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法力

无限法力

作者: 新娱WE

其它小说连载

由艾拉一道担任主角的玄幻仙书名:《无限法力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无限法力》主要是描写一道,艾拉,符文之间一系列的故作者新娱WE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无限法力

2025-10-18 22:32:52

1 搬砖的也配碰魔法书?清晨的风带着魔法阵余烬的焦味,吹不散我后颈上的汗。

木车轮子卡在石缝里,我咬牙往上提肩,粗布衣裳早就湿透了。

昨夜高阶法师实验失败后报废的魔导器——断裂的法杖、炸裂的水晶球、扭曲的符文金属板。

这些东西曾属于站在云端的人,

现在却要我这个连魔力池都没有的“枯竭者”一车车运到后山填埋。学院大门就在前方,

阳光洒在那些年轻学徒身上,像镀了一层神光。一个漂浮术,书本轻盈飞起;一句低语,

掌心燃起跳跃的火苗。他们谈笑风生地走进去,而我只能低头,把满手老茧和血痕藏进袖口。

“哟,搬砖的也配碰魔法书?”声音刺耳,像锈刀刮骨。科尔带着两个跟班从我身边走过,

贵族纹章在晨光下闪得刺眼。他故意一脚踹翻旁边装水晶粉末的箱子,

细碎如星屑的施法材料撒了一地。“听说你连最基础的‘点火咒’都用不出来?”他冷笑,

“那就用你的‘魔力’把这些收拾干净吧。”周围爆发出哄笑。我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在这个世界,没有魔力的人,连争辩的资格都没有。我蹲下去,用手抓。粉末锋利如玻璃渣,

割破掌心,血混着晶粉,在地上拖出暗红的痕迹。

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一个魔力枯竭的杂役,本就该跪在地上,用肉体填补世界的缝隙。

可我知道,我不是天生就这样。我还记得五岁那年,母亲死前紧紧攥着我的手,

眼里全是恐惧:“别让人知道你能感应……快逃……”然后她就被带走了,再没回来。而我,

从那天起,体内所有的魔力仿佛被抽空,成了所有人嘴里的“废人”。十年了,

我在皇家魔法学院做最低贱的活,看尽冷眼,听够讥讽。

但我一直在偷学——擦地板时记墙上的符文,扫讲堂时背学生丢下的笔记,

深夜躲在柴房里默念那些只言片语的咒语。我不甘心。可再多的知识,

对一个无法调动一丝魔力的人来说,都是笑话。上午的钟声敲响,

我接到新任务:送一批禁书残页去地下封存室。穿过荒废多年的初等实训场时,

一阵微弱的呼救钻进耳朵。是艾拉。她在法阵中央,双臂被灼烧般的符文缠绕,皮肤泛黑,

嘴唇发紫。她努力念着中断咒,可声音越来越弱。

那不是普通法阵——地面刻着我从未见过的逆五芒星,边缘渗着黑雾,

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噩梦。我不会高阶魔法,甚至没资格靠近这种地方。

但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我根本停不下来。冲进去的一瞬间,脚踩上了阵纹。空气凝固了。

耳边响起冰冷的声音,不是来自任何方向,而是直接扎进脑海:“钥匙已就位……献祭开始。

”大地撕裂,黑雾喷涌而出,化作荆棘锁链将我死死钉在地上。剧痛贯穿四肢百骸,

仿佛有无数根针从骨头里往外扎。我的身体开始发黑,血管凸起,

像被什么东西强行灌注又拼命撕扯。这不是意外。这是陷阱。

我听见远处传来低语:“以圣物为引,以枯竭之体为门……终于,打开了通往虚界的通道。

”噬虚教团。这个名字在我模糊的记忆中一闪而过——传说中吞噬魔力、献祭生命的邪教。

而他们选中的“门”,就是我这个本不该有任何魔力的躯体。意识快要断绝时,

灵魂深处突然炸开一道金光。那是一口井。金色的泉眼悬浮在我心海之中,汩汩涌动,

源源不绝。没有源头,没有尽头,只有纯粹到极致的魔力奔腾而出,如江河倒灌,

如天雷劈开阴云!入侵的黑雾惨叫般退散。锁链崩裂。我跪在地上,大口喘息,

全身都在颤抖——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因为……体内正有某种东西苏醒了。

它不属于这个世界。但它选择了我。我踉跄站起,手掌无意识贴上法阵核心。

一段残缺的初级火焰咒文闪过脑海——那是我在打扫教室时,偷偷记下的第一句魔法。

那一刻,整片大地都在颤抖。不是恐惧,不是虚弱——而是体内有什么东西彻底苏醒了。

那口金色的泉眼在我灵魂深处翻涌,魔力如江河奔流,源源不断,无穷无尽。

它不像学院教科书里说的那样需要引导、压缩、塑形,它只是存在,像呼吸一样自然,

像心跳一样坚定。脑海里闪过那段残缺的初级火焰咒文——就一句,连完整施法结构都没有,

是我在打扫三年级火系教室时,从某个学生潦草写在墙角的笔记里偷偷记下的。

当时我还笑自己傻:一个连魔力都感应不到的人,背这种东西干什么?可现在,我咬牙默念。

指尖一热。一团火球轰然炸出!不是那种只能点燃蜡烛的小火花,

而是一颗足有脸盆大小、炽白耀眼的烈焰团,带着撕裂空气的爆鸣砸向法阵中枢!

