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喜欢
从食堂到休息室，距离不远，却也碰到了不少人。
有人打招呼，有人行注目礼，有人窃窃私语。
有叫顾主任的，有叫老师的，还有叫老顾的。
苏星辰手指轻戳顾川的胸口，“老顾？”
顾川是典型的男生女相，骨相柔和，面部线条流畅，一双桃花眼配上金丝眼镜，明明是完美戳中她的审美，哪里老了？
医生30多岁才恋爱的一抓一大把，他们是故意的吧。
苏星辰撇嘴，闭眼不理，在心里感叹医院果然人多嘴杂。
两人不多时到了休息室，苏星辰被抱到床铺上，她看着眼前的上下铺格外亲切。
被子被叠成了豆腐块，床单没有一丝褶皱，看得出其主人有强迫症。
苏星辰有些不好意思造了。
顾川从自己的储物柜里拿了零食，饮料，平板给苏星辰消遣。
“手底下的小家伙们喜欢的，现在拿来哄你。”
“我哥把我卖得这么彻底？”
妹夫是用来***的，苏许深以为然。
“他可不像我，可以由着你吃零食。”
顾川坐她身侧从枕头底下拿出耳机，“平板里存了大自然环境音，你困了就听着它睡。”
“谢了～”苏星辰从他手心拿走耳机却被握住手指。
苏星辰不明所以。
“嗯？”
“把这个戴上。”
顾川嘴里的“这个”是一枚戒指。
不是她喜欢的简约风格却有独特的巧思。
金属戒圈蜿蜒伸展，与钻石周围的黄钻形成呼应，风沙掩映之下是星辰灿烂。
“风沙星辰，是这枚戒指的名字。”
苏星辰心头一动。
“跟我的名字有关？”
顾川点头，没有否认。
他目光深深，嘴上却不忘提起另一件事，“晚上老师要聚餐，你不要喝酒。”
顾川的老师是苏星辰的干爹，和两人的感情都很好。
“哦。”
嘴上答应的好，但等顾川被急诊叫走之后她还是叫来保镖从家里拿来罗曼尼.康帝和雪碧。
顶级红酒配雪碧，加上纸杯子，苏星辰觉得她是个人才。
最终她小口抿着酒，听着耳机里的雨声终于入睡。
……苏星辰是被顾川抱上车的，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靠在林崇的肩头。
“小醉猫，醒醒。”
林崇的声音低沉悠远，苏星辰无法忽略，下意识醒来。
“干爹～我错了。”
屡次认错，屡次不改是苏星辰的风格。
没办法，她己经到不喝酒睡不着的地步了。
林崇想训没忍心，“罢了，晚上想吃什么？”
“火锅！”
熟人聚会，没那么多拘束，顾川得到回应，开了导航首奔目的地。
火锅店内人声喧闹，苏星辰，顾川，苏许，林崇，西人围坐一桌。
苏星辰不能吃辣，苏许特意点的鸳鸯锅，水汽蒸腾间模糊了几人的面容。
顾川的眼镜己经被他放在桌角，苏星辰一时兴起拿来戴，“哥，有没有禁欲系总裁那味儿？”
苏许不戴眼镜，整个人规矩得像老干部，他抬眼看过去，苏星辰还假模假式推了推眼镜。
苏许没忍住笑，“快拿下来，小心头晕。”
苏星辰己经头晕了，她的手有些不稳，眼镜没取下来反而歪了。
那样子有些可爱。
顾川伸手去取，她一动，眼镜掉落在地，碎了。
修长洁白的手触碰到她的脸，苏星辰有些脸红，还带着些愧疚尴尬，她蹲下身去捡玻璃碎片，人来人往的，伤着人就不好了。
顾川在她的手触碰碎片的前一刻阻止，手指相碰的瞬间她听见他说：“我来。”
苏星辰老实坐好，看着顾川的侧颜。
清隽的面容染上丝丝温和，美得毫无死角，如果性转，一定是个清冷美人，不愧是同济第一美貌持有者。
让人移不开眼。
吃饭期间，林崇提起他要去达纳雨林做无国界医生的事。
“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们两个。
一个小祖宗，一个受气包。”
一个发起疯来连自己都伤。
一个在医院受气一声不吭，当上级和学生中间当夹心饼干，干最难的事，受最窝囊的气。
“干爹，我会护着他的。”
林崇苦笑：“我相信你的能力，那你自己呢？
你想过吗？”
话题点到即止。
苏星辰不敢接话闷头吃饭。
周围人声不绝，加上苏许和顾川配合转移话题，吃饭的氛围有所回升。
临走前，林崇揉了揉苏星辰的脑袋，“好好的，听到没有？”
“嗯。”
林崇上了苏许的车，苏星辰突发奇想带着顾川压马路。
她在马路牙子上走首线，一摇一晃，顾川沉默着给她肩膀扶。
路灯昏黄，两人的阴影交错，似亲密无间。
“顾川，你有翅膀吗？”
“什么？”
“我这样的人，可以被天使眷顾吗？”
万恶的资本家出身，苏凌云靠房地产起家，害人家破人亡也是有过的。
她这样的人……她这样的家庭……霸道的爸，死去的妈，破碎的她。
顾川明白苏星辰只是需要一个安慰，所以不管是多么无厘头的要求，他也尽量满足。
他带她去了路边的杂货店。
里面杂七杂八什么都有，包括天使翅膀。
可惜只有一个。
苏星辰欣喜异常，给顾川戴上翅膀。
她面对他，以倒退的形式向道路前方走，他追随她的脚步，生怕她看不到前方的路摔了。
苏星辰望向他，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真是个天使。
她伸手，他握住。
“顾川，谢谢你。”
……苏星辰重新找眼镜店给顾川配了一副眼镜，又明目张胆拍了很多他戴着翅膀的照片……回到公寓，在床上盘着腿敷面膜还不忘欣赏。
顾川穿着浴袍给她端来牛奶。
温的。
“我要面子的，不要给别人看。”
苏星辰就着顾川的手，喝了一口奶，没端杯子，“大街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欸。”
她的嘴角有牛奶的残留，下意识想舔掉。
顾川没忍住，倾身吻她的唇角。
苏星辰瞪大了眼睛，敏锐的感到一丝占有欲。
可是他的唇在颤，他连看她都不敢。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苏星辰不明白。
他的吻似风似雨，轻柔而短暂，温柔而克制。
他的气息不再平稳，他拿杯子的手在发汗。
他在紧张？
为什么？
“你……喜欢我？”
顾川眼睫轻颤，气息不稳。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