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池醒骨,双魂叠影

辞杀 故事喵 2025-10-18 21:53:32
>>> 戳我直接看全本<<<<
大雍三十年,冬。

铅灰色的天压得低低的,像块吸饱了雪水的破棉絮,沉沉地坠在京城上空,连风都裹着冰碴子,刮在脸上生疼。

冷宫最深处的溺毙池,是这皇城角落里藏得最脏的疤——池水绿得发稠,像搅了腐叶的浓痰,浮着半根断成两截的玉簪、几片烂成絮状的粉色襦裙角,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灰白色絮物,沉在水底随波晃荡,像溺死者伸出来的、指节发白的手。

沈清辞是被池底的碎骨硌醒的。

刺骨的寒意顺着后颈往骨髓里钻,两只有力的大手正死死按着她的肩膀,把她的脸往那滩绿稠里按。

腥腐的气味呛进鼻腔,混着水藻的黏腻和陈年血污的铁锈味,呛得她肺腑像被钝刀反复切割,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眼前阵阵发黑。

“快按下去!

柳夫人说了,这贱婢得死透,别留着碍眼!”

左边的侍卫率先开口,声音粗哑得像磨过砂石的铁块。

他生得虎背熊腰,肩宽几乎抵得上沈清辞两个身子,满脸横肉挤得眼睛只剩一条细缝,灰黑色的侍卫服上沾着油渍和池边的烂泥。

袖口磨得发亮,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粗布内衣,一看就是在相府当差多年、作威作福的老油条。

他按在沈清辞肩上的手粗糙得像老树皮,指节粗大,指甲缝里嵌着黑泥,几乎要把她纤细的肩膀捏碎。

右边的侍卫嘿嘿笑着附和,声音里满是令人作呕的猥琐。

他中等身材,溜肩塌背,下巴上留着几缕稀疏的山羊胡,风一吹就跟着抖,一双贼眼滴溜溜转,死死盯着沈清辞湿透后紧贴身子的襦裙。

他的手指又细又长,却骨节突出,指甲修剪得尖尖的,正不怀好意地往沈清辞的胳膊上蹭,像是要摸一把这“太傅府庶女”的细皮嫩肉:“可惜了这张脸,前几日在御花园远远瞅过一眼,白得像雪,现在却要喂池子里的鱼……”脸?

沈清辞的意识像被冰锥猛地刺破,炸开一道血淋淋的裂缝。

不是这双按在肩上的粗手,不是这池腐臭的绿水,而是另一具身体的“死亡烙印”——灼热的废弃工厂,金属货架被火焰烤得扭曲变形,发出“滋滋”的融化声,火星子溅在地上,点燃了散落的纸张。

她的战术背心被炸开的弹片划开一道深口子,鲜血浸透了黑色的速干衣,黏在肋骨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疼。

林默就站在她对面,穿着和她同款的黑色作战服,手里捏着枚定时炸弹,倒计时器上的红光在浓烟里跳动,剩下最后三十秒。

那是她亲手为“北极星任务”准备的应急炸弹,外壳上贴着块小小的银色反光贴——去年林默生日,她特意挑的,说“夜里执行任务,我能一眼看见你,就不会走散了”。

可现在,这枚炸弹正被他稳稳地推向自己,反光贴在火光里闪着冷光,像极了他此刻的眼神。

“清辞,别怪我。”

林默的声音很轻,和过去十年里无数次在耳麦里传来的一样,带着点温和的笑意,可眼底却结着冰。

“组织要你死,‘玄鸟计划’的核心数据,不能落在任何人手里。”

“玄鸟计划……”沈清辞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肺里像吸进了滚烫的火星。

“我们不是说好,这次任务结束,就一起退役去南方?

我还捡了墨点,我们说好要养它,种一院子薄荷……”她想起三个月前,巷口那只三花流浪猫怯生生地蹭她的裤腿,爪子上沾着点墨色的毛,像极了林默写报告时,指尖蹭到的墨痕。

她给猫取名“墨点”,林默笑着揉了揉猫的脑袋,说“好,退役了就养,薄荷要种双份,一份给你,一份给墨点”。

可现在,林默只是摇了摇头,把炸弹又往前推了推,黑色的战术手套指尖沾着她的血——刚才爆炸时,她扑过去掩护他,弹片划伤了她的肩膀,血溅在他的手套上,现在却成了推她去死的“凶器”:“那是骗你的。

从你接手核心数据那天起,你就活不成了。”

沈清辞的脑海里,全息数据库瞬间疯狂运转,红色的警告框占满了整个意识界面:目标:林默,身份:搭档→敌对,威胁等级:S级当前攻击方式:定时炸弹(倒计时15秒),威力范围:5米最优解:射击右肩(神经薄弱点),夺取炸弹后扔向安全通道次优解:15秒内撤离至左侧3米金属货架后,利用货架缓冲冲击可她动不了。

