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在嫁给陆战军的前一天。上辈子他工资全给白月光买新衣,却让我穿带补丁的旧衣。
我的供销社工作也被他让给白月光,自己只能去当临时工。最后失足落水时,
岸边有白月光穿新皮鞋的脚印。这次我直接撕碎婚书:“陆战军,这婚我不结了。
”我转头嫁给上辈子默默守护我的周卫东。他连夜扛来缝纫机:“别人媳妇有的,
我媳妇必须有。”陆战军被迫娶了白月光,却夜夜酗酒发疯。
他红着眼冲进我的产房:“静静,我知道错了。”周卫东一耳光甩过去:“滚远点,
别吓着我媳妇和闺女。”冰冷。刺骨的冰冷像无数根钢针,扎透棉袄,
狠狠攮进我的骨头缝里。浑浊腥臭的河水灌满口鼻,堵住了所有求生的呼喊。
肺叶炸裂般剧痛,眼前的光线被翻涌的淤泥搅得一片昏黑。岸边,
那双崭新的、小巧的女式皮鞋印,清晰地烙在我最后模糊的视野里——陈雪梅的皮鞋。
陆战军用本该给我添冬衣的钱买的皮鞋。意识沉沦的最后一瞬,不是对死的恐惧,
而是蚀骨的恨与悔。恨陆战军的薄情,恨陈雪梅的狠毒,更悔自己瞎了眼,
把一生葬送在这对豺狼手里。“静静?沈静秋!发什么呆呢?明儿就过门了,
这嫁衣你倒是再试试合身不?别让战军家挑理。”尖利熟悉的嗓音像一把生锈的钝刀,
猛地劈开混沌。我浑身剧烈一颤,猛地睁开眼。昏黄的灯泡悬在头顶,光线油腻。
墙上贴着褪色的“囍”字。眼前,是我妈那张写满市侩算计的脸,
正抖开一件半新不旧的碎花罩衫,往我身上比划。布料带着陈年的樟脑味,
袖口磨得起了毛边,下摆还有两个小小的补丁。嫁衣?明天过门?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撞得肋骨生疼。这不是我十九岁那年,嫁给陆战军的前一天吗?
那个被所有人羡慕、却将我推入地狱的日子。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妈……”喉咙干涩得像是塞满了沙砾,发出的声音嘶哑难辨。“哎哟,醒了就好,赶紧的,
试试,这可是妈压箱底的好料子改的,体面着呢!”她不由分说地把罩衫往我头上套,
动作粗鲁,扯得我头皮生疼。体面?我低头看着身上这件所谓的“嫁衣”,
再想到陈雪梅身上那件陆战军工资买的、崭新的、挺括的列宁装,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
上辈子,我就是穿着这件补丁罩衫,怀着对新生活的憧憬嫁进了陆家。结果呢?
陆战军一个月的工资三十六块五,至少有三十块花在了陈雪梅身上。她穿着新皮鞋,
戴着新发卡,用着新雪花膏。而我,永远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冬天手指冻得像胡萝卜,
裂开一道道血口子。后来,我好不容易托关系进了供销社当售货员,旱涝保收的“铁饭碗”。
陆战军知道了,轻飘飘一句:“雪梅身子弱,站柜台太累,你那工作清闲,让给她吧。
我托人给你找个临时工,糊火柴盒、糊纸袋,一样能活。”一样能活?
我永远忘不了陈雪梅顶替我去供销社上班那天,穿着新做的的确良衬衫,下巴抬得老高,
用那种怜悯又得意的眼神扫过我。而我,只能去街道糊纸袋厂,
手指被劣质浆糊和粗糙纸壳磨破,一天下来腰酸背痛,挣不到一块钱。屈辱和辛酸,
像冰冷的河水,再次将我淹没。“妈,”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恨意,
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抬手用力扯下那件令人作呕的罩衫,“这婚,我不结了。”“啥?
”我妈的动作僵在半空,眼珠子瞪得溜圆,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沈静秋!你疯魔了?
说什么胡话……明天陆家就来接人了,聘礼都收了,街坊四邻谁不知道,你现在说不结?
你让我和你爸的脸往哪搁?让陆家的脸往哪搁?”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能划破玻璃。
“脸面?”我扯了扯嘴角,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脸面比命重要?妈,
陆战军心里装着谁,整个机械厂家属院谁不知道?陈雪梅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我嫁过去?
