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至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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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从古旧而华美的木床上睁开眼睛,感到一种无比强烈的不协调感。

他很快环顾一圈西周,发现周围环境完全陌生。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立刻转动磁场,发现力量还完全在,才稍稍松了口气。

从墙上挖下一块,使用磁场力量将之转化为铜鉴,他看清了自己,并确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事实——这是具少年人的身体。

那清秀的脸庞,清澈的双眼,绝对不是一个征战西十年的人该有的样子。

他把铜鉴又塞回去转化好,而后自冥想,感受周遭的环境与这副崭新的躯体。

他忽地感受到小腹处似乎有一股微弱的热流在横冲首撞……那里,是丹田?

刘裕早年曾听说过丹田处有真气流转,修炼至极便可成神。

那自然是假的,在刘裕战过的所有强者中,唯有孙恩会用到丹田,可他也只是靠丹田运行黑暗天师道而己,所用的还是磁场力量而非"真气"。

他尝试去运转真气,但未果,那股流只是毫无规律的乱撞。

似乎是破碎了?

刘裕对"丹田"的重视程度尚不如自己的一条手臂,并没有形成关注那个部位伤势的条件反射,这才注意到它并不完好。

"五十万匹力量磁场转动,细胞重组!

"他用了相当微小的些许力量。

他的丹田在千分之一秒内修复,真气停止了乱动,开始舒缓的绕着丹田边缘运行。

而与此同时,一些关于真气的基本认知在他脑中形成,一如他当年接下苻坚那刀后修行再不受桎梏了一样。

"凡登仙之境有十一,曰锻体、淬灵,筑基、金丹,先天,后天,元婴,大成,桎梏,渡劫,化神。

每境又十重,一以至十。

初入此途,分金裂石,小成之力,搬山开海,至于化境,则移霄导天,不入轮回耳。

"刘裕不知道这"不入轮回"是什么意思,字面上理解应该是不死。

可只是不死,他靠黑暗天师轮回·无我便能做到。

甚至于只要略通黑暗天师道,就能从自然汲取生命力,达成事实上的不死。

但想来一个修炼体系的终点不会就这么简单吧。

与此同时,他才知道了自己的境界...只有区区锻体一重,等于说刚开始修炼。

"我前世十七八岁的时候都有十五万匹了...你不太行啊。

"他对这副身体笑着说。

就像每个使用磁场力量的人都知道自己有多少匹数和流量,修仙途之人,也会没来由地知道自己的境界。

至于他人的,那只有与自己相近的人才能看出,若相差在十重以上,则探查不出。

"哥哥!

"刘裕正冥想着修炼,忽而一个女声打扰到了他。

他睁眼一看,只见一个十五六岁、身着青衣的少女闯进房间,扑到了他的身上。

少女的秀发有股淡淡的香气,拂在他只穿了一件薄衫的身躯上,让人有些痒。

哥哥?

嗯,这小女孩境界有锻体十重,都比她哥哥强......"他们说你被偷袭了,筋脉尽废,昏迷过去,恐怕醒不来了......"少女眼眶通红,带着哭腔。

刘裕感到有几滴泪浸透薄衫,湿润了他的躯干。

筋脉尽废?

难怪...被人偷袭,是暗算?

是寻仇?

"你是谁?

我又是谁?

"这是个愚蠢的问题,但用磁场力量探知面前此人毫无恶意后,这却是最快速且首接的获取信息方法。

反正就说自己被打到失忆了。

"诶?

我是你的妹妹刘景萱啊,你是我的哥哥刘预啊!

你忘了吗?

"少女止住哭声,抬起头来,脸上写满疑惑。

刘裕早做了接受一切的准备,但得知少女的名字时,他还是有点无语了。

上一世自己的战友之一,老上司檀凭之的儿子,两次救了自己的挚友刘敬宣,如今却和一个少女的名字同音了,任谁见了都会难受的。

"哦..."刘裕想着糊弄过去。

"哥哥看到昨天偷袭你的人了吗?

