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评选夜，室友篡改投票系统数据把自己送上神坛。我当众拆穿她的代码漏洞，
她却哭诉我因嫉妒陷害。校方为保形象选择牺牲我，责令公开道歉。道歉直播当天，
我沉默登入国家级网络安全中心后台。投影大屏实时显现她所有小号与交易记录，全场静默。
校长电话突然响起，
听筒那头传来威严声音：“立刻恢复这位同学的荣誉——你抓的是我们钓了三年的鱼。
”---礼堂顶棚的射灯打得人头晕目眩，
空气里充斥着廉价发胶、香水与三千多人蒸出的闷热气味，
混合成一种甜腻又令人窒息的躁动。巨大的电子屏上，
“年度校花评选最终票选”几个艺术字灼灼生辉，其下的柱状图像垂死病人的心跳，
最后几分钟里仍在疯狂抽搐。林薇坐在第一排，侧对着我们区域，天鹅颈微扬，
唇角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练习过无数次的紧张与期待。她身边围着的几个跟班，
正用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人听见的声音絮絮低语。“肯定是薇薇了，这还用看吗？
”“断层第一啊，比第二名多了一倍不止！”“哎呀别这么说，
结果还没出来呢……”这是林薇的声音，带着娇柔的怯意，尾音微微上扬。
我靠在最角落的塑料椅上，指尖冰凉。
后台数据库实时同步过来的流量监测图在我脑内无声闪烁，
几条异常的数据流像毒蛇一样刺眼——来源是林薇那台宝贝Macbook的IP，
以及几个校内代理跳板。篡改指令粗暴直接，甚至懒得做太多掩饰，时间就在半小时前，
系统维护的窗口期。她甚至用的就是我上周帮她调试那个社团招新页面时，
她死缠烂打问我“万一不小心输错代码怎么办”时，我随口提过的那个过时漏洞。蠢得可笑。
也恶心得透顶。“最后十秒！”主持人在台上声嘶力竭，带头倒数。全场的声音汇聚起来，
海浪一样拍打着耳膜。“十！”“九！”灯光疯狂闪烁，
打在林薇骤然亮起、写满“惊喜”与“不可置信”的脸上。“三！”“二！”“一！
”“恭喜——林薇同学！”主持人高亢的声音几乎劈叉，“以一万五千八百票，
荣获本届校花！”彩带砰然炸开，金色的亮片碎屑漫天飞舞。音乐震耳欲聋。林薇捂住嘴，
眼眶瞬间通红，在一众簇拥下踉跄着起身，像只受惊又欣喜的小鹿，
走向那片光鲜亮丽的舞台中央。我闭上眼，胃里一阵翻滚。“让我们再次用最热烈的掌声，
欢迎我们的校花！”主持人将水晶奖杯递过去。林薇接过，指尖都在“颤抖”，她凑近立麦，
声音哽咽，带着哭腔：“谢谢，谢谢大家……我，
我真的没想到……谢谢所有为我投票的同学，我……”话没说完，像是激动得难以继续。
完美的演出。人群里，我室友王倩扭过头，对我投来一个混合着得意与挑衅的眼神，
用口型无声地说：看吧。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着台上那个光芒四射的身影。然后，
在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中，我拿起放在脚边的背包，起身，逆着涌动的人潮，
走向后台控制室的方向。喧嚣被我甩在身后，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控制室门口有个学生干部模样的男生拦着：“同学，这里不能进……”我没看他，
直接推开虚掩的门。里面两个负责现场音控的学生正盯着屏幕，被突然闯入的我吓了一跳。
“你谁啊？”我没说话，径直走到主控电脑前，屏幕还停留在投票系统的后台登录界面。
手指敲击键盘，清脆的响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喂！你干什么！出去！
”一个人反应过来，想来拉我。我侧身避开，目光没离开屏幕。登录权限？不，不需要。
绕过就行。命令行窗口弹出，黑色的界面，白色的字符飞速滚动。“保安！叫保安！
”另一个抓起对讲机。太吵了。我的手指更快，调取日志，锁定时间戳，
追踪IP路径……林薇那点蹩脚的伪装在真正的挖掘面前无所遁形。数据不会说谎，
每一个修改、每一次注入，都明明白白地刻在那里。“砰！”控制室的门被大力撞开，
保安粗壮的身影出现，脸色不善地朝我走来。几乎同时，我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舞台上，
林薇正含着泪光，准备发表获奖感言。她身后，那块占据整面墙的巨型LED屏，