等着给人当垫脚石、当老妈子、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吗?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妈脸色变了变,眼神有些闪烁,声音却更强硬,
“陈雪梅那是战军看着长大的妹妹,他照顾点怎么了?男人嘛,心善,
你嫁过去就是正经媳妇,她还能翻天?少听外面那些长舌妇嚼蛆,赶紧把衣服穿上。
”“妹妹?”我嗤笑出声,心头那点仅存的、对亲情的微弱期待彻底熄灭,“行,
您觉得是妹妹,那就是妹妹。但我沈静秋,不做这个冤大头。这火坑,谁爱跳谁跳去!
”我猛地转身,目标明确地冲向家里那个上了锁的旧樟木箱。钥匙就在箱子顶的针线筐里。
“死丫头!你要干嘛!”我妈尖叫着扑上来拦我。我像泥鳅一样灵活地侧身躲过,
一把抓起钥匙,手稳得没有一丝颤抖,迅速捅开铜锁。“哐当”一声掀开箱盖。箱底,
压着一小叠用红布仔细包好的纸张——我的户口本,几张粮票布票,还有最底下那张,
刺目的红纸黑字。我和陆战军的婚书。粗糙的红纸,上面用毛笔写着我和他的名字,
还有介绍人、双方家长的名字,盖着街道鲜红的公章。上辈子,这张纸像一道催命符,
牢牢锁住了我的一生。“沈静秋!你敢!”我妈目眦欲裂,疯了一样扑过来抢。
在她枯瘦的手指即将碰到婚书的前一刹,我双手抓住红纸的两端,用尽全身的力气,
狠狠地、决绝地——“嘶啦——!”刺耳的碎裂声,在狭***仄的房间里炸开,
盖过了我妈惊骇欲绝的尖叫。红纸在我手中裂成两半,
再被撕成四片、八片……红色的碎屑如同被碾碎的玫瑰花瓣,纷纷扬扬,洒落一地。
看着地上那摊刺目的红,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夹杂着毁灭的快意,
瞬间冲垮了心头的巨石。结束了。上辈子那场以死亡为终点的噩梦婚约,结束了。
“你……你这个孽障!丧门星啊!你这是要逼***啊!”我妈一***瘫坐在地上,
拍着大腿嚎哭起来,哭天抢地,声音穿透薄薄的墙壁,瞬间引来了左邻右舍的围观。
狭窄的门口和窗户边,迅速挤满了看热闹的脑袋,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咋回事啊?
老沈家闺女不是明天嫁人吗?哭啥呢?”“听说是静秋把婚书撕了!说不嫁了!”“哎哟喂!
这胆子也太大了!陆家能饶得了她?”“就是!陆战军多好的条件啊!国营厂的正式工,
她沈静秋还挑拣啥?”“啧啧,老沈家这脸可丢大发了……”议论声嗡嗡作响,
像一群烦人的苍蝇。就在这时,一道挺拔的身影拨开人群,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深蓝色的工装洗得发白,却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衬得他肩宽背直。是陆战军。
他显然是刚得到消息,眉头紧锁,
英俊的脸上带着惯有的、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被冒犯的不悦。
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狼藉的婚书碎片,最后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和责备:“静秋,
你闹够了没有?胡闹也要有个限度,跟我回去。”语气是命令式的,理所当然,
仿佛我只是一个不懂事在耍脾气的小孩。他伸出手,就要来抓我的胳膊。
在他手指即将碰到我的前一秒,我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动作干脆利落,
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陆战军,”我抬起头,
直视着他那双曾经让我迷恋、如今只觉虚伪的眼睛,声音清晰、冰冷,掷地有声,
确保门口每一个伸长脖子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婚书我撕了,聘礼你家随时可以拿走。
这婚,我不结了!你听清楚,我不嫁给你!”死一般的寂静。连我妈的干嚎都卡在了喉咙里。
所有人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在这个年代,一个姑娘家当众撕毁婚书拒婚,
简直惊世骇俗。陆战军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像是被人当众狠狠扇了一耳光,
铁青中透着一股被忤逆的暴怒。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锐利如刀:“沈静秋!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给我一个理由。”理由?好!你要理由,我就给你理由,
当着所有人的面。“理由?”我扯出一个冰冷的笑,目光锐利地刺向他,声音拔高,
带着豁出去的决绝,“陆战军,你问问你自己的良心,你一个月的工资三十六块五,
有几块钱花在了我这个‘未婚妻’身上?你给陈雪梅买皮鞋、买列宁装、买雪花膏的时候,
想过给我买一块擦手的蛤蜊油吗?”人群里瞬间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吸气声和议论。“天呐!
