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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将门荣光,惨遭灭门燕宇国的春日,本该是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季节。

可今日的洛府,却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洛灵一身戎装,站在演武场上,

年仅十七的她已将手中长枪舞得虎虎生风。她的枪法得父亲真传,

就连皇帝也曾称赞“洛家有女,胜似男儿”。“灵儿,歇会儿吧。

”父亲洛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宠溺。洛灵收枪转身,笑着走向父亲:“爹,

您看我刚才那招‘飘风’可有进步?”洛镇捋着胡须,

眼中满是自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只可惜...”他忽然叹了口气,

“你若是男儿身该多好。”“女儿身又如何?”洛灵挑眉,语气倔强,

“我一样可以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洛镇摇头轻笑:“你啊,就这性子最像我。

”他望向西边渐沉的落日,神色忽然凝重起来,“近来副将来报敌国频频犯境,

所以皇上命我率军出征。”洛灵眼前一亮:“爹,这次带我一起去吧!

我定能...”“不可!”洛镇断然拒绝,“战场凶险,我怎能让你涉险?你留在城中,

照顾好你娘和弟弟。”洛灵抿紧嘴唇,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洛家世代为将,家规森严,

她深知父亲的决定不容违逆。“将军,将军!”老管家福伯踉跄着跑来,面色惊慌,

“外面来了好多暗影军,把府邸围住了!”洛镇眉头紧锁:“皇都亲卫?所为何事?

”话音未落,大门已被轰然撞开。一群盔甲鲜明的暗影军涌入府中,

为首的是暗影军统领赵玉。“洛镇接旨!”赵玉高举一卷明黄圣旨,声音冷硬。

洛家上下纷纷跪地听旨。洛灵跪在父亲身后,心中不安愈盛。“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镇国大将军洛镇,谋逆叛国,罪证确凿。即日起,剥夺一切爵位官职,

洛家满门抄斩,财产充公。钦此——”圣旨读完,整个洛府一片死寂。“老臣冤枉!

”洛镇猛然抬头,目眦欲裂,“我洛家世代忠良,怎会叛国?定是有人陷害!

”赵玉冷笑:“洛镇,你与文殊国来往的密函都已呈交皇上,铁证如山!来人,拿下!

”“保护将军!”洛家亲卫纷纷拔刀,与暗影军对峙。“都住手!”洛镇大喝一声,

缓缓起身,“我洛镇问心无愧,愿面圣申冤!”赵玉嗤笑:“皇上岂会见你这叛国逆贼?

弓箭手准备!”墙头上突然出现无数弓箭手,箭尖寒光闪烁,对准了院中众人。

洛灵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拉住父亲:“爹,这是陷阱!”就在此时,箭如雨下。

惨叫声顿时四起。洛家亲卫纷纷中箭倒地,手无寸铁的家仆们无处可逃,成了活靶子。“快,

进屋去!”洛镇推开洛灵,拔剑格挡飞箭。洛灵执意不肯离开父亲身边,拿起长枪舞动,

挡开数支利箭。混乱中,她看见母亲护着年幼的弟弟试图退回屋内,却被一支箭射中后背,

踉跄倒地。弟弟哭喊着“娘亲”,随即也被乱箭射中。“娘!弟弟!”洛灵嘶声哭喊,

想要冲过去,却被父亲死死拉住。“从密道走!”洛镇将一个玉佩塞入洛灵手中,“记住,

活下去,才能替洛家查明真相!”“不,我不能丢下你们!”洛灵泪流满面。

又一波箭雨袭来,洛镇猛地将洛灵推开,自己却身中数箭。“爹!”洛灵扑上前,

抱住父亲瘫软的身体。洛镇口吐鲜血,艰难地说道:“活下去......”话音未落,

他已气绝身亡。洛灵心如刀绞,却知此刻不是悲痛的时候。她强忍泪水,

凭借对府邸地形的熟悉,翻滚躲闪,向后院退去。“别让洛灵跑了!格杀勿论!