冲击波掀飞碎石断砖,整片废弃实训场剧烈震动,地面龟裂,尘土冲天。

原本缠绕艾拉的黑雾发出凄厉尖啸,像是被滚烫铁钳撕开的腐肉,节节败退。逆五芒星崩解,

符文逐一熄灭,仿佛有谁在黑暗中怒吼了一声,随即沉寂。我扑过去接住倒下的艾拉。

她脸色惨白,睫毛轻颤,在昏过去前,嘴唇微动,

吐出几个字:“……你的眼睛……刚才在发光。”我没来得及细想。四周死寂,

唯有焦土与残烟的味道钻进鼻腔。我抱着她走出废墟,交给巡逻的守卫,

谎称发现她在实验失控后晕厥。没人怀疑——毕竟,谁会相信一个枯竭体质的脚夫,

能用火球术炸毁一座远古邪阵?深夜,我躲进最偏僻的杂物间,锁上门,喘得像条濒死的狗。

低头看手——今早被水晶粉末划破的掌心,竟光滑如初,连一道疤都没留下。我撩起袖子,

手臂上的旧伤、常年搬运重物磨出的老茧,甚至关节处因劳损肿胀的痕迹,

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这不是恢复,这是……重构。我的身体正在被某种力量重塑,

悄然适应那口永不干涸的“井”。我伸出手指,轻轻一点。一道微弱火苗跳了出来,

安静燃烧。没有消耗感,没有滞涩,仿佛我能这样烧到天荒地老。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

巴德倚在墙外阴影里,手里拎着半瓶劣质麦酒,独臂撑着墙,目光幽深地看着我。“小子,

”他嗓音沙哑,“你今天用了魔法?”我没说话。他咧嘴一笑,

嘴角扯出一道旧疤:“死人不会说话,但活得太久的杂役……总会惹麻烦。”风掠过庭院,

吹灭了屋檐下摇晃的灯笼。那一夜,我躺在柴房的草堆上,睁着眼,直到天边泛白。

我知道了两件事。第一,我不是废物。第二,这个世界以为它踩在我头上,

却不知道——我已经能用一个火球,烧穿命运的牢笼。第二天清晨,晨钟未响,

学院主道已聚集人群。公告栏前围得水泄不通,一张崭新的羊皮卷被钉在墙上,墨迹未干。

2 谁说废柴不能进考场?晨钟还没响,寒气还挂在石板路上,学院主道上已经挤满了人。

公告栏前围得水密不透风,一张羊皮卷被铁钉死死钉在墙上,墨迹未干,

像刚从教授书房里抢出来的一样。我挤在人群后头,

听见前面几个学徒念出声来:“因近期魔材短缺,

所有非正式学员须参加‘见习法师资格试炼’,前十名可获免费练习水晶配额。

”空气猛地一静。练习水晶——那玩意儿对正式生来说是消耗品,

对我们这些没身份、没背景的杂役,却是通往魔法世界的唯一钥匙。没有它,

连最基础的施法引导都练不了。多少人干一辈子脚夫,手都没碰过一次真正的魔力回路?

我盯着那张纸,喉咙发紧。机会来了。可就在我往前迈步时,一道阴影横插过来。

科尔抱着双臂靠在公告栏边,嘴角咧开,像看一条爬进食堂的野狗。“哟,里安?

你也想报名?”他身后几个跟班笑出了声。“枯竭体质也能施法?

该不会是想去靶场上打个滚,假装风刃是你放的吧?”“别浪费资源了,搬你的箱子去。

”人群哄笑。有人往地上啐了一口痰。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三年了,

每天抬着他们的教材、扫着他们施法炸裂的残渣,听的就是这种话。

废物、枯竭、垃圾……名字早就不重要了,他们只记得我不能用魔法。可昨天夜里,

我的手掌在火苗下缓缓翻转,皮肤如新生般光滑。那口井在我体内低鸣,

像大地深处永不枯竭的脉搏。我能用。只是你们还不知道。我正要开口,

一只纤细的手忽然从人群中伸了出来。艾拉站在我面前,指尖夹着一张填好的申请表,

墨迹清秀,字迹工整。“试试吧,里安。”她声音很轻,却像一束光照进阴沟,

“你比谁都值得。”全场安静了一瞬。连科尔都愣住了。艾拉·晨星,

那个被高层严密“保护”的圣女候选人,竟然主动跟一个脚夫说话?她没退缩,

只是把表格塞进我手里,转身走了。长发拂过肩头,像雪落进风里。我低头看着那张纸,

手指微微发颤——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终于有人,肯把我当个人看。报名处设在东侧广场,

试炼就在今天上午。规则简单粗暴:操控初级风刃,击中移动靶三次。每人三发机会,

失败即淘汰。靶子是机械驱动的木偶,忽左忽右,速度不慢,对初学者来说已是考验。

我站在角落,借了根劣质魔杖——杖芯松散,导流槽歪斜,握在手里像根烧火棍。

可这已经是我能拿到的最好东西。试炼开始。一个个非正式学员上场,大多数第一发都失败,

有的甚至连咒语都没念完就魔力反噬。检测牌全程灰暗,

象征着体内毫无魔力储备——我们这些人,天生就被判了死刑。轮到我时,

整个广场鸦雀无声。然后,爆发出哄笑。“快看!枯竭体质上台了!”“赌不赌?