有这事?”“我就说嘛,陆技术员对陈雪梅也太好了点……”“啧啧,原来钱都花那上头了?
沈家丫头穿得是挺寒酸……”陆战军的脸色由青转白,眼神闪过一丝狼狈,
但更多的是被揭穿的羞恼:“你……你胡说,那是……”“我胡说?
”我根本不给他狡辩的机会,步步紧逼,字字诛心,“好,就算我胡说。那我问你,
我好不容易托人弄到的供销社指标,眼看就要去上班了,是谁逼着我让出来,
给陈雪梅顶上的?是谁拍着胸脯说给我找个临时工糊纸袋‘一样能活’的?
”“哗——”人群彻底炸开了锅。“供销社指标?!天大的好事啊!让给陈雪梅了?
”“糊纸袋?那能挣几个钱?手都能磨烂!”“老陆家这也太欺负人了!还没过门就这样?
”“难怪静秋不干了!换我我也不干!”指责和质疑的目光像无数根针,刺向陆战军。
他额头青筋暴起,拳头紧握,显然从未在众人面前如此难堪过。他死死瞪着我,
眼神像是要吃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沈静秋!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难看?
”我笑了,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和解脱,“比起穿着带补丁的破衣烂衫,
看着别的女人花着我男人的钱耀武扬威,最后不明不白淹死在冰冷的河里,这点难看算什么?
陆战军,我沈静秋不伺候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两清。
”说完,我不再看他那张扭曲的脸,也不理会身后我妈撕心裂肺的哭骂和邻居们嗡嗡的议论,
挺直脊背,拨开人群,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出了这个令我窒息的家门。阳光刺眼地照在脸上,
带着初春的微凉,却让我感到了重生以来第一丝活着的暖意。接下来的日子,家里成了战场。
我爸的皮带,我妈的哭嚎咒骂,轮番上演。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更是无处不在,
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陆家那边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陆母叉着腰在我家门口骂了整整三天,唾沫星子横飞,
什么“不知好歹的破鞋”、“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陆战军也阴沉着脸来过两次,试图用他那套“大局为重”、“别让父母难做”的理论压服我,
甚至带着一丝施舍般的“既往不咎”。“静秋,别闹了。之前的事是我不对,
以后我会补偿你。跟我回去,婚宴照常。”他站在我家狭窄的堂屋里,
语气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高高在上。我正低头糊着纸盒,劣质的浆糊味刺鼻。闻言,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冷冷地回了一句:“陆技术员,补偿?
留着给你那‘体弱多病’的雪梅妹妹吧。我的路,我自己走,就不劳您费心了。
”手里的浆糊刷子重重地抹在纸壳上,发出刺啦一声响。他脸色瞬间铁青,拂袖而去。
我知道,以他的骄傲,这已经是“屈尊降贵”的极限了。很好,这仇,算是彻底结死了。
家里的气氛降到冰点。父母视我为空气,仿佛我是什么不洁的东西。糊纸盒的收入微薄,
勉强够买点粗粮。但我心里憋着一股劲,白天糊纸盒,晚上就着昏暗的煤油灯,
翻出角落里蒙尘的高中课本,咬着牙一点点啃。知识改变命运,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哪怕前路再难,我也要给自己争一条活路出来。这天傍晚,
我抱着一摞糊好的纸盒去街道厂交货。刚走出巷子口不远,
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自行车***和女人做作的惊呼。“哎呀!战军哥!小心!”抬眼一看,
果然是那对“璧人”。陆战军骑着那辆崭新的永久牌二八大杠,后座上坐着陈雪梅。
她穿着一件崭新的、水红色的确良衬衫,在灰扑扑的街道上格外扎眼。
双手“不经意”地环在陆战军腰间,脸颊贴着他的后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挑衅。
看到我,她甚至故意把脸往陆战军背上又蹭了蹭。陆战军也看到了我,车子速度慢了下来。
他皱着眉,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有恼怒,有不屑,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大概是在看我这个“不识抬举”的前未婚妻,离了他之后过得有多凄惨落魄吧。“静秋姐,
”陈雪梅娇滴滴地开口,声音甜得发腻,带着胜利者的炫耀,“去交活儿啊?