”赵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洛灵咬紧牙关,闪身钻进假山后的密道入口。

这是只有洛家核心成员才知道的逃生通道,直通城外。就在密道门即将关闭的刹那,

一支箭嗖地射来,擦过她的手臂,顿时血流如注。她闷哼一声,迅速关闭入口,

陷入一片黑暗。黑暗中,洛灵蜷缩着身体,听着地面上传来的惨叫声和哭喊声,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知道,那是洛家上下百余口人正在被屠杀。“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她低声发誓,声音因仇恨而颤抖,“无论凶手是谁,我定要他们血债血偿!”半个时辰后,

地面的声音渐渐平息。洛灵知道暗影军可能还在搜索,

但她必须冒险出去——密道的另一个出口在城外的山林中。她摸索着在黑暗中前行,

手臂上的伤口阵阵作痛,却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终于,前方出现微弱的光亮。

洛灵警惕地放慢脚步,悄悄靠近出口。透过缝隙,她确认外面没有埋伏,

这才推开伪装成岩石的出口。夕阳已经完全沉没,暮色四合。远处的都城笼罩在阴影中,

那座她生长于斯的家园,此刻正被死亡笼罩。洛灵向着洛府的方向跪下,

重重磕了三个头:“爹,娘,弟弟,洛家所有的人,安息吧。我洛灵对天发誓,

必为你们洗刷冤屈,让仇人付出代价!”站起身时,她眼中已没有了泪水,

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决绝。突然,远处传来马蹄声和犬吠声。追兵来了!

洛灵转身向密林深处跑去。她必须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报仇。树枝划破了她的脸颊和手臂,

但她浑然不觉疼痛。背后的追兵越来越近,火把的光芒已经能够透过树林的缝隙看到。

就在她几乎绝望之时,前方出现了一条小河。洛灵毫不犹豫地跳入河中,顺流而下,

让水流带走自己的踪迹。不知漂了多久,她精疲力尽地爬上岸边,躲在一堆灌木丛后。

追兵的声音渐渐远去,她这才松了口气。手臂上的伤口因河水浸泡而发白,阵阵刺痛。

失血过多让她感到头晕目眩。必须尽快处理伤口,否则可能感染甚至危及生命。

洛灵撕下衣襟,简单包扎了伤口,强撑着站起身。她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

踉跄前行数里后,她看到前方有微弱的灯光。那是一座看似废弃的山神庙。

小心翼翼地靠近后,她确认庙内无人,这才推门而入。庙内蛛网密布,神像斑驳,

显然香火已断多年。洛灵瘫坐在角落,终于允许自己释放一丝脆弱。她抱紧双膝,

身体微微颤抖。一日之间,她从将军之女沦为逃犯,失去了所有亲人...月光从破窗洒入,

照在她紧握的玉佩上——那是父亲留下的唯一信物,也是她复仇之路的开始。

第2章 藏匿舞坊,崭露头角凄风冷雨,泥泞官道。文殊国都城外,

逃荒的人群蜷缩在残破窝棚里,等待着渺茫的生计。人群中,

一个身影虽衣衫褴褛、满面尘灰,却难掩那双过于清亮的眼眸。洛灵如今化名“落玲”,

怀揣着家仇国恨,隐匿于此。她指尖轻触怀中那枚温润玉佩——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冰凉的触感让她心神稍定,随即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酸楚压回心底。在当铺高耸的柜台前,

她毫不犹豫地递出玉佩,换来的银钱沉甸甸的,却远不及她心中的重量。一部分钱,

她用来打点了宫中采买***的低阶官人。“哦?就你,一个逃荒的丫头,也想进皇宫舞坊?

”那官人掂量着手中的银钱,斜眼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似落魄,却隐约透着不凡气质的女子。

