只想把这件事忘掉，就当是一场噩梦。“怎么能当没发生过！
”夏岁穗急了，“他是顾氏集团的掌权人，有权有势，要是他以后再来找你麻烦怎么办？
不行，我得让昭野想想办法。”说着，夏岁穗拿出手机，给季昭野打了电话。
季昭野听完事情的经过，沉默了几秒，说：“我知道了。你先带许昀回家，我现在就去处理。
酒吧的监控我会让人抹除，顾淮那边，我会想办法让他找不到许昀。”挂了电话，
夏岁穗看着许昀，叹了口气：“昀昀，你别担心，有我和昭野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许昀点点头，心里却还是很不安。她知道顾淮的身份，顾氏集团是国内顶尖的企业，
顾淮更是圈内出了名的狠角色，手段凌厉，没人敢惹。她怕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轻易结束。
季昭野的效率很高。不到半小时，他就给夏岁穗回了电话，说酒吧的所有监控都已经抹除，
包括许昀进出房间的痕迹，也清理得干干净净。顾淮那边，他也让人打了招呼，
暂时不会有人去查许昀的下落。“昭野说，让你先在我家住几天，等风头过了再回去。
”夏岁穗对许昀说，“你家里那边，我会帮你应付的。”许昀感激地看着她：“岁岁，
谢谢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夏岁穗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后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
别一个人扛着。”接下来的两天，许昀一直待在夏岁穗家。她没出门，也没敢看手机，
生怕看到关于顾淮的消息。夏岁穗每天陪着她，给她做饭，陪她聊天，
想让她尽快忘记那件事。可许昀知道，那件事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拔不掉。
她总会想起顾淮的脸，想起他身上的雪松香，想起那个混乱的夜晚。两天后的晚上，
夏岁穗硬拉着许昀去参加一场慈善晚宴。“昀昀，你总待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出去散散心，
认识点新朋友也好。”夏岁穗说，“这场晚宴是圈子里的人办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你去见见世面，对你以后也有好处。”许昀本不想去，可耐不住夏岁穗的软磨硬泡，
最终还是答应了。晚宴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举行。许昀穿了条淡紫色的吊带裙，
裙摆上绣着细碎的珍珠，衬得她皮肤白皙，浅棕色的长发挽成低马尾，露出纤细的脖颈，
脖子上戴着夏岁穗给她的珍珠项链，简单又优雅。她跟着夏岁穗走进宴会厅时，
里面已经很热闹了。水晶吊灯发出璀璨的光芒，宾客们穿着华丽的礼服，端着香槟杯，
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空气中弥漫着香水味和食物的香气，还有悠扬的小提琴声。
许昀有些不自在，她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她跟在夏岁穗身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昀昀，你等一下，我去跟张总打个招呼。”夏岁穗对她说，“你别乱跑，我很快就回来。
”许昀点点头，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站定。她端起一杯果汁，小口地喝着，
眼神漫无目的地在宴会厅里扫过。突然，她的目光顿住了。3.不远处，
顾屿正和一个中年男人碰杯。他穿了件白色的西装，比在机场时更显成熟，
嘴角依旧带着笑意，只是眼神里多了几分冷冷的疏离。顾屿似乎也看到了她，眼睛一亮，
跟身边的男人说了句什么，就朝着她走过来。许昀的心跳瞬间加速，她下意识想躲，
却已经来不及了。“许昀？真的是你！”顾屿走到她面前，笑着说，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你也来参加晚宴？”“嗯，陪我闺蜜来的。”许昀勉强笑了笑，
眼神有些闪躲。“你闺蜜是……”顾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顾屿，
在跟谁聊天呢？”许昀的身体瞬间僵住。这个声音，她太熟悉了——不是顾淮还能是谁！
她缓缓抬起头，看见顾淮正站在顾屿身后，黑色西装剪裁得体，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
他没系领带，领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腕间的铂金表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光。
他的目光越过顾屿，直直落在许昀身上，深邃的眼底像结了层冰，没有任何温度。
许昀的心脏狂跳起来，手指紧紧攥着玻璃杯，指节泛白。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
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到顾淮。她下意识想转身跑，可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半步。
“小叔，这是我跟你说过的，在机场碰到的许昀小姐。”顾屿没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样，
笑着介绍道，“许昀，这是我小叔，顾淮。”顾淮没说话，只是看着许昀，眼神里带着审视，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他往前走了一步，距离许昀只有一步之遥，
身上的雪松香再次笼罩着她，和那晚的气息一模一样。“许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顾淮的声音低沉，带着点刻意放慢的节奏，像是在回味什么，“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许昀的脸颊瞬间涨红，又气又窘。她想装作不认识，可顾淮的眼神太直白，让她无处遁形。
“顾总，好久不见。”她硬着头皮开口，声音有些发颤。“好久不见？”顾淮挑眉，
俯身靠近她，气息几乎要喷在她脸上，“许小姐倒是会开玩笑。我们上次见面，
好像还没过去三天吧？”他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许昀试图维持的平静。
周围的宾客已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好奇地看过来。许昀觉得浑身不自在，
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小叔，你们认识啊？”顾屿有些惊讶地看着两人，
“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顾淮没回答顾屿的问题，只是看着许昀，
眼神里的戏谑更浓了：“许小姐，你刚才想躲什么？”许昀攥紧裙摆，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迎上顾淮的目光：“顾总，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没有躲你。只是这里人太多，
我有点不太习惯而已。”“是吗？”顾淮轻笑一声，声音不大，
却带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可我怎么觉得，许小姐看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