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节简介:当顶级的精神操控者大师,遇上背负人命的冰山女外科医生,
他们被困在于万米高空永恒旋转的摩天轮之上。
生肖裁判“人马”宣布了游戏规则:忏悔你的罪,最轻者生,最重者死。
在这场窥探灵魂的残酷审判中,每一次坦白都可能成为刺向自己的利刃。为了活下去,
他必须重操旧业,对这个唯一能破解死局的女人,展开一场赌上性命的终极PUA。然而,
地狱深处,觉醒的力量,却源自他们最不愿面对的……真实。
1 第一章 苏醒陈阳的意识从一片黏稠的黑暗中被强行拽出。眼皮沉重。他猛地睁开双眼,
剧烈地喘息。胸腔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感。
他坐在一张冰冷的金属长椅上。四周是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和一种……腐败的甜腻气息。
这里是哪里?记忆的最后一片碎片,是他驾着跑车在沿海公路上狂飙,刺耳的刹车声,
然后是天旋地转的撞击。车祸?陈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没有伤口,没有血迹。
那身昂贵的定制西装完好无损,甚至连一丝褶皱都没有。这不合逻辑。他缓缓站起身,
环顾四周。他身处一个巨大的、封闭的圆形空间里。脚下是锈迹斑斑的金属平台,
头顶是昏暗的穹顶,几盏忽明忽灭的灯投下惨白的光,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尘埃。
平台的中央,一个庞然大物矗立着。那是一个巨大的摩天轮。它静止不动,
像一头死去的钢铁巨兽。每一个座舱都紧闭着,涂着五颜六色的漆,
却在昏光下显得诡异而陈旧。除了他平台上还零散地站着几个人。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胖子,
一个穿着暴露、妆容花了的年轻女人,还有一个穿着连帽衫、始终低着头的瘦弱青年。
所有人都和他一样,脸上写满了茫然与恐惧。“这……这是什么鬼地方?拍电影吗?
”中年胖子率先打破了死寂,他的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尖利。没人回答他。
陈阳的目光没有在这些人身上停留太久。他的大脑在高速运转,分析着眼前的一切。
封闭空间、来历不明的人、诡异的摩天轮……这不是绑架,更像是一个……舞台。
一个精心布置的、充满恶意和荒诞感的舞台。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平台的另一端。
那里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大褂,里面是纯黑色的T恤和长裤。身形高挑,
一头利落的短发。她背对着众人,正仰头观察着那个巨大的摩天轮,
仿佛在研究一具复杂的尸体。她的站姿很直,像一把即将出鞘的手术刀。仅仅一个背影,
就透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冰冷和专业感。陈阳眯起了眼睛。在这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环境里,
恐惧是大多数人的本能反应。而这个女人,却在第一时间开始了观察和分析。她不简单。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那座死寂的摩天轮,竟然缓缓地……转动了起来。
“咯吱——咯吱——”老旧的齿轮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每一个座舱都随着轮盘的转动,
在众人眼前缓缓划过。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
只有那个穿白大褂的女人,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陈阳注意到,她的手指在轻轻地颤动,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兴奋?不,更像是一种职业性的、即将投入工作的细微抖动。
他不动声色地朝她走了过去。“你好”他用自己最擅长的那种温和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口,
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与寻求安抚的脆弱,“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我好像……失忆了。
”这是一个完美的开场白。示弱,能迅速降低对方的防备心。女人缓缓转过身。
陈阳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的脸很干净,五官精致得如同经过精密计算。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像两片被冰封的湖面,
清澈却也冷得刺骨。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而锐利,
仿佛要将他的伪装一层层剥开。“不知道。”她吐出三个字,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
没有温度。说完她便不再理他,重新将注意力投向了摩天轮。碰壁了。陈阳非但没有气馁,
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越是这样的女人,征服起来才越有意思。“轰!
”一声巨响,摩天轮的正下方,一道金属门缓缓升起。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那是一个男人,
或者说一个戴着巨大黑色骏马面具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复古的红色礼服,像是马戏团的司仪。
他的身形异常魁梧,步伐沉稳,每一步都让金属平台发出轻微的震颤。他的出现,
让空气瞬间凝固。一种源自本能的恐惧,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欢迎各位罪人,
来到‘人马’的审判场。”骏马面具下,传来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的声音。“罪人?