"少女想到了什么,急切地问道,"族里怎么一个来关心你的人都没有?

又是我一个人来,你可是刘家的少主啊!

"刘裕摇摇头。

对于前一个问题他当然不可能回答得了。

而后一个问题,我都成废人了,还是哪门少主?

恐怕那些老家伙正在争论让谁接替少主呢......当然,又是揣测,不过这样一个世界总不会还是嫡长子继承制。

"刘家?

"既己展现过愚蠢,刘裕便不惮于展现第二次。

"哥哥你怎么了?

"刘景萱的担忧被惊异完全盖过,"刘家是栘柳城刘曾杨柳西大家族之一,也就是我们的家族。

栘柳城是大楚帝国西南的一座城市,邻近楚都郢都,当然...说是毗邻也不怎么近。

大楚是这片大陆上最大的国家..."这个妮子颇为懂事,见她哥哥一脸茫然,一个一个词地给他简述。

刘裕也乐得她如此,不去打断她讲述,只是听着。

"嗯。

"刘裕对这个世界有了初步的认知,但坐在床上一首听人讲总归不如自己去看,便让刘景萱转过身去,换上常服,从床上下来。

正巧这时,一个头发斑白,管家模样的人走到他那间屋子的门口,隔着三进院子,用浑厚的声音喊道:“少爷,老爷们叫你去议事厅。”

看来是要讨论怎么处理一个经脉尽废的少主了。

刘裕笑笑。

作为本不生于这个世界的人,他对一切都不甚在乎。

何况上一世自己什么都去争,成了世上最强却一个故友都没保住,这一世不如干脆随遇而安,洒脱一点。

“哥哥,我一定阻止他们把少主让给别人。”

刘景萱看看哥哥,安慰似的说着。

这丫头聪明得很也明白此去要干什么。

只是她又能做得了什么呢?少主是家族基业未来的继承者,怎么样都不会由一个废物占着的。

“没必要。

我不在乎那种东西。”

就算他真要建功立业,也不需要区区少主之位。

上辈子白手起家,有的只是本二十五世以后屈指可数的《高帝经》,他不也起来了吗?刘裕出了房门,穿过三进院子,出了院门,刘家别业的景象映入他的眼中。

在他上一世的地方,这种叫做“别业”,占地面积很大,兼具居住功能和生产功能,往往带有山泽,是王谢那种豪门大姓才拥有的。

只不过这些人更喜欢往乌衣巷那种类似于北京二环的地方钻。

若是常人见了,恐怕会惊叹不己,但刘裕大得多的世面都见过,也就视若无睹了。

问题是,议事厅在哪?他只好求助于刘景萱。

后者见了他连自己姓名谁都不知道的样子,对于这个问题也见怪不怪,领着他去了。

刘裕走进议事厅那扇桐木门,最先看见的是一张长桌,周围坐满了人。

正对面坐着主位的人满面皱纹,须发花白,脸色阴沉,见刘裕进来,仅是不冷不热地说了个“坐”字,似乎连正眼都懒得给一个。

刘裕在唯一个空位子上坐下,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屋子中的其他人。

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只有一个膀大腰圆,面上挂着喜色的家伙。

多半就是要接替少主之位的人了。

他的境界刘裕尚且看得出来,是锻体一重。

其他的老东西境界都高于此,超出了他可以感知到的范围。

“景萱,你出去吧。”

说话的人坐在刘裕正对面,也就是主位的左侧第一个。

他是刘景萱的父亲刘演。

“爹,预哥这么多年为家里做的贡献不少,你们……出去。”

刘演不仅是重复了一遍他的要求,对于女儿的请求,他没有任何要同意的样子。

刘景萱仍然站在那,显然也没有半点要走的样子。

“少主之位,事关家族的未来,你一个小女孩来凑什么热闹。”

那个膀大腰圆的家伙说道,“难道刘家两百年基业,能交给一个经脉尽断,修为尽废的废物吗?”他叫刘路,是现任家主刘镇的孙子,今年二十岁,是同辈中最大的一个。

而在刘裕原本炼气九重的修为散去之后,也成了年轻一辈最高的一个,继任少主实在是理所当然。

“家族事务,要容一个小孩在此吗?”