我赌他施法把自己绊倒!”科尔坐在前排,翘着腿,笑得猖狂:“等会儿他要是真打中了,

我就当场吃掉这根魔杖。”我走上施法区,泥土在鞋底微微下陷。风有点冷,

吹得袍角猎猎作响。我举起魔杖,深吸一口气,念出那句烂熟于心的初级咒语。

“泽尔·维恩!”指尖一颤,一道薄如纸片的风刃飞出——软弱无力,斜斜偏出三尺,

连靶子的影子都没擦到。观众席轰然大笑。“滚下去吧,搬砖的!”第二发,

我稍稍调整角度,风刃近了些,可依旧脱靶。梅琳教授站在监考席,眉头微蹙,

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同情我们这些底层人,但她也清楚,没有魔力,

再努力都是笑话。最后一次机会。全场安静下来,等着看我出丑。我闭上眼。不是放弃,

而是沉入。那一瞬间,我触到了它——灵魂深处那口金色的泉眼。它静静流淌,无声无息,

却蕴藏着足以焚山煮海的力量。我不需要储存,不需要积累。我只需要引导。这一次,

我不再压抑,不再畏惧暴露。我以近乎极限的精细控制,引出一丝魔力,

极细微地注入咒文——不多不少,刚好让风刃精准命中靶心。杖尖轻震。“啪!

”红点在靶心炸开,碎屑纷飞。全场骤然死寂。连风都停了。梅琳教授猛地站起,

手中检测仪疯狂闪烁:“施法波动……异常平稳?能量输出完全线性……但这不可能!

他的检测牌还是灰色!”灰色。代表无魔力储备。可我刚才,明明用了魔法。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装作激动得发抖,声音哽咽:“我……我做到了……”没人回应。

科尔脸上的笑僵住了,像被人扇了一耳光。而远处高台阴影下,巴德靠在柱子上,独臂抱胸,

目光如刀,直直落在我身上。但我不怕。因为从今往后——我不是在求你们承认。我是来,

亲手撕碎这个规则的。我站在废弃马厩的阴影里,手心还残留着火球术炸开时的灼热。

夜风从破门缝里钻进来,吹得油灯摇曳不定。三十次——整整三十次火球术,

每一发都像初学时那样标准、稳定,没有一丝魔力紊乱的迹象。我的手臂早已酸胀发麻,

太阳穴突突直跳,像是有根铁针在颅内来回穿刺。可那口“井”依旧汩汩流淌,

金色的暖流自灵魂深处蔓延而出,填补着每一次施法带来的空虚。这不是天赋,是打败。

我喘着粗气,靠在腐朽的木柱上,盯着掌心残存的一缕火星。如果现在冲进考场,

我能用最烂的咒语轰平整片靶场。可我知道,不能。一旦暴露,我不只是会被剥夺资格,

更会被扒皮抽骨地研究——一个本该“魔力枯竭”的脚夫,凭什么连续施法而不崩溃?

答案藏在我自己都还未完全理解的深渊里。我咬牙撑起身子,试图凝聚水与风两种元素,

让它们在指尖交汇成一道简易冰刃。刚念出半句复合咒文,背后忽地传来一声冷哼。“砰!

”一道劲风袭来,魔杖脱手飞出,砸在墙上瞬间裂成两截。我猛地转身,心跳几乎停了一拍。

巴德站在门口,独臂垂在身侧,披风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眼神如鹰隼般锁着我,

嘴角却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笑。“小子,你以为没人看得出异常?”他一步步逼近,

靴子踩在干草上发出脆响,“普通人连放五次火球就得躺三天。你三十次?还精神抖擞?

别拿‘运气好’这种话糊弄梅琳教授,她心软,我不瞎。”我屏住呼吸,没动。他忽然停下,

眯起眼:“但你的眼神变了——以前是条被踩进泥里的狗,现在……像一头藏了爪子的狼。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我没有否认,也不敢否认太多。沉默了几秒,

我低声道:“我只是……不想再被人当垃圾看。”他冷笑一声,弯腰捡起那截断杖,

在掌心掂了掂,然后随手扔进角落。“那就记住,狼可以藏爪,但露一次,就会被猎人盯死。

”门关上了,马厩重归寂静。可我知道,风暴才刚开始。几天后,艾拉在校外小径拦住了我。

她递来一本泛黄的笔记,封皮上写着《低阶魔法效能重构实录》,

字迹娟秀却透着岁月磨损的痕迹。“这是我整理的古代案例,”她说得很轻,

目光却直视我双眼,“那些资源匮乏的法师,曾用最基础的咒语打出惊人效果。

或许……对你有用。”我怔住。她知道了?多少?“那天在实训场,”她声音更轻了,

“你不只是运气好,对吗?”夜风拂过她的长发,我仿佛又看见那个雪落风中的背影。

我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我能用魔法。但必须小心。”她笑了,极淡的一抹,

却像破云的日光。“那就小心点活着。”她转身欲走,却又顿住,

“因为有些人……已经开始注意你了。”当晚,我回到宿舍,推开门的一瞬,心沉到底。

床铺翻得乱七八糟,草褥撕开,枕头倒扣在地。而那枚我藏在枕下的练习水晶——不见了。

地上,只留下一枚清晰的压痕:银色双蛇缠绕的徽记,科尔家族的纹章。我蹲下身,

指尖抚过那道印记,指节捏得发白。他们开始动手了。而我……也该让他们知道,

什么叫做真正的“废柴”。就在我攥紧拳头的刹那——铛!铛!铛!刺耳的警铃撕裂清晨!

整座学院猛然惊醒。未完待续3 火球洗地之夜铛!铛!铛!警铃还在响,

一声比一声急,像铁锤砸在耳膜上。我站在广场中央,寒风卷着枯叶抽在脸上,

却远不如四周投来的目光锋利。“脚夫里安,涉嫌盗取高纯度聚能水晶,当场拘禁,

候审定罪!”格鲁姆的声音洪亮得近乎得意。他站在我面前,铠甲锃亮,腰间佩剑未出鞘,

却已摆出审判的姿态。身后两名守卫一左一右将我架起,

拖向那栋阴森的石屋——学院专门关押违纪学生的禁闭室,十年来进去的人,

没一个能全身而退地走出来。人群层层围拢,窃语如潮水般涌来。“我就说那家伙不对劲!