”中年胖子尖叫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守法公民!”“人马”没有理会他的叫喊,
自顾自地说道:“游戏很简单,你们将两人一组,进入座舱。摩天轮每旋转一圈,
你们将有十分钟的时间,向彼此……忏悔。”他顿了顿,
似乎很享受众人脸上愈发浓重的恐惧。“忏悔你们此生犯下的,最深重的罪孽。
”“十分钟后,我将进行审判。”“每一轮,忏悔的罪孽在同组中被判定为‘更轻’的一方,
将获得一百个‘道’。而罪孽‘更重’的一方……”他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充满了恶意的愉悦。“……将被座舱,碾成肉泥。”空气死寂。中年胖子的脸上血色尽失,
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已经软倒在地,开始干呕。陈阳的心也沉了下去。比罪孽的轻重?
这是一个何等荒谬又恶毒的规则!评判标准是什么?由谁来定?
全凭这个戴着马面具的怪物一句话?“现在开始自由组队。五分钟后,没有找到同伴的人,
将由我来……帮你选择。”“人马”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话音刚落,
中年胖子连滚带爬地冲向那个已经吓傻的年轻女人。瘦弱的青年则绝望地缩到了角落。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陈阳,和他身边这个冷得像冰块一样的白大褂女人。陈阳的目光,
再次落在了女人身上。他知道这场游戏的关键,不在于忏悔,而在于……同伴。你的同伴,
将是你唯一的生机,也可能是将你推入深渊的最后一只手。他必须选择她。
因为在这个疯狂的舞台上,只有她和他一样,眼中没有丝毫的慌乱。
有的只是冰冷的……算计。2 第二章 提线木偶“和我组队。”陈阳走到莫然面前,
语气不是商量,而是陈述。莫然的视线从摩天轮的结构上收回,落在他脸上。
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像是在观察一件没有生命的器械。“理由。”她惜字如金。
“因为我们是同类。”陈阳微微一笑,笑容自信而迷人,“我们都清楚,
这场游戏不是比谁更善良,而是比谁……更会骗。
”他说着朝那个已经凑到一起的中年胖子和浓妆女那边扬了扬下巴。
“他们一个会夸大自己的罪行博取同情,一个会编造谎言让自己显得清白无辜。无论哪种,
都是愚蠢的挣扎。而我们不同。”陈阳向前一步,稍稍压低了声音,
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我们会找到规则的漏洞,然后利用它。你负责分析,
我负责……执行。”莫然沉默了。她的目光在陈阳脸上停留了足足十秒。那目光太过锐利,
让陈阳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剖开,放在了无菌的手术台上。他维持着脸上的微笑,
内心却提高了警惕。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还要难对付。她的冷静不是伪装,
而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可以。”终于莫然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陈阳心中松了口气。
第一步成功了。五分钟倒计时结束。“人马”那令人不安的声音再次响起。“组队结束。
现在,登上你们的命运之舱吧。”陈阳和莫然走向离他们最近的一个红色座舱。
舱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里面空间狭小,两排座椅相对,中间隔着一张小小的金属桌。
他们走进去,舱门在身后重重地关上。“哐当!”一声巨响,
他们被彻底囚禁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座舱开始缓缓上升。透过玻璃窗,
可以看到脚下的平台越来越小,那个角落里的瘦弱青年因为没有组队,
被“人马”巨大的手掌像捏碎一只蚂蚁般,捏成了模糊的血肉。浓妆女发出了压抑的尖叫。
陈阳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但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对面的莫然。她很平静,
只是专注地看着窗外,似乎在计算摩天轮的上升速度和旋转周期。“你不怕?
