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别墅楼梯上踩空流产时,小姑子正笑着发朋友圈。“嫂子非要穿高跟鞋显摆,
摔掉顾家金孙了呢~”三个月后她生日宴,我送她顶级精神病院VIP套餐。
“妹妹不是说我有被害妄想症?”我按下电击按钮轻笑。“现在轮到你了。”她尖叫挣扎时,
我弯腰贴耳:“你推我那天的香水味,我请护士调了同款。”“够你闻一辈子。
”---冰冷的液体滑过我的腿根,黏腻、温热,带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儿,
混着羊水特有的腥气,瞬间浸透了真丝睡裙的下摆。视野天旋地转,
昂贵的水晶吊灯在眼前疯狂打转,碎裂成无数刺目的光斑。
后腰和手肘重重砸在坚硬的大理石台阶棱角上,骨头发出沉闷的、令人牙酸的撞击声,
紧接着是撕裂般的剧痛从下腹炸开,瞬间淹没了所有意识。“呃啊——!
”我的惨叫在空旷奢华的别墅里显得格外凄厉、短促,随即被一阵阵灭顶的痉挛绞碎。
身体像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撕开,
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被这股蛮横的力量强行剥离出去。意识在剧痛和眩晕的浪潮里沉沉浮浮。
眩晕的余光里,林薇薇的身影清晰地印在旋转楼梯的顶端。她穿着最新一季的香奈儿套装,
手里端着那杯我几分钟前递给她的、加了过量牛奶的伯爵红茶——她总抱怨我泡的茶太苦。
此刻,她微微歪着头,涂着YSL最火烂番茄色的饱满嘴唇,
正弯成一个极其愉悦、极其刺眼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只有纯粹的、欣赏猎物垂死挣扎般的快意,甚至带着点恶作剧成功的得意洋洋。
我的身体在冰冷的台阶上蜷缩成一团,冷汗瞬间浸透了额发,眼前阵阵发黑。
那股温热的液体还在汩汩涌出,在地面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洇开一大片暗红色的、丑陋的污渍。
“薇薇…叫…叫救护车……”我用尽全身力气挤出破碎的音节,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林薇薇像是刚被惊醒,夸张地捂住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啊呀!嫂子!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她踩着尖细的Jimmy Choo高跟鞋,一步一顿地走下楼梯,
动作优雅得像在走T台,完全避开了地上那片刺目的红。高跟鞋的细跟敲击着大理石,
发出清脆又冷酷的“哒、哒”声,每一下都像踩在我的神经上。她终于在我面前站定,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因剧痛而扭曲的脸,那双精心描绘过的大眼睛里,
清晰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溢出来。她慢悠悠地掏出手机,
镜头对准了我狼狈不堪、冷汗涔涔的脸,还有身下那片狼藉的血污。咔嚓一声,
闪光灯刺得我下意识闭上了眼。“嫂子啊,你看你,我都说了怀孕要小心,
非要穿什么高跟鞋显摆。”她一边低头在手机上飞快地打字,
一边用那种甜腻到发齁的、足以让外面所有人都听见的声音“关切”地说着,“这下好了,
顾家的金孙就这么没了,真是……太可惜了呢~”手指点下发送键的瞬间,
她脸上那点虚假的“关切”彻底消失无踪,只剩下***裸的、淬了毒的快意和嘲弄。
“朋友圈发了,让大家都看看,顺便帮你叫救护车。”她晃了晃手机屏幕,
上面赫然是她刚编辑好的那条动态:惊魂一刻!嫂子非要穿高跟鞋显摆,
结果从楼梯上摔下来啦!天哪,孩子好像没了……好心疼哥哥的宝宝!祈祷!
[双手合十] 配图正是我此刻奄奄一息、身下淌血的惨状。那精心挑选的角度,
把我因痛苦而狰狞的表情和身下那片血泊拍得无比清晰刺目。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和绝望混合的味道。滔天的恨意像冰冷的岩浆,
瞬间冻结了身体里奔腾的剧痛,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一寸寸渗透骨髓。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别墅门口。医护人员训练有素地冲进来,
将我抬上担架。一片混乱中,我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林薇薇站在玄关的阴影里,
对着手机屏幕,嘴角再次勾起那抹得意又恶毒的微笑。她甚至抬起手,对着担架的方向,
无声地做了个“拜拜”的口型。冰冷的手术无影灯在头顶亮起,白得刺眼,白得绝望。
意识沉浮在***带来的虚无和身体深处钝刀割肉般的疼痛之间。每一次短暂的清醒,
都伴随着护士低声的叹息和仪器单调冰冷的“滴滴”声。
流产手术的同意书是护工拿着我的手按下的指印。顾承宇,我的丈夫,林薇薇的亲哥哥,
在我被推下楼梯、躺在冰冷血泊里挣扎的时候,他正在大洋彼岸某个阳光明媚的海滩上,
陪着某个新晋的小明星“洽谈重要影视项目”。林薇薇的朋友圈,
像一滴滚油落入了平静的沸水。顾家那些所谓的亲戚,
顾承宇生意场上那些需要巴结的“朋友”,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秃鹫,纷纷涌向我的病房。
“清姿啊,别太难过了,孩子嘛,还会再有的。”顾承宇那位永远戴着完美面具的母亲,
坐在VIP病房昂贵的真皮沙发里,慢条斯理地修剪着自己刚做的水晶指甲,
语气轻飘飘得像在谈论今天天气不好,“不过这次,你确实太大意了。怀着身子,
怎么能穿高跟鞋呢?薇薇那孩子也是关心你,发朋友圈是急了点,但也是想让大家知道情况,
帮忙祈祷嘛。”“就是就是,”旁边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远房表姑立刻接腔,
尖细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惋惜,“薇薇那丫头心直口快,没坏心思的。倒是你呀,清姿,
以后可长点心吧,顾家的孙子多金贵啊,哪能这么不小心?承宇知道了该多心疼!”“心疼?
