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混天绫绞成的发带勒进他指缝，每绕一圈，腕间龙鳞便剥落一片。
"丙丙的手在抖？
"哪吒斜倚鎏金榻，赤足踩住敖丙尾椎。
三十年前他剖开东海龙冢，用十万水族怨气将敖丙炼成肉身傀儡。
此刻殿外传来更漏声，子时的月光透过窗棂，把敖丙照得如同纸扎人。
"陛下该早朝了。
"敖丙咽下喉间冰碴，他永远记得哪吒称帝那日，把玉玺塞进他胸腔填补龙珠空缺的剧痛。
混天绫从发髻游进衣领，在他心口绞出莲花烙印。
{第二幕·民国十五年}霞飞路的霓虹灯管滋啦作响，敖丙蜷在百乐门化妆间，任由哪吒用朱砂笔描摹他溃烂的龙角。
戏服下摆沾满脓血，混天绫改制的束腰正啃食他最后一根完整肋骨。
"敖老板的《游园惊梦》唱得真好。
"哪吒掐着他下巴强迫抬头，镜中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他军装笔挺，敖丙却裹着旦角的水衣，颈间项圈刻满镇魂符。
台下传来枪声，敖丙在满堂喝彩中旋身，绣鞋踏过残肢断臂。
哪吒坐在包厢擦拭手枪，将他谢幕时咳出的龙涎接进翡翠杯："喝了吧，能止疼。
"{第三幕·癸卯年寒露}ICU的呼吸机每隔4.7秒发出蜂鸣，敖丙隔着玻璃抚摸哪吒溃烂的藕臂。
化疗让灵珠子转世的躯体长满霉斑，混天绫如今是插满管子的拘束带。
"你当年抽筋时...可没这么温柔。
"哪吒突然睁眼，监测仪骤响。
敖丙的轮椅撞翻输液架，龙尾早被炼成义肢的右腿机械性地后退。
护士冲进来时，只看见两具缠满绷带的躯体在洗肾机旁撕咬。
哪吒咬住敖丙人造声带，敖丙的机械手指***他腹腔电路板。
他们像两条脱水的鱼，用最后电量演绎这场持续千年的弑杀游戏。
{终幕·往生河}摆渡人发现他们时，两具白骨正卡在忘川漩涡中。
哪吒的指骨嵌在敖丙脊椎，敖丙的肋骨刺穿哪吒颅腔。
孟婆舀起汤水泼去，却见：哪吒的莲花烙印里藏着敖丙一片逆鳞，敖丙的机械心脏裹着哪吒半粒灵珠。
混天绫已与忘川水藻共生，每一段都结着并蒂莲——左边花蕊是抽筋那日的敖丙，右边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