”陈阳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怕解决不了问题。”莫然的声音毫无起伏,
“肾上腺素过度分泌会导致心率加快,血压升高,影响逻辑判断。保持冷静是第一要务。
”这家伙……陈阳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台精密的AI对话。座舱升到了最高点。
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圆形空间的布局。穹顶之下,是一座城市的废墟。断壁残垣,荒草丛生,
一片死寂。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庞大,也还要绝望。
“叮——”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在舱内响起。他们面前的金属桌上,
亮起了一个红色的数字:10:00。倒计时开始了。“忏悔吧罪人们。
”“人马”的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在他们耳边回荡。陈阳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
摆出一个放松的姿态。他看着莫然,率先开口:“你先说,还是我先说?”“你。
”莫然回答得干脆利落。“好。”陈阳笑了笑,仿佛他们不是在进行一场生死游戏,
而是在咖啡馆里闲聊。他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他编造了一个身份,
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因为一次工作上的重大失误,挪用了公款,导致公司破产,老板跳楼。
这个故事半真半假,细节丰富。他描述了自己当时如何被贪婪蒙蔽了双眼,
又如何在事后被悔恨日夜折磨。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这是一场完美的表演。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一时糊涂”的好人,
罪行听起来严重间接害死人,但动机却能引起普通人的共鸣贪婪。不至于太轻,
也不会重得离谱。说完他看向莫然,等待她的反应。莫然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他说完,她才缓缓开口:“故事的逻辑链完整,情绪铺垫到位。但是,
有三处细节与你的微表情不符。”陈阳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第一在提到‘老板跳楼’时,
你的瞳孔没有放大,反而有零点二秒的收缩。这不是愧疚是兴奋。
”“第二你描述‘悔恨’时,左手下意识地摩挲着袖扣,
这是一个典型的、试图控制局面的安抚性动作,而非沉浸在痛苦中的表现。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莫然的目光变得异常锐利,“从你开始讲述到现在,
你的心率始终维持在每分钟七十二次,非常稳定。一个真正忏悔的人,在回忆创伤时,
生理指标绝不可能如此平稳。”她顿了顿,给出了最后的结论。“你在说谎。
”陈阳感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这个女人是怪物吗?她不仅戳穿了他的谎言,
还把他的生理反应分析得一清二楚!“你……”“我是个医生。外科医生。
”莫然淡淡地解释道,“观察病人的生理体征,是我的本能。”陈阳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引以为傲的伪装,在这个女人面前,就像是小孩子的把戏,被轻而易举地看穿。
这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挫败感。以及一丝被冒犯的愤怒。“现在轮到你了。
”他冷冷地说道。莫然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她的声音依旧平静:“我杀了人。”陈阳愣住了。
“手术台上我主刀。因为我的一个失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死在了我手里。
”她的叙述简单直接,没有任何情绪化的修饰。就像在背诵一份病例报告。
但陈阳却从她那过分平稳的语调中,听出了一丝刻意压抑的……颤抖。她的罪是真的。
陈阳的大脑飞速运转。一个说谎的骗子,一个杀了人的医生。毫无疑问,
在任何一个正常人的道德标准里,杀人者的罪孽,都远比一个经济犯罪者要重得多。
如果她的故事是真的,那么这一轮,死的人……会是她。倒计时还剩下最后三分钟。
陈阳看着她。不知为何,他忽然不想让她就这么死了。是觉得她还有利用价值?
还是……单纯地不想让这个第一个看穿自己的女人,如此轻易地消失?他不知道。“你撒谎。
”陈阳忽然开口,语气笃定。莫然抬起头,眼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疑惑。“你也在撒谎。
”陈阳重复道,他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子上,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的故事,和我一样,
也是编的。”“你没有证据。”莫然的声音依旧冰冷,但陈阳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我不需要证据。”陈阳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邪气,
“我只需要让‘裁判’相信你在撒谎就够了。”他直起身,靠回椅背,
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一个真正的杀人犯,在忏悔时,
要么会极力美化自己的动机,要么会夸大自己的残忍。但绝不会像你这样,
用一种背诵教科书的语气来陈述事实。这太假了,假得就像……你在刻意求死。
”“你想干什么?”莫然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很简单。”陈阳的眼神变得深邃,
“我要你活下去。”“然后把你变成我的……提线木偶。”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像恶魔的低语。这是他最擅长的领域。摧毁一个人的防线,植入自己的意志,让她为你所用。
他要让她相信,只有依靠他,才能活下去。“叮——”倒计时归零。
“人马”的声音在他们头顶响起:“审判……开始。”陈阳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做完了他能做的一切。接下来,就看那个怪物的判断了。他听到了金属挤压的声音。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隔壁的座舱传来。但那声音,不是莫然的。
3 第三章 毫厘之间陈阳猛地睁开眼。他们的座舱安然无恙。窗外隔壁那个黄色的座舱,
正被两块巨大的金属板从两侧缓缓挤压。
里面中年胖子和浓妆女人的身影在狭小的空间里扭曲、变形。骨骼碎裂的声音和绝望的哭嚎,
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交响乐。最终座舱被彻底压成了一块扁平的铁饼。
鲜血顺着金属的缝隙,像溪流一样淌下。陈阳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赢了。
或者说他们赢了。为什么?他的谎言,莫然的真话……为什么最后被判定获胜的是他们?