一个魔力枯竭的废物,怎么可能天天往实训场跑?”“听说昨晚储魔室被撬了,

丢了整整一块S级水晶!够一个大法师连放三天禁咒!

”“可……现场留下的练习水晶上刻着‘L’字啊,那是里安的名字缩写吧?”我咬紧牙关,

不辩解,也不挣扎。因为我知道——这不是意外,是陷阱,早早就为我铺好的路。

科尔站在人群后方,贵族长袍猎猎,嘴角挂着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笑。

他甚至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视线,像是在欣赏一场早已排练好的戏剧。而我,

就是那个注定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小丑。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次,演戏的人换了个。

石屋门哐当落下,铁栓锁死。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四壁冰冷,只有一扇窄窗透进微弱晨光。

我靠墙坐下,手心早已攥出汗。他们搜走了我的练习水晶,又用它栽赃我。手法干净利落,

连梅琳教授都皱着眉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心凉了半截。但更冷的,

是意识到这背后牵扯的深意:有人盯上我了,不止想毁掉我,还想彻底抹除我存在的可能。

就在我闭目凝神时,门缝底下忽然滑进一张折叠的纸条。我猛地睁眼,

抓起展开——只有短短一行字,墨迹未干:监控水晶记录有盲区,时间是戌时三刻。

字迹清秀,熟悉得让人心颤。艾拉。我盯着那行字看了足足十秒,喉咙发紧。

她冒险给我送信,意味着她已经确认了我的异常,也意味着……她选择了站在我这边。

可还没等我理清思绪,牢门外又传来脚步声。沉重、缓慢,带着某种戏谑的节奏。

门开一条缝,一只粗糙的手扔进来一瓶浑浊的麦酒,玻璃瓶撞在地上发出闷响。“喝完它,

别太快死在里面。”是巴德的声音。我抬头,只看见他宽厚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披风一甩,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盯着那瓶酒,没动。劣质酒?在这种时候给我送酒?

他是嘲讽我,还是……试探我?直到深夜,万籁俱寂,连守卫换岗的脚步都停了。

我终于拧开瓶盖,轻轻嗅了嗅——一股刺鼻的发酵味,混着隐约的草药腥气。然后,

我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魔力波动,在液体深处缓缓震颤,像心跳,规律而沉稳。

不是毒素,也不是普通提神剂。

这是精神共振催化液——传说中能让施法者在极度疲惫下强行维持意识清醒的秘制药剂,

通常只有军情处高层才掌握配方。巴德……他知道我能用魔法。他不仅知道,

还在帮我撑时间。我仰头灌下整瓶,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随即一股暖流从胃部炸开,

直冲脑门。精神瞬间清明,仿佛被蒙住的眼睛骤然揭开黑布。就在这一刻,远处传来脚步声。

三个人,皮靴踏地,节奏一致,目标明确。门锁开始转动。我屏息,贴墙蹲伏,心跳如鼓,

却不再慌乱。来了。格鲁姆亲自带队,手里握着短斧,眼神阴冷:“小子,

本来想让你多活几天,可买家催得紧。”“灭口?”我在黑暗中轻笑一声,

“你们连我怎么用魔法都没搞清楚,就想杀我?”他一愣,

随即怒极反笑:“装神弄鬼到最后一刻?上!把他按住,制造越狱拒捕的假象!

”门刚开一半,我动了。不是攻击,不是逃跑。

而是将全部意识沉入灵魂深处——那口金色的泉眼,永恒之井。魔力如江河奔涌而出,

不受限,无枯竭。我不需要复杂的咒语,不需要手势,甚至连吟唱都省了。我要的,

只是一个最基础的魔法——照明术。但它不再是“照亮房间”的工具。

我把魔力压缩、再压缩,像把整座火山塞进一颗石子,然后……引爆。轰——!