洛灵微微垂首,声音清晰沉稳:“民女落玲,略通音律,愿为大人效劳,只求一口饭吃。

”她没有完全掩饰那份与逃荒难民不符的镇定——适当的特别,反而更能引起注意,

只要这“特别”在对方看来是可控且有利可图的。果然,那官人见她谈吐不俗,又收了钱,

便哼了一声,将她塞入了送入宫的***队伍中。皇宫舞坊,香粉弥漫,丝竹乱耳。

这里是奢靡与竞争交织的名利场。新来的***们一个个被仔细审视,

舞坊的老板娘云娘身着锦缎,云鬓高耸,一支金步摇随着她锐利的目光轻轻晃动。

她的眼神如刀,扫过每一个惴惴不安的新面孔。“你,”她鲜红的蔻丹指向洛灵,

“抬起头来。”洛灵依言抬头,不卑不亢。即便穿着粗布衣裳,她清丽的容颜与凛然的气质,

依旧让见惯了美人的云娘微微一怔,随即升起戒备与不喜。这女子,美得太过锋利,

不像温顺的舞姬,倒像......“瘦得跟柴火似的,能跳什么舞?”云娘嗤笑,

四周响起压抑的窃笑。她刻意刁难,将最重最累的杂活分配给洛灵,

命她清洗所有舞姬的衣裙、擦拭每件乐器。洛灵一言不发,默默承受。比起肩头的重任,

这些体力活不算什么。她心思缜密,将每件事都做得无可挑剔。转机发生在一场意外。

舞坊首席琴师突发急症,腹痛如绞,无法为前来挑选乐师的贵妃娘娘侄女演奏。若得罪贵人,

整个舞坊都要遭殃。云娘急得团团转。“老板娘,或许我可以一试。”洛灵放下水桶,

声音平静。“你?”云娘猛地回头,满眼怀疑,“别添乱了!”“民女略通琴艺。

此时恐难寻他人,若娘娘怪罪......”洛灵看向那架古琴。云娘咬牙:“若搞砸了,

仔细你的皮!”洛灵净手,焚香——尽管时间仓促,她仍坚持了必要的仪式。

当她的手指轻触琴弦时,周身气质陡然一变。之前的隐忍褪去,

一种沉静专注的光辉笼罩了她。第一个音符流出,如清泉滴落深潭。随即曲调渐起,

时而如山峦巍峨,时而如流水潺潺。她弹的并非宫廷常闻的靡靡之音,

而是一首意境高远、技巧繁复的古曲。琴音勾勒出壮丽画卷,听得那位贵人如痴如醉,

连呼吸都放轻了。一曲终了,余音绕梁。满场寂静,继而贵人击掌赞叹:“妙!太妙了!

此等琴艺,宫中乐师亦罕有能及!徐老板娘,你这里真是卧虎藏龙?”云娘早已目瞪口呆,

惊愕转为狂喜,连忙堆笑:“小姐过奖!

落玲这丫头确是深藏不露......”她看向洛灵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审视。

经此一事,洛灵在舞坊的处境微妙好转。但真正的认可,还需更多筹码。不久后,

舞坊一位有权势的老管事旧疾复发,咳喘不止,夜间尤甚,多方医治无效。

云娘也因此心烦意乱。洛灵再次请缨:“老板娘,我家世代行医,或可为管事缓解一二。

”云娘看着洛灵沉静的脸庞,又看看痛苦不堪的管事,终究摆手:“去吧,若再能成,

我必有重赏。”洛灵仔细查看老管事的脸色、舌苔,细致询问症状。

她断定这是积年肺痨杂症,兼有气虚。开出配伍精妙的方子,亲自煎药,指导服用。

不过三两日,老管事的咳喘大为减轻,夜间能安睡了。此事虽不如琴艺展示那般轰动,

却在私下迅速传开。舞坊中渐渐有人偷偷找“落玲姑娘”看病,她总是耐心细致,

往往药到病除。她的医术,如同她的琴艺一样,精湛而毋庸置疑。云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她虽势利刻薄,但极其精明。意识到这个叫“落玲”的女子,能带来的价值远超普通舞姬。

一日,云娘将洛灵叫到房中,屏退左右。她看着眼前平静无波的女子,

语气复杂:“你究竟是谁?逃荒的难民,绝不可能有你这般的琴艺和医术。”洛灵微微屈膝,

恭敬却不卑微:“老板娘明鉴。落玲确非普通难民,家中曾为书香门第,遭逢变故,

才流落至此。只求安身立命之所,绝无二心。我的些许技艺,愿为老板娘效劳。

”她的话半真半假,既解释了才华来源,也表明了立场。云娘盯着她看了许久,

最终叹了口气,神色稍缓:“罢了。不管你从前是谁,如今既在我这舞坊,便是我的人。

从明日起,你不必再做杂役,专心练琴、研习医术。若有贵人问起,我自会为你周旋。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警告与维护:“但这皇宫深似海,步步惊心。你既有抱负,