他看向对面的莫然。她也正看着窗外的惨状,但她的脸上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仿佛在观察一场失败的手术。“你怎么知道……我会赢?
”陈阳的声音有些干涩。“我不知道。”莫然收回视线,看着他“我只是在赌。
赌你的‘理论’是正确的。”“什么理论?”“你说这场游戏的关键不是忏悔,
而是‘欺骗’。”莫然的语速很慢,像是在复盘,“你的谎言,是为了活。我的真话,
是为了死。在一个以‘罪人’为玩物的世界里,求死本身就是一种对游戏规则的挑衅。
而求生,无论用多么卑劣的手段,都更符合‘游戏’的本质。”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
你的表演,比我的更‘精彩’。更能取悦观众。”陈阳怔住了。原来是这样。
这个游戏的评判标准,不是道德,不是良知,而是……观赏性。那个“人马”,那个怪物,
它想看的,是罪人们为了活下去,如何挣扎,如何欺骗,如何背叛。
而莫然她从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一点。她所谓的“求死”,其实是一场更高明的堵伯。
她在用自己的命,来验证这个疯狂世界的规则。这个女人……陈阳第一次感觉到,
自己引以为傲的头脑,在另一个人面前,显得如此粗浅。他以为是他在掌控局面,
是他把莫然变成了他的提线木偶。可现在看来,到底谁是谁的木偶,还尚未可知。“叮。
”提示音再次响起。金属桌面上,浮现出一行金色的文字:恭喜获胜。
获得‘道’:100同时一颗弹珠大小、散发着柔和金光的小球,凭空出现在桌面上。
这就是“道”?陈阳伸手去拿,指尖刚一触碰到,那颗光球就化作一道流光,
没入了他的手背。他抬起手,手背上多了一个小小的、类似纹身的金色光点。
当前持有‘道’:100一行新的文字浮现在他眼前,似乎只有他自己能看见。
座舱开始缓缓下降。陈阳的心情却丝毫没有放松。第一轮他们侥幸活了下来。但下一次呢?
这个叫莫然的女人,她冷静、聪明,但也同样危险。她可以为了验证一个猜想,
毫不犹豫地赌上自己的性命。跟这样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合作继续?
”陈阳试探性地问道。“继续。”莫然点头,“在你失去利用价值之前。
”还真是直接得让人不爽。陈阳靠回椅背,闭上眼睛,开始强迫自己复盘刚才的一切。
他必须重新评估这个女人,重新制定与她相处的策略。精神操控的第一步,是信息收集。
他对莫然的了解,还远远不够。座舱回到了地面平台。舱门打开,新鲜或者说,
同样腐败的空气涌了进来。陈阳和莫然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平台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那个戴着马面具的“人马”,依旧像一座山一样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只是用那双隐藏在面具后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们。压迫感如影随形。“第一轮,
热身结束。”“人马”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嘲弄,“现在是第二轮游戏。
”陈阳的心猛地一沉。还要来?“第二轮游戏,名为‘窥探’。”“人马”说着,
缓缓抬起手,指向了摩天轮。只见那些座舱,原本不透明的舱壁,竟然开始变得……透明。
就像一块块毛玻璃,被注入了清水,逐渐清晰起来。
最终所有的座舱都变成了完全透明的水晶盒子,里面的一切都一览无余。“这一次,
你们将分别进入两个不同的座舱。”“游戏内容,依然是忏悔。
”“但是”人马的语气变得玩味起来,“你们忏悔的对象,不再是彼此,而是……你们自己。
”“你们的忏悔,你们的表情,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将被对方,以及我看得一清二楚。
”“十分钟后,我将再次审判。”“这一次,我将判定,谁的忏悔……更加‘真实’。
”“虚伪的一方死。”陈阳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规则,比第一轮更加恶毒!分开忏悔,
意味着他们无法再像刚才那样,通过语言和表演来互相配合,互相试探。
而且还要比谁更“真实”?真实是一个多么主观的词。他要如何在一个怪物面前,
去证明自己的“真实”?更要命的是,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对方看在眼里。这意味着,