一道刺目的白光从我掌心炸裂,如同闪电撕破黑夜,瞬间吞噬整个石屋。

三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双手抱头跪倒在地,眼球剧痛,泪水横流。

强光持续了不到两秒,却足以让他们暂时失明。我冲出石屋,夜风扑面,心跳如雷。

但我知道,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他们的局,是要我死在牢里。

而我的反击——是从这里,直插学院最隐秘的心脏。东塔。监控中枢。

我记得艾拉画的路线图,每一个转角,每一处巡逻间隙,都在我脑中清晰浮现。

我贴着墙根移动,呼吸放轻,身影融入夜色。身后,警报尚未响起,混乱还未扩散。

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那个被踩进泥里的脚夫,已经不在牢里了。

而且……他正朝着他们最不想让人碰的地方走去。我冲出石屋的瞬间,寒风如刀割在脸上。

身后警铃尚未响起东塔在学院最偏僻的角落,高耸入云,像一根插进夜空的黑铁钉。

那里本不该有光——可今夜,三楼窗口却透出一抹幽蓝,忽明忽暗,

像是某种设备正在强行运转。他们果然在动数据。

艾拉给我的路线图在我脑中铺开:穿过后厨废巷,翻过矮墙,绕开夜间巡逻的机械守卫。

她的字迹清秀,却每一笔都精准得像刀刻出来的一样。“戌时三刻到子时之间,

东塔西侧通风口无人值守。”她甚至标出了守卫换班的七秒间隙。我贴着墙根疾行,

心跳与脚步同步。翻上矮墙时,左手被锈铁划破,血顺着指尖滴落,我没停。

现在不是疼的时候。通风口狭窄,布满灰尘和蛛网。我钻进去,爬行十余米,

从内侧撬开检修板,悄然落地。控制室不大,一排排水晶屏悬浮半空,

记录着全院三百六十个监控节点的影像流。此刻,

大部分画面正循环播放“正常”状态——可我知道,昨晚戌时三刻的真实影像,

已经被替换了。我摸出藏在袖中的练习水晶,那是我唯一能用的施法媒介。将魔力注入其中,

轻点主控台的底层日志接口。系统抗拒了一瞬,

随即被“永恒之井”的纯净魔力冲开——就像用洪水撞开了朽木门。日志滚动起来。

03:18:01识别身份:科尔·德雷文贵族学徒,

水晶操作备注附带工具检测到暗影涂层残留——来源疑似噬虚教团制式装备我瞳孔骤缩。

科尔?果然是他。但更让我脊背发凉的是那个名字——噬虚教团。

传说中吞噬魔力、献祭灵魂的古老邪教,早在百年前就被剿灭殆尽。

可这涂层反应……绝不会错。我迅速将信息复制进一张符纸,封入袖中暗袋。

就在我准备撤离时,门口传来一声轻响。木门无声推开。巴德站在那里,披风未穿,

手中没有武器,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锐利。“你比我想象中快。”他低声道,声音沙哑,

“我以为你至少会先逃命。”我没答话,手已按在腰间备用的火种符上。他却笑了,

一步踏进来,反手关上门:“现在你知道了,这地方比粪坑还脏。贵族偷东西,守卫当帮凶,

教授装瞎子——而你,一个脚夫,居然能一路杀到监控中枢?”他盯着我,

目光如炬:“你不只是会魔法……你是根本不用省着用。”我沉默片刻,

终于开口:“所以呢?要抓我?还是继续送酒?”他没回答,只是转身走向控制台,

敲了几下,抹掉了我刚刚访问的痕迹。“走吧。”他说,“再晚,连我也保不住你。

”我刚跃出通风口,前方庭院突然火光大作。十几名守卫持械围拢,火把连成环形光圈。

科尔站在最前方,银边长袍猎猎飞扬,脸上写满胜券在握的讥笑。“看看这是谁?

”他朗声道,“越狱的窃贼,还敢出现在东塔重地!真是自寻死路!”四周哄笑响起。

我站在中央,焦土之上,风吹乱发丝。然后,我缓缓举起双手。“你说我没证据?

”我轻声说。下一秒,我开始吟唱。“火焰之灵,听我召唤——火球术。

”第一个火球腾空而起,炸在十步外的地面上。“火球术。”第二个接踵而至,

轰向左侧人群,逼得他们狼狈后退。“火球术!火球术!火球术!”我不停地念,一次,

两次,十次……魔力如江河奔涌,永不枯竭。火球接连升空,如同暴雨倾盆,覆盖整个广场。

泥土焦裂,草皮燃尽,石板炸出蛛网裂痕。有人惨叫,有人抱头鼠窜,火把一支支熄灭。

最后,我仰头望天,低声吟出第十三个咒文。火球冲上夜穹,

在最高处轰然炸开——一朵巨大的焰花,猩红如血,照亮整座学院。那一刻,所有人抬头,

呆若木鸡。“你说没证据?”我冷冷道,声音穿透寂静,“现在,

全学院都看见了——我能用魔法,而且……”我低头扫视众人,嘴角微扬。“用不完。

”焰花熄灭后,整个学院陷入死寂。我站在焦黑的广场中央,呼吸微喘,

精神因连续施法而略有恍惚,但身体并未枯竭——4 火球之后,谁在发抖?焰花熄灭后,

整个学院陷入死寂。我站在焦黑的广场中央,呼吸微喘,精神因连续施法而略有恍惚,

但身体并未枯竭——“永恒之井”仍在汩汩流淌,温润如初,像一口深埋灵魂的泉眼,

源源不断地将纯净魔力注入四肢百骸。没有干涸,没有反噬,甚至连一丝滞涩感都没有。

有的只是……无限。风掠过烧焦的地表,卷起灰烬与残火。十几名守卫瘫坐在地,铠甲熏黑,

火把尽数熄灭。有人捂着耳朵,有人蜷缩发抖,仿佛刚从地狱边缘爬回人间。科尔站在原地,

银边长袍被气浪掀得凌乱不堪,那张向来倨傲的脸此刻惨白如纸,嘴唇颤抖,

像是想说点什么,却连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场面。

一个本该连魔力火花都点不燃的杂役,竟用最基础的火球术,打出了一场焚天烈焰。

这不是魔法,是灾难。远处钟楼敲响午夜十二响,悠长的钟声划破寂静,

像是某种审判的宣告。守夜队终于回过神来,举着法杖和短剑朝我逼近,

领头的队长声音发紧:“里安!你已被控越狱、盗窃、暴力袭警——立刻束手就擒!

