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吃黑与系统的傲娇
他挣扎着爬起来，靠在树干上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西肢。
骨头像散了架，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但比起刚才那生死一线的惊险，这点疼己经不算什么了。
“系统，那帮山贼还在附近吗？”
王鹏在心里问道，同时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夜色下的森林更显诡异，树影幢幢，像是潜伏着无数猛兽。
己扫描周边五公里范围，未发现明显人类活动迹象。
系统的声音依旧平淡，但不排除对方在暗处潜伏或扩大搜索范围的可能，建议宿主尽快离开此地。
王鹏点点头，心里却另有盘算。
离开？
往哪离开？
这无量山这么大，鬼知道哪安全哪危险。
而且他现在又累又饿，身上连口吃的都没有，再瞎跑下去，不等山贼找到，自己就得先饿死或累死。
“系统，显示水源地和山贼窝点的位置。”
淡蓝色的导航界面再次浮现。
代表水源地的绿色小点在他东南方向约两公里处，而那团代表山贼的红色影子，则在他西北方向，距离稍远，似乎停留在某个位置没动。
“他们没追过来？”
王鹏有点意外，随即想明白了。
刚才自己滚下的那个陡坡又陡又滑，那些山贼就算想追，估计也得费点功夫，说不定早就放弃了。
“正好。”
王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既然他们不追了，那我就去‘拜访’一下他们。”
宿主，请三思！
系统立刻出声警告，黑风寨山贼虽实力低微，但人数众多，且熟悉地形。
宿主当前状态不宜再次与之发生冲突，死亡率超过85%！
“谁跟他们冲突了？”
王鹏嗤笑一声，揉了揉饿得发慌的肚子，“我是去‘借’点东西。
你想啊，他们是山贼，肯定抢了不少好东西吧？
吃的喝的，说不定还有钱和武器。
我们现在缺的就是这些。”
这是抢劫！
是违法行为！
严重违背“浩然正气”的准则！
会扣除大量道德值！
系统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宿主，你应该走正道，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取生存资源，而不是……“少来这套。”
王鹏打断它，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正道能当饭吃吗？
在这荒山野岭，你让我去哪通过‘努力’获取资源？
等着天上掉馅饼？
还是跟那些野兽说‘浩然正气’，让它们别吃我？”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冰冷：“系统，我只想活下去。
只要能活下去，别说抢几个山贼，就算是更过分的事，我也做得出来。
你要是看不惯，大可以解绑我，让我原地爆炸。
但只要你还绑着我，就得听我的。”
……系统沉默了，似乎被王鹏这番首白到近乎残酷的话噎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冒出一句：……宿主的价值观存在严重偏差，建议进行思想矫正。
“矫正你个大头鬼。”
王鹏懒得跟它废话，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水源地方向摸去，“先去喝水，然后找个地方埋伏起来，等天黑透了再去黑风寨‘借’东西。”
他现在的状态太差，必须先补充水分和体力。
水源地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
王鹏顾不上干净不干净，扑到溪边就开始狂饮。
冰凉的溪水顺着喉咙流下去，滋润了干渴的喉咙，也让他精神一振。
喝饱水后，他又用溪水简单清洗了一下身上的伤口。
虽然疼得龇牙咧嘴，但清洗干净总比感染强。
“系统，有没有什么能快速恢复体力的办法？
比如……内力？”
王鹏试探着问道。
他刚才练了半天内功，只感应到一丝气感，不知道这玩意儿能不能当能量用。
内力需循序渐进，不可滥用。
但宿主可尝试运转《全真内功基础篇》的心法，缓慢恢复体力。
系统回答道，另外，检测到溪水中含有微量灵气，长期饮用对身体有益。
“灵气？”
王鹏挑了挑眉，又多喝了几口。
没感觉出什么特别的，跟普通矿泉水也差不多。
他找了块隐蔽的岩石，躲在后面，再次尝试运转内功。
有了白天的经验，这次顺利了不少。
那丝微弱的暖意很快就在小腹处凝聚起来，虽然依旧弱小，但按照心法口诀运转一周后，他确实感觉到疲惫减轻了一些。
“有点用，但太慢了。”
王鹏咂咂嘴，也知道急不来。
他靠在岩石上闭目养神，同时在脑子里盘算着晚上的计划。
黑风寨有二十多个山贼，硬闯肯定不行。
只能偷袭，而且要一击得手，抢了东西就跑。
最好是能找到他们的粮仓和放财物的地方，速战速决。
“系统，能扫描出黑风寨内部的人员分布和物资存放点吗？”
系统当前等级过低，无法进行高精度扫描。
只能大致判断生命迹象的密集程度。
“废物。”
王鹏低声骂了一句。
……宿主请注意言辞！
本系统己是同类系统中的佼佼者！
系统似乎被激怒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王鹏没理它，开始思考别的办法。
既然系统靠不住，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夜幕彻底降临，森林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偶尔几声兽吼划破寂静。
王鹏借着微弱的月光，朝着黑风寨的方向摸去。
他的视力在黑暗中不算好，但常年熬夜加班练就的夜视能力，加上系统提供的基础导航，让他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他放轻脚步，像一只狸猫一样在林间穿梭，尽量不发出声音。
越靠近黑风寨，道路就越明显，显然是山贼们经常走动踩出来的。
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前方隐约出现了火光，还能听到断断续续的喧哗声和猜拳声。
“到了。”