他所有的伪装,所有的表演,都将暴露在莫然那双能洞察一切的眼睛之下。
而他也将看到莫然最真实的一面。这已经不是一场游戏了。这是一场公开处刑。
一场……对灵魂的凌迟。“选择你们的座舱吧。”“人马”催促道。陈阳看了一眼莫然。
她的脸色,第一次变得有些苍白。显然她也意识到了这场游戏的恐怖之处。陈阳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他走向一个蓝色的座舱,
莫然则沉默地走向了另一边的一个绿色座舱。进入座舱,门在身后关上。
四周是完全透明的玻璃,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他能清晰地看到对面座舱里莫然的身影,
也能感觉到“人马”那冰冷的视线,像探照灯一样锁定在自己身上。这种感觉,
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了解剖台上。“叮——”倒计时10:00,再次出现。
陈阳闭上眼睛。他知道这一次他不能再用那个挪用公款的故事了。同样的谎言,
不可能在“人马”面前奏效第二次。他必须……说出一些更深层的东西。
一些足以乱真的东西。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女孩的脸。那张脸上,带着不顾一切的爱恋,
和最终的……绝望。他曾经最得意的作品。也是他内心深处,唯一不愿触碰的禁区。
陈阳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4 第四章 罪之回响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透明的座舱里,陈阳和莫然相对而坐,像两件被陈列在博物馆里的展品。陈阳始终闭着眼,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不断闪回着一幕幕画面。
那个叫许婉的女孩,是他所有“猎物”中最特别的一个。她家境优渥,单纯善良,
像一张白纸。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了他最大的创作空间。
他为她量身打造了一个完美的人设:一个才华横溢、却被现实打压的忧郁艺术家。
他用精心设计的话术,一步步摧毁她的自信,让她相信,
只有他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懂她、爱她的人。他享受着她崇拜的目光,
享受着将她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快感。他让她为他放弃学业,与家人决裂。
他让她为他掏空积蓄,甚至去借高利贷。最后当她再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
他用最残忍的方式,告诉了她所有的真相。他清晰地记得,她当时看他的眼神。那不是恨,
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彻底的、死寂的空洞。仿佛她的灵魂,在那一刻,
已经被他亲手杀死了。三天后他收到了她自杀的消息。从二十层的高楼,一跃而下。
他甚至没有去参加她的葬礼。只是觉得有些无趣,一个游戏,这么快就通关了。
他从未觉得愧疚。直到现在。在这个该死的地方,被逼着一遍遍地回忆。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画面,如今却变得无比清晰。许婉的笑,许婉的眼泪,
许婉最后那双空洞的眼睛……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为什么……会这么痛?陈阳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猛地睁开眼,看向对面的莫然。
莫然的状态,比他更糟。她蜷缩在座椅上,双手抱着膝盖,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她的脸埋在臂弯里,陈阳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看到她苍白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青。
她在害怕。这个一直以来都冷静得像机器一样的女人,终于露出了她脆弱的一面。
她又在回忆什么?那个死在她手术台上的女孩吗?
