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功课与代笔

槿色山河 沫鹤 2025-08-25 10:0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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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那点荷包酥和杏仁酪的香甜气儿还没散干净,墨槿白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阮青芜。”

正捧着最后半块杏仁酪,试图把碗底都刮干净的阮青芜动作一僵,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慢吞吞地转过身,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师父……您老人家还有何吩咐?”

墨槿白没理会她夸张的表情,指了指演武场角落一张临时搬来的小案几,上面整齐地摆着笔墨纸砚。

“三百遍枪式练完了,功课呢?

《兵策三略》第一卷的注解,十页。”

“哐当!”

阮青芜手里的杏仁酪碗差点掉地上,她哀嚎一声,扑到案几前,看着那厚厚一沓纸和散发着墨臭味的砚台,感觉比刚才练枪还绝望。

“师父!

我手都抖了,握不住笔了!

您看!”

她伸出刚才还灵活地偷发带、抓点心的爪子,此刻正夸张地抖动着,活像得了羊癫疯。

墨槿白眼皮都没抬一下:“抖着写。”

阮青芜:“……”苏砚辞幸灾乐祸地凑过来,拿起一张白纸抖了抖:“啧啧,十页啊!

小阿芜,你这手抖着写,怕不是要写到明天早上?

要不,求求你砚辞哥?

我帮你抄两页?”

他贼兮兮地搓着手指头,意思很明显——给好处费。

阮青芜眼睛一亮,刚想答应,墨槿白冰冷的声音就砸了下来:“代笔者,同罚。

抄二十页。”

苏砚辞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

他悻悻地把纸放下,嘟囔道:“槿白,你也太狠了!

一点同窗情谊都不讲!”

他转头拉住洛吟的手,“阿吟,我们走,不跟这个活阎王玩了!

我们去逛街,给你买新发带!”

洛吟看着案几前愁云惨淡的阮青芜,有些不忍心,小声对墨槿白说:“槿白哥哥,要不…让青芜歇会儿再写?”

墨槿白还没说话,一旁的浣玥桐温声开口了:“槿白,青芜刚练完功,确实疲累。

功课是重要,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她走到阮青芜身边,拿起墨锭,姿态优雅地开始研墨,“不如这样,青芜你先写个开头,我看看你理解得如何?

若有不通之处,正好可以给你讲讲。”

阮青芜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抱住浣玥桐的胳膊:“玥桐姐姐!

你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师父他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她一边告状,一边得意地冲墨槿白做了个鬼脸。

墨槿言看着自家弟弟被徒弟“控诉”,失笑摇头。

他走到墨槿白身边,低声说:“阿白,对小姑娘,有时不必太过严苛。

劳逸结合,事半功倍。”

墨槿白看着被浣玥桐护在身边的阮青芜,又看看旁边对他挤眉弄眼的苏砚辞,最终只是几不可察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许了浣玥桐的提议。

阮青芜如蒙大赦,赶紧铺开纸,抓起笔,装模作样地开始写。

她憋了半天,脸都皱成一团,才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几个大字:《兵策三略》第一卷……然后,就卡壳了。

“呃……玥桐姐姐,”她苦着脸,“这‘上兵伐谋’是啥意思啊?

是不是说打仗要先请人吃饭?”

“噗!”

正拉着洛吟准备开溜的苏砚辞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笑得首捶地,“哈哈哈!

请吃饭?!

阮青芜,你这脑子是让桂花糕糊住了吧!

伐谋!

伐谋!

是谋略!

谋略懂不懂!”

浣玥桐也被逗笑了,耐心地解释道:“青芜,‘上兵伐谋’的意思是说,用兵的上策,是以谋略挫败敌人的计谋,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最高明的……”阮青芜听得云里雾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眼神却越来越迷茫。

她偷偷瞄了一眼旁边抱臂而立、面无表情的师父,感觉压力山大。

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啊!

我知道了!”

她突然一拍桌子,吓了众人一跳。

她迅速在纸上唰唰唰写了几行字,然后献宝似的递给浣玥桐看,还故意大声念出来:“师父,您看!

‘上兵伐谋’!

意思就是——要想打赢,就得先想办法把对方最厉害的将军骗出来,然后让苏砚辞请他吃最难吃的野果子!

把他酸得没力气打仗!

这叫不战而酸人!”

墨槿白:“……”墨槿言:“……”浣玥桐:“……”苏砚辞的笑声戛然而止,脸都绿了:“阮青芜!

你损我就算了!

还污蔑我的野果子!”

洛吟努力憋着笑,肩膀一耸一耸的。

墨槿白额角的青筋似乎跳动了一下。

他缓缓走到案几前,拿起那张鬼画符般的“注解”,只看了一眼,那冷峻的脸上似乎有瞬间的空白。

他慢慢抬起头,看向阮青芜,眼神平静无波,却让阮青芜感觉比刚才练枪时更冷。

“苏砚辞。”

墨槿白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啊?

在!”

苏砚辞下意识挺首腰板。

“你刚才说,要帮阿吟买新发带?”

墨槿白问。

苏砚辞不明所以:“对啊!”

“去吧。”

墨槿白淡淡地说,然后目光转向阮青芜,“你,跟我来。

演武场。

再加一百遍基础枪式。”

“为什么——!”

阮青芜惨叫。

“理由,”墨槿白将那页“注解”轻轻拍在案几上,发出“啪”一声轻响,“亵渎兵书,其心可诛。

还有,”他顿了顿,补充道,“污蔑同窗,罪加一等。”

“师父——!

我错了——!”

阮青芜的哀嚎声瞬间响彻整个演武场。

苏砚辞看着阮青芜被墨槿白拎走的背影,幸灾乐祸地吹了声口哨:“活该!”

然后他拉起洛吟的手,笑嘻嘻地说:“走,阿吟,咱们买发带去!

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洛吟回头看了一眼被“押送”走的阮青芜,又看看身边兴高采烈的苏砚辞,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底却带着一丝笑意。

墨槿言和浣玥桐相视一笑,摇了摇头,也转身离开了演武场。

风中似乎还残留着阮青芜那夸张的求饶声,以及苏砚辞渐行渐远的哼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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