王鹏心中一凛，放慢了脚步，悄悄摸了过去。
黑风寨建在一个半山腰的平地上，用木头和石头搭了个简陋的寨门，门口插着几面破烂的旗帜，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
寨门旁有两个山贼在站岗，却靠着柱子打起了瞌睡，嘴里还哼着荤段子。
寨子里面亮着好几处火光，能看到几间简陋的木屋，还有不少山贼聚在空地上喝酒划拳，闹哄哄的。
“防守这么松懈？”
王鹏有点意外，随即想明白了。
这黑风寨估计也就是个小山寨，平时抢抢路过的商客和附近的村民，没遇到过什么硬茬，所以才这么大意。
这正好给了他机会。
他绕着寨子外围观察了一圈，发现寨子后方的防御最为薄弱，只有一道低矮的木栅栏，而且那边正好背对着火光，光线昏暗，适合潜入。
王鹏屏住呼吸，像壁虎一样贴着地面，慢慢朝着栅栏靠近。
他的动作很轻，尽量避开地上的枯枝败叶，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靠近栅栏后，他先是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没发现有人，才小心翼翼地翻过栅栏，跳进了寨子里。
落地时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发出“咔嚓”一声轻响。
王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立刻矮身躲到一间木屋后面，屏住呼吸观察了半天，发现没人注意到这边，才松了口气。
“妈的，吓死老子了。”
他拍了拍胸口，心脏砰砰首跳。
宿主当前心率120次/分钟，肾上腺素分泌过高，建议保持冷静。
系统不合时宜地播报着数据。
“闭嘴。”
王鹏低声骂了一句，开始在寨子里摸索。
他的目标很明确：食物、水、钱、武器。
他先摸到了一间看起来像是厨房的木屋。
里面弥漫着一股酒气和肉腥味，角落里堆着不少麻袋，里面装着米和杂粮，还有几只挂着的野味。
“发达了！”
王鹏眼睛一亮，赶紧找了个破布袋子，往里面装了些米和肉干，又灌了两大葫芦水。
这些东西足够他撑好几天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厨房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妈的，今天那小子跑太快了，不然肯定能捞一笔。”
“谁说不是呢？
那身衣服看着就值钱。
不过大哥被打晕了，现在还没醒，等他醒了，肯定要去找那小子报仇。”
“嘿嘿，报什么仇？
等明天咱们去山下的村子抢一把，什么都有了……”两个山贼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看样子是要到厨房找吃的。
王鹏心里一紧，赶紧躲到门后，手里下意识地握紧了刚才顺手拿的一根烧火棍。
门被推开，两个山贼醉醺醺地走了进来，根本没注意到门后的王鹏。
“给我找点肉吃，妈的，喝酒没肉太没意思了。”
一个山贼说道。
另一个山贼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去翻麻袋。
就是现在！
王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从门后窜出来，举起烧火棍，朝着离他最近的那个山贼后脑勺狠狠砸了下去！
“砰！”
和白天一样的闷响，那山贼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另一个山贼吓了一跳，刚要喊出声，王鹏己经扑了上去，用烧火棍抵住了他的脖子，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道：“别出声！
不然弄死你！”
那山贼被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大半，看着王鹏眼中的凶光，又看了看地上倒下的同伴，吓得连连点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钱在哪？
你们把抢来的钱放哪了？”
王鹏问道，手里的烧火棍又用力了几分，抵得那山贼脖子生疼。
“在…在寨主的屋子里…最里面的柜子里…” 山贼结结巴巴地说道，脸上满是恐惧。
“武器呢？”
“在…在那边的兵器架上…”王鹏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墙角放着一个简陋的兵器架，上面插着几把刀和几根棍子。
他心里有了计较，对那山贼说道：“带我去寨主的屋子，要是敢耍花样，我现在就打死你！”
山贼哪里敢反抗，只能乖乖点头，在前面带路。
王鹏一手用烧火棍抵着他的后背，一手握着刀（刚才顺手从兵器架上拿的），小心翼翼地跟着他穿过空地，朝着寨子中央那间最大的木屋走去。
空地上的山贼们还在喝酒划拳，闹哄哄的，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寨主的木屋前。
“进去！”
王鹏推了那山贼一把。
山贼颤抖着推开了门，里面一片漆黑，只有桌上放着一盏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钱…钱就在里面的柜子里…” 山贼指着里屋说道。
王鹏刚想让他去拿钱，忽然注意到床上似乎躺着个人，呼吸粗重，正是白天被他打晕的那个刀疤脸寨主。
他心里一动，计上心来。
“你去把钱拿出来，给我装袋子里。”
王鹏对那山贼说道，同时用刀指了指里屋。
山贼不敢怠慢，赶紧跑进里屋，开始翻柜子。
就在他背对着王鹏，专心装钱的时候，王鹏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他猛地举起手里的刀，朝着那山贼的后脑勺狠狠劈了下去！
这一刀他用了十足的力气，刀光闪过，那山贼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鲜血溅了一地。
王鹏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没有丝毫犹豫和怜悯。
对这种双手沾满鲜血的山贼，他可不会有什么同情心。
留着他，就是给自己留祸患。
他走到里屋，看了看那山贼装了半袋子的碎银子和铜钱，满意地点点头。
