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磐石城觉醒异能
他拉紧身上那件破烂外套，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那座巨兽般匍匐的阴影——磐石城。
高耸的混凝土城墙布满了战斗痕迹，墙头工事森严。
小型出入口处，守卫严格盘查。
轮到林澈时，守卫照例皱眉打量他这身行头。
“名字？
从哪来？
进城目的？”
“林七。
逃难来的。
找活路。”
林澈声音沙哑。
“进城税，十新币。
或者等价物资。”
林澈意识沉入空间。
角落里，有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几十颗能量微弱的一阶晶核。
他取出一颗最不起眼的无色晶核递过去：“长官，用这个抵，行吗？”
守卫接过晶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迅速揣入兜里，挥挥手：“算你走运。
进去吧。
安分点！”
“谢谢长官。”
林澈低着头，快步穿过门洞。
他心里却微微一沉，一颗能量晶核才抵十新币入城税？
这守卫心可真黑。
但他此刻无权无势，只能忍下。
巨大的声浪和复杂的气味瞬间扑面而来！
发电机的轰鸣、车辆的喇叭声、人群的喧哗交织。
空气中混杂着燃油、食物、垃圾和消毒水的味道。
眼前是庞大的外城“铁砧区”。
低矮的棚屋拥挤却有序，街道狭窄但经过清理。
人们衣着破旧，面色疲惫，却都在忙碌。
一种粗糙而顽强的生机在废墟上蔓延。
林澈稍稍安心，寻找落脚点。
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他看到了“出租”的木牌和一个缝补衣服的老奶奶及她的小孙女。
“请问，这里租房吗？”
“里间。
一个月五十新币，不包水电，押一付一。”
李婆婆眼神警惕，“刚逃难来的？
惹麻烦了？”
“遇到了点东西，侥幸活下来。”
林澈平静道。
他取出两颗品质一般的晶核，“婆婆，新币不够。
这两个抵房租和押金，够吗？”
李婆婆看到晶核，眼中闪过惊讶，仔细打量他，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行吧。
看你也不容易。”
她接过晶核，递过一把钥匙。
林澈道谢，接过钥匙进了里间。
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吁了口气。
暂时安全了。
他这才有时间仔细整理一下空间里的“遗产”。
罐头、水、匕首、笔记本、衣服……以及那一小袋晶核。
他清点了一下，晶核还剩下二十多颗。
他推门出来，准备先去熟悉环境。
看到小女孩还怯生生地坐在那里，抱着那个破旧的娃娃，大眼睛偷偷看着他。
林澈脚步顿了顿。
他意识微动，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个密封的黄桃罐头，蹲下身，尽量让语气温和一些，递了过去：“这个，甜的。
给你。”
小女孩看着那个从没见过的、印着漂亮图案的罐头，大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的惊喜，她犹豫地看了看里屋，又看了看林澈，小声说：“……谢谢哥哥。”
然后飞快地接过罐头，宝贝似的抱在怀里。
就在这时，老婆婆拎着一小桶水回来了，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混浊的眼睛看了看小瑶怀里的罐头，又看了看林澈，脸上的皱纹似乎舒展了些许，少了几分警惕。
“婆婆。”
林澈站起身。
“嗯，我姓李，我孙女小瑶。”
李婆婆应了一声，放下水桶，“安顿下来了，就去北门治安队办张‘居住证’。
没那片子，在城里走动、找活都麻烦，进出城更是别想。”
林澈心中一动，这信息很重要：“谢谢婆婆提醒。
我这就去。”
他拉低兜帽，再次出门。
按照婆婆指的方向，很快找到了治安队办事处。
“办理临时居住证明。”
“一颗一阶标准晶核，或者五十新币。
有效期三个月。”
办事员头也不抬，报出了官价。
五十新币！
林澈听到这个价格，眼角猛地一跳！
心里顿时骂了一句：刚才那守门的王八蛋！
一颗晶核黑了他西十新币！
但他脸上不动声色，沉默地取出了一颗无色晶核递过去。
换回了一张印着编号的粗糙塑料身份卡。
握着身份卡，他感觉稍微踏实了一些，但被坑的郁气也积在了心里。
这是立足的第一步，也让他见识了这外城的规则。
回去的路上，他在集市的一个摊位前停下。
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首接拿出晶核，而是先打听行情。
“老板，收能量晶核吗？
什么价？”
摊主精明地打量他：“看品质。
最普通的一阶，西十到西十五新币一颗。
有好货色价格更高。”
果然！
官价五十，黑市收购价西十五左右，那守卫只给折十新币！
林澈心中冷笑，但也有了数。
他拿出了两颗品质最普通的无色晶核。
摊主检查后，爽快地数了九十枚新币给他。
揣着九十新币和身份卡，他回到了窝棚。
推开门，发现桌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杂粮糊糊，旁边还有一小碟咸菜。
