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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历景和二十七年,春末,皇城。

承乾宫的琉璃瓦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像一双双无情的眼。今夜,是皇帝为庆贺南疆平叛凯旋而设的宫宴,华光溢彩,笙歌阵阵,却掩不住宫墙内那股经年不散的血腥味。顾倾凰身着一袭素淡的云烟裙,坐在角落里,眼底隐约有疲惫的青色。她畏光,尤其厌恶这金碧辉煌的宫殿,每一盏宫灯都像是一把尖刀,刺得她眼底生疼。可即便是再厌恶,她也得坐在这里,因为她是顾家唯一的嫡女,也是名义上,那位被软禁在冷宫的废后唯一的亲妹妹。

“啧,瞧瞧她那副病恹恹的样子,真不愧是顾家的余孽。”不远处传来娇滴滴的私语,是新晋的昭仪娘娘,身披霞光,珠翠琳琅,正对着身边的宫女讥讽。顾倾凰只当未闻,端起手边的温茶轻抿,茶水微涩,却能稍稍缓解她眼底的灼痛。她脑子里嗡嗡作响,自打三年前顾家被诬陷谋逆,满门抄斩,只剩下她与身陷囹圄的姐姐,这宫里便处处是刀山火海。她能活下来,全凭一双洞察入微的眼睛和一颗比谁都冷静的心。

酒过三巡,宫宴达到了***。皇帝龙颜大悦,起身举杯,群臣百官,后宫嫔妃,无不齐齐起身,高呼万岁。就在这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变故陡生!

“噗通!”一声,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御前大太监李德海手中的酒盏应声落地,他捂着喉咙,面色青紫,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双眼暴突,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宫宴霎时陷入死寂,所有人都僵在原地,惊恐地看着倒地的李德海。皇帝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怒喝一声:“来人!封锁大殿!彻查!”

御林军瞬间涌入,刀剑出鞘的寒光映得大殿内更加肃杀。顾倾凰心头一凛,她闻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杏仁味,那是剧毒的苦杏仁味!她的目光快速扫过四周,最终定格在李德海方才所坐的位置——那里离她不远,而李德海手中的酒盏,正是从她身前经过的宫女托盘上取走的。

“陛下!李公公中毒身亡,臣妾瞧着,方才那酒盏,似乎是顾小姐亲自斟上的!”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死寂,是昭仪娘娘,她指着顾倾凰,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顾倾凰心头一沉,她知道,这是冲着她来的。她没有斟酒,只是在宫女托盘经过时,不小心碰了一下。她清楚记得,那宫女的指甲缝里,有一抹极淡的,像是杏仁研磨成的粉末残留。

“顾倾凰!”皇帝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你可知罪?!”

顾倾凰深吸一口气,强忍住眼底的刺痛,缓缓起身,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臣女不曾斟酒,只是不慎碰触了宫女的托盘。何况,李公公中毒,与臣女何干?陛下明鉴。”

“还敢狡辩!”昭仪娘娘冷笑,“方才多少双眼睛看着,酒盏是从你面前经过,你碰了托盘,谁知道你有没有趁机下毒?”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道稚嫩的童声突然响起,带着一丝奶气的委屈:“娘亲……好吵……”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声源。只见殿门方向,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团子,穿着一身雪白的小袄,头顶扎着两个小揪揪,肉嘟嘟的小脸因为刚刚睡醒而有些迷糊。他揉着眼睛,手里还紧紧抱着一个布老虎,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这孩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宫宴重地,戒备森严,怎会有孩童闯入?

更让人震惊的是,那小团子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在殿内扫了一圈,最后准确无误地锁定了顾倾凰,然后迈着小短腿,直直地朝她跑来!

“娘亲!”小团子扑进顾倾凰的怀里,小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脖子,奶声奶气地撒娇,“团子要娘亲抱抱!”

顾倾凰彻底懵了。她从未婚嫁,更没有孩子。这小团子,是谁?他为什么会叫她“娘亲”?她下意识地抱住他,小团子的身体软软的,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让她紧绷的心弦竟有一丝松懈。

皇帝的脸色比方才更加难看,他怒目圆睁:“顾倾凰!你还有私生子?!”

“陛下,臣女冤枉!”顾倾凰连忙解释,她看着怀里的小团子,他正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机灵。

就在这时,殿外又传来一阵骚动。一道颀长的身影缓步走了进来,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身形清瘦,面容俊逸,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倦色。他的出现,仿佛让整个大殿的灯光都黯淡了几分,只因他自带一种清冷的气质,如月光般皎洁,又如寒冰般疏离。

是他!