便需更加谨慎。以后有什么事,可先来报与我知。”洛灵心中了然,知道云娘虽未必全信,

但利益与欣赏让她选择了成为自己的掩护。她深深一礼:“谢老板娘栽培,落玲谨记。

”走出云娘的房间,洛灵抬头望向宫殿重重的飞檐。凭借智慧与才华,

她终于敲开了通往文殊国权力核心的第一道门。未来的路必将更加凶险,但此刻,

她冷艳的面上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如同出鞘的利剑,隐忍而坚定。第3章 身份起疑,

命运交织暮色四合,华灯初上。文殊国的皇宫一角,丝竹声声从舞坊飘出,

萦绕在朱红宫墙之间。今夜是每月一次的宫廷乐宴,朝中不少官员已落座,

等待着传闻中舞坊新来的琴师。舞坊云娘身着绛紫锦裙,穿梭于宾客之间,

脸上堆着职业的谄笑。她眼角余光不时瞥向后台方向,心中既期待又忐忑。“落玲那丫头,

可别给我出什么岔子。”她低声自语。后台帘幕轻动,一袭水蓝色长裙的洛灵走了出来。

她冷艳清丽的脸上未施粉黛,眉目如画,身形修长挺拔,抱琴而行时自有一股凛然气质,

丝毫不似寻常乐坊女子。“你可算来了!”云娘快步上前,压低声音,“今晚二皇子也在场,

你给我仔细着点,别像上次那样擅自改曲谱。”洛灵淡淡点头,

目光越过云娘望向已经座无虚席的厅堂:“我自有分寸。”“你有分寸?

上次差点把李尚书的寿宴搅了!”云娘尖声道,“要不是看你琴艺确实...哼,记住,

弹完《月无影》就退下,别多事。”洛灵不语,只是轻轻调试琴弦。

她常年习武的指腹有薄茧,抚过琴弦时却异常灵活。云娘还想说什么,

见前厅司礼官已示意开场,只得狠狠瞪了洛灵一眼,扭着腰肢走向前台。乐声渐起,

舞姬们翩然登场。洛灵***幕后,目光扫过台下宾客,

最终定格在前排那个与众不同的身影上。文殊国二皇子关山。他身着墨色锦袍,

金线绣着暗纹,在灯火下若隐若现。容貌俊朗,眉目如星,却凝着一层寒霜。

周遭官员们推杯换盏、谈笑风生,唯独他独坐一隅,面色冷峻,仿佛与这宴乐场格格不入。

传闻二皇子不近女色,厌恶笙歌。今日出现在此,倒是奇事一桩。“下一个,

落玲姑娘独奏《月无影》!”司礼官唱道。洛灵敛起心神,抱琴登场。她步履从容,

对各方行礼后安然落座,整个过程目不斜视,气质清冷得不似乐坊艺人。玉指轻拨,

第一个音符如清泉滴落深潭,顷刻间荡开一圈涟漪。《月无影》是文殊国耳熟能详的古曲,

通常以柔婉缠绵著称。然而洛灵的指法却带着难得的英气,时而如急雨敲窗,

时而如金戈相击,在传统曲调中融入了意想不到的变奏。听众渐渐安静下来,

连最漫不经心的官员也停止了交谈。关山皇子原本低垂的眼睑微微抬起。他目光如炬,

落在抚琴女子身上。这琴音...不寻常。他自幼习武研文,通晓音律,

却从未听过有人能将这首曲子演绎得如此柔中带刚。更让他注意的是,

那女子的指法间隐约流露出军中鼓乐的节奏感——这绝非普通乐坊女子所能及。

洛灵全神贯注于琴弦之上,并未注意到二皇子审视的目光。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满堂寂静片刻后,爆发出热烈掌声。云娘满脸堆笑上前,正要按照惯例让洛灵退下,

关山皇子却突然开口:“且慢。”全场顿时安静下来。谁不知道二皇子从不主动与女子交谈,

今日破天荒开口,令人惊讶。关山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向台前,

目光始终锁定在落玲身上:“姑娘琴艺非凡,不知师从何人?”洛灵微微垂首:“回殿下,

民女不过是舞坊普通琴师,技艺粗浅,不敢辱没师门。”“粗浅?”关山声音冷峻,

“你的指法中有军队战鼓的节奏,转调处也似有边塞曲风的影子,这岂是寻常琴师所能及?