陈阳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想要窥探她内心秘密的欲望。他想知道,是怎样的过去,
才能塑造出这样一个矛盾的女人。外表坚硬如冰,内心却似乎隐藏着一片即将喷发的火山。
倒计时只剩下最后两分钟。他必须做点什么。他不能再像刚才那样被动。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开始飞速运转。“真实”。这场游戏的关键,是“真实”。
可什么是真实?发自内心的痛苦就是真实吗?不不对。如果只是比谁更痛苦,
那这场游戏就失去了“玩弄”的意义。那个“人马”,它想看的,绝不仅仅是罪人的眼泪。
它想看的,是罪与罚的……“回响”。是罪孽本身,如何在这个人身上,
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陈阳的脑中,一道闪电划过。他明白了。他要做的,不是去忏悔,
不是去表演痛苦。而是要去……“重现”他的罪。他要让“人马”看到,
PUA这种精神上的谋杀,已经深入他的骨髓,成为了他本能的一部分。
即使是在忏悔的时候,他依然在……操控。想到这里,陈阳的眼神变了。
那种迷茫和痛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熟悉的、掌控一切的自信。他缓缓地站起身,
走到透明的舱壁前。他伸出手,隔着冰冷的玻璃,仿佛在抚摸对面座舱里莫然的脸颊。
他的脸上,露出了那种忧郁而深情的表情。那是他曾经对许婉,以及其他无数个女孩,
展露过的表情。“我知道你很痛。”他的声音不大,却似乎能穿透玻璃,
清晰地传到莫然的耳中,“我也一样。”对面莫然的身体猛地一颤,缓缓抬起了头。
她的脸上满是泪水,眼神涣散而无助。“他们不懂你。”陈阳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他们只看到你手术失败,却看不到你背负了多少压力,多少不公。”“他们把你当成凶手,
可我知道,你只是……太想做到最好了。”“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一句句一声声像最温柔的毒药,精准地注入莫然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莫然的眼神,
从最初的警惕,慢慢变得迷茫,然后是一丝……被理解的动容。她就像一个快要溺死的人,
而陈阳向她抛出了一根名为“共情”的救命稻草。陈阳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成了。
他甚至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力量,正从他的指尖延伸出去,像一根根看不见的丝线,
悄然连接上了莫然的情绪。恐惧、痛苦、自我怀疑……这些负面情绪,在这一刻,
都成了他可以利用的工具。他开始放大她的愧疚感。
“那个女孩……那个死在你手术台上的Coser……”陈阳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带着一种催眠般的力量。“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吗?她那么年轻,
那么漂亮……她只是想变得更美而已。她那么信任你,把你当成神。
可是你……却亲手折断了她的翅膀。”莫然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双手捂住耳朵,
痛苦地摇着头,似乎想把陈阳的声音隔绝在外。“不……不是的……我……”“是的就是你。
”陈阳的语气变得冰冷而残忍,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划开她的心理防线,“是你杀了她。
你的犹豫,你的软弱,你的妥协……是你身上所有的‘不完美’,共同杀死了她!
”“啊——!”莫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眼中的迷茫和动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滔天的恨意和……杀意。她死死地盯着陈阳,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陈阳却笑了。
笑得畅快淋漓。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这才是最“真实”的忏悔。
忏悔不是流几滴眼泪就能完成的。真正的忏悔,是把你的罪,变成一把刀,
亲手插进另一个人的心脏。让你的痛苦,成为别人的地狱。这就是他陈阳的……罪之回响。
“叮——”倒计时结束。陈阳闭上眼,等待着审判的降临。这一次他充满了自信。
因为他知道,他已经上演了一场……最完美的PUA。而观众是神是魔。
5 第五章 毫厘之眼金属的摩擦声没有响起。预想中的死亡并未降临。陈阳睁开眼,
对上了莫然那双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睛。他赢了。再一次。恭喜获胜。
获得‘道’:100当前持有‘道’:200金色的文字在他眼前浮现,
手背上的光点又亮了一分。而对面的莫然,显然也收到了失败的通知。但奇怪的是,
她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被碾成肉泥。座舱的门打开了。陈阳走了出去,
呼吸着平台上冰冷的空气,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刚才那场精神上的交锋,
消耗了他巨大的心力。莫然也从她的座舱里走了出来。她脸色苍白,嘴唇紧紧地抿着,
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戾气。她走到陈阳面前,一言不发,
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为什么……你没死?”陈阳皱眉问道。
这不符合“人马”之前宣布的规则。“因为审判的标准,是‘真实’,而不是‘胜负’。
”莫然的声音沙哑,像两块砂纸在摩擦,“我的痛苦是真的。你的恶毒,也是真的。
我们都足够‘真实’,所以……我们都活了下来。”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复杂。
“只是你的‘真实’,比我的……更让它满意。”她口中的“它”,
指的自然是那个戴着马面具的怪物。陈阳明白了。这场游戏,从头到尾,都充满了陷阱。
规则,是用来误导人的。真正的目的,是最大限度地激发和观赏罪人们的“恶”。
他刚才那番对莫然的精神攻击,无疑是正中“人马”的下怀。“你利用我。
”莫然冷冷地说道。“是合作。”陈阳纠正道,“我帮你活了下来,不是吗?”“哼。
”莫然发出一声不带任何感情的冷哼,转身走向平台边缘,不再理他。陈阳看着她的背影,
心中却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他知道他彻底激怒了这个女人。
他们之间那点脆弱的、建立在利益之上的联盟,已经出现了裂痕。下一次,
她绝不会再让他轻易地操控。而且……陈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刚才在对莫然进行精神诱导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特体验。
他仿佛真的能触摸到对方的情绪,像拨动琴弦一样,让它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奏响。那是什么?