顾倾凰的心脏猛地一抽,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她的“白月光”,那个曾经是她未婚夫,却在顾家出事后被迫与她解除婚约的镇北侯世子——萧衍。

萧衍的目光在殿内扫过,最终落在顾倾凰怀里的小团子身上,眸光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他径直走到皇帝面前,拱手行礼,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陛下,犬子顽劣,冲撞了圣驾,臣罪该万死。”

“犬子?”皇帝眉头紧锁,显然对萧衍的说法感到不解。

萧衍没有理会皇帝的疑问,而是走到顾倾凰面前,从她怀里接过小团子,动作自然而又温柔。小团子似乎也认识他,乖巧地窝在他怀里,只是大眼睛依然时不时地瞄向顾倾凰。

“团子,莫要胡闹。”萧衍轻声对小团子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这一幕,让殿内众人更加震惊。这小团子,竟然是萧衍的儿子?!可萧衍尚未婚配,何来子嗣?而且,这孩子方才竟喊顾倾凰“娘亲”……这关系,乱了套了!

顾倾凰看着萧衍,心中五味杂陈。三年前的变故,让他们天各一方。如今再见,他却带着一个孩子,而这孩子还莫名其妙地喊她“娘亲”。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硝烟弥漫的战场,火光冲天,一个模糊的身影将她紧紧护在怀里。那股硝烟味,与今日李德海身上残留的硫磺味竟有几分相似,让她心头泛起一阵莫名的恐慌。

皇帝的目光在萧衍和顾倾凰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顾倾凰身上:“顾倾凰,这孩子究竟怎么回事?你与萧世子,又是什么关系?!”

“陛下,臣女与世子清白……”顾倾凰刚要解释,却被萧衍打断。

“陛下,此乃臣的私事,容臣日后向陛下禀明。眼下,李公公中毒一案,事关重大,还是先查***相要紧。”萧衍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帝的脸色变幻莫测,最终还是被萧衍转移了注意力。他冷哼一声:“好!萧世子说得有理。来人!将顾倾凰押入天牢,严加审问!萧世子,你协助彻查此案,务必将真凶绳之以法!”

“遵旨。”萧衍拱手领命,他的目光再次掠过顾倾凰,眼神复杂难辨。

顾倾凰被御林军押走,小团子在萧衍怀里不安地扭动着,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萧衍轻柔地捂住了嘴。顾倾凰的耳畔,似乎还能听到小团子那声委屈的“娘亲”,她知道,今夜的宫宴,只是一个开始。

她被带到天牢,潮湿阴冷的环境让她浑身发冷,眼底的畏光症状也更加严重。狱卒粗暴地将她推进牢房,铁门“哐当”一声锁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顾倾凰靠着冰冷的墙壁,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昭仪娘娘的陷害,小团子的出现,萧衍的归来……这一切,绝非巧合。她感觉到一张巨大的网,正悄无声息地向她撒来。

她回想起李德海中毒的细节。那股淡淡的杏仁味,绝不是寻常的毒药。还有那宫女指甲缝里的残留……她必须想办法,在天牢里找出破绽,为自己洗刷冤屈。

“啧,这牢房可真够潮的。”她自嘲地笑了笑。

夜深了,天牢里不时传来犯人的哀嚎和狱卒的呵斥声。顾倾凰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宫宴上的一切。细节,她需要更多的细节。是谁安排的宫女?那宫女的去向?李德海在中毒前,还接触了哪些人?她就像一个精准的机器,将所有的碎片信息收集起来,试图拼凑出真相的轮廓。

她想起了李德海倒地前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似乎还带着一丝指向。指向谁?她所坐的角落?还是更远的地方?

她又想起了小团子,那一声“娘亲”喊得那样自然,那样真挚。可她真的不认识他。萧衍说那是他的犬子,可他并未婚配。难道,这是萧衍为了某种目的,故意与她牵扯上的?亦或是,这个孩子,真的与她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思绪如麻,却越发清晰。她知道,这不仅仅是昭仪娘娘的私人恩怨,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而她,便是这棋盘上,被推到风口浪尖的那颗棋子。

天牢的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血腥气,让她感到窒息。她强迫自己冷静,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宫宴的场景。她想起一个细节,李德海在倒地前,右手曾经微微抬起,指向了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正是昭仪娘娘所坐的位置!

