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感觉自己在空中翻转，世界变成了一团模糊的光影。
他最后的意识是安全气囊扑面而来的窒息感，以及一个荒谬的念头——"就这样结束了吗？
""沈墨！
发什么呆呢？
老师叫你呢！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沈墨猛地抬头，刺眼的阳光从教室窗户斜射进来，照在他的脸上。
他眨了眨眼，环顾四周——整齐排列的课桌椅，黑板上未擦干净的数学公式，还有周围那些年轻得不可思议的面孔。
"我...这是在哪？
"沈墨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像是多年未用。
同桌的陈星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高二(3)班啊，你是不是睡傻了？
老班让你上去解这道题！
"沈墨低头看自己的手——修长、光滑，没有那道在三十岁生日那天切菜留下的疤痕。
他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脸，触到的是饱满的胶原蛋白，而非这些年熬夜加班积累的细纹。
"沈墨！
"数学老师的声音更加严厉了。
他机械地站起身，走向黑板，大脑却如同被闪电击中。
2010年5月18日——黑板一角的日期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35岁的人生记忆与18岁的现实重叠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错位感。
"这道题..."沈墨盯着黑板上的函数题，突然意识到这是当年让他挂科的那道题。
而现在，35岁的金融分析师沈墨能轻松解出这道高中数学题。
他拿起粉笔，流畅地写下解题步骤。
教室里响起一阵惊讶的窃窃私语，连数学老师都推了推眼镜，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回到座位上，陈星凑过来小声说："哥们儿，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厉害了？
昨晚熬夜复习了？
"沈墨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被第三排靠窗位置的女孩吸引住了。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林雨晴——那个在他记忆中已经去世十年的女孩，此刻正专注地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偶尔抬头看黑板时，马尾辫轻轻晃动。
沈墨的喉咙发紧，眼眶突然湿润。
他记得清楚，林雨晴在大二那年因先天性心脏病突发去世，而当时他们已经因为大学异地而渐渐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