”没人动。因为一道清冷的声音横空而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等一下。”是梅琳教授。

她披着深蓝长袍,手持一枚青铜罗盘缓步走来,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一瞬,

随即落在地面那一片蛛网般的裂痕上。她蹲下身,指尖轻触焦土,眉头越皱越紧。

“这……不符合常理。”她低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

“初级火球术的单次魔力输出极限是三尺范围,持续时间不超过两秒。

可这里……至少有三十次以上的高密度连爆,能量叠加甚至引发了局部魔力湍流。

”她抬头看我,眼神复杂:“你到底用了什么?”我没答。她说得对,这不合理。

可对我而言,我只是……没停而已。“但他确实使用了魔法。”她站起身,面对守夜队,

语气陡然转硬,“在证据未明之前,不能以‘魔力枯竭者无权施法’为由当场拘捕。

皇家法令第三条写得清楚——能力判定需经正式测试,而非主观臆断。”人群骚动起来。

有人不服:“可他是脚夫!从小就被检测为零亲和度!怎么可能突然施法?”“那就去测。

”梅琳冷冷道,“而不是在这里围攻一个学生。”最终,在她的干预下,

我被“配合调查”地带往东塔底层的旧资料室——名义上是协助复盘事件经过,实则是软禁。

门锁落下的那一刻不是怕我打伤了几名守卫。他们是怕我揭开了不该被看见的东西。深夜,

月光斜照进窄窗。我靠在墙边闭目养神,精神虽疲,体内魔力却依旧充盈。正欲沉入冥想,

忽然听见纸张摩擦的细微声响。低头一看,一张符纸从门缝底下缓缓滑入。我捡起,展开。

上面只有一行字,墨迹淡青,带着熟悉的香气——是艾拉的密语符。

“副院长召开了紧急议会,你在东塔找到的日志已被列为‘机密证据’,但他们不打算公布。

更糟的是……‘噬虚教团’的名字出现在会议记录边缘,副院长亲笔标注:需妥善处理。

”我的心猛地一沉。噬虚教团。那个只存在于古籍禁录中的名字,

传说中以吞噬世界魔力为终焉目标的古老组织。我以为那不过是吓小孩的神话,可现在,

它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皇家魔法学院最高层的会议笔记里?而我的行动,

那个为了自保而闯入监控中枢的夜晚,不仅找到了科尔贪污学院资源的铁证,

还无意间碰到了一根通往深渊的引线。我不是在查一桩盗窃案。我是在撬一座坟墓的盖子。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极轻,却节奏分明。我迅速将符纸揉碎吞下,刚坐回原位,

门便被人推开一条缝。是巴德。独臂的剑术教官,平日对我爱答不理,

此刻却拎着半瓶劣质麦酒和一块烤肉走了进来,顺手关上门,背靠墙壁坐下。“吃点东西。

”他把餐盒推到我面前,“接下来你得清醒地活着。”我盯着他,没动。他咧嘴一笑,

独臂轻拍腰间的断剑:“怎么?不信我?你以为那场火球只是吓退了几个人?错了。

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格鲁姆背后站着科尔家族,

而科尔家族……供奉着‘虚空之眼’的祭司。你昨晚不只是打了他们的脸,你是踩进了蛇窝。

”我心头一震。虚空之眼?那是噬虚教团在世俗中的代称之一。“那你为什么帮我?

”我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他看着我,眼神忽然变得锐利:“因为我看得出来,你不是疯子,

也不是小偷。你是那种……能把规则烧成灰的人。”话音落下,屋内陷入沉默。

我低头看着手中冷掉的烤肉,忽然笑了。规则?没错,

这个世界用血脉、天赋、魔力池大小来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可如果有人,魔力永不枯竭呢?

如果有人,能用一个火球术,炸穿所有阶级的高墙呢?

那么所谓的规则——也不过是一堆等着被点燃的废纸。窗外,晨光微露。而我知道,这场火,

才刚刚开始烧。中午的太阳悬在头顶,毒辣得像是要把石头晒出火来。

梅琳教授踏着石板路走来时,脚步很稳,可我看得出她眼底的疲惫。她身后跟着两名记录员,

手里捧着卷宗,神情肃穆得像在参加葬礼。广场上早已围满了人——学生、教员、守卫,

甚至厨房的杂役都挤在角落探头张望。

所有人都等着一个说法:那个本该一辈子搬箱子的废柴脚夫,究竟算不算罪犯?

“调查结果如下。”她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喧嚣。全场寂静。

“关于科尔副院长指控里安盗窃机密日志一案,因关键物证缺失,

且无第三方施法监测记录佐证,暂无法定论。”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

“但里安擅自闯入监控中枢、使用未登记魔法并造成公共区域严重损毁的行为,

确属违反校规。”有人低声嗤笑:“这还不抓?”梅琳没有理会,

继续道:“惩戒决定:剥夺其全部杂役津贴,外派至北区废墟执行魔能残渣清理任务,

为期三个月。”哗然四起。“太轻了!”一名贵族学员当场叫嚷,“他炸平了半个训练场!

至少该关进地牢!”另一人附和:“对!说不定是敌国派来的间谍!”我站在原地,低着头,

嘴角却几乎压不住地上扬。这哪里是惩罚,分明是保命。北区废墟是什么地方?

那是连高阶法师都不敢轻易踏足的古代战场遗骸,空间裂缝横行,魔能污染深重。

正常人去那里不是发疯就是暴毙。把我送去那儿,表面是惩戒,实则是——隔离。

他们怕我在学院继续闹出动静,更怕我接触到更多真相。人群散去后,梅琳走近一步,

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我能听见:“里安,力量若无智慧引导,终将焚身。”她盯着我的眼睛,

“你昨晚……用了多少魔力?”我抬起头,装出一副懵懂又紧张的样子,

挠了挠头:“就……三个火球?我慌得很,可能手抖打歪了几个……”她没说话。那一瞬,

她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然后,

她轻轻叹了口气:“希望你说的是真的。”转身离去时,她的背影显得格外沉重。

但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夜色降临,我独自穿过荒芜的环山小径,走向北区废墟的边界。

风在这里变了味道,带着铁锈与腐朽咒文的气息。脚下的土地不再是泥土,而是凝固的黑晶,

裂痕如蛛网般蔓延,偶尔还能看到半埋在地里的残破盔甲,上面爬满扭曲符文,

仿佛死前还在尖叫。我刚踏入警戒线,

袖中那张折叠成指甲大小的符纸突然发烫——是备份的日志!