错觉吗?还是说……这个地狱,正在改变他?“精彩真是精彩。
”“人马”的鼓掌声打断了陈阳的思绪。“罪人们的互相折磨,是我最喜欢的戏剧。
”它的声音里充满了满足,“为了奖励你们,第三轮游戏,我们来玩点不一样的。
”它抬起手,指向摩天轮的中心轴。那里一个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齿轮箱,缓缓打开了外壳。
露出了里面复杂得如同人体内脏般的机械结构。无数个大小不一的齿轮,正在高速运转,
带动着整个摩天轮的旋转。而在那片齿轮的海洋中,有一个地方,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那是一个小小的红色按钮。“看到那个按钮了吗?”“人马”说道,
“那是这个摩天轮的紧急制动闸。只要按下去,摩天轮就会停止转动。”“第三轮游戏,
名为‘选择’。”“你们二人,需要有一个人,进入那个齿轮箱,穿过层层阻碍,
按下那个按钮。”“成功按下,你们两人,都将获得五百个‘道’。
”“但是……”它故意拉长了语调,“齿轮箱会在五分钟后关闭,
并且……它内部的运转速度,会越来越快。一旦被卷进去,下场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
”陈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选择”,这是一道必死的题!
那个齿轮箱内部结构复杂,齿轮转速极快,而且还在不断加速。别说五分钟,
就算给他五十分钟,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地穿过去按下按钮。进去的人,九死一生。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放弃。”“人马”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想法,“如果五分钟后,
没有人进入齿轮箱,那你们……就一起死吧。”又是这样。不给人任何退路,
逼着你在绝望中做出选择。“谁去?”陈阳和莫然,几乎是同时看向了对方。
空气仿佛凝固了。这是一个真正的囚徒困境。谁去谁就可能死。谁都不去,那就一起死。
“我去。”出乎陈阳的意料,开口的竟然是莫然。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恐惧,
只有一种……下了某种决心的平静。“你?”陈阳皱眉,“你疯了?
那里面……”“我去你留下。”莫然打断了他,“但我有一个条件。”“什么条件?
”“如果我死了,”莫然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保证,你会活下去。然后,
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陈阳愣住了。他完全无法理解莫得然的逻辑。他们才认识了多久?
甚至在几分钟前,他还在用最恶毒的方式攻击她。她为什么要为他去死?“为什么?
”他忍不住问道。“因为你比我更适合活下去。”莫然的回答,依旧是那么冷静,
那么不带感情。“你无耻、卑劣、自私自利、不择手段。在这样的世界里,你这样的人,
才能活得更久。”“而我……”她的眼神暗淡了一下,“我身上,有太多的‘不完美’。
我的原则,我的愧疚,我的执念……这些东西,在这里都是致命的弱点。
”“所以让我来做最后一件‘有价值’的事吧。”说完她不再看陈阳,
转身就向那个还在转动的齿轮箱走去。她的背影,决绝得像一个奔赴刑场的死囚。
陈阳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他第一次,看不懂一个女人。
就在莫然即将踏入齿轮箱的那一刻,她忽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深深地看了陈阳一眼。
那一瞬间,陈阳从她那双冰冷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是一种……灼热的、几乎要将人焚烧殆尽的光。她的瞳孔,在这一刻,
仿佛变成了两片精密的镜片。整个世界,在她眼中,似乎都分解成了无数条数据和线条。
齿轮的转速、间隙、运动轨迹……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眼中,变得清晰无比。
“我知道了……”她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原来……是这样……”“误差0.13毫米。
”“只要修正它……就可以了……”下一秒她动了。她的身体,
以一种匪夷所思的、反人类的姿态,侧身闪进了高速运转的齿轮缝隙中。她的动作,
快如闪电。她的每一个侧身,每一次屈膝,每一次伸手,都精准到了极致。
她就像一个最顶级的舞者,在死亡的刀尖上,跳着一支无人能懂的舞蹈。
那些足以将钢铁都绞碎的齿轮,每一次都以毫厘之差,与她的身体擦肩而过。
陈阳彻底惊呆了。他看到了什么?那是人类能做到的动作吗?那不是计算,那是……本能!
