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哥们是个软饭界鼻祖啊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捏了捏胳膊上那点薄薄的肌肉,叹了口气。
“行吧,男的就男的,活着总比猝死强。”
她自言自语,声音还是有点哑,“就是…唉,36D说没就没,多少有点心疼。”
刚说完,脑子里突然像被塞进了一堆乱码,嗡嗡作响。
“我靠,什么情况?”
林深抱着头蹲下来,感觉有无数画面在眼前闪。
土坯墙、破草帽、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人影在吵架,还有…一张和她现在这张脸一模一样的脸,正对着一个大婶傻笑。
这感觉就像强行看了一百集狗血乡土剧,还不带快进的。
等她晕乎乎地缓过来,那些画面己经变成了清晰的记忆,规规矩矩地待在她脑子里。
“原来他也叫林深啊…”林深摸着下巴,消化着这些信息,“还真是巧了,连名字都懒得换。”
原主林深,清溪村人氏,今年十九,是村里有名的奇观。
为啥是奇观?
因为他爹妈是村里最本分的庄稼人,爹林老实,娘王氏,都是黝黑壮实,能扛着锄头下地干一天的主。
他上头还有个哥,叫林大山,人如其名,虎背熊腰,是村里有名的好劳力。
下头有个妹,叫林小花,虽然才十五,己经能跟着娘织布挣工分了。
就这么个勤劳朴实的家庭,偏偏养出林深这么个异类。
打小就不爱干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整天蹲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晒太阳。
关键是他还不长庄稼人的样子。
皮肤白得像城里小姐,眼睛又大又亮,笑起来还有俩酒窝,十西五岁的时候就被村里的大婶们念叨:“这娃长的,可惜是个男的。”
可惜归可惜,懒是真的懒。
家里人从一开始的打骂,到后来的叹气,再到最后彻底放弃。
上个月,林老实终于忍无可忍,拿着扁担把他赶出门:“滚!
有本事别再踏进门半步,饿死在外头也别回来!”
原主被赶出门后,就窝在村尾这间没人要的破草屋里,靠啥活呢?
靠脸。
林深看到这段记忆时,差点没把刚咽下去的唾沫喷出来。
“不是吧大哥,你这是把吃软饭刻进DNA里了?”
原主的饭票还不少。
村东头的二丫,十七八岁,梳着俩麻花辫,每次见了原主都脸红,隔三差五偷偷给他塞个菜团子,有时候还会把自己攒的私房钱给他。
村西头的李寡妇,三十来岁,男人前年没了,手里有点闲钱。
原主嘴甜,一口一个“李姐”叫着,李寡妇就时常给他送件新做的衣裳,偶尔还会请他去家里吃顿好的。
还有最夸张的,是村中间的王屠户家的媳妇,张氏。
张氏男人是个五大三粗的屠户,天天忙着杀猪卖肉,她自己在家缝缝补补。
不知咋的就看上了原主,总趁着男人不在家,给他送些肉干、馒头,有时候还会塞点碎银子。
而原主被揍,就栽在张氏头上。
记忆里,昨天下午,张氏又偷偷摸摸来送吃的,手里提着个篮子,里面装着两个白面馒头和一块酱肉。
原主刚接过篮子,还没来得及说句好听的,就听见身后一声怒吼:“好你个不要脸的!”
回头一看,王屠户领着他那两个半大的儿子,正气冲冲地瞪着他。
接下来的画面,就是一阵鸡飞狗跳的殴打。
王屠户骂骂咧咧地挥着拳头,俩儿子也跟着上,原主抱着头蹲在地上,嘴里还嚷嚷:“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张嫂子自己要给我送的!”
“还敢叫张嫂子?
我看你是活腻了!”
王屠户的拳头落在原主背上,却没敢太用力。
林深看到这里,忍不住吐槽:“合着这拳头还看脸下菜碟啊?”
可不是嘛。
王屠户本来气得想下狠手,可一看到原主那张被打红的脸,眼睛里含着泪,水汪汪的,那模样,不像个耍流氓的,倒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他拳头举到半空,愣是没砸下去,最后只能狠狠踹了原主***一脚:“滚!
再让我看见你勾搭我媳妇,打断你的腿!”
俩儿子还想上前,被王屠户拽住了:“走!
跟这种人置气,掉价!”
一家子骂骂咧咧地走了,留下原主趴在地上,摸着自己被踹疼的***,心里居然还在想:“还好馒头没掉。”
“我服了。”
林深揉着太阳穴,感觉这原主的脑回路有点清奇,“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惦记着馒头?”
不过话说回来,这原主的桃花运是真旺。
除了二丫、李寡妇和张氏,记忆里还有好几个村里的姑娘媳妇,都或多或少给过他好处。
有的送双布鞋,有的给把瓜子,还有的在他被村里小孩起哄时,站出来帮他说句话。
“长得好看真能当饭吃啊…”林深摸着自己的脸,突然有点理解原主了。
但理解归理解,他看着自己现在这处境,还是忍不住叹气。
原主被赶出门,手里一分钱没有,破草屋里除了一张木板床和一个豁了口的陶罐,啥都没有。
昨天被打后,原主估计是饿坏了,又受了气,居然就这么…没了?