”另一个穿着貂皮坎肩的阔太嗤笑一声,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点了点我惨白憔悴的脸,
“我看承宇最近忙得很呐,哪有空心疼?要我说,清姿,你也别怪承宇顾不上你,
男人在外面打拼事业不容易。你呀,养好身子最要紧,别整天胡思乱想,弄得跟个怨妇似的,
没得让人看了笑话。”她们围在我病床边,七嘴八舌,言语如淬了蜜的毒针,
一根根精准地扎向我还在流血的伤口。每一句“别难过”都像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
每一句“不小心”都加重了那“失职母亲”的枷锁,
而她们口中林薇薇的“心直口快”和“关心”,
更是将我钉死在“无理取闹”、“不识好歹”的耻辱柱上。我靠在冰冷的床头,一言不发,
脸色苍白得像一张揉皱了的纸。被子下的手却死死攥紧,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留下几个月牙形的血痕。这股钻心的疼痛奇异地压下了小腹的钝痛,
让混沌的头脑保持着一丝冰冷的清明。
她们需要我扮演一个“悲伤过度”、“幡然醒悟”、“自认倒霉”的可怜虫。好,我演。
我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恨意,
只留下浓重的、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气的疲惫和哀伤。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妈,表姑,
王太太……你们说得对,
我自己不小心……不怪薇薇……也不怪承宇……”这副哀莫大于心死、任人搓圆捏扁的样子,
显然极大地取悦了她们。顾母脸上虚假的关切终于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满意,
她矜持地点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才是正经。
”她们心满意足地离开,病房里重新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消毒水冰冷刺鼻的味道。
我缓缓松开紧攥的手,掌心黏腻,是血混着汗。目光落在床头柜上,
那里静静躺着一个通体莹白、没有任何花纹装饰的细颈瓷瓶。瓶口密封得很好,
里面装着一点……那天楼梯上,林薇薇身上散发出的、独一无二的香水样本。
车祸现场的血腥味,混合着昂贵的、带着侵略性的白花香调——事后我让信得过的人,
在清理那片狼藉时,不动声色地收集了沾有她香水最浓位置的地毯纤维。
我拿起那个冰冷的瓷瓶,指腹轻轻摩挲着光滑的釉面。
病房惨白的灯光映在我毫无波澜的眼底,像结了一层永不融化的冰。林薇薇,顾家,
你们精心编织的这张网,困不住我了。你们泼在我身上的脏水,我会用你们的血,一寸一寸,
洗刷干净。三个月,足够一个被逼到绝境的人,布下一盘无解的杀局。
顾承宇终于风尘仆仆地从他的“重要项目”中抽身回国。他推开家门时,
脸上带着长途飞行后的疲惫,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被我“搞砸了事情”的不满。
他敷衍地抱了抱我,目光扫过我已经平坦的小腹时,掠过一丝复杂,
但很快被刻意的冷漠取代。“清姿,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他松了松领带,语气透着不耐,
“妈和薇薇都跟我说了,你情绪一直不太好,总是胡思乱想。薇薇也是关心你,
发朋友圈是欠考虑,但你也别太钻牛角尖,搞得家里乌烟瘴气。
”我安静地站在玄关的阴影里,穿着最柔软的家居服,脸色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低眉顺眼。
在他眼里,我大概还是那个温顺的、可以随意揉捏的沈清姿。“嗯,我知道。
”我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一丝委屈,“承宇,我最近……总是睡不好,
老是做噩梦,梦见那天……梦见孩子……” 我适时地停顿,肩膀微微颤抖,仿佛不堪重负。
顾承宇皱紧了眉头,显然对我这副“怨妇”姿态更加厌烦。他挥挥手:“行了行了,
别想那么多了。给你约了刘医生,他是精神科权威,你好好去看看,调理一下。”“精神科?
”我猛地抬起头,眼中迅速蓄起泪水,带着惊惶和难以置信,“承宇,你觉得我……我疯了?
