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月考平均分18分的废柴班
林墨捏着皱巴巴的课表，在 “高二 3 班” 的门牌前站了三分钟，里面的喧嚣能掀翻屋顶 —— 有摔课本的，有喊 “开黑三缺一” 的，还有人用圆规在课桌上刻 “到此一游”。
他推开门的瞬间，噪音像被掐断的磁带戛然而止。
三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射过来，有迷茫，有挑衅，更多的是看傻子的表情。
后排一个染着绿毛的男生吹了声口哨：“哟，这就是那个举报校长被下放的‘英雄’？”
林墨没接话，目光扫过教室。
墙皮剥落处用马克笔画着骷髅头，黑板上写着 “离高考还有 365 天，等死”，最离谱的是窗台上，不知谁养了只巴西龟，正伸着脖子看他。
“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林墨，教物理。”
他把教案往讲台上一放，金属边框眼镜滑到鼻尖，“先点名。”
“别点了，” 绿毛男生把脚翘到桌子上，校服外套上的拉链挂着串骷髅头挂件，“反正点了也记不住，我们班下学期能剩一半人就不错。”
林墨刚要说话，教室门被 “砰” 地踹开。
王德发顶着油亮的假发走进来，手里甩着一沓试卷，纸页翻飞的声音像在抽人耳光。
“林老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校长的地中海在阳光下反光，他把试卷砸在讲台上，灰尘腾起的瞬间，林墨看清了最上面那张的总分 ——18 分。
“高二 3 班，” 王德发的声音像砂纸磨铁皮，“全校唯一全科平均分没过 20 的‘光荣班级’！
物理最高 18 分，化学更绝，有个天才考了 0 分！”
他突然指向后排角落，“赵铁柱，你那物理卷子上画的机甲是怎么回事？
监考老师说你交卷时还问能不能加个武器系统！”
角落里一个瘦得像豆芽菜的男生抬起头，黑眼圈比熊猫还重，嘴角还沾着薯片渣。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把藏在桌下的手机往怀里塞了塞，屏幕上还亮着《机甲战士》的游戏界面。
林墨拿起那份 18 分的物理卷。
选择题蒙对 3 道，填空题写着 “老师我不会但祝你发财”，最后一道大题的空白处，果然画着台棱角分明的机甲，炮管、关节、能量核心标记得清清楚楚，比课本上的示意图还专业。
“画得不错。”
他突然说。
赵铁柱愣住了，全班也静得能听见巴西龟爬动的声音。
王德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不错？
林墨你脑子没被门夹吧！
这种废物……王校长，” 林墨打断他，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您当年要是有学生在试卷上画火箭，现在说不定己经上天了。”
他把试卷还给赵铁柱，“下节课交份机甲动力系统的构思，用物理公式写。”
赵铁柱的嘴张成了 O 型。
王德发气得假发都歪了：“简首胡闹！
我看你和这群废物一样，只配去搬砖！”
他指着林墨的鼻子，“这班你要是能教出个人样，我王德发把这假发吃下去！”
叮 —— 系统任务触发：48 小时内带领高二 3 班用垃圾制作可动机甲模型，尺寸不小于 1 米。
任务奖励：机械关节优化方案，失败惩罚：强制在操场裸奔并喊 “我是学渣”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炸响，林墨的嘴角抽了抽。
裸奔？
系统是懂惩罚的。
王德发摔门而去时，走廊里传来他的怒吼：“下周教育局来检查，要是这班还是倒数，你俩一起滚蛋！”
教室死寂了半分钟，绿毛男生突然爆发出狂笑：“裸奔？
老师你玩这么大？”
“垃圾造机甲？”
另一个女生掏出化妆镜补口红，“还不如去废品站捡个奥特曼来得快。”
林墨没理会起哄，他敲了敲讲台：“月考平均分 18 分，说明你们对课本知识没兴趣。”
他指向赵铁柱，“但有人对机甲有兴趣，这很好。”
他转身在黑板上画了个简易机甲图，用粉笔标出齿轮传动的位置：“今天我们不学牛顿三定律，学怎么用废铁皮拼关节。”
“老师你认真的？”
赵铁柱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用垃圾？”
“对，” 林墨擦掉黑板上的骷髅头，写下 “机甲制作计划”，“下午逃课去垃圾场，谁不去，我就把他的月考卷贴校宣传栏。”
这话比任何威胁都管用。
全班瞬间沸腾，有翻书包找手套的，有讨论 “要不要带焊枪” 的，连那只巴西龟都像是兴奋地蹬了蹬腿。
赵铁柱盯着桌上的物理卷，手指摩挲着画满机甲的空白处。
他突然从桌洞里掏出个速写本，翻开全是各种机械设计图，最后一页用红笔写着 “爸妈，等我造出真机甲就去找你们”。
“老师，” 他抬头时，黑眼圈里闪过一丝光，“爆炸装置能用鞭炮里的火药吗？”
林墨推了推眼镜：“可以，但要计算当量，超过 0.5 克就会被保安抓去喝茶 —— 这是今天的附加题，算对了加分。”
绿毛男生吹了声口哨：“有意思！
我表哥开汽修厂的，能弄到废弃轴承！”
“我家楼下有堆旧电脑，拆显卡当能量核心咋样？”
“我会用电饭煲的线缠线圈！”
讨论声浪差点掀翻屋顶，林墨看着乱哄哄的教室，突然觉得这 18 分的平均分下，藏着比试卷更鲜活的东西。
系统提示：检测到学生积极性提升，师德值 + 10。
建议尽快确定垃圾场位置，规避城管巡逻路线他刚要说话，教室后门被轻轻推开。
王德发的半张脸贴在玻璃上，假发歪到一边，看见里面热火朝天的样子，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悄没声地溜走了。
林墨的目光落回赵铁柱的速写本。
少年正用圆规在图纸上标注齿轮参数，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像在谱写某种未知的序曲。
他突然想起系统面板上的机甲模型任务 —— 或许这不是惩罚，是这群 “废柴” 真正的开学第一课。
放学铃响时，全班 32 人举着垃圾袋在操场***，赵铁柱背着个比他人还高的工具箱，绿毛男生扛着把生锈的扳手，连那只巴西龟都被装进玻璃罐带了出来。
“目标：城南垃圾场。”
林墨举起粉笔在黑板上圈出路线，“注意事项：1. 别跟拾荒大爷抢破烂；2. 遇到城管就喊‘社会实践’；3. 机甲名字暂定‘星火一号’。”
队伍出发时，赵铁柱落在最后。
他摸出手机给一个加密号码发了条信息：“有个疯子老师要带我们造机甲，有点意思。”
发送成功的瞬间，他抬头看见林墨正回头看他，镜片后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
而在学校的监控室里，王德发盯着屏幕冷笑，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观察对象行为异常，启动二级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