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冷笑举剑欲将我斩草除根,我反手将匕首刺向自己心口。
刹那间他身后金碧辉煌的凌霄宝殿传来剧烈震颤,梁柱崩裂。
掌门惊恐后退,我舔着嘴角鲜血笑道:“师尊,猜猜看,是你的剑快,还是另外十一座塌得快?”
通天峰顶,罡风如刀。
昔日巍峨入云的“擎天楼”,此刻只剩半截残躯,断裂处犬牙交错,***的灵木筋骨和碎裂的琉璃瓦砾混在一起,从万丈高空一路泼洒下去,沿着陡峭的山脊,铺成了一条刺目而昂贵的狼藉。
庆典用的七彩缎带还缠在几根幸存的栏杆上,在风里猎猎作响,像招魂的幡。
我跪在祭天台冰冷的玄石地面上,脊背却挺得笔直。
周身窍穴传来针扎似的剧痛,那是修为被强行抽离、道基被寸寸碾碎的余波。
真元像退潮一样从体内流逝,带走了温度,也带走了这百年来苦修换来的一切。
喉咙里一股腥甜不断上涌,又被我死死咽了回去,只剩下嘴角控制不住溢出的一缕鲜红,沿着下颌滴落,在衣襟上泅开暗色的花。
周围是黑压压的人群,宗门内有点头脸的弟子、长老几乎都到了。
他们的目光,或是冰冷的鄙夷,或是灼热的愤怒,或是事不关己的淡漠,像无数根无形的针,密密麻麻扎在我身上。
窃窃私语声汇聚成嗡嗡的杂音,清晰地钻进我被迫变得迟钝的耳朵。
“……真是宗门之耻!”
“枉费掌门师尊当年将他从外门提拔上来,竟铸此大错!”
“早就说过,沉迷那些砖石土木的微末之技,能有什么大出息?
果然是顽石悟道,冥顽不灵!”
“擎天楼啊……多少资源堆砌,我宗门脸面,竟毁于一旦……”高台之上,掌门玄诚子负手而立,面容笼罩在通天峰终年不散的灵雾中,看不真切,只有那身绣着云海仙鹤的掌教袍服,在风中微微拂动,威仪天成。
他身边站着几位峰主,我的师尊,戒律长老明石,也在其中。
他垂着眼睑,捻着腕间一串乌木念珠,仿佛脚下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废功的程序由戒律堂执事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