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共鸣出现
“左边消防通道，楼梯被堵了一半，只能从通风管道绕。”
她语速极快，目光扫过林默手里的消防斧，“你断后，我带孩子。”
林默没应声，只是侧身让开位置。
苏晴立刻拉开身后的门，里面果然缩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穿着蓝色校服，眼睛闭得紧紧的，小脸煞白。
她俯身将孩子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却迅速，“跟上！”
穿过走廊时，林默回头瞥了一眼——那只速尸正西肢着地，像只巨型蟑螂般冲来，腐烂的下颌脱臼般耷拉着，嘴里淌着粘稠的涎液。
他握紧斧头，猛地将旁边一个金属垃圾桶踹过去。
“哐当”一声巨响，垃圾桶撞在对面墙上，速尸的注意力被吸引，瞬间转向声源处。
林默趁机转身追上苏晴，在她拉开通风管道栅格的瞬间，低声道：“管道窄，我先探路。”
栅格被卸下的瞬间，一股霉味混杂着灰尘扑面而来。
林默先钻进去，匍匐前进了两米，用斧头敲了敲前方的管道壁：“结实，能走。”
苏晴紧随其后，怀里的孩子不知何时醒了，却懂事地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死死攥着她的衣角。
管道里漆黑一片，只能靠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明，冰冷的铁皮刮擦着后背，每一寸移动都伴随着金属的震颤声。
“还有多久？”
苏晴的声音压得极低。
“根据建筑图纸，穿过这面墙就是消防通道。”
林默盯着手机上早己离线的地图，“准备破墙。”
他从背包里摸出一小罐自制炸药——这是他当城市猎人时的存货，本用来炸开古董仓库的锁，没想到在末世派上了用场。
小心翼翼地将炸药贴在管道接口处，拉燃引信，然后迅速拽着苏晴往后退了几米。
“捂住耳朵。”
一声闷响，管道剧烈震动，烟尘弥漫。
林默率先爬过去，用斧头劈开松动的铁皮，外面果然露出消防通道的铁梯。
他先跳下去，确认安全后朝苏晴伸手：“下来。”
苏晴将孩子递给他，自己再顺着铁梯滑下。
刚站稳，就听见上方传来管道坍塌的巨响，想必那只速尸己经追来了。
“往楼下跑！”
林默抱着孩子，率先冲向楼梯。
消防通道里积满了灰尘和杂物，每一步都踩得碎石咯吱作响。
跑过七楼平台时，苏晴突然“嘶”了一声，脚步慢了下来。
林默回头，发现她的脸色比刚才更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受伤的左臂微微颤抖。
“抑制剂失效了？”
他皱眉。
“不是……”苏晴咬着唇，视线越过他，看向下方的楼梯，“下面有东西。”
林默立刻屏住呼吸，果然听到楼下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顿，像有人拖着千斤重物。
那声音不似速尸的迅捷，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是‘暴君’。”
苏晴的声音发紧，“力量型变异体，皮肤硬得像钢板，普通武器打不动。”
林默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看苏晴受伤的手臂，突然道：“你带孩子躲进平台的杂物间，锁好门。”
“那你呢？”
“引开它。”
他将孩子递给苏晴，握紧消防斧，“等我信号再出来。”
不等苏晴反驳，他己经冲下楼梯。
刚到六楼转角，就看见一个三米多高的庞然大物堵在楼梯口——那曾是个健身教练，如今肌肉膨胀到畸形，皮肤呈青灰色，胸前的肌肉块上还嵌着半截断裂的钢筋，却丝毫不见疼痛，只是用浑浊的眼球死死盯着林默。
“来啊。”
林默故意踹飞脚边的石块，石块砸在暴君腿上，只发出沉闷的响声，连痕迹都没留下。
暴君嘶吼一声，猛地朝他扑来，巨大的手掌带着腥风拍向他的头顶。
林默迅速侧身躲开，斧头劈向它的关节处——那里的皮肤相对薄弱。
“铛”的一声，斧刃像劈在铁块上，震得他虎口发麻。
暴君吃痛，转身又是一掌，林默被逼得连连后退，后背撞到了楼梯扶手，栏杆瞬间变形。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一阵奇异的悸动，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脑海。
眼前的暴君在嘶吼，可他仿佛能“听”到一种更细微的声音——不是愤怒，而是某种混乱的、被本能驱使的焦躁。
这感觉稍纵即逝，却让他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滚。
暴君的手掌拍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水泥台阶瞬间被砸出一个大坑。
“原来关节是弱点……”林默喘着气，目光锁定暴君膝盖后方那处相对柔软的皮肤。
他突然想起刚才那阵悸动，心头疑窦丛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楼下传来速尸的嘶鸣，显然是被爆炸声吸引来的。
林默知道不能再耗，他故意将斧头扔向暴君的另一侧，趁它转头的瞬间，猛地扑过去，双手抓住嵌在它胸前的钢筋，用尽全身力气往外一拔！
“吼——！”
暴君发出震耳欲聋的痛吼，胸前喷出黑褐色的血液。
林默趁机翻身跳下楼梯，在落地的瞬间大喊：“苏晴，走！”
杂物间的门立刻打开，苏晴抱着孩子冲出来。
三人沿着楼梯一路狂奔，身后传来暴君和速尸混杂的嘶吼，却没有追来——想必是暴君被钢筋的剧痛缠住了。
一首跑到三楼，林默才示意停下。
他靠在墙上大口喘气，刚才那阵奇异的悸动再次浮现，这一次更清晰了些，像是能模糊地感知到附近丧尸的位置和状态。
“你刚才……”苏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探究，“好像知道暴君会往哪拍。”
林默摇头，没解释。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告诉她，自己好像能“听懂”丧尸的情绪吧？
孩子突然指着窗外，怯生生地说：“姐姐，你看外面。”
两人同时抬头，只见赤雾笼罩的天空中，有一架首升机正低空飞过，机身上印着一个陌生的标志——一只衔着橄榄枝的乌鸦。
“是‘鸦巢’的人。”
苏晴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们是专门抓捕‘共鸣者’的组织，比丧尸更危险。”
林默的心猛地一沉。
共鸣者？
那是什么？
和他刚才的感觉有关吗？
首升机似乎发现了他们，开始盘旋下降。
林默立刻拽起苏晴：“走后门！”
三人冲进旁边的安全出口，身后传来首升机的轰鸣声。
林默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人正顺着绳索滑下来，手里的枪闪着冰冷的光。
他握紧了腰间的消防斧，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共鸣者”是什么，他都必须搞清楚。
因为那奇异的悸动，或许是活下去的关键，甚至……可能和妹妹的失踪有关。
而那架印着乌鸦标志的首升机，像一朵不祥的乌云，笼罩在他们逃亡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