是一种已经融入了灵魂的、对“精准”的绝对掌控!这就是她真正的样子吗?
那个为了0.13毫米的误差,而将自己逼入绝境的天才外科医生?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
她刚才那番话的含义。她不是去送死。她是要去……完成一场,她此生最完美的手术!
而手术的对象,是这个该死的、充满了“误差”的世界!
6 第六章 心弦之声时间仿佛变慢了。在陈阳的视野里,
莫然的身影在复杂如迷宫的机械结构中穿梭。她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更像一个幽灵,
一个由无数精密计算构成的程序。她的身体柔韧到了极致,
总能在两个高速咬合的齿轮闭合前的最后一刹那,找到那个唯一的、转瞬即逝的生存空间。
汗水从她的额角滑落,滴在灼热的金属上,瞬间蒸发。她的呼吸很平稳,
眼神专注到了可怕的地步。陈阳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第一次,
为一个女人的安危而感到紧张。这种感觉很陌生,让他非常不适。
他是一个习惯掌控一切的人,而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和控制范围。
他只能像一个无能的观众,眼睁睁地看着。“滴答滴答。”齿轮箱入口处的倒计时,
还剩下最后两分钟。而齿轮的转速,已经快到了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地步,
发出尖锐的呼啸声。莫然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她停在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平台上,
剧烈地喘息着。她的白大褂已经被划破了好几处,手臂上渗出了血迹。
从这里到那个红色按钮,还有最后十米的距离。但这十米,却是最危险的一段路。
无数个巨大的、如同绞肉机般的齿轮,组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死亡之墙。
它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缝隙。没有路了。陈阳的心沉到了谷底。“放弃吧罪人。
”“人马”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残忍,“承认你们的无能,
然后迎接你们的结局。”莫然没有理会它。她抬起头,看向那道死亡之墙,眼神里没有绝望,
只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她在寻找。寻找那个万分之一,甚至是百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寻找那个,隐藏在完美死亡陷阱之下的……“瑕疵”。一秒两秒三秒……她的瞳孔,
猛地收缩成了针尖大小。她找到了!在那片令人眼花缭乱的机械运动中,有一个最小的齿轮,
它的转动,每隔3.14秒,就会出现一次极其微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停顿。
一个只有0.01秒的停顿。那就是唯一的生机!她动了。
就在那个小齿轮即将出现停顿的前一刻,她像一支离弦的箭,猛地冲了出去。陈阳的呼吸,
在这一刻彻底停止了。太快了!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只看到莫然的身影,
化作一道白色的残影,冲进了那片死亡之墙。“铿锵!”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不是血肉被绞碎的声音。是莫然手中的一样东西,被齿轮弹飞了出去。那是一把……手术刀。
不知道她从哪里拿出来的。那把手术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弧线,
精准地卡在了那个小齿轮的停顿瞬间,为她争取到了额外的、不到0.02秒的时间!
而她的身体,就在这不到0.03秒的极限时间内,成功地穿过了那道死亡之墙!她成功了!
陈阳几乎要喊出声来。但下一秒,他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莫然虽然穿过了齿轮墙,
但她的身体也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了红色按钮前的平台上。她的左腿,
以一个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显然是骨折了。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失败了。
倒计时还剩下最后三十秒。她离按钮,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但这两米,却成了天堑。
“可恶……”莫然发出一声不甘的低吼,她用双手支撑着地面,一点一点地,
艰难地向那个按钮爬去。血从她的掌心和膝盖渗出,在冰冷的金属平台上,
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二十秒。十秒。五秒……来不及了!陈阳的瞳孔,
因为极致的紧张而放大。不!不能让她就这么失败!他不能接受!一股莫名的、狂暴的情绪,
从他的心底猛地窜了上来。那是一种,当自己精心布局的一切即将毁于一旦时的……暴怒!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朝着莫然的方向,仿佛想把她从遥远的地方拉过来。“给我……按下去!
”他在心中,发出了无声的咆哮。就在这一刻,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他感觉自己的意识,
仿佛脱离了身体,化作无数根看不见的丝线,瞬间跨越了空间的距离,连接到了莫然的身上。
不不是连接到她的身体。是连接到了她的……“心弦”上。他能感觉到她的不甘,她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