糊纸盒挺辛苦的吧?瞧瞧这手……”她目光扫过我因长时间浸泡浆糊而发红破皮的手指,
啧啧两声,“战军哥心疼我身子弱,非要用自行车驮我上下班呢,说怕我累着。
供销社站柜台是挺累人的,多亏了战军哥……”她每说一句,陆战军的眉头就皱紧一分,
却没有开口阻止,反而沉默着,像是在纵容,又像是在等待我的反应。
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咙。我抱着沉重的纸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仿佛在看一出与己无关的拙劣表演。等陈雪梅炫耀完,我才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挺好。一个爱驮,一个爱坐,天生一对。祝你们百年好合,
千万别分开去祸害别人。”说完,不再看他们瞬间僵硬的脸色,抱着纸盒,脊背挺得笔直,
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身后,隐约传来陈雪梅气急败坏的声音:“战军哥,
你看她什么态度……”和陆战军压抑着怒气的低斥:“行了!少说两句!”心湖,
却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泛起。只觉得可悲又可笑。交完纸盒,领了七毛三分钱,揣进兜里。
天色已经擦黑。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家走,刚拐进我家那条逼仄的胡同,
就看到一个高大沉默的身影立在我家院门外昏黄的路灯下。是周卫东。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他大哥退伍给的,身姿依旧挺拔如松,只是站在那里,
就像一堵沉默的山,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脚边放着一个用旧麻袋盖着的大件东西,
轮廓方正。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昏黄的光线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显得有些严肃,
甚至有些紧绷。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
像暗夜里的寒星,一瞬不瞬地看着我,里面翻涌着某种复杂而浓烈的情绪,
专注得几乎有些烫人。“周卫东?”我有些意外,停下脚步,“你…有事?”他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往前跨了一步,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一股压迫感,
却又奇异地不让人害怕。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砂砾般的质感,
在寂静的胡同里格外清晰:“沈静秋。”他叫了我的全名,郑重其事。“我知道,
现在说这话,可能不合适。”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锐利地锁住我,
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但我周卫东,不是个会拐弯抹角的人。我…我想娶你。
”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我彻底愣住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又猛地松开,血液奔流,撞击着耳膜。上辈子临死前,在冰冷的河底,意识模糊间,
似乎看到岸边有个模糊的身影疯了似的要往下跳,被旁边的人死死抱住……那个模糊的身影,
好像……就是他?周卫东没有给我任何缓冲的时间,他猛地弯下腰,
一把掀开了脚边那个旧麻袋。一台崭新的、漆面锃亮的飞人牌缝纫机,在昏黄的路灯下,
反射出冰冷而耀眼的光芒。在这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这台缝纫机,其价值和震撼力,
无异于后世的一辆顶级跑车。“哗啦”一声,
他还把手里一直攥着的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塞到我怀里。沉甸甸的,
用橡皮筋扎好的票证——粮票、布票、油票、工业券……几乎囊括了所有紧俏的生活必需品,
还有一小叠崭新的大团结十元面值纸币,用红纸包着,
红纸上是歪歪扭扭却无比认真的三个字:聘礼钱。“别人媳妇有的,
”周卫东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淬了火的石子,砸在地上铮铮作响,
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不容置疑的承诺,“我周卫东的媳妇,必须有!而且只能更好!
”我抱着那沉甸甸的布袋子,看着眼前这台崭新的缝纫机,再抬头看向他。昏黄的光线下,
他额角似乎有细微的汗珠,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像燃着两簇不灭的火,
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没有甜言蜜语,没有山盟海誓。
只有这台在此时此地堪称“天价”的缝纫机,和这一袋子能解决所有生计难题的票证钱。
还有那句朴实到极致,却又重逾千钧的承诺。上辈子积攒的所有委屈、心酸、不甘,
还有重生以来的孤军奋战、咬牙硬挺……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
在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和他笨拙却倾尽所有的“聘礼”面前,如同决堤的洪水,
轰然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我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周卫东看到我的眼泪,