它被我用隐秘符文封印在羊皮纸里,贴身藏着,唯有靠近同源能量才会激活。而现在,

它像一块烧红的铁片,紧贴着皮肤,灼痛感清晰无比。我蹲下身,

指尖拂开地面一层湿滑的苔藓,露出底下一道不起眼的凹槽——形状古怪,

边缘刻着断裂的星轨纹路,而最深处,一丝极淡的气息正缓缓脉动。

那气息……和艾拉身上散发的圣物波动,一模一样。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就在我伸手欲探的刹那——身后,沙砾轻响。不多不少,刚好是一步的距离。我僵住。

月光斜照,北区废墟如同巨兽啃噬过的骨骸。我蹲在那处苔藓掩盖的凹槽前,

袖中符纸灼热得几乎烫伤皮肤。身后传来沙砾滚动声。

5 废墟里的钥匙与影子祭司月光斜照,北区废墟如同巨兽啃噬过的骨骸。

我蹲在那处苔藓掩盖的凹槽前,袖中符纸灼热得几乎烫伤皮肤。它还在跳动,

像一颗被唤醒的心脏,与地下那丝微弱却熟悉的波动遥相呼应——艾拉体内的圣物气息,

绝不会错。身后传来沙砾滚动声。不多不少,刚好是一步的距离。我僵住。风停了,

连腐锈空气中游荡的残咒都仿佛凝固。我能感觉到那股阴冷的气息正从背后缓缓逼近,

像是毒蛇吐信,一寸寸缠上脖颈。“你本该沉睡,直到门开之日。”声音干涩如枯叶摩擦,

带着某种非人的回响,“但你点燃了火,唤醒了它。”我缓缓站起,没有回头。

灰袍人——莫尔坎,就站在三步之外。他手中的权杖尖端渗出黑雾,如活蛇般蜿蜒爬行,

在地面裂痕间织成扭曲纹路。那些裂痕原本死寂,此刻竟微微震颤,仿佛有东西在地底苏醒。

钥匙?门?我握紧拳头,掌心全是冷汗,但心跳却渐渐平稳下来。不是因为不怕,

而是——我已经看见了胜机。这地方不是刑场,是战场,而战场,从来只认结果,不问出身。

我没有后退,反而向前一步:“你说我是钥匙?那你可知,钥匙也能插进锁眼,

把门从里面反锁?”寂静。莫尔坎愣了一瞬,随即低笑起来,

笑声里满是讥讽:“蝼蚁妄谈神域。”话音未落,权杖猛击地面!“咚——”一声闷响,

如丧钟敲响。倒刺般的符文在黑雾中亮起,三道漆黑荆棘破土而出,速度极快,

直取咽喉、心脏、脊椎!每一击都是致命角度,精准得不像人类所能掌控。换作从前的我,

此刻早已尸横当场。可现在……我非但没有闪避,反而借势跃起,一脚踩在其中一根荆棘上!

它由扭曲魔力构成,触感冰冷黏腻,像是踩在某种深渊生物的血管上。但在这一瞬,

我的感知已顺着那股魔力逆流而上——“永恒之井”在我灵魂深处轰然开启。

无穷无尽的纯净魔力如江河奔涌,我只分出一丝,顺着脚下的荆棘逆向注入!刹那间,

黑雾猛地一滞,仿佛被无形巨手扼住咽喉。莫尔坎瞳孔骤缩:“你竟能反向传导虚空蚀流?!

”我不答,落地翻滚,手掌贴地,心中默念——初级震动术。

一个魔法学徒都能掌握的小戏法,用来震落墙灰、惊走老鼠的玩意儿。

可当无限魔力灌注其上,它不再是“震动”,而是共振!整片废墟发出低沉轰鸣,

仿佛远古巨兽在梦中翻身。几处塌陷的地缝猛然喷出幽蓝色的魔能焰柱,高达十余米,

如同地狱之口喷吐烈焰!莫尔坎脸色剧变,仓皇后撤,长袍被焰流燎焦,发出刺鼻焦味。

更妙的是,

这些焰柱恰好激活了某些残存的古代符文环路——那些刻在碎石与断柱上的断裂星轨纹,

在能量冲击下短暂重连,形成一片紊乱的能量乱流屏障,将我们隔开。我喘息着,

背靠一块倾倒的碑石,指尖仍残留着大地震颤的余波。嘴角,却缓缓扬起。

他们以为把我发配到这里,是放逐,是终结。可他们忘了,一个拥有无限法力的人,

哪怕站在废墟之上,也能让天地变色。这里的每一道裂痕,每一块残碑,

每一缕残留的魔能脉络,都是我可以借用的“导体”。只要给我一点引子,我就能掀起风暴。

而刚才那一击,还只是试探。真正让我心跳加速的,

是刚才那一瞬间的感应——当我将魔力注入大地时,那凹槽深处的气息,

竟与我体内“永恒之井”产生了极其短暂的共鸣。就像……两口井在地下相连。难道说,

“永恒之井”并非凭空出现?

它和这片战场、和那个被封印的“门”、甚至和艾拉体内的圣物……都有联系?