”一言既出,四座皆惊。军队战鼓也只有上过战场听闻过,边塞曲子更是鲜为人知。

一个舞坊女子如何习得?洛灵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殿下谬赞。

民女只是曾听往来商旅演奏,暗自模仿罢了。”“哦?哪支商旅会奏军鼓?”关山追问,

目光如刀。云娘见状急忙插话:“殿下有所不知,洛灵这丫头就爱瞎琢磨,改編老曲子,

其实都是野路子,登不得大雅之堂...”关山并不看云娘,

依然直视洛灵:“《月无影》最后一段,你无端改了三个音符,为何?”洛灵终于抬头,

迎上关山审视的目光。他比她想象的更敏锐。那三个音符的改动极其细微,

常人根本无从察觉。“原谱中那三个音符过于柔靡,

民女以为稍作调整更能体现流泉击石的清越之音。”她平静回答。“是吗?”关山唇角微扬,

却无笑意,“我倒觉得,修改后的调子更像军中传唱的《铁骑默》。”一语中的。

洛灵指尖微颤,面上却依然从容:“殿下说笑了,民女怎会听过军中之曲?”二人对视片刻,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交锋。满堂宾客屏息凝神,谁都看出二皇子对这琴师产生了不寻常的兴趣。

最终,关山略一颔首:“琴艺不错。”他转身回座,不再多言。云娘赶紧示意洛灵退下,

额间已渗出细汗。宴席继续,但气氛已然不同。官员们窃窃私语,

猜测着二皇子为何独独对这名琴师如此关注。而关山虽不再看向洛灵方向,

手中的酒杯却久久未动。“查一下那个洛灵的来历。”他低声对身旁侍卫道,

“特别是她与燕宇国的关联。”“殿下怀疑她是...”“一个精通军中音律的舞坊女子,

”关山目光微沉,“太过巧合。”宴席终了,宾客渐散。洛灵回到后院住处,

回想方才的情景。二皇子关山果然名不虚传,观察入微,睿智冷静。

她之后必须更加小心才行。敲门声响起,云娘推门而入,面色复杂。“今日你倒是出了风头,

”她语气尖刻,“连二皇子都对你青睐有加。不过我警告你,

这些皇亲国戚不是我们招惹得起的,你...”“妈妈多虑了,”洛灵打断她,

“二皇子不过是一时兴起,问了几句琴艺之事罢了。”云娘打量着她,

忽然叹气道:“你别怪我刻薄,这宫里处处危机,我在宫中经营舞坊这么多年,

深知一步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你...”她顿了顿,“你虽来历不明,但琴艺确实出众,

我好不易才在宫中立足,不想被你牵连。”洛灵微微一笑:“妈妈放心,落玲自有分寸。

”云娘摇摇头,转身离去前又回头道:“不过...你今日的琴音,确实不同凡响。

”语气中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钦佩。夜深人静,洛灵推开窗扉,望向皇宫深处。

月光洒在她冷艳的脸上,映出一丝忧色。腰间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微光,

她心里暗藏的秘密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重大。而与此同时,二皇子关山立于书房窗前,

