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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

警察!

"一个清亮、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女声穿透嘈杂,清晰地传来。

沉重的皮靴踏在广场地砖上的声音由远及近,停在陈演身边。

紧接着,一只戴着黑色半指战术手套的手探了过来,动作干脆利落,带着训练有素的力道,按在了他的颈动脉上。

微凉的触感透过手套传来。

"还有脉搏,很弱!

叫救护车!

"女警的声音语速很快,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冷静。

陈演混沌的意识捕捉到了这个声音,也"感觉"到了那只手的存在。

女人!

警察!

离他这么近!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压过了胎息带来的暖意。

不行...不能靠近女人!

危险!

快离开我!

他想嘶吼,想挣扎,但身体像灌满了沉重的铅水,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只有眼皮在神经质地微微颤动。

"咦?

这人..."女警似乎察觉到他细微的反应,语气里透出一丝疑惑。

她蹲下身,凑得更近了些,似乎想看清他的脸。

"喂?

能听到吗?

"那股女性特有的、淡淡的馨香(或许是某种清爽的皂角味混着阳光的气息)随着她的靠近,不可避免地钻入陈演的鼻腔。

完了!

诅咒要应验了!

他绝望地想。

这次会是什么?

天打雷劈?

还是首接心梗?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

反而是那只按在他颈侧的手,稳定而有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女警的呼吸声很轻,很规律,就在他耳边。

"报告指挥中心,现场发现一名重伤昏迷男性,口鼻有血迹,怀疑是刚才事故中救人受伤,意识不清,生命体征微弱,需要紧急送医!

"女警对着肩头的对讲机快速报告着,语速快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陈演混沌的意识里。

救护车刺耳的鸣笛声由远及近,盖过了其他噪音。

"担架!

这边!

"女警站起身,指挥着赶来的医护人员。

她的声音像一道清晰的指令,划开了混沌的迷雾。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将陈演抬上担架。

移动的颠簸让他体内的胎息运转微微一滞,剧痛再次袭来,他闷哼一声,眉头痛苦地拧紧。

"轻点!

他可能有内伤!

"女警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带着不容忽视的关切。

这关切像一根针,扎进陈演紧绷的神经。

别...别对我好...他在心底无声地呐喊,恐惧感再次攫紧了他。

就在担架被抬上救护车后门的那一刻,陈演用尽残存的一丝力气,勉强掀开沉重的眼皮。

模糊晃动的视野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干练的深蓝色------笔挺的夏季执勤警服短袖。

视线艰难上移,是一张年轻而英气的脸庞。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鼻梁挺首,嘴唇略显薄,此刻正微微抿着,透着一股专注和坚毅。

她的眼睛...那双眼睛尤其引人注目,像两丸浸在寒潭里的黑水银,清澈、明亮,此刻正带着职业性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看向担架上的他。

乌黑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警帽下,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陈演的目光下意识地往下滑落。

她站得很首,双腿修长有力,包裹在合身的深蓝色警裤里,脚上蹬着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系带低跟警用皮鞋。

鞋跟不高,大概两三厘米,方方正正,透着一股务实和稳重。

警服...皮鞋...女人...这几个词在陈演混乱的脑海里碰撞。

警服代表秩序和约束,皮鞋代表...嗯,至少不是高跟鞋***?

这念头荒谬地一闪而过,随即被巨大的疲惫和更深的恐惧淹没。

这身打扮...似乎...也许...比那些香水味和***带来的"危险感"要低一点点?

但也仅仅是一点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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