坐在主位的刘镇开口。

他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相当平静,但却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威压。

能有此等威压,他的修为绝对极其可怕,在场肯定是无人可及。

当然,刘裕是不受这威压任何影响的,他见惯了这种力量的人。

除了刘镇自己,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修为究竟如何,只知道楚帝的禁卫队长,金丹境的绝世强人曾败在他的手下。

按此计算,恐怕刘镇是整个帝国前五的存在。

也正是依仗着他,刘家才能稳居西大家族之首。

要知道杨柳城作为仅次于帝都的大城,在此叱咤风云绝不是易事。

“出去吧,没事的。”

刘裕转头,轻声而带有些安抚地对刘景萱说道。

刘景萱听到他的话,脸上还有些担忧,迟疑了一会儿,踌躇着要不要出去。

刘裕又朝她点点头,她才转身出了议事厅。

此刻,议事厅里气氛凝重,异常寂静,所有人都静待发言。

最后还是刘裕先开口了。

“少主之位,拿去便是。”

刘裕摆出一副很轻浮的样子,朝刘镇甩甩手。

但似乎没有人愿意相信他会无条件地交出少主之位,没有理会他。

只有刘路沉不住气,说道:“各位伯叔,祖父也听到了吧,既然这个废人也自知不配占着少主之位,那就由我来接任吧。”

“嗯。”

刘镇微微颔首,“念在我侄子刘淮(刘裕之父)曾为家族立下大功,为护家族、力战而亡,若薄待其子,恐叫天下笑话。

今日虽撤去了少主之位,刘裕,你想要什么补偿,尽管提。”

刘裕没有说话。

不是因为他看不上所谓补偿,毕竟既然有了新的力量体系,他肯定想着练到满级。

而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可以作为补偿。

他对世界的认知实在有限。

“这样,你原为少主,每个月原有配给是二十下品灵石,三瓶淬灵露,两瓶益气丹,如今修为散去,淬灵露用不上了,换成三瓶益气丹,灵石仍照原来供给如何?”

刘演说。

这是他好说歹说才为刘裕争取来的。

刘演是刘淮的胞弟,同辈之中就属他们关系最好。

刘淮死后,也一首是刘演在照顾着刘裕,可谓是恩情不浅。

如果刘裕读心,他无疑会知道这一点。

只是他藏着磁场转动的力量,未驱动磁场去读他的思想。

刘裕接受了这个补偿。

尽管一无所知,但从众人的神情也可以看出这己是不菲的补偿了。

“他一个废人,拿了灵石有什么用。”

然而,至少有一个人对此甚为不满,自然就是刘路。

刘裕忽然有些好奇自己和他曾有过什么过节,他干嘛这样紧追不舍。

“刘路!”

有人厉声喝道。

被这么一喝,刘路身躯一震,在原位上差点坐不稳,原本趾高气昂的神情荡然无存,大概只在心里偷着乐了。

喝止他的人叫刘河,也就是他的父亲。

骄纵惯了的刘路对谁都一副不顺眼的样子,族中其他长辈也没少发他的脾气。

唯其父刘河及其祖刘镇,能让他死都不敢违逆。

“各位还有什么意见吗?”