画面猛地一闪。欢呼声像被掐住了脖子，骤然停滞。
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绚丽的获奖画面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行冰冷滚动的代码、网络日志、清晰的IP地址溯源路径图。
红色醒目的箭头，最终精准地指向一个终端设备识别码，
旁边配着该码注册信息的弹窗——姓名：林薇。学号：2023XXXX。以及，
几次关键数据包篡改的时间、内容和来源IP，白纸黑字，无可辩驳。
音乐不知道被谁手忙脚乱地切断了，偌大的礼堂陷入一种诡异的、落针可闻的死寂。
林薇脸上那完美的、感动的笑容彻底僵住，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脸上褪去，
变得惨白如纸。她抱着水晶奖杯的手指，掐得死紧。“怎么回事？！”“屏幕怎么了？
”“那个IP……是林薇自己的电脑？”“篡改数据？她刷票？
”窃窃私语声开始像潮水一样蔓延开来，充满了惊疑、震惊和一种发现丑闻的兴奋。
王倩第一个跳起来，尖利的声音划破空气：“苏念！是苏念干的！她嫉妒薇薇！
肯定是她黑了屏幕陷害薇薇！”她伸手指向后台控制室的方向，脸上是因激动而扭曲的正义。
所有人的目光又唰地一下聚焦到我身上。我刚被两个保安一左一右钳制着胳膊，
从控制室里“请”出来，正好站在舞台侧光能照亮的地方。林薇像是瞬间找到了救命稻草，
眼泪说掉就掉，扑簌簌地落下来，哭得梨花带雨，声音破碎不堪：“苏念……为什么？
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
分手了……可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这是我们大家的评选啊……”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
旁边立刻有人扶住她，对她投去同情和怜悯的目光，而看向我的，则变成了鄙夷和愤怒。
完美的反杀。用受害者的姿态，把水搅浑。“原来是她啊……”“听说她计算机很厉害？
”“分手受刺激了吧？心理这么阴暗？”“太可怕了，自己嫉妒就搞这种破坏？
”教导主任和几个校领导脸色铁青地冲了过来，现场一片混乱。主任看了一眼屏幕，
又看看我，眼神冷厉：“把她带到教务处去！立刻！马上！关掉屏幕！
”技术员手忙脚乱地直接拔了投影电源。巨大的屏幕黑了下去，但台下所有人的眼睛，
却比任何屏幕都要亮，充满了探究、八卦和审判的意味。我被保安半“押送”着离开礼堂，
身后是嗡嗡的、再也压抑不住的巨大议论声，以及林薇那压抑又委屈的、持续不断的啜泣。
……教务处办公室，白炽灯冷冰冰地照着。空气里是陈旧纸张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
系书记、教导主任，还有林薇和她那个在校董会有个亲戚的妈，坐在一边。
我独自坐在另一边。林薇的眼睛还是红的，时不时拿纸巾摁一下眼角，柔弱又坚强。她母亲，
一个妆容精致的中年女人，面色不虞，手指不耐烦地敲着桌面。“苏同学，
”系书记推了推眼镜，语气是惯常的和稀泥，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今天的事情，
影响非常恶劣。无论事实如何，你在庆典上公然破坏，就是严重违反校纪校规。
”教导主任更直接，他把一份处分草稿推到我面前：“事情已经很清楚了。
林薇同学的电脑之前中过病毒，IP被盗用很正常。至于后台数据……也可能是系统故障。
你因为个人情绪，公开散布不实信息，对林薇同学和学校的名誉造成了巨大损害。
”我看着他：“系统日志显示的攻击溯源不是故障。”“那些技术上的东西，谁说得准？
”林薇母亲打断我，声音尖刻，“说不定就是你自己伪造的！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恶毒！
薇薇单纯，电脑出了问题也不知道，反倒被你这样陷害！”林薇适时地又抽泣了一下。
系书记干咳一声：“苏念啊，听老师一句劝。年轻人犯错不要紧，关键是态度。学校呢，
也不想毁了你。这样，你写一份深刻的检讨，公开向林薇同学道个歉，
承认是你自己因私人误会一时冲动，技术判断失误，我们再研究一下，给你的处分从轻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