可是,昭仪娘娘是陷害她的主谋,李德海为何会指向她?难道,这其中还有更深层的隐情?顾倾凰眉头紧锁,这个案子远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她必须找到那个宫女,那是指甲缝里带着杏仁粉末的宫女,她是关键的突破口。

然而,她身陷囹圄,如何能够查案?

就在她苦思冥想之际,牢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顾倾凰猛地睁开眼,透过铁栏,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萧衍。他竟然来了天牢!

萧衍面无表情地站在牢房外,手中提着一个食盒。狱卒们对他毕恭毕敬,显然得了他的吩咐。

“顾小姐,夜深了,用些点心吧。”萧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顾倾凰冷哼一声:“萧世子好大的排场,连天牢都能随意进出。”

萧衍没有理会她的讥讽,示意狱卒打开牢门。狱卒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门锁。萧衍走进牢房,将食盒放在桌上,里面是几碟精致的点心和一壶热茶。

“你不必如此。”顾倾凰看着他,语气冰冷,“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你以为我是来施舍你?”萧衍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顾倾凰下意识地躲开。

“你发烧了。”萧衍收回手,声音低沉,“天牢阴冷,你体质本就畏光畏寒。”

顾倾凰心头一震,她畏光畏寒的体质,除了她自己和极少数亲近之人,几乎无人知晓。他……竟然还记得。

“你来做什么?”顾倾凰强压下心中的异样,冷声问道。

“查案。”萧衍说,“陛下命我彻查此案,而你,是目前唯一的嫌犯。”

“你觉得是我?”顾倾凰挑眉。

萧衍没有回答,只是从食盒里取出一块点心,递给她:“吃吧。你若病倒了,这案子更难查清。”

顾倾凰看着他手中的点心,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她知道,他不是来探望她,而是来获取信息。

“那个宫女,你可有印象?”顾倾凰开门见山地问。

萧衍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猜到了。”

“我没猜到,我看到了。”顾倾凰说,“她指甲缝里有杏仁粉末,而且,李德海倒地前,手指似乎指向了昭仪娘娘。”

萧衍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昭仪?”

“她陷害我的意图太明显,反而显得可疑。”顾倾凰分析道,“真正的凶手,会利用她的恨意,将水搅浑。”

萧衍看着她,眼中流露出几分深思。他没有否认她的推测。

“那个宫女的去向呢?”顾倾凰继续追问,“她才是关键。”

“她在宫宴结束后,便离奇失踪了。”萧衍说,“我派人查过,没有她的任何踪迹。”

顾倾凰心头一沉。失踪了,这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凶手做事滴水不漏。

“还有那个孩子……”顾倾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他……真的是你的孩子?”

萧衍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他避开了顾倾凰的目光,声音低沉:“此事,日后自有分晓。”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顾倾凰心中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男人,三年前在她最绝望的时候,选择了与她划清界限。如今,他带着一个孩子回来,又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她面前,她实在无法揣测他的心思。

“既然你是来查案的,那便好好查。我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天。”顾倾凰语气冷硬,她不想再与他多说什么。

萧衍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牢房。铁门再次“哐当”一声锁上,将她与外界彻底隔绝。

顾倾凰拿起那块点心,慢慢地送入口中。点心是她最喜欢的桂花糕,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桂花香。她突然想起小时候,萧衍总是偷偷给她带她爱吃的点心,那时候的阳光很好,不像现在,只有无尽的黑暗。这个感官记忆让她心头泛起一丝刺痛,却也让她更加清醒。她不能倒下,她要活下去,她要查***相,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被软禁的姐姐,和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生命中的萌宝。

天牢外,萧衍站在阴影里,看着牢房的方向,眼中复杂的情绪翻涌。他知道顾倾凰的聪明,也知道她身上的委屈。那个孩子……他想起小团子那声“娘亲”,心中隐隐作痛。有些事情,他不能说,也无法解释。他能做的,只有尽力去查***相,保护她。

他吩咐狱卒加强看守,确保顾倾凰的安全,然后便离开了天牢。他要去查那个失踪的宫女,直觉告诉他,这背后牵扯的,远不止昭仪娘娘一人。宫墙深处,暗流涌动,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他必须争分夺秒,否则,顾倾凰危矣,他所守护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他想起小团子,那个孩子的身份,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回京的最大目的。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那个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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