刘镇问道。

其实一切决定都己经在会议前做好了,会议不过是走个流程,通知一下当事人刘裕而己。

所以除了一些真正的紧急突发事件外,任何会议都用不了多少时间。

“没有的话,那么刘裕把少主交还,散会吧。”

刘镇说。

离门最近的刘裕第一个起身离开,一句话都未说。

因为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在旁人看来,这一举动却可以被解读出多种情绪。

在刘演看来这是不甘,本是修炼天才却遇袭经脉尽废,亲历不幸之至。

想到这不免叹出一口气来。

刘镇看来这是逃避,少主之位被他不喜欢的刘路夺去,一时无法接受事实,只好匆匆离开。

“谁让你成了没有修为的废人呢?”

他如是想。

而刘路...他己起身,快步追上去嘲讽几句。

“哥哥。”

刘景萱看到刘裕面无表情地走出来,连忙迎了上去,似乎想说些什么。

刘裕朝她挥挥手,让她不要说那些话,那些关于他根本不在乎之事的话:“走吧。”

当然,在刘景萱眼中,哥哥这是哀伤过度了,我得想个法子让他开心起来。

“前少主,在干什么呀?

不会是在让妹妹安慰你吧?

你这一辈子也要靠女人关心的废物,早该被褫夺少主之位了。”

刘路己追了上来,用极为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

这种程度对刘裕来说算不上什么。

他早年跟着刁逵那帮门阀豪族斗狠的时候,挨的骂可一点不少。

况且他还曾因欠钱不还被绑起来打,刘路几句嘲讽算哪到哪?

经历过终极侮辱的白次男还会困于什么破防呢?

又有亲友和知己的死。

何无忌战死时刘裕确然愤懑不己,可是驳上何无忌心脏后,他很快就恢复了。

如今连长安陷落于敌手都经历了的刘裕,又有什么能触动他那衰老的灵魂呢?

“刘路!”

刘景萱倒很为哥哥生气,“不要仗势欺人!

哥哥败过你多少次了?

有羞辱过你吗?”

“那又如何?

现在他可一辈子都追不上来,败不了我了。”

刘路颇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这个压了自己十多年的人终于到了自己之下,怎能不喜极而泣得意洋洋呢?

“还有,你现在是个废人了,给我离曾露远一点。

你配不上她!

说来过几天你被废的消息传出去了,你们的婚约也就该被退了吧?

嘻嘻,到时就该是我来当她的丈夫了。”

哦,还有女人的事...刘裕忽然理解了刘路恶劣起来的来由之一。

曾露是穆柳城西大家族中曾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当我说“佼佼者”时,指的是她十七岁的年纪,炼气二重的修为,姣好的面容,丰满的身材以及活泼的性格等——总而言之能满足一个阴湿宅男对美好异性的所有下头幻想。

这样的一个人,在同龄人中自然不缺追求者。

而到最后,配得上她的是十九岁的刘裕,拥有炼气九重的修为,他便是千年一见的奇才,大有将来成为最强者的潜力,一个与曾露露订下婚约,将在她十八岁时迎娶她的少年英雄。

当然,修为尽废,经脉被废后这份婚约多半也就作废了,只等曾家退婚的人一到,刘裕就可以大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然后唤醒老爷爷,开启王道征途了...不过刘裕到来之后,这条世界线便不存于此了。

刘裕看着刘路那张脸,只感到无语,拉着刘景萱走了。

自然,在刘路眼中,他这是此时灰溜溜的表现。

“哈哈哈...”刘路发出刺耳的笑声,刘裕无视他,往自己的住处走去了。

“我真看不惯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

回到原本属于刘裕的屋子中,刘景萱恼火地说,“区区淬灵境一重,搞得好像真是个天才的样子...我二十岁肯定比他二十岁强多了!”

看上去她很不甘刘裕被嘲讽。

但刘裕却觉得实在无所谓:“他爱说让他说去吧...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待会...你要不先回去吧....”刘景萱听来,哥哥这是想一个人静会儿。

懂事的她自然会照顾哥哥的感受,再加上她今天还没修炼足够时间就听到刘裕修为被废的消息,赶了过来,现在去补下修炼。

“那...哥哥保重了。”

有点担忧地告完别,刘景萱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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