”“啧,谁说你疯了?”顾承宇不耐烦地打断我,“就是让你去疏导疏导!整天疑神疑鬼,
说薇薇推你?家里佣人都证明是你自己不小心!刘医生是专家,听他的没错!”他不再看我,
径直走向书房,“我还有个视频会议。”书房门“砰”地关上,隔绝了他的身影。
我脸上的惊惶和泪水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平静。疑神疑鬼?精神科权威?刘医生?
很好。这正是我要的。我转身走向卧室,从衣柜最深处拿出一个不起眼的文件袋。
里面是厚厚一沓资料,
关于本市最顶级、也是管理最为严格的精神病疗养机构——“圣心安宁疗养中心”。
它的“VIP特别监护区”,以其绝对封闭、高度强化的治疗手段和天价的费用,
在特定圈子里闻名遐迩。传闻进去的人,没有监护人的特别许可,
几乎不可能再踏出那扇沉重的大门一步。
指尖划过文件上“刘正宏”医生的名字——顾承宇口中那位“精神科权威”。
他同时也是“圣心安宁”的副院长和首席专家。资料里清晰记录着他名下的数个海外账户,
以及近期几笔来源不明的大额资金流动,其中最大的一笔,
来自顾承宇最信任的私人助理操作的离岸公司。鱼儿,开始咬钩了。几天后,
我坐在刘正宏医生宽敞明亮、布置得极具心理安抚效果的诊室里。他看起来五十岁上下,
戴着金丝边眼镜,笑容温和,眼神却像精密的扫描仪,不动声色地评估着我。“顾太太,
顾先生很关心您。”他声音和缓,带着职业性的安抚,“他跟我谈过您的情况,
失去孩子对任何一位母亲都是巨大的打击,加上您提到的……一些困扰性的回忆和想法,
这都是创伤后应激反应PTSD的正常表现。”他引导着话题,
技巧性地诱导我描述那天的“意外”,以及我对林薇薇的“误解”。我配合着他的引导,
眼神时而涣散恐惧,时而充满愤怒的偏执,语无伦次地描述着“林薇薇站在楼梯上,
用可怕的眼神看着我,然后我感觉被推了一下”,又反复念叨着“她身上的香水味,
是凶手的味道!她故意***我!她想害死我的孩子!”刘医生一边在病历上飞快记录着,
一边用温和但不容置疑的语气进行着“认知矫正”:“顾太太,您看,
当时在场的佣人都证实了,是您自己不小心踩空了。林小姐是您的家人,她怎么会害您呢?
您说的‘推’的感觉,很可能是摔倒瞬间的错觉。至于香水……那只是普通的香水,对吗?
您现在的情绪状态,会让您对一些平常的事物产生过度解读,
因于“创伤后应激障碍”、“严重的焦虑抑郁情绪”以及“关系妄想”和“被害妄想”倾向。
病历上的诊断一栏,
被他用清晰有力的笔迹填上:重度抑郁障碍伴精神病性症状被害妄想。他放下笔,
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笃定:“顾太太,您的症状已经比较明显了。
为了您的健康和安全,也为了家庭的和睦,我强烈建议您接受一段时间的住院强化治疗。
我们‘圣心安宁’的VIP疗养区环境一流,专业团队24小时监护,
能为您提供最全面、最有效的治疗,帮助您尽快走出阴影。
”他刻意加重了“安全”和“家庭和睦”几个字,
暗示意味不言而喻——我这个“精神有问题”、“充满攻击性妄想”的妻子,
对顾承宇和顾家的“和睦”是个威胁。我微微低着头,
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冰冷光芒。再抬起头时,
眼中只剩下迷茫、脆弱和对“权威”的依赖。“刘医生……真的……这么严重吗?
住院……就能好吗?”我的声音带着无助的颤抖。“当然。
”刘医生露出一个极具说服力的笑容,“只要您积极配合治疗,我有信心。顾先生那边,
我会和他详细沟通治疗方案,您放心。”我“顺从”地点点头,像一只被宣判了命运的羔羊。
离开诊所前,我“无意”间碰翻了刘医生桌上一个精致的名片夹,里面的名片散落一地。
我慌乱地蹲下去捡,趁着他低头帮忙的瞬间,一个微小的、如米粒般的监听器,
被我指尖轻轻一弹,无声无息地粘在了他办公桌下方最隐蔽的角落里。
监听器里传来的声音清晰而冰冷。
刘正宏正用恭敬但带着邀功意味的语气向顾承宇汇报:“……是的顾总,
顾太太的情况比预想的要严重,妄想症状很顽固,有明显的攻击性指向……对,
主要是针对林薇薇小姐……住院隔离治疗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能有效控制她的情绪,
做出过激行为伤害到林小姐或者影响顾家的声誉……VIP区的安保和治疗方案都是顶级的,
费用方面您放心,我会处理妥当……好的好的,手续我会尽快办好,
确保万无一失……”顾承宇的回答简短而冷漠,带着一种处理麻烦的果断:“嗯,你看着办。
费用不是问题。尽快让她住进去,安分点。薇薇那边我会安抚。”通话结束。
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城市的璀璨灯火。玻璃映出我面无表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