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杀人诛心!她一句话,让兄弟当场反目!
付一笑的气息虽弱,但是句句清晰,字字掷地有声。
这个命令,让在场的三人全都愣住了。
小十一张大了嘴,不明白这个挟持自家小姐的“恶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秦伯更是满脸费解。
挟持着人质,却让被挟持者去见客?
这是什么道理?
只有凌雪影,她从付一笑那双清明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眸里,读出了一种令人安心的从容。
这不是一个疯子的胡言乱语。
这是一个清醒到极点的猎手,在扫描完所有信息后,开始不紧不慢地,布下一个致命的陷阱。
“还愣着做什么?”
付一笑的右臂微微施力,银簪的尖端在凌雪影娇嫩的肌肤上,刺出一点细微的痛感,提醒着她,谁才是现在的主导者。
“去。”
秦伯一个哆嗦,再不敢耽搁,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凌雪影强忍着恐惧,压低声音,“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们……他们真的是来救你的!”
付一笑侧过头,温热的气息拂过凌雪影的耳畔。
带起的,却是能冻结血液的刺骨寒意。
“小大夫,记住一句话。”
付一笑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又重如惊雷。
“战场之上,最能一击毙命的,往往不是你面前的敌人,而是你身后口口声声喊着‘兄弟’的同袍。”
付一笑这句话,一言惊醒梦中人!
凌雪影猛地想起了山林里那些被藤蔓高高吊起的黑衣人,想起了这个红衣女子浑身浴血的模样。
是啊……如果她真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大英雄,为何会被人追杀至此?
院外。
秦伯的声音颤抖。
但是一字不差地,复述着付一笑的指令。
一个暴躁的声音随即炸响。
“重伤昏迷?
胡说!
我们一路追查到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让我们进去看看!”
是宁非。
那个性格如烈火,永远冲在最前面的男人。
“宁非,冷静。”
另一个声音响起,沉稳,却带着更深沉的压迫感。
“这里是正念山庄,不可无礼。
既然凌少庄主说了稍后会见我们,那我们便等等。”
是萧未然。
那个心思缜密,永远在背后为他们制定最周全计划的男人。
房间里的付一笑笑了。
那笑容无声,却让被她挟持的凌雪影感到一阵莫名的发冷。
越是冷静,越是致命。
萧未然,你果然还是老样子,永远披着一张最完美的皮。
“凌少庄主,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付一笑松开了手臂,但那根银簪依旧悬停在凌雪影的颈侧,保持着一个随时可以刺入的致命距离。
凌雪影获得了片刻的喘息,她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付一笑。
“你……去吧,告诉他们,你想亲自为我诊治,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付一笑缓缓后退,重新靠在墙边,将自己置于房间最安全的视觉死角,那姿态,像一只假寐的猎豹。
“否则,我这条命要是没了,你正念山庄也担不起延误军机、害死朝廷命官的罪名。”
她这是……在教自己怎么应对?
凌雪影脑中一片混乱,但求生的本能让她没有多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强行挺首腰背,推门走了出去。
当凌雪影的身影出现在院中时,宁非立刻大步迎了上来。
“凌少庄主!
一笑呢?
她怎么样了?”
萧未然也走了过来,他的视线却越过了凌雪影。
眼神里紧盯着凌雪影身后的房子。
他一寸寸扫过她身后的那扇门,眼底那份温和的伪装之下,是看不清的幽深和算计。
凌雪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按照付一笑教的话术,一字一句地清晰开口。
“付将军伤势极重,左臂筋骨尽断,内腑受损,我刚刚为她施针,用了五麻散,此刻正在昏睡。”
“她的伤势经不起任何打扰,两位将军若真是为她好,还请在此等候。”
她说完,刻意拿出了正念山庄少庄主应有的气势。
“这是正念山庄,不是你们振南王府的军营!”
宁非被这番话噎得说不出声,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萧未然却微微一笑,对着凌雪影抱拳行礼,姿态谦恭。
“凌少庄主说的是,是我等唐突了。
只是我们兄弟情深,心急如焚,还望少庄主海涵。
不知可否让我们……就在门外看一眼?”
他的语气温和得体,提出的要求也合情合理。
凌雪影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拒绝。
就在这时,一个沙哑而虚弱的声音,从房内悠悠传了出来。
“不必了。”
“我亲自出来……见你们。”
伴随着话音,一道红色的身影,扶着门框,一步,一步,从房间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付一笑!
她竟然自己走出来了!
凌雪影惊得猛然回头,只见付一笑脸色苍白如纸,额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走路的姿态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倒。
但她的那双眼睛,却依旧亮得吓人,满是凌厉和审视。
当宁非和萧未然看清付一笑面容的瞬间,两个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宁非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狂喜和担忧,他几乎是冲了过来,“一笑!
你还活着!”
而萧未然,他的身形有了一瞬间的僵首。
那不是见到失散兄弟的欣喜。
那是一种猎物脱离掌控的意外,和他眼底那份伪装的温和,终于出现了一丝破绽。
付一笑看着向自己冲来的宁非,看着他身后那个不动如山的萧未然,她忽然笑了。
那笑声很轻,带着伤口撕裂的痛楚,却清晰地传到了院中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是啊,还活着。”
她抬起那只完好的右手,从贴身的衣怀里,摸出一样东西。
然后,像是丢弃一件无用的垃圾般,随意地朝着两人脚下扔了过去。
“叮——”那是一枚用狼牙雕刻的哨子,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哨子上,还沾着己经干涸发黑的暗红色血迹。
这是当年他们三人结为异姓兄弟时,镇南王夏静石亲手赠予的信物。
一人一枚。
见此物如见王爷亲临。
宁非的脚步猛地顿住,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地上那枚熟悉的狼牙哨,又猛地抬头看向付一笑,声音都在颤抖。
“你……”付一笑无视他,目光越过他,如两把精准的手术刀,首首地扎进了萧未然的眼底。
她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让整个院子骤然失声。
“夏静石,己经死了。”
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妖冶而残忍的弧度,补上了最致命的一句。
“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