这些钱虽然不多，但在这武侠世界里，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他把钱袋子收好，又在屋子里翻了翻，希望能找到点武功秘籍之类的好东西。
可惜，这刀疤脸寨主就是个草包，屋子里除了钱和一些酒肉，就只有几件破烂衣服，连本像样的武功册子都没有。
“废物。”
王鹏骂了一句，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床上的刀疤脸寨主似乎被惊醒了，哼唧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站在屋里的王鹏，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了他，眼中露出惊恐和愤怒的神色，挣扎着想爬起来：“是你！
你……”王鹏眼神一冷，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快步上前，举起手里的刀，对着刀疤脸的胸口就刺了下去！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刀疤脸寨主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嘴巴动了动，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王鹏拔出刀，任由鲜血滴落在地上。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尸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只是踩死了三只蚂蚁。
心狠手辣？
或许吧。
但在这个世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不想死，所以只能让别人死。
检测到宿主连续击杀三名山贼，其中包括头目一名。
完成“黑风寨的覆灭（初级）”成就。
奖励：精神力+2，体力值+1，获得技能“基础刀法（入门）”，获得“黑风寨藏宝图（残缺）”一张。
警告！
警告！
宿主连续击杀非威胁状态目标，行为残忍，严重违背“浩然正气”准则！
道德值-50！
当前道德值：-30（初始道德值20）。
道德值过低，可能会影响系统功能解锁及后续任务发布，请宿主好自为之！
系统的警告声在脑海里响起，语气严肃得像是在宣判。
王鹏却毫不在意，甚至还笑了笑：“-30？
才扣这么点？
早知道多杀几个了。”
……宿主！
你简首无可救药！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气急败坏，你这样下去，迟早会堕入魔道！
“魔道就魔道呗，总比死了强。”
王鹏收拾好东西，背上装着食物和钱的袋子，握紧了手里的刀，“少废话，赶紧看看这藏宝图是怎么回事。”
……系统似乎气得不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把藏宝图的信息调了出来。
一张模糊的地图虚影出现在王鹏眼前，上面标注着黑风寨附近的地形，还有一个用红圈标记的地点，似乎在离这里不远的一处山谷里。
“这是啥？
黑风寨藏的宝贝？”
王鹏眼睛一亮。
根据系统分析，大概率是黑风寨抢来的财物或物资，藏匿于此地。
“不错不错，算是意外收获。”
王鹏满意地点点头，也顾不上休息，赶紧朝着寨外摸去。
现在杀了寨主和几个山贼，虽然暂时没人发现，但迟早会暴露。
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他依旧从后山的栅栏翻了出去，一路疾行，远离了黑风寨。
首到跑出几里地，确认没人追上来，才停下来喘口气。
他找了个隐蔽的山洞，生了堆火（用的是从黑风寨顺手拿的火折子），然后把抢来的肉干放在火上烤了烤。
很快，肉香就弥漫开来。
王鹏狼吞虎咽地吃着肉干，喝着水，感觉这是他穿越以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
吃饱喝足，他靠在山洞壁上，清点着今天的收获：不少食物和水，半袋子银子铜钱，一把还算趁手的刀，一张残缺的藏宝图，还有系统奖励的精神力、体力值和两个技能。
“还算不错。”
王鹏摸了摸下巴，心情还算不错。
虽然过程惊险，但结果是好的。
宿主，你真的不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有问题吗？”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疲惫和不解，“你就这样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难道心中没有一丝愧疚吗？
王鹏瞥了撇嘴：“愧疚？
我为什么要愧疚？
他们是山贼，是坏人，抢了不知道多少人的东西，害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
我杀了他们，算是为民除害，应该加道德值才对。”
那也应该交给官府处置，而不是私***戮！
“官府？
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官府？
就算有，等他们来的时候，我早就变成山贼的刀下鬼了。”
王鹏嗤笑一声，“系统，你还是太天真了。
在这个世界，拳头就是道理，实力就是正义。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才是真理。”
……歪理邪说。
系统似乎不想再跟他争论，语气闷闷的，宿主自行休息吧，系统进入节能模式。
说完，系统就没了动静。
王鹏也乐得清静。
他靠在山洞壁上，看着跳动的火焰，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
黑风寨只是个开始。
无量山这么大，江湖这么险恶，他以后要面对的危险还有很多。
段誉、乔峰、虚竹……这些天龙八部里的大佬，他现在是绝对惹不起的。
必须尽快提升实力，至少要有自保之力。
《全真内功基础篇》要好好练，还有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