思绪翻涌之际,忽然——远处,传来木拐敲地的笃笃声。一下,又一下。缓慢,稳定,

穿透死寂的夜风,清晰可闻。我屏住呼吸,望向声音来处。那是守夜人老柯恩的巡夜路线。

他耳聋目昏,走路迟缓,却是这片废墟唯一活着的见证者。据说,

他是百年前那场大崩灭中唯一的幸存者。没人知道他怎么活下来的。但现在……他的脚步,

正一步步靠近这片刚刚经历魔力暴动的核心区域。木拐敲地的声音越来越近,

笃、笃、笃——像是时间本身在倒数。我背靠着断裂的碑石,呼吸未稳,

掌心还残留着魔力奔涌后的灼热感。

那场由一个“初级震动术”引发的魔能暴动尚未完全平息,

幽蓝焰柱仍在残垣间忽明忽暗地跳动,如同大地濒死的脉搏。而莫尔坎,

那个自称“影子祭司”的灰袍人,正死死盯着老柯恩手中的铜哨,脸色第一次变了。

“残魂共鸣阵……”他声音颤抖,带着难以置信,“你们竟还有后手!

”我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但直觉告诉我——老柯恩不是偶然出现的。

灯笼光摇晃着落在他脸上,沟壑纵横如废墟裂痕。他耳聋,听不见魔法轰鸣;眼昏,

看不清符文流转。可他的脚,踩在每一块碎石上的位置都精准得诡异,

仿佛这片废墟的地形早已刻进骨头里。他停下脚步,浑浊的目光扫过战场,扫过我,

最后停在那几根被我魔力反噬后瘫软在地的黑荆棘上。然后,

他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铜哨。那不是普通的哨子。

表面蚀刻着细若发丝的螺旋纹路,像某种失传的语言。他将它举到唇边,吹响。音律断续,

不成调,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三短一长,两顿一停,宛如心跳重启。刹那间,

异变再生。那些原本无序喷发的魔能焰柱突然一顿,随即开始同步跳动!不再是狂暴的喷射,

而是有规律地明灭,像是在回应某种古老的信号。地下深处传来低沉嗡鸣,

仿佛千万亡魂在齐声吟诵。莫尔坎猛地后退一步,权杖剧烈震颤:“不可能!

这阵列早就该湮灭了!谁在操控?!”没人回答他。但他已经不敢再留。“钥匙终将归位!

”他嘶吼出最后一句话,声音扭曲如风中残烛,“你逃不出‘门’的命运!”话音未落,

他整个人化作一团浓稠黑雾,顺着地缝疾速钻入,转瞬消失不见。夜,重归死寂。

只有焰柱余光映照下,我和老柯恩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我快步上前扶住他,生怕他摔倒。

他却轻轻摇头,用枯瘦的手指指向自己胸口,又缓缓下移,指向地面深处。接着,双手交叠,

做了一个极其清晰的动作——封印。我的心猛地一沉。他记得。他全记得。

这不是普通的废墟,也不是什么流放之地。这里是镇压之所,

是百年前那场大崩灭的核心战场,是第一代“钥匙”被活埋的地方!而我刚才引动的震动术,

并非巧合。那一瞬间,

“永恒之井”与地下某物产生了共鸣——就像两口深井在无尽黑暗中终于触到了彼此的水面。

我低头喘息,冷汗滑进衣领。就在这时,掌心传来一丝异样。

来的练习水晶——原本只是用来测试魔力亲和度的普通道具——不知何时竟裂开了一道细纹。

裂缝深处,浮现出一道极细的金色刻痕。我几乎屏住了呼吸。那形状……弯折的角度,

末端微翘的弧度……竟与艾拉脖颈后那道圣物烙印,一模一样。6 谁在给杂役递刀?

我蹲在资料室的角落,膝盖抵着冰冷的石墙,掌心还攥着那块裂开的练习水晶。

裂缝里的金色刻痕像一道烧红的针,刺进我的眼底,也刺进了我脑子里翻腾不止的记忆。

柱、莫尔坎的黑雾逃遁、老柯恩那个“封印”的手势……还有这枚本该毫无意义的测试水晶,

竟和艾拉后颈的烙印一模一样?巧合?我不信了。从见习试炼到现在,每一步都太“巧”了。

一个被判定为魔力枯竭的杂役,

偏偏在最危险的遗迹里引动共鸣;一块用来走流程的废弃水晶,

竟能浮现圣物级的符文痕迹;而这一切发生之后,我却被“好心”安排回资料室“休养”,

美其名曰保护,实则是软禁。他们想让我停下。可我已经停不下来了。

我低头看着桌面上摊开的一卷羊皮纸——这是刚才借口整理旧档案时偷偷调出的签收记录。

我的名字就在那一栏,墨迹清晰,但旁边却有一行极淡的铅笔批注,

像是被人用橡皮反复擦过又补上的:“L7触发正常”不是编号,是代号。

L7……钥匙第七号?我手指微微发颤。再往上翻经手人签名栏,

那个熟悉的名字赫然在列:卢瑟。档案馆的影子管理员,跛足驼背,

据说三十年没出过地下库房。平日连面都不露,却掌控着学院所有学生信息的原始归档。

包括我们这些“魔力枯竭者”的检测报告。夜深了。窗外风声如喘息,

走廊尽头油灯忽明忽暗。我知道,守卫换岗的时间到了。我站起身,故意发出些响动,

让门外巡逻的学警听见我在走动。然后脱下外袍搭在椅背上,做出即将就寝的模样。

等脚步声远去,我迅速从床板下抽出一根细铁丝——这是之前打扫炉膛时藏下的工具。

通往地下档案库的通风口在天花板角落,窄得只容一人爬行。结界警报确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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