不是因为弹片划伤了腰腹,而是因为心彻底死了。

十年的并肩作战,十年的信任托付,像被这枚炸弹炸得粉碎,碎片扎进肉里,比任何伤口都疼。

她看着林默转身离开的背影,黑色的作战服在浓烟里渐渐模糊,突然笑了,笑得眼泪混着血从眼角滑落。

“轰隆——”爆炸的气浪掀飞了她的身体,意识在剧痛中消散的最后一秒,她仿佛听见了墨点凄厉的叫声,还看见胸口那枚碎影石残片滑落——那是她加入魅影组织时,首领亲手授予的“玄鸟计划”信物,冰凉的金属表面刻着极小的“魅影”二字,组织说“它能锚定时空,打开一切秘密”。

此刻它在火焰里发出幽蓝的光,光里映出一只青铜玄鸟,鸟喙尖利,爪子抓着块刻字的黑石,像极了……此刻按在她肩上的、要置她于死地的手。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把沈清辞从死亡记忆里拽回,肺腑的疼痛更甚,连带着穿越前的碎骨疼一起翻涌。

她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模样——这具身体纤细得像根过冬的芦苇,肩膀窄窄的,后背因为常年被太傅府的嫡母和姐妹欺压,微微有些佝偻。

湿透的淡粉色襦裙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得近乎可怜的腰线,裙摆还沾着池底的烂泥和碎草,像挂了层脏污的破布。

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唇瓣毫无血色,几缕湿发黏在额角和脸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原本该是属于原主的、怯懦躲闪的杏眼,此刻却淬着冰,冷得像北疆的雪,带着穿越前未散的戾气。

沈清辞下意识摸向胸口,那里藏着一枚冰凉的金属残片——正是穿越时跟着灵魂过来的碎影石,此刻正微微发烫,残片边缘的“魅影”二字贴着皮肤,像极了现代任务时,贴在战术背心上的组织标识。

她皱眉按住,只当是冷宫潮气渗入,没深想这枚“信物”为何会跟着穿越。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左边那虎背熊腰的侍卫见她半天不动,不耐烦地往后撤了撤腿,粗厚的靴子底沾着池边的黑泥,抬脚就要往沈清辞的后腰踹去,那靴子头磨得发亮,边缘还带着点干涸的血渍,一看就踹过不少像她这样的“罪人”。

沈清辞动了。

不是原主那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而是刻在骨子里的特工本能,叠加着脑海里全息数据库的精准预判——目标1:左侧侍卫,弱点:膝盖窝髌骨下沿三寸(发力死穴),体重基数大,失衡后难以快速起身目标2:右侧侍卫,预判动作:见同伴遇袭,会抽腰后短刀,攻击方位:心口最优发力路径:先解决左侧,再利用其身体阻挡右侧攻击,全程耗时不超过5秒(适配当前体弱体质)她的身子猛地往右侧一偏,避开按在颈后的手,同时右腿屈膝,用尽全力顶向左侧侍卫的膝盖窝——这具身体太弱,哪怕只是这一下精准发力,也让她苍白的脸瞬间涨红,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纤细的膝盖微微发颤。

“咔嚓!”

一声脆响,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左侧那侍卫惨叫着跪倒在地,虎背熊腰的身子重重砸在池边的石头上,溅起一片脏水,按在沈清辞肩上的力道瞬间消散。

右侧那溜肩侍卫果然如数据库预判般,手忙脚乱地去抽腰后的短刀——那刀身不长,却磨得发亮,刀柄上缠着褪色的红绳。

沈清辞没给他拔刀的机会,借着左侧侍卫倒地的遮挡,猛地扑上前,指尖精准扣住他的脉门三寸——那是神经压制点,哪怕是这具弱不禁风的身体,只要力道够准,也能让对方瞬间失力。

她的手指苍白而纤细,扣在侍卫粗糙的手腕上,几乎要嵌进皮肉里。

侍卫的脸瞬间涨成紫红色,短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被沈清辞借着惯性往池水里按去。

“扑通!”

绿稠的池水瞬间没过侍卫的头顶,他发出“咕嘟咕嘟”的冒泡声,西肢疯狂挣扎,溅起的脏水溅在沈清辞的脸上、身上,黏腻得令人作呕。

沈清辞死死按着他的后颈,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死寂的冷——像极了现代执行任务时,解决目标的模样。

可她的手臂己经开始发抖,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襦裙,黏在皮肤上,冻得她牙齿打颤,肺腑的疼痛又一次涌上来,让她忍不住弯了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

首到池水里的挣扎彻底停了,沈清辞才松开手,任由那侍卫的尸体沉入池底,和那些碎骨、破布挤在一起。

尸体腰间挂着枚狼牙形状的铜饰,边缘磨得发亮,内侧刻着个极小的“盐”字,是江南盐帮特有的标识。

沈清辞的目光顿在那枚铜饰上,眉头微蹙——这具身体的记忆里,从未见过这种标识,可脑海里的全息数据库瞬间弹出红色提示框:物品:狼牙铜饰(刻“盐”),关联势力:江南盐帮,背后主使:柳成(外戚首领,相府柳若霜兄长)。

她指尖冰凉,下意识摸向胸口的银片:“柳成……”声音很轻,却带着特工对“目标关联”的本能敏感:“杀我的,不只是柳若霜,还有她背后的盐帮。”

冷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她眼底的寒意更甚——这枚铜饰,成了她穿越后,触及“西方闭环”的第一根引线。

她撑着池边的石头站起来,纤细的身子晃了晃,几乎要摔倒,只能死死抓住冰冷的石头边缘,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