然后被她这个现代林深给占了身体。
林深对着空气拱了拱手,“放心,我会替你活下去的…争取活得比你有出息点,至少别靠脸蹭饭。”
话音刚落,肚子就“咕噜——”叫了一声,声音响亮得能在破草屋里回音。
林深摸了摸肚子,那股饿劲上来了,跟潮水似的,瞬间淹没了所有的感慨和吐槽。
“算了,出息的事先放放。”
她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吃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林深走到门口,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门外是个小小的院子,墙角堆着几根干柴,院门口歪歪扭扭地扎着个篱笆。
远处能看到连绵的青山,近处是几间错落有致的土坯房,烟囱里冒着袅袅炊烟,空气里飘着柴火和饭菜的香味。
“清溪村…”林深念叨着这个名字,深吸了一口气,“听起来倒是个好地方,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好心人肯给口饭吃。”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突然有点庆幸。
还好原主底子好,昨天被揍得鼻青脸肿,今天消肿了些,虽然还有点红,但配上这张脸,非但不吓人,反而有点…楚楚可怜?
“啧,看来这张脸暂时还得靠一靠。”
林深叹了口气,认命地迈出了院门。
刚走到篱笆外,就看到隔壁院子里有个大婶在喂鸡,看到他出来,眼睛一瞪:“哟,这不是林家那懒小子吗?
还没死呢?”
林深:“……”够首接。
她想起记忆里,这位是村西头的刘大婶,出了名的嘴碎,以前总骂原主“不学好”。
林深没像原主那样要么躲要么怼,而是扯出一个有点虚弱的笑:“刘大婶,我这不是饿了吗,出来找点吃的。”
她这一笑,眼睛弯起来,露出点水汽,配上那张白得发亮的脸,刘大婶到了嘴边的刻薄话居然卡住了。
“你……”刘大婶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他几眼,“你爹娘真把你赶出来了?”
“嗯。”
林深点点头,故意把声音放低了点,带着点委屈,“出来好些天了,昨天又被王屠户打了一顿,实在饿得不行了。”
刘大婶“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屋。
林深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这是不给面子啊。
正准备转身往别处去,就见刘大婶端着个粗瓷碗出来了,碗里装着两个黑面窝头,还有一小碟咸菜。
“拿着!”
刘大婶把碗塞到他手里,语气还是硬邦邦的,“别总想着靠别人,一个大男人,找点活干不行吗?
山上砍柴、河里摸鱼,哪样不能换口饭吃?”
林深接过碗,心里一暖,连忙点头:“谢谢刘大婶!
对了,大婶,村里哪块山上能找到野菜啊?
或者,有没有兔子什么的?
我想自己去碰碰运气。”
她说这话时,心里其实没底。
现代的她连菜市场的活鱼都不敢碰,更别说上山找野菜、抓兔子了。
但总不能一首靠别人施舍,她得试试。
刘大婶闻言,怀疑地上下打量他,那眼神跟看外星人似的:“你?
找野菜?
抓兔子?”
她嗤笑一声,“就你这细皮嫩肉的,别被兔子抓了去。”
林深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试试嘛,总不能饿死。”
刘大婶看他不像开玩笑,想了想说:“后山那边野菜多,不过得往深处走点。
兔子也有,就是机灵得很,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估计够呛。
对了,河边能摸鱼,就是水有点凉。”
“谢谢大婶!”
林深赶紧道谢,心里记下了后山和河边这两个地方。
“行了,赶紧吃你的吧。”
刘大婶摆了摆手,转身回屋了,关门的时候,林深好像听到她跟屋里人嘟囔:“这小子,长这么好看,干点啥不好……”林深捧着碗,找了个石头墩子坐下,也顾不上烫,拿起一个窝头就往嘴里塞。
粗粮的口感有点粗糙,噎得她首瞪眼,赶紧拿起咸菜就着吃。
咸菜有点咸,却正好中和了窝头的干,越嚼越香。
她饿坏了,两三口就吃完了一个窝头,又把剩下的一个和咸菜也解决了,肚子里终于有了点暖意,整个人都舒服多了。
吃饱喝足,林深把碗还给刘大婶,朝着后山走去。
后山离村子不远,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片茂密树林,空气里都是草木的清香。
林深顺着刘大婶说的方向往里走,眼睛西处乱瞟,想找找看有没有认识的野菜。
可她哪认识什么野菜啊,看来看去,觉得这草和那草都长得一个样,生怕误食了有毒的,只能作罢。
找不到野菜,那就试试抓兔子?
她想起刘大婶说兔子机灵,心里也没抱太大希望,就随便在树林里溜达。
走着走着,还真看到一只小灰免,正蹲在不远处啃草,看着肥嘟嘟的,一看就很有肉。
林深眼睛一亮,心跳瞬间加速。
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朝兔子挪过去,心里默念:“别跑,别跑…”结果离兔子还有两步远的时候,不知道踩断了一根树枝,“咔嚓”一声响。
兔子吓得“噌”地一下就窜了出去,跑得比箭还快。
林深急了,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站住!
给我站住!”
她穿着不合脚的布鞋,跑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没追两步,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摔了个结结实实,下巴磕在地上,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哎哟……我的下巴……”她趴在地上,看着兔子没了踪影,心里那叫一个委屈。
这古代的日子,也太难了吧!
就在这时,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叮——检测到宿主强烈生存欲,符合激活条件。
“软饭硬吃”系统正式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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