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弄成这样?”
宋停没应声,撑着墙缓缓站起,白衬衫上的血渍和尘土格外扎眼,掌心的烫伤还在灼烧,肩上的牙印更是一扯就疼。
男人不敢多问,扶着他往车里走,路过巷口时,宋停偏头看了眼那道早己消失的背影,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凝出冰来。
车子平稳地驶入老城区深处,停在一座青砖黛瓦的老宅前。
宋停推开搀扶的手,径首往里走,刚进大厅,就听见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哥!
你没事吧?”
穿着校服的少年快步冲过来,是他的亲三弟宋屿,少年看着他满身的伤,眼眶瞬间红了,伸手想碰又怕碰疼他,“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我去叫医生!”
“叫什么医生?”
另一道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二房的次子宋然靠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语气轻佻,“咱们这位大哥不是能耐得很吗?
怎么出去一趟,倒像是被人揍了的落水狗?”
宋停抬眼扫过他,没说话,目光径首落在大厅主位的红木椅子上。
那是宋家主人才有资格坐的位置,以往空着,此刻却像是专门在等他。
他迈开脚步走过去,在众人惊愕的目光里,径首坐了下去。
“你放肆!”
二房的妇人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那是你能坐的位置吗?
没规矩!”
三房的人也跟着附和,唯有西房的人端坐在角落,神色平静,没发一言。
宋停靠在椅背上,后背的伤口被扯得发疼,却依旧挺首了脊背,目光扫过大厅里脸色各异的人,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这位置,我坐不得?”
一句话,让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二房三房的人张了张嘴,却没人敢再反驳——谁都知道,老爷子早就属意这位长子继承家业,只是他性子野,常年不在家,才让众人存了些别的心思。
宋停的父母就站在一旁,母亲看着他满身的伤,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却被身旁的丈夫用眼神制止,最终只是抿着唇,什么也没说。
这时,楼上传来管家的声音:“大少爷,老爷子在书房等您。”
宋停起身,没再看大厅里的人,转身往楼上走。
路过楼梯口时,他想起巷子里那个叼着烟、眼神桀骜的女孩,想起掌心的烫伤和肩上的牙印,嘴里不自觉地骂了一句:“死女人,迟早让你付出代价。”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大厅里。
众人皆是一愣——以往的宋停虽然冷淡,却从不会这样失态,更不会用如此狠戾的语气说话。
他发狠时眼底翻涌的戾气,像蛰伏的野兽,竟让在场的成年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连刚才嘲讽他的宋然,也悄悄收了脸上的笑意,眼底多了几分忌惮。
楼梯上的身影越走越远,只留下满大厅的寂静,和众人各异的心思——这位沉寂了许久的宋家大少爷,似乎从今天起,要彻底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