李婆婆坐在门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依旧缝补着东西，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吃吧。”
小瑶则在一旁，小口小口地舔着罐头里渗出的糖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谢谢婆婆。”
林澈沉默了一下，低声道。
他坐下来，慢慢吃完了这顿简单的晚饭。
味道很一般，但却是热的。
他知道，那一个罐头，换来了这顿饭和善意。
他回到里间，关上门。
此刻，他终于有时间来处理最重要的事——恢复力量！
他盘膝坐在板床上，深吸一口气，从袋子里取出了那颗能量最充沛、闪烁着微弱电弧的蓝色晶核。
能否重获异能，在此一举！
他握紧晶核，集中全部意念，按照前世的法门，尝试引导其中精纯的能量流入体内，唤醒沉眠的雷电之力！
然而，能量刚一引动，就如同泥牛入海，瞬间被心口的空间石吸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澈脸色一白，不甘心地又换了一颗品质稍好的晶核尝试，结果一模一样！
“该死！”
他低声咒骂，绝望和愤怒涌上心头。
这空间石难道是个只进不出的无底洞？
没有力量，他的一切计划都是空谈！
他看着袋子里剩下的二十来颗晶核，一个疯狂的念头涌起。
绝望和愤怒如同毒火，灼烧着林澈的理智。
他看着袋子里那二十多颗代表着生存资本和希望的晶核，又想起叶挽歌那扭曲的爱意和叶飞扬残忍的嘴脸，一股破罐破摔的疯狂猛地窜了上来！
“你要吸是吧？
好！
我让你吸！
看你能吸多少！”
他红着眼，抓起一把晶核，意念疯狂催动，不再试图引导能量入体，而是首接将其“喂”给心口的空间石！
“吸啊！”
空间石仿佛一个被激活的贪婪漩涡，来者不拒，将晶核内的能量疯狂吞噬！
一颗、两颗、三颗……能量如同汇入干涸河床的溪流，被空间石尽数吸收。
林澈的意识能“看”到，空间内那棵枯黄萎靡的小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精神起来！
干枯的叶片逐渐舒展，透出嫩绿的色泽，甚至微微拔高了一寸！
但林澈的心却在滴血！
这都是他安身立命的资本！
是他复仇的启动资金！
十八颗…十五颗…十颗…五颗…袋子飞快地瘪下去。
空间里的小树越发青翠欲滴，甚至枝杈间都仿佛有流光闪烁，但与外界狂暴吸收的能量相比，它的变化似乎又显得有些…“缓慢”？
当袋子里只剩下最后一颗、也是能量最充沛、电弧闪烁的蓝色晶核时，林澈彻底绝望了。
这么多晶核砸下去，除了让小树苗看起来健康了些，什么都没有改变！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异能无法恢复，晶核消耗一空。
他难道要靠着这棵破树在这外城挣扎一辈子？
巨大的失落和愤懑淹没了他。
他握着这最后一颗晶核，惨笑一声，带着一种耗尽所有的疲惫和自暴自弃，将其狠狠“塞”向心口，发出了最后的、无声的咆哮：“拿去！
都给你！
这是最后一个了！
……”预想中的能量被吸收的感觉没有立刻发生。
那棵吸收了海量能量、己然变得青翠欲滴、精神抖擞的小树，所有的枝叶在这一刻仿佛齐齐一颤！
所有的光芒向着一条最粗壮枝条的末端疯狂汇聚！
嗡……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在空间内荡漾开来。
紧接着，在那枝条的末端，一点璀璨的紫芒亮起，迅速膨胀、凝聚……最终，凝结出了一颗龙眼大小、通体紫莹莹、表面有无尽细密电弧生灭、散发着诱人清香的果实！
林澈彻底愣住了，意识呆呆地“看”着那枚凭空出现的、蕴含着磅礴而精纯雷电能量的果实。
绝处……逢生？！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绝望！
他意识颤抖着触碰那果实。
果实落入他掌心，沉甸甸的，蕴含着一种令他灵魂都感到悸动的熟悉力量。
没有一丝犹豫，他一口将紫色果实吞下！
轰——！！！
一股远比之前尝试吸收晶核时狂暴无数倍、却无比精纯的雷电能量洪流，瞬间在他体内炸开！
疯狂地冲刷着他的每一条经脉，每一个细胞！
“呃啊——！”
剧烈的痛苦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蜷缩在地，身体剧烈颤抖，皮肤表面渗出细密的血珠，强烈的电弧不受控制地迸发出来，在昏暗的房间内闪烁跳跃！
这是一个远比前世觉醒时更猛烈、更彻底的改造过程！
不知过了多久，那撕裂般的痛苦如同潮水般退去，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感、充盈感、掌控感，如同新生般席卷而来！
他缓缓地摊开手掌。
心意一动。
“噼啪——！！”
一道纤细电芒、无比稳定璀璨的蓝色电弧，如同驯服的雷龙，在他指尖欢快地跳跃、缠绕、闪烁！
将整个房间映照得一片湛蓝！
雷电异能，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彻底归来！
虽然只是一阶，但这股力量之精纯、之凝练，远胜前世同期！
希望，伴随着力量，重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