手中把玩着一枚燕宇国特有玉佩。“落玲...”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锐利光芒,

“你会是她吗?”宫墙深深,两个心怀秘密的人,因一曲琴音,命运开始交织。

暗流涌动的文殊国皇宫,一段关于试探与伪装、才华与冷峻的较量,刚刚拉开序幕。

第4章 多次试探,精湛医术月色如水,静静铺洒在文殊国皇城巍峨的飞檐之上,

勾勒出森严而冰冷的轮廓。一辆看似朴素的马车碾过青石路面,

悄然停在灯火阑珊的舞坊侧门前。车帘微动,一名女子躬身而下。她身姿修长挺拔,

一袭素衣非但未掩其风华,反更衬出几分冷艳清丽。眉似远山含黛,目若秋水凝寒,

本该柔婉的容颜却因紧抿的唇线和周身凛然难犯的气度,透出一种生人勿近的英气。

她便是洛灵。今夜,她将以琴师之名,踏入这龙潭虎穴。她来此,非为丝竹乐理,

而是需一个合宜的身份,一个能接近权力核心的跳板。她的目标,

正是那位以冷峻睿智闻名、深得帝心,且近日频繁出入宫宴的文殊国二皇子——关山。

时机很快降临。数日后,宫中设宴,舞坊奉旨献艺。洛灵凭借过人的身手与极强的领悟力,

将一段极耗核心力量的剑器舞跳得飒飒生风、惊艳四座,

自然也引来了主位上那道深沉难测的目光。宴至中途,洛灵依计行至僻静回廊,

算准关山离席更衣的必经之路。她假作失足,身形一个“踉跄”,

便向刚拐过廊角的男子跌去。预想中落入怀中的触感并未发生。

她的手腕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稳稳攥住,止住了去势。洛灵抬眸,正撞进一双深若寒潭的眼。

眼前男子身着皇子常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眉目似星,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冷冽。

正是二皇子关山。“落玲姑娘小心。”他声线低沉悦耳,却无半分情绪起伏。

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恰到好处,既止其跌势,又带着清晰可辨的疏离。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那一眼锐利,仿佛能穿透皮相,直窥内核。洛灵心头微紧,

立时垂下眼睫,作出惊惶羞怯之态,迅速抽回手,敛衽为礼:“多谢殿下援手,民女失仪了。

”关山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却未移开,仿佛不经意道:“未曾想落玲姑娘不仅琴艺超绝,

舞姿亦是不凡。”洛灵早已备好说辞,

轻声应道:“民女自幼随家中长辈略习过些强身健体的粗浅功夫,胡乱融入舞中,

让殿下见笑了。”关山嘴角几不可察地微扬,似笑非笑:“是么。”他未再多言,

只深深看她一眼,便迈步离去。那一眼,让洛灵深知,他早已起疑。这位二皇子,

果然如传闻中般敏锐多智,不易相与。自那日后,关山来访舞坊的次数悄然增多。

时而陪同宗室子弟,时而借口遴选进献母妃的舞乐,每次目光总会若有似无掠过练舞的洛灵。

洛灵能清晰感受到那目光中的审视与探究。她愈发谨慎,言行举止力求滴水不漏,

舞技亦“进步神速”,很快成为台柱。坊主徐娘虽依旧言语刻薄,

却因洛灵带来的赏赐与声名,态度渐缓,甚至偶有维护,

这无意间为洛灵添了层不易察觉的掩护。与此同时,关山派出的暗探亦开始活动,

细查“洛灵”来历。回报的消息看似完美:家道中落的孤女,辗转流离,终被舞坊收容。

过于完美的背景,反令他心中疑云更浓。他几乎确信,此女怀揣目的而来,而目标,

恐直指皇室……两人之间,一场无声的较量悄然展开。每一次在舞坊或宫中的“偶遇”,

皆成试探与周旋的战场。他语藏机锋,她巧妙应对;他设局观察,她谨慎化解。棋逢对手,

步步为营。一回,关山故意在洛灵经过时,与侍从谈论燕宇国某将领旧事,目光却紧锁于她。

洛灵心中剧震,面上却波澜不惊,连呼吸频率都未改变,自然地从他们身侧走过,宛若未闻。

关山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疑惑与……欣赏。又一次,洛灵凭借敏锐洞察,

识破一名意图在舞坊纵火之徒,果断出手制敌,动作干净利落,远超寻常习武之人。

关山“恰巧”目睹全程,上前“关切”询问,言谈间却直指她身手非凡。

洛灵只淡然道:“乱世飘零,不过学些防身的本事罢了。”关山未再追问,

那探究的目光却更深几分。在这危险博弈中,一种微妙情愫竟悄然滋生。

他欣赏她的冷静、机敏与那双偶尔流露坚韧与脆弱的眼眸;她则在他冷硬外表下,

窥见一丝心怀天下的忧思与难察的孤独。每一次交锋后的短暂平静,

每一次眼神不经意的交汇,都似有细小火花溅落,悄无声息地搅动心绪。这日,

宫中一位位份不高的嫔妃突发急症,御医皆被急召往得宠妃***中,一时无人看顾。

恰逢洛灵送舞谱路过,闻得偏殿内痛苦***与宫人无助哭泣